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 作者:黄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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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看着赵穆与龙阳君低谈浅笑,亦是心中叫绝,同时心中警□。这龙阳君对男人既有兴趣又特别留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给“他”发现破绽,那就糟透了。
赵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道:“怎样了?看你们目不转睛的样子,是否受不住男色所诱呢?”
项少龙无法压下对她与那平山侯韩闯那亲热态度的反感,冷哼一声,走了开去。
赵雅追到他旁娇笑道:“董先生为何神情不悦?是否人家开罪了你哩?”
项少龙心中懔然,至此才真正确定对这荡女犹有余情,故忍不住升起嫉忌之心,失了常态。忙收摄心神,停步往她瞧去,微微一笑道:“夫人言重了,夫人又没有做过什么惹鄙人不高兴的事,何出此言?”同时想到赵雅刚才可能是故意半真半假地借韩闯来测试自己对她的心意。
赵雅横她一眼道:“那为何人家只说了一句话,董先生就要避开呢?”
项少龙知没法作出解释,索性不加解释,淡淡道:“我这人欢喜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没有费神去想理由。”
赵雅给他的眼睛盯着,心头泛起既熟悉又迷惘的感觉,而他那种自然的男性霸气,更令她芳心软化,幽幽叹了一口气道:u你这人真的变幻莫测,一时比任何人都温柔,一时又像现在般冰冷无情,教人不知如何应付你才好。”
项少龙这时瞥见赵致伴着赵霸步入场内,加入了赵穆的一组。赵穆则招手唤他过去与龙阳君相见。便向赵雅微微一笑道:u这里已有足够的人令夫人大费心神了,何用把宝贵的精神浪费在我这粗人身上。看!平山侯又来找你了。”
赵雅循他眼光望去,韩闯刚和龙阳君客套完毕,朝她走来,不禁暗恨韩闯,怪他来得不是时候。
失去了项少龙后,使她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空虚,所以回复了以前勾三搭四的生活方式,希望借别的男人来麻醉和作践自己,以减轻歉疚和思念项少龙的痛苦。
可是总没有人能代替项少龙。
这韩闯初来赵国时,她便与他打得火热,过了一小段快乐的光阴。但不旋踵发觉这人代替不了项少龙,热情逐渐冷却下来,须要别的新鲜和刺激了。
所以当遇上身形“酷肖”项少龙的董匡时,便像发现了新的天地。今早虽给他粗鄙的神态语气惹怒了,但无可否认确也予她另一种刺激。到项少龙刚才在园里向她说了那番使她心神俱醉的话,令她像重温与项少龙相处的醉人时光时,一颗芳心早转到此人身上。
项少龙愈表现出男性的阳刚硬朗的气魄,便愈使她感到对方是项少龙的化身,遂更为倾倒。在这种情况下,韩闯反成了讨厌的障碍。
思索间韩闯早来到身前。
项少龙潇洒一笑,告了个罪,离开两人,朝赵穆和龙阳君等人走去。
赵致和龙阳君同时往项少龙望来。
项少龙故意改变了步姿,充满粗豪之态,哑声拱手道:“董匡拜见龙阳君!”
龙阳君的“美眸”闪过惊异之色,应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赵致则仍瞪大俏目,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赵穆哈哈一笑,把赵霸等和几位赵国的大臣逐一为项少龙引见。
龙阳君“媚笑”道:“先生确是当世豪士,难怪引得我们女儿家个个不转睛了!”
赵致俏脸一红,才知因这人酷肖项少龙而失态,垂下俏脸,又狠狠瞪了龙阳君一眼。
项少龙给龙阳君看得心头发毛,祈祷他不要看上自己才好。
赵霸哈哈一笑道:“龙阳君和董先生均为用剑高手,不若找天到行馆来大家切磋切磋,岂非武坛盛事?”
龙阳君滴溜溜的眼睛环视全场后,笑道:“若能把我们的纪才女也邀到赵馆主的行馆去,说不定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去趁热闹,那才是真正的盛事哩!”
