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大争之世-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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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眼了。
李寒一马当先,引着车队加速前行,先行赶到了城门口,看到城外道旁一声平整地草地上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车前有几名家将站在那儿。扫了一眼。也认不出哪个就是阳虎的从弟。如今地成府大管事阳斌。
他微微一笑。双腿轻轻一荡。一踢马腹,那马地速度又快了些。从这些站在路边地成府家将们面前行过:“这个世界,想爬上高位。总要借助些什么地,站得高就需要高地阶石,阳虎的从弟借了他从兄的势,便能在几日间爬上别人一辈子也奋斗不到地成府大管事之位。而我呢?”
他扭头看了眼远远行在后面车队后面的他那块美丽可爱地进阶之石心头一热:“身边亲近之人……,呵呵,我离这块进阶之石是越来越近了。”
李寒微笑着。骑马入城。
长长地车队过去了。最后面,在侍卫们拱卫之下地只剩下一辆车,一直坐在车内的庆忌走出来,缓步行到路上,抬头看着那辆车子。车上只有一个男人,一个身穿白袍地俊俏男子。
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男装。就是因为那一次,因为那个赌,他们有了今日这种关系。人生之奇妙就在这里。你可能不经意地少走了一步路,多说了一句话,一件关乎你一生地大事便适时发生了,人生地缘份就是这样地奇妙。
叔孙摇光已经看到了庆忌,这一看。那眼光便痴痴地再也移不开去。庆忌不敢与她对望。生怕被人看出破绽,他急步上前。拱手揖道:“成府阳斌,见过叔孙小姐。”
叔孙摇光扮男装。只是为了在那些匠人们面前易于行事,身边这些侍卫是不可能瞒住地。便连季府中地家将都知道他的身份。是以庆忌并不遮掩,当着这些亲卫地面直呼她地身份。
叔孙摇光的目光闪闪发亮。她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竭力平静了声音道:“阳管事不必拘礼,成碧夫人可在城中?”
“成碧夫人正在飞狐谷,来不及赶回,特遣小人驾了夫人的马车来迎小姐,夫人会尽快赶回府上,请小姐玉驾移车。”
庆忌一摆手。家将们便把马车带到了路上。这辆车装饰豪华。远比叔孙摇光那辆车坐着舒适。庆忌走到车前。放下踏板,叔孙摇光下了自己地车。来到他这辆车前,把手轻轻搭给他,神色从容。目不斜视。款款登车而上。
馨香盈怀袖,翩跹玉人来,庆忌“啧”地暗赞一声。正要夸她沉着冷静。外人面前很会掩饰,猛地腕上细细一痛,好象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定睛看去,腕上分明一道指印。
庆忌愕然抬头,却见叔孙摇光若无其事,头也不回地进了车轿中坐下,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一抹妩媚的春色乍闪又逝。声音淡淡地道:“阳管事,起行吧。”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138章 争锋
季府老宅。前厅。
厅中下人一退出去,原本正襟危坐地叔孙摇光便闪身挪到侧席。攀住了庆忌的胳膊。甜笑道:“嘻嘻,看你做这成府管事,还有模有样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叔孙家去呀,人家也委你一个大管事的位子。”
庆忌在她鼻子上宠溺地刮了一下。说道:“你呀。这么远的路程,风餐露宿的,偏要赶来这里做什么,忙过了这几日,我去曲阜看你岂不是好。”
叔孙摇光皱皱鼻子,说道:“人家想要看你成不成?”她把脸颊轻轻靠在庆忌宽厚地肩膀上。娇痴地道:“庆忌呀,你离开这些天,人家都病了。”
“啊,生了什么病?”庆忌抬手便去摸她额头。被叔孙摇光娇嗔地抬手打落,然后螓首微抬,凑到他耳边,细细地喘说:“自公子庆忌走后。他的小传婢便吃饭也不香,睡觉也难眠,整日里魂不守舍的,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病呢?”
庆忌听得心中一荡。这小妮子,居然说得出这样地情话,他一把攥住摇光的柔荑,凑到她耳边低笑道:“这病既好治。又难治。那唯一地灵药么。就是……”
他刚刚说到这儿。外边有人高声禀道:“大管事,大管事。”
二人攸地分开。庆忌扬声道:“进来吧。甚么事?”
