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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原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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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伤了黄堂的自尊心。
    过了好一会,神鹰才又自窗中穿进来,发出了一下声响。红绫道:“它答应了。”
    我又重申:“请它放心,不会令它受伤害。”
    红绫道:“说也没用,它也不会想自己有伤害。”
    红绫一面说,一面轻抚著神鹰,神鹰在开始时,大有骇然之色,但是渐渐地,恢复
了英气迫人的神态,虽是禽鸟,但大有人性。
    黄堂道:“我们若有行动,先得分开那傻乎乎的大发明家。”
    我道:“是  那也很容易,就告诉他那三六五号母鸡有了下落,叫他去拿。为了
讨好何可人,他自然会立刻就去,我吩咐温宝裕,尽量拖住他。”
    黄堂笑:“此计甚妙。”
    红绫伸了一个懒腰:“找个地方睡一会!”
    对她来说,那太容易了,草丛中树梢上,甚么荒山野岭之外,她都可以睡得酣畅。
    她带著神鹰,离开了车厢,白素仍专注著监视所得画面,我和黄堂去闲谈。
    时间在感觉上过得甚慢,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黄堂感叹:“要是当时把那只公
鸡赶开,不让它知道我们正放了监视装置,这一夜监视下来,肯定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白素忽然应了一句:“你期待看到甚么?”
    黄堂摊了摊手,说不上来。
    白素又道:“其实我们收获也不算少了!”
    我和黄堂讶然:“这怎么说?”
    白素道:“至少给我们看到了一只公鸡,竟然知道有人安装监视设备。”
    黄堂道:“此事确然如此  ”
    白素又道:“想想,别说是一只鸡,就算是一个人,普通人看到安装的过程,也未
必料定那必然就是监视装置吧!”
    黄堂道:“那鸡的智力  ”
    我又打断了他的话头:“那已经不是一只鸡的智力范围之内的事了。”
    黄堂盯著我半晌,在车厢中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的神情,看来怪异之至。他道:“
那你是说,我们见到的不是一只鸡?”
    我一字一顿:“我们见到的是一只鸡,可是它实在是甚么,我们却见不到。”
    黄堂道:“这太奇了,难道又有甚么外星人进入了这鸡的脑子?”
    我也曾想到这一点,也不觉得黄堂这样说有讥讽之意,不过我觉得眼前的情形,和
以往的经历,有相异之处,不能同一而语。
    所以,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暂时只能说,这公鸡……有通灵的能力
,有人……甚至比人更高的智力,我看它的智力,在神鹰之上。”
    我这样说了之后,吸了一口气:“我要找一个朋友,了解一些情形。”
    说著,我指著车上的通讯设备,黄堂道:“全世界都可以通话。”
    我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我要找的那位朋友,是一个禽类学专家,他的研究,另辟
途径,包罗万象。凡是禽类,他都有兴趣,而且更著重于禽类的行为。不多久之前,我
的住所被一种受过训练的猛禽“海冬青”监视,我们利用神鹰驱逐。可是结果,一举一
动仍然被人所知。后来就是他告诉我,海冬青雄的看来刚猛,雌的身体甚小,看来毫不
起眼,更是凶悍无比,是禽鸟类中,最是机灵凶恶的危险份子。
    他也曾对红绫的神鹰作过评语,他的评语是:“这鹰,只怕世上不超过十只,不可
以说是一个品种,那是两种猛禽杂交的结果。照说没有生存的机会,但居然活了下来,
这是异数。我早年曾见过一次,也曾对它的来源,它的双亲,进行过研究。”
    这位朋友的禽类知识丰富,世上无人能及,此时,我虽然不知他所在之处是甚么时
间,但迫不得只好吵他一吵了。
    就这样打电话给他,找到他的机会,大约只有十分之一。我运气好,电话一通,就
听了一个浓重的鼻音,报出了姓名,那是他的习惯。
    我忙也报了姓名,他讶道:“真难得!”
    我开门见山:“有事请教:我女儿的那头神鹰,你有印象?”
    他道:“深刻之至。”
    我道:“它的大敌是甚么,我的意思是,有甚么是会令它感到害怕的?”
    那位朋友“唔”了一声:“好问题。这问题你去问外星人也答不上来。”
    我知道自己问对了人:“请告诉我。”
    他只说了几句话,我就大是叹服。他道:“这种鹰,称之为神鹰,绝不为过。它最
怕的是一种虫子,这种虫子有剧毒,一吞下去就死,可是美味无比,对这种鹰来说,有
强烈无比的诱惑力,明知会死,也非吞了它不可,那是它最怕的!”
    我之所以大为叹服,是由于这几句话,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是实情,因为蓝丝
上次在一见这头神鹰之际,就拿出了一只虫子来,神鹰一见,身子就发抖。蓝丝训练了
它,令它以后可以抵抗那诱惑,替它免去了日后可能发生的灾劫。
    当时,我还曾感叹,别说禽类,连人有时也明知走这一步,必然是死路,但由于诱
惑力太大,难以抗拒,而去就死的。
    这种事,冷门之极,那位朋友居然一下子就道出,可知他真有才学,非同小可。
    我忙道:“是,第二件呢?”
    他大是奇怪:“怎么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你一听就相信了?”
    我把蓝丝训练这鹰的经过告诉了他,听得他欢呼连连:“真是一大收获。”
    接著他道:“第二,这鹰怕另一种鹰,你可曾听说过羊鹰?”