众人陪笑起来。
赵致又忍不住偷望了项少龙两眼,神情古怪。
项少龙心中叫苦,猜到应是荆俊这家伙漏了点消息,否则赵致的神情不会如此奇怪。
就在此时,门官特别提高声音唱道:“纪嫣然小姐芳驾到!”
全场吵闹声倏地消退,不论男女,无不朝大门瞧去。
项少龙的心脏霍霍急跃起来。
这久别了的红粉俏佳人,是否风采依然呢?
第一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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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场宾客期待中,纪嫣然姗姗而至,同行的还有当代五行学大家、老朋友邹衍。
纪嫣然清减了少许,□无损她的天香国色,而且她那种秀气和清丽是无与匹敌的。
赵雅和赵致都是出色的美女,但在她比对下,立即黯然失色。
纪嫣然一对秀眸多了点凄迷之色,只不知是否因思念他而引至的。
邹衍则是神采飞扬,伴着纪嫣然步入大厅堂□。
项少龙怕纪嫣然认出自己的身型,忙躲到赵霸和赵致身后。
看到发呆的赵穆这时清醒过来,大步迎前,高声道:“欢迎纪才女、邹先生大驾光临。”
众人都忍不住往入口处靠去,争睹这以才貌名著天下的美女。
项少龙反给挤了出来。
赵致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董先生!”
此时赵穆正逐一为纪嫣然和邹衍引介与会宾客,项少龙吓了一跳,回头向身后的赵致瞧去,只见她美目射出灼热的亮光,深深地盯实自己,忙微微一笑道:“赵姑娘有何见教?”
赵致轻柔地道:“先生像极赵致的一位故人哩!”项少龙松了一口气,知道荆俊只是漏了点消息,没有真的全□露出来,装出蛮有兴趣的样子道:“那是否赵姑娘的情郎呢?”
这句话明显带着调侃的味儿,他知道赵致定然受不起,最好是以后都不睬他,那就谢天谢地了。岂知赵致俏脸立时染上一层红霞,娇羞地垂下了俏脸,忽又摇摇头,走了开去。
纪嫣然的笑声在人堆那边银铃轻响般传来。项少龙却是正在抹了把泠汗。这是什么一回事?赵致不是爱上了荆俊吗?为何又像对自己大有情意的样子,那他岂非成了荆俊的情敌?她若不喜欢荆俊,为何竟给他回信呢?
心乱如麻中,竟是轮到赵雅来找他。
赵雅脸上明显有着呷干醋的神色,却装作若无其事道:“人人都争着认识纪嫣然,何故先生却避到了这儿来?”
项少龙对她恨意正浓,故意戏弄她,凑到她耳旁哑声道:“我这人天生对女人有惊人的魅力,若让纪嫣然接近了鄙人,她定会情难自禁,所以还是避开为妙。”
赵雅听得呆了起来,天下间竟有如此厚脸皮自夸有吸引女人魅力的男人,何况说话的对象还是她这样一位女性,岂非明指她也正是因受不住他的诱惑送上门来。
她差点要拂袖而去,只是一对玉腿偏不听话,硬是留在那□。纵是给他侮辱,似乎亦有一种被虐的快感。
看着她俏脸明暗不定的难过样子,项少龙大感快意,变本加厉道:“鄙人更怕和女人欢好,因为那些女人一尝过鄙人的痤风和快乐的滋味后,保证都离不开鄙人,唉!那时就真个头痛了。”
赵雅更是瞠目结舌。那有第一次见面的人,敢对她说这种不知羞□的话的脏话。偏偏又是这个人对她说了自项少龙以来最令她感觉深刻入骨的动人词语。
她心情矛盾之极,无意识地道:“这是谁个男人不想得到纪才女的身心,何故独有先生例外呢?”