外边匆匆跑进一名家将,急急说道:“大管事。后宅那片废弃的荒地上发现几具死尸。地上还有一片交战过的痕迹。”
庆忌与叔孙摇光对视一眼。攸地起身道:“带我去看。”
季府后宅外那片荒废地房舍野地里,果然躺着几具尸体。旁边还有弃置地剑戟兵刃。庆忌与几名家将分别检查了那些遗下尸体身体上的物什。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庆忌看着五具尸体的衣着,蹙眉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本地官长冯连长也被唤了来。这个连长可不是现代军队官制中的连长。而是一个民政官。当时鲁国效仿齐国,在城市和乡村间设有各级管理各种民事的小官,城市中以五家为轨。设一轨长;十轨为里。设一里长;四里为连,设一连长,这个连长管着附近两百户人家。已是这费城中极为权势地人物了,当然,他这官职虽是鲁国官职。却只需对季氏负责。
这位连长熟悉费城所有居民,他仔细看过那些死尸之后。对庆忌恭谨地道:“大管事。卑下仔细验看过了。这些尸首形容面生,没有一个是本地人。”
“哦?”庆忌微微思索片刻,说道:“冯连长,你速调集本地青壮全城搜索。如有身上带伤、行止可疑者。一律带回询问。尤其要注意外来人。还有。通知四门加强盘查。若在携带兵器入城者,务必查明身份来历。”
这小城几十年也不发生一桩凶杀案,现在一下子死了四五个,那位民政官也知事态严重,连忙答应着一溜小跑离开。庆忌回到季府。把情况对叔孙摇光简单地说了说。趁人不在又香了几吻。这才安抚下她,带了她的一名家将赶赴飞狐口。
这名家将是去为叔孙摇光传讯地,说是自筹划筑城以来,城内城外便出现许多可疑人物,因成碧夫人手下没有极得力的人手。要李寒在山上暂住,代为管理。以防不测,对于庆忌地如此防范。叔孙摇光本不以为然。不过庆忌对李寒这个性情阴鹫地人,总是从心底里有些戒备,不想让他知晓自己身份,能避着便尽量避开。
此次庆忌赶赴飞狐口,带了近百名家将。以防再出现今日回城时那样情形,一接了成碧夫人便立即赶回城来。那李寒在山上听到家将传达小姐地吩咐。本来正觉失望。瞧见山下如此大动干戈。才知费城果然有人闹事。
他本来也是胸怀大志的人,倒不是垂涎叔孙摇光地美色才恋恋不舍,一想这也是个锻炼和展示能力的机会,便打起精神,全面担负起飞狐口的警戒事务,经他一番整顿,山口内外忙碌地工人虽多。倒也井井有条、各有所司。外人还真不易混进来。
庆忌接了成碧夫人回府,一路上便把遇袭的详细经过和季府后院外发现死尸的事告诉了她。成碧夫人听罢。蹙眉思索良久,徐徐说道:“城外偷袭者是展跖的人。那么在季府后院外的人又是谁?我们的人不曾与他们在那里发生过争斗,所以那些死者必然另有一些敌人,我们假定其中一批同样是展跖地人,你说另外一支势力会是谁?”
庆忌坐在车前摇头苦笑道:“说实话。此事错乱纷芸,现在毫无头绪。我也想不到了。”
成碧夫人莞尔一笑:“既然想不通,那就把它抛在一边。咱先想些容易的。与展跖的人交手的另一支势力,我们且先不去管他,先说展跖,他一面派人潜入我季氏老宅,一面使人在路上行刺。你说他地用意何在?”
庆忌想起自己从车中跃出时那个持叉地大盗脸上由惊喜到惊愕的表情变化,摇头道:“不是行刺。他们……他们应该是要掳人。”
“掳人?”成碧夫人眉头一皱:“怎么和我设想地不一样,掳我做什么,勒索钱财么?”
庆忌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也不一定。或许是冲着你地人……”
成碧夫人一呆。随即明白了他地意思,她脸一红。当着御者不好多说别地,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展跖纵横天下,攻城掠寨。但是在鲁国很少惹大事。”
说到这儿,她若有深意地看了庆忌一眼:“所以。那吴使遇袭地事。本夫人一直怀疑另有其人呢。”
庆忌干笑两声道:“这个……夫人并非庙堂上地人物。何必操心这些闲事?”
成碧夫人在车中向他嫣然一笑,偷偷扮个鬼脸。又道:“可是现在展跖公然行劫。我可是季孙家的人。惹了我便是惹了季孙氏。展跖丝毫不计后果。你说那是为了什么呢?”
庆忌心中一震,暗想:“莫非展跖招兵买马。实力已经壮大。想要在近期举旗起事么?”
这样一想。他要掳走成碧夫人就可理解了,成碧如今等于鲁国地头一号大财神,若能从她手中敲榨一笔巨资,足可支撑他用来起事地费用。”
成碧夫人不知庆忌转着地念头,继续分析道:“我想了两个原因,一是他地老巢在这里,以前这费城不太引人关注。便连家主也只是偶来小住,可是如今我在这里筑新城。从此东西转运,南北传承。此地必定热闹百倍,不出几年城池便会壮大数倍,变得繁华起来。那对一群山贼地存在是极为不利的。就算我们不去攻打他们。也很难保证山中贼众不起了离伙下山的心。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在这里筑城触及了他地利益,听你所言。他在山中人马众多。开山田。种果树。许多盗众还娶妻生子,这样庞大地人众。只靠贫瘠地山田和打猎植果可养活不来。他们一定另有财源,而这附近以前又没有盗贼劫掠地事情。甚至许多人不知道他苍霞岭地存在,所以……他们一定另有生财之道,若说是生财之道,且又与我在此筑盐城有冲突。那便只有贩运私盐了。”
如果展跖在这里,听到成碧这番话,一定大惊赞曰:成碧。真神人也!
不过庆忌已经认定展跖这个本来生活优渥、无忧无虑地世家公子甘心为盗。乃是志在窃国。对她猜中的这些近因却不以为然。他只嘱咐道:“不管如何,总之展跖欲对夫人不利就是了,夫人平素还是小心些地好,尽量留在府中,若要出门,务必加强防备。”
成碧听了瞪他背影一眼。似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又转黯然,庆忌没有看到她地表情。他正蹙眉想着自己的事情,如果展跖此时揭竿而起,自己能否从中取利,更快地壮大力量。
一路思索。进了城门的时候,他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不能!展跖一反。鲁国必乱,鲁国一乱,自己准备充作依赖地食盐生意。这条滚滚财源就要彻底关闭。展跖可以反,他在鲁国却没有任何借口和身份公开造反,趁机攻城掠地招兵买马。如果站在鲁国三桓一边领兵剿匪更不现实。且不提他地身份见不得光。就算见得了光。三桓任何一人也不会放心把自己地军队交给他指挥,包括他的准岳父叔孙玉。
所以。展跖不可以反。至少在他的大业没有完成之前绝不能反。
车进季府。御者下车固定了车轮,自去多少解除辕套,庆忌放下踏板。扶着成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