    我道:“听说过,羊鹰极大,可以在沙漠之中,轻而易举地抓起五七十斤重,疾驰
中的黄羊。”
    他道:“羊鹰之中,有一种最大的,学名就叫大羊鹰。大羊鹰双翅横展,可以达到
八公尺,它的爪,能够抓裂牛皮:它的喙,长达十五公分,坚硬无比,乃大无穷。大羊
鹰在一九二三年之后,就没有被发现的纪录,可以说已绝种了,但是我却相信,还有极
少数生存。”
    他一口气说下来,我心中也暗暗吃惊,盼望神鹰不要遇上大羊鹰,不然,它再神勇
,毕竟大小悬殊,当然凶多吉少。
    那位朋友的话,白素和黄堂也都听得到,所以当他说出神鹰所怕的第三样时,黄堂
大有讶异之色。
    那位朋友说的是:“第三样,它怕的是一种蛇!”
    黄堂忍不住道:“鹰怕蛇干甚么?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爬,就算怕它,远远
避开就是。”
    黄堂的话,那位朋友也听到了,他冷冷地道:“在一旁插口的是甚么人?好像对生
物界的事,不是知道得很多。”
    我忙向黄堂传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口,黄堂不服,咕哝了一句:“是没有
道理么?”
    在这时候,我自然没有空去教训黄堂,但是心中仍不免责备了他一句:“不懂就别
开口!”
    鹰和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互不相干,但是在自然界中,确实是死敌。这
个仇恨是如何结下来的,也难以深究,大抵是鹰要啄食蛇,而蛇又会吞鹰蛋之故。
    而且,在鹰和蛇的生死相拚之中,也不一定是可以翱翔在空的鹰占上风,鹰一旦叫
蛇缠上了,也是麻烦事。
    不但在自然界的生活中,情形如此,即使在神话传说之中,鹰和蛇,都变成了神,
鹰神和蛇神,也仍然是死对头。在亚洲不少国家的古老传说之中,都有鹰神和蛇神生死
相拚的故事,很是惨然。
    所以我向那位朋友道:“鹰和蛇确是天敌  是所有的蛇呢,还是特定的一种?”
    那位朋友道:“是特定的一种,那种蛇,叫纳塔  古老传说中的蛇神,就是这种
蛇变的,在神话故事中,它有七个头,曾保护过释迦牟尼  他当然只有一个头。”
    我吸了一口气:“神鹰应该是蛇的克星,何以竟会怕这种蛇?”
    那位朋友道:“纳塔的鳞片,又硬又滑,用刀砍斧凿,也未必会受损。身子又细又
长,能以尾尖文地,暴起迎敌,而且,剧毒无比。专食鹰卵,鹰为了保护下一代,无法
不和它争斗。”
    我明白了,这种叫纳塔的蛇,鹰本来是可以避免和它相遇的,但是蛇要吞蛋,鹰又
岂能袖手旁观?必然与之起冲突,于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的冤家对头,就非碰
面不可了。
    那位朋友听我好一会没有反应,就道:“不过,纳塔很少见到,连是不是已经绝种
,也难以肯定。这种蛇,在印度、泰国一被发现,就被人奉为神明,是要向它顶礼膜拜
。”
    最后,他的结论是:“照说,只要是生物,都有天敌。神鹰忌惮的那三种,和它本
身一样,都是稀有之极的生物,照说相遇的机会,微之又微。可是大自然的安排,就是
这样微妙。它们相遇的机会,不根据或然率来决定,而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力量会安
排它们相遇。究竟那是甚么力量,人类对之,一无所知。”
    我感叹:“或许这也和人一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吧!”
    那位朋友连连道:“正是!正是!”
    我忙道:“那神鹰有没有甚么理由,怕一只鸡  一只是‘九斤黄’品种的大公鸡
!”
    他哈哈笑了起来:“那你等于是问我猴子会不会怕一只桃子  一见到就拿来吃了
,哪有时间去怕。”
    我又解释:“这鸡极大,非比寻常,而且,有著极其奇特的智力。”
    他感到兴趣:“到甚么程度,你详细说说。”
    我把那公鸡的情形说了,当真说得很详细。
    那位朋友的反应,愈来愈是惊讶:“你说的那只鸡,是人扮的?”
    我苦笑:“当然不是,真是一只鸡!”
    他道:“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
    我以为他有了结论,大喜道:“请说!”
    他道:“第一个可能是‘不可能’。第二个可能是,这已是玄学范畴内的事,不是
科学范围的,所以我一无所知。”
    我听得他提及“玄学上的事”,也不禁思绪紊乱,他说他对玄学上的事一无所知,
我呢?我又怎么样?玄学上的事,我有种种设想,千百种,但真的要说有所知,却也是
一无所知。
    他问了两次:“还有甚么问题?”
    我道:“以你对禽类的知识来看,有甚么事发生在那公鸡身上。”
    他也想了片刻,才道:“照你形容的情形来看,那根本不是一只公鸡,所以也不在
禽类学的研究范围之内,我无可奉告。”
    我嚷起来:“可是它明明是一只公鸡啊!”
    那位朋友道:“可能它有著和公鸡一模一样的外形,但是决定一种生物是甚么,并
不由外形来决定,而是因行为来决定的  它外形是一只公鸡,可是内在的、真正的它
是甚么,谁知道?”
    这话,听来已经很玄了,我苦笑:“你的意思是,它是不是甚么东西化成了公鸡的
形状?”
    这一次,轮到他嚷叫了起来:“我绝未如此说过,我只是说,不知道它真正是甚么
。”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他又问:“还有甚么问题?”
    我向白素和黄堂望了一眼,他俩都摇了摇头,我就道:“暂时没有了,如果以后还
有,少不得来麻烦你。”
    他连声道:“随时欢迎。”
    我中止了通话,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一下,道:“那公鸡不是公鸡!”
    黄堂摇头:“你这话,比白马非马更难懂。”
    我感到有点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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