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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苦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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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她“老公”的那些同事在本村包养的“二奶”加起来有16个,隔三差五常聚在一起玩。为讨阿灿欢心,老公私下给那些“二奶”打招呼,叫她们陪阿灿玩“三公”。阿灿玩得不精,有次竟输了500元,闷闷不乐地回家,老公知道后竟然不生气,掏出500元给她作为补贴。    
    


第六部分第24节 真的甘心做“小”(2)

    阿灿认为,她与老公维持“幸福”生活的秘诀在于:她的宽容和他的体谅。    
      “老公一位同事的‘二奶’打牌输了700元,回家说给老公听,她老公连骂带刺地说:关我咩事哉(什么事),边个(谁)叫你输呢?我老公绝不会这样让我伤心。一次,他叫我去东门买一个榨汁机,我被小偷扒掉了700元,老公知道后,不但不责备我,反而劝我不要伤心,又给了我800元钱。每月房租,从来不用我操心。我们是每月9号交租,9号早晨他出门,      
    肯定会在茶几上留下800元房租。他给的家用在村中不算高,隔个把星期,他就给我七八百元。每月平均给3000元,最多的一次,他给了我6000元。我每月可存2000元。他还常说:没钱要讲出声!”    
      阿灿在我眼前尽力描绘一个好老公的样子,一脸都是幸福。她说,去年中秋,老公在香港没有过来。3天后才打电话给她,她心中就有些烦,不知老公香港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多星期后,老公过来她才知道,他在香港某港口卸下货柜车上的货柜,当晚,车上装置货柜车的铁架就全叫小偷偷去,少说也值8万元。为了追找这些东西耽搁了回深圳的时间。这次过来与阿灿团聚,不料一上四楼,就发现对门人家竟将鞋柜对着自家房门。香港人特讲究风水,认为鞋同邪,是晦气的意思。老公气坏了,甚至怀疑被偷货柜车架也与这家人有关,冲着对门破口大骂。阿灿冲出来也帮着老公一同骂。对方闭门不敢出来应战,倒把房东吓得上楼来代替对门赔礼。阿灿头一回尝到了与丈夫一致对外、并肩战斗、同仇敌忾的痛快与豪气。    
      3天后,老公向香港姐姐借了10万元,将货柜车上的货柜散件组装完备。为了还债,老公整整3个月没有给阿灿家用,阿灿取出自己存折上的钱,和老公一同含辛茹苦。    
      最近,老公公司员工的工资要大幅下降,员工集体罢工,劳资双方僵持不下。如果工资大减,阿灿决定跟他一块儿挨穷。谈到挨穷,阿灿脸上仍是笑意盈盈,仿佛不是品尝苦果,而是共同享受生活的甘甜。    
      她家客厅的一面墙上,张挂着两幅巨大的婚纱彩照,照片上的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相拥相偎在一起,阿灿向所有看照片的人都送上满足的微笑。    
      (三)    
      阿灿最出彩的举动是帮老公烫制服,可能是在服装公司打过工,还信誓旦旦要做“大烫”的缘故吧,阿灿整烫服装达一流水平。她“老公”常说,整个公司中,他穿得最整洁干净,人人都夸他的眼光好,找了一位好“老婆”。    
      “老公”所在公司的同事们在此村包养的“二奶”,首推阿灿最和善,也最懂事。阿助的女朋友小白是个长舌妇,好管闲事,最后被阿助赶走。阿卫的女朋友十分贪心,总想多多要钱,被阿卫一脚踢出门外。阿安和包养的女友在度过和平共处的短暂日子之后,比“两伊”战争还要打得天翻地覆,阿安无法招架,不得不选择“胜利大逃亡”,躲回香港的大婆怀中,从此,再也不敢到内地来玩“潇洒”。    
      也许是“娥眉遭妒”的缘故吧,她也招来其他“二奶”的怨忿。    
      一个周末的黄昏,阿灿“老公”没有过来。她一人躺在家中听歌,阿助的女朋友小白来请阿灿喝茶,独守黄昏的女人欣然前往,按小白电话里约定的地点,赶到金梦大酒店一楼的粤菜馆。透过人声鼎沸的桌桌酒席寻觅,她没有看见小白,却蓦然发现老公正殷勤地陪着一对陌生母子喝茶,旁边坐满了他的同事。    
      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阿灿认定,老公身边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大婆!旁边那个快乐的男孩,一定是他6岁的儿子。看见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她即刻有一种恐惧、害怕的感觉,双腿颤抖起来。她想溜,已经来不及了。老公发现她,先是一脸愕然,随即视她为陌路人一般。那些认识她的同事都在看着她作何种反应。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小白也在座,正惟恐天下不乱似的大声嚷嚷叫服务生为她加位。    
    


第六部分第24节 真的甘心做“小”(3)

