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战争风云(上) >

第47章

战争风云(上)-第47章

小说: 战争风云(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他没提到过。那位姑娘是娜塔丽杰斯特罗吗?”    
      “是的。那次乘汽车视察前线,同行的还有瑞典大使。”    
      帕格沉吟了片刻。斯鲁特注视着他的面孔。“没有。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过。”    
    


第二部第14节 杰斯特罗博士

    斯鲁特舒了一口气,活跃起来。“他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我不得不陪那位姑娘下车,给她找隐蔽的地方。”斯鲁特满不在乎地从他的角度讲述这件事。然后他又讲到拜伦去拖水,讲到他熟练的修车技术,讲到他如何不畏敌机和炮弹的情景。“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些情况都写到一封信件里。”斯鲁特说。    
      “我想,可以,”帕格愉快地说,“现在,你讲讲那位姓杰斯特罗的姑娘的情况吧。”    
      “您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维克多亨利耸了耸肩。“什么都可以。我和我妻子对这位姑娘都有些好奇,她给我们的孩子惹下多少麻烦。整个欧洲都总动员了,她还去华沙干什么,拜伦为什么要跟她一道去?”    
      斯鲁特苦笑了一下。“她是来看我的。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想,她大概发疯了,非要到这里来。我尽了最大的努力阻拦她。这孩子任性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根本不理睬你那一套。她叔父不愿意让她一个人旅行,同时也因为关于战争的流言很多。拜伦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据我了解,就是这样。”    
      “他陪她去波兰是出于对杰斯特罗博士的礼貌吗?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吗?”    
      “您最好还是问问拜伦。”    
      “她长得漂亮吗?”    
      斯鲁特若有所思地喷了一口烟,眼睛注视着前方。“相当漂亮。头脑很聪明,很有教养。”他突然看看表,站起来。“我一定给您写那封信,在我写的正式报告里,我也会提到您的儿子。”    
      “那好。我也问问他布拉赫的那件事。”    
      “啊,不用问了,不用了。我不过想举个例子说明一下他合作得很好。”    
      “您没有跟姓杰斯特罗的姑娘订婚吧?”    
      “没有。”    
      “我本来不愿意过问私人的事,不过您比拜伦年长,而且跟他不一样,我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各种年龄的人都合得来。”斯鲁特望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帕格于是接着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跟我们大部分人一起到斯德哥尔摩去了。再见,亨利中校。”    
      近午时分,罗达给帕格来电话,打断了他正在给罗斯福写的信。“这孩子已经睡了十四个小时了,”她说,“我有点不放心,进去一看,他呼吸简直跟婴儿那么均匀,一只手托着腮帮。”    
      “那你就让他睡吧。”    
      “他需要向什么地方写报告吗?”    
      “不用。他最好是睡觉。”    
      帕格为了应总统的要求,把信写得随便些,他在最后写了一小段关于拜伦在波兰的冒险经历作为结束。他脑子里产生了各种想法,把他儿子的经历派了正式用场。他把信投进外交邮袋。回到家里,他因为越过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又耗掉了一个工作日感到不自在。当然,他也因为能与总统直接联系,沾沾自喜,但那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根据经验判断,认为这种联系很糟糕。    
      拜伦躺在花园的躺椅里,一边吃碗里的葡萄,一边看一本“超人”滑稽丛书。他旁边草地上大概扔着二十多本这种滑稽书,都是七拼八凑的东西,封面很俗气。“嘿,爸爸,”拜伦说,“这些宝贝怎么样?是弗朗兹收藏的。”(弗朗兹是管家。)“他说这是他多年来从游客手里讨来或是买来的。”    
      帕格一看这情景吃了一惊。滑稽书始终是他们家庭引起风波的一个原因,直到拜伦去哥伦比亚大学才算完事。帕格禁止拜伦看这种书,只要一发现拜伦有这种书,他就把书撕毁或烧掉。但是毫无办法。这孩子完全上了瘾。帕格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讲出责备他的话来。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你觉得怎么样?”    
      “饿了,”拜伦说,“我的天,‘超人’丛书可真了不起呀。看这些书,看得我都想家了。”    
      弗朗兹用托盘给帕格端来一杯冰威士忌苏打水。帕格一直默默地坐着,等管家走开。他等了好一会儿,因为弗朗兹揩完玻璃板台面,摘了几枝花,又摆弄了半天通往网球场的门上松弛的帷幔。他总喜欢呆在能听见谈话的地方。这时,拜伦只管翻看他的“超人”丛书,把书都收到一起,然后百无聊赖地望着父亲。    
      弗朗兹回到屋里去了。帕格松了一口气,呷着冰威士忌,说:“勃拉尼,你昨天讲给我们听的可真有意思。”    
      儿子笑起来。“我想大概因为我又见到您和妈妈,有点晕头转向了。而且柏林使我感到很滑稽。”    
      “你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很不平常的情报。我想,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大概没有第二个美国人有机会从克拉科夫到华沙。”    
      “噢,我想报纸、杂志上早都登过了。”    