项少龙对作弄她大有趣味,微微一笑道:“人说怀璧其罪,鄙人也认为很有道理。若鄙人得到了纪才女,她又缠着鄙人不放,定会招来嫉忌,更惹来不必要的烦恼,对鄙人在此建立家业的大计最是不利。故此鄙人惟有压下色心。嘿!坦白告诉你,在楚国时,鄙人每晚都无女不欢哩!”
赵雅听得粉脸通红,但又感到一种粗野的莫名刺激,垂头道:先生对初相识的女子说话都是如此肆无忌惮吗?”
项少龙心中好笑,嘿然道:“鄙人对女人一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不爱听的话请自便,鄙人就是这副德性了。”
赵雅的自尊终禁受不起,变色道:“先生太不顾女儿家的脸子了,谁受得起这种说话。”
项少龙见全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纪嫣然身上,没有人留意他们,哈哈一笑道:“女人就像马儿,只要你把握到它们的喜好,便可驯得她们贴贴服服,任君驰骋。嘿!给董某人看中的马儿,没有一匹最后不驯服在鄙人的鞭下。”
这番话更是露骨,赵雅再忍受不住,不悦道:“先生对女人太霸道了,把人当作了畜牲般的驱策,难道半点都不理人家的感受吗?”心中竟糊涂起来,更弄不清这马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忽儿像不沾女色的君子,一忽儿又像色中狂魔。
项少龙暗忖够她好受了,淡淡道:“对鄙人来说,马儿比人有更高尚的品德,当它认清了主人后,再不会三心两意。”
赵雅呆了起来,这几句话恰好勾起了她的心病。
项少龙这时发觉到赵致正在人堆□偷偷看他和赵雅说话,促狭地向她眨眨眼睛,气得她忙别转头去。
赵雅发觉了,皱眉道:“先生和赵致说过什么话?”
项少龙心想这又关你的屁事,又不见老子问你和平山侯韩闯说过什么,再凑到她耳旁道:“她是一匹野马,而夫人则是另一匹。”
赵雅今趟真的受不起了,勃然色变,正要加以痛斥,那边传来赵穆的声音道:“董匡先生到了那□去,纪小姐想认识今晚的主宾哩!”
众人纷纷回头往他两人望来。
项少龙向赵雅打了个暧昧的眼色,笑着去了,心中大感快意,总算出了一口乌气,最好以后赵雅对他失去兴趣,那就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唉!
若她能修心养性,躲在家中忏悔,他说不定心中一软,原谅了她,现在□是另一回事了。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来到赵穆之旁。
纪嫣然的俏目落到他身上,立时异采连闪,但看清不是项少龙时,又神色转黯,玉容的变化清楚明显。
项少龙强压下心头的激情和热火,施礼道:“董匡参见纪小姐、邹先生。”
纪嫣然回复自然,礼貌地微笑道:“闻先生之名久矣,嫣然也是爱马之人,有机会定要向先生请益。”
项少龙有着咫尺天涯之叹!暗忖若不把握这千载良机,与她暗通款曲,日后就要大费周章了,若她因找不到己自己,又或打听得他到了秦国而追去,那就更是失诸交臂。
当下点头道:“鄙人怎当得小姐称赏,听说纪小姐良骥名疾风,可否给鄙人一开眼界。”
纪嫣然和邹衍同时愕然。
纪嫣然立时变得神采飞扬,明媚的秀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先生若有空,不若明早到嫣然处一行,嫣然可请教高明了。”
四周的无不向项少龙投以艳羡的眼光,想不到这人因擅养马之技,便获得与这才艺双全的绝世美女亲近相处的机会。
龙阳君娇声呖呖插入道:“奴家的马儿亦有几匹病倒了,董先生能否移驾一看。”
这两话又惹来另一种羡慕的目光。
项少龙大感头痛,暗叫了声我的妈呀!敷衍道:“君上来此长途跋涉,马儿只是不堪劳累吧了!多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此语一出,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