    阿灿的头很晕,脑内一片空白,她在心里一千遍骂自己无能、窝囊之后,惟一能做的,就是让别人肯定她那一张幸福的脸,请诸位高抬贵手,不贸然手起刀落劈碎她目前所拥有的平静安适的生活。她身无长技,目前拥有的只是像小鸟一样飞过就不飞来的青春。为了不打碎到手的幸福,她只有硬着头皮匆忙应对。    
      她像个小媳妇似的对着老公与大婆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坐下喝茶。老公瞅了她      
    一眼后,再没“留意”过她。大婆毫不知情,在她眼中,这个刚来的土里土气的大陆妹,不过是同事女友带来蹭饭的同乡,与她并无关联。    
      那样一顿十足的“鸿门宴”,在阿灿的印象中,像吃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记不得是怎样散场怎样回家,反正,一回到家中,阿灿反而站在大老爷们的立场上,自己埋怨起自己来:她是他的老婆嘛!人家难得北上一回大陆,自己怎么这么不高兴呢?他一个月才回香港一两次,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我这边度过,对我不错的嘛!    
      对阿灿来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是,吃醋又能怎么样呢?叫他去离婚?离婚肯定让他烦恼,这是阿灿最不愿意的。她希望男人快乐,不想多加重他的负担。春节期间,老公年三十上午才赶回香港与妻儿团聚,初二就独自过境到东莞老家拜年,阿灿得到消息打的士赶往东莞,两人在异地团聚好不亲热。    
      说起来,“老公”是阿灿一生中爱过的第二个男人。她所爱的第一个人是带她离开家乡的那个小青年,是表姨父的儿子,阿灿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在贵州铜仁县城,近亲结婚的人很多。来到深圳后,阿灿才知道近亲结婚的弊端,但也为这段短暂的情缘充满了留恋。多年以后,阿灿常常梦见他。在梦中他待她很好,一觉醒来,她便痛心不已。今年大年初八,她去布吉看望打工的妹妹,遇上几个老乡,大家谈起他,说到他婚后又赌又嫖,令自己老婆常常落泪。她听了,心中的那种痛,沉沉的,几乎让她直不起腰来。    
      我问阿灿是否会为未来打算?阿灿认为我提了一个怪问题。什么未来?管什么做大做小,女人找个中意的男人一嫁,就有了未来。何况老公多次说过会对她负责。他在东莞有个档位,目前租给别人,准备收回来,让阿灿去经营。老公还多次提到,想与同事投资几十万合开一家餐厅,叫她去打理。阿灿很害怕。她是很懒的,习惯了被人包养的生涯,从未想过还要自己一分一厘去赚,突然间要她去管理一家餐厅,万一亏了呢?    
      “什么未不未来的?对我们这些做小的来说,有个男人呵护你,这就足够了哟!”阿灿说。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蛮满足的样子。我望着她,发觉她脸上非但没有“足够”的笑容,反而悲戚戚的,脸形因内心的抽搐而扭曲得难看。    
      她喃喃地说:“做小,做小,小,小,小……”    
      说着说着,她突然嚎啕大哭,直哭得我心里发怵。    
      所有边缘中的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容易受伤的心灵。她的无能、无用、无助使她梦想着正常妻子那样的正常生活。她一颗怯懦者的心灵在叩问形式上的“老公”时总处在极度不安之中。她的心与她做小的地位一样,在风雨飘摇中。风雨飘摇,雨打浮萍,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这样的日子里,她不得不摆出甘心做小的勇敢状,欺骗别人,更是欺骗、安抚自己那颗怯懦的心。    
      这一天,阿灿的哭声使整个海湾村都显得苦涩。    
      夜读笔记(二十)    
      广州地区在上世纪20年代的纳妾情况,日本学者长野朗的调查专著《中国社会组织》(光明书局,1930年版),有一段论及中国广州的小妾。    
      长野朗认为:“中国蓄妾之风非常盛行,有产者蓄妾,可以说是很普遍的。因此,极丰裕的人则争相纳妾,以夸张其多,所以竟有第二夫人到第五第六第八,而至一打者。”根据20年代在广州的社会调查,河南区被调查的3200户中有妾1070人,有婢1040人;老城区被调查者中每十户有妾一人,每八户有婢一人;某地被调查的287户中有妾260人,有婢262人;在被调查的78位学生的家庭中,有妾的约占50%,有婢的约占40%。为此,长野朗还提出从四个方面入手限制纳妾(转引自《家庭变迁》,岳庆平著,民主与建设出版社,1997年版第1版,P117-P118)。    
    


第六部分第24节 真的甘心做“小”(4)

    多妻纳妾并非中国所有,而是世界上一种极广泛的社会现象。土耳其19世纪末的苏丹阿西兹,拥有12000多名妃妾,创下当时世界多妾纪录。王绍玺先生在《小妾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中指出:不少西方学者曾经以文明维护者的口吻宣称,多妻纳妾是东方特有的落后习俗。这实在是数典忘祖。作为欧洲文明源头的古希腊和古罗马,就曾盛行多妻或多妾。希腊神话中的天神宙斯(罗马神话中称朱庇特)就有10多个妻子,天神多妻正是人间多妻的倒影。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希腊统帅把美女当作鼓舞士气的重要手段,勇士      
    们常为女俘的分配而大吵大闹,甚至为此而拒绝出战。斯巴达国王阿里斯东有明确记载的妻子就有好几个——(基督教)严格的宗教戒律并没有使多妻在欧洲绝迹。法兰西国王查里曼大帝就同时拥有4个妻子,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四世的首相戈多伊,既是王后路易莎的公开姘夫,又自有一妻一妾。    
      谈到中国的东邻日本,王绍玺以调侃的语气说,日本人曾以在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历史过程中没有仿效男人留辫和女人裹脚为荣,却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学会了纳妾,旧时的艺妓在结束艺妓生涯之时,往往以给旧日的相好男性做“二老婆”、“应酬老婆”为正常归宿。    
      长野朗先生倘若在世,读了这段论述,想必会对如何在日本限制“二老婆”提出若干建设性的意见。    
    


第六部分第25节 追问男人(1)

    (一)    
      采访“二奶”是艰难的,访问“二奶”背后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早在卧底之初,阿洁的老公阿南就说过,想了解“二奶”背后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村中“二奶”们的“老公”,80%是货柜车司机,百分百的港人。他们除了一般港人      
    一向爱面子、虚荣心重、很难对外人尤其是内地人敞开心扉之外,更主要的是,包养“二奶”毕竟不是一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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