      “那你就错了。究竟谁在波兰犯下了暴行,德国人与波兰人之间一直争论得很厉害,有少数逃出来的波兰人还有可能进行争论。像你这样的目击记将是重要的见证。”    
      拜伦耸了耸肩,又拿起一本滑稽书。“也许。”    
      “我希望你把这些写出来。我愿意把你写的材料送交海军情报部。”    
      “唉呀,爸爸,您对它的评价未免过高了吧?”    
      “没有。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写。”    
      “我没有打字机。”拜伦说着,打了个哈欠。    
      “书房里有一台。”帕格说。    
      “噢,那好,我见过。那就这样吧。”    
      以前,拜伦经常随便敷衍两句,逃避学校的作业。可是,他父亲这次没有去管他,他倾向于相信儿子在德国人的炮火之下成熟起来了。    
      “斯鲁特今天来过了。说你在华沙帮了不少忙。往使馆运水,等等。”    
      “噢,不错。运水可运得我够呛。”    
      “还有跟瑞典大使上前线的事。你冒着德方的炮火爬上瞭望塔,斯鲁特把姓杰斯特罗的姑娘藏到农民家里。他好像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拜伦打开一本恐怖漫画,封面画着一个狞笑的骷髅,把一个正在惊叫的半裸的少女抱上石阶。“噢,不错。那正是我们穿过无人区之前。我画了一张路线图。”    
      “斯鲁特为什么念念不忘这件事?”    
      “我想,大概因为那是我们离开华沙以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因此他脑子里就留下印象了。”    
      “他还打算给我写一封信表扬你呢。”    
      “是吗?那好。他提到娜塔丽了吗?”    
      “他只说她去斯德哥尔摩了。你今天晚上就开始写报告吧?”    
      “一定。”    
      拜伦吃过晚饭就出去,到早晨两点才回家。帕格一夜没睡,他在书房工作,并且担心儿子。他儿子轻松愉快地告诉他,说是跟另外几个美国人听歌剧去了。他夹着一本新版《我的奋斗》的英译本。第二天帕格离家的时候,拜伦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他穿着一件绒线衫,一条运动裤,在后门口散步,喝咖啡,看《我的奋斗》。晚上七点父亲发现儿子还在原来的地方,坐在那张椅子上,喝冰威士忌苏打水。他完全陶醉在放在膝上的那本厚厚的书里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跟父亲打了个招呼。    
      帕格说:“你的报告开始写了吗?”    
      “我就开始写,爸爸。嘿,这本书可真有意思。您看过吗?”    
      “看过,可是我并没觉得有意思。其实看上五十页也就完全清楚了。可是,我想我应该看完,就只好硬着头皮把它看完了。”    
      拜伦摇摇头。“实在太好了。”他说着翻了一页。    
      夜里拜伦又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和衣躺下,这是帕格娇纵出来的老习惯。约莫十一点拜伦醒来,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脱了,躺在被窝里,衣服搭在一张椅子上,上边摆着一张字条,写道:快把你那份该死的报告写出来。    
    当天下午,拜伦正挟着《我的奋斗》在选帝侯大道闲逛,莱斯里斯鲁特突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斯鲁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啊呀,你原来在这里!太幸运了。我正想办法找你。你打不打算跟我们回美国去?我们星期四有飞机。”    
      “我还不一定。吃点咖啡、点心,怎么样?咱们来当一对柏林人吧。”    
      斯鲁特噘起嘴。“老实说,我还没吃午饭呢。好吧。你为什么看这种荒唐书?”    
      “我觉得这本书了不起。”    
      “了不起!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评论。”    
      他们在人行道上的一家大咖啡馆的桌旁坐定,桌椅之间的空地上种着一丛丛鲜花,一支铜管乐队在阳光下演奏着欢快的华尔兹舞曲。    
      “我的天,瞧瞧这生活,”当一个侍者满面笑容,向他们鞠躬的时候,他们一边吩咐侍者,拜伦一边说。“你看见这些漂亮、有礼貌、诚恳、幽默而又愉快的柏林人了吧?你可曾见到过比这更美好的城市?多么干净!你看那些优美的雕像,巴洛克式建筑,还有那杰出的剧院,以及第一流的现代化的新剧院,瞧瞧这些花园、树木,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苍翠而又整洁的城市!柏林宛如建筑在一片林海之中。运河纵横,多么雅致的小船,你看见那只拖船了吗?还有桥底下它那尖尖的烟囱?太迷人了。但是,正是这些可爱的人刚刚在波兰狂轰滥炸,用机枪从空中扫射居民,我留下的伤疤就是证明,正是他们把一座和柏林同样美丽的城市夷为平地。你也许会说,这叫人不能理解。”    
      斯鲁特摇摇头,微微一笑。“战争时期,前后方的对比总是非常悬殊的。毫无疑问,当拿破仑在国外进行屠杀的时候,巴黎的妩媚依旧不减当年。”    
      “斯鲁特,你不能不承认德国人很奇怪。”    
      “是啊,德国人确实奇怪。”    
      “因此我才看这本书,为了对他们有更形象的了解。这本书是他们的领袖写的。现在看起来,写这本书的人简直是个疯子。他说,犹太人正在秘密地毁灭世界。这就是他的中心思想。他认为犹太人既是资本主义者,又是布尔什维克,他们阴谋毁灭日耳曼民族,但只有日耳曼人才真正应该统治世界。看来,他将成为独裁者,把犹太人赶走,摧毁法国,占领半个布尔什维克俄国,以便为德国取得更多的生存空间。我理解得对吗?”    
      “有点简单化,不过也相当不错了。”斯鲁特颇感兴趣,但他朝附近的几张桌子瞟了一眼,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好。这些可爱的柏林人喜欢这个家伙。对吧?他们投他的票,跟他走,向他致敬,向他欢呼。不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不奇怪吗?他怎么成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