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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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瞪目结舌的看着谋士,万万没想到谋士说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计谋。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过了片晌,为了能让自己一展胸中的报负,他哈哈一笑,道:“有先生这一计足亦,何需两计。先生自去与卢生说去,等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会为先生禀报军功的!”
“谢将军,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谋士笑道,爬起身兴冲冲的告辞而去。
蒙恬看着谋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双手轻轻一击,一个亲兵侍卫已来到他的面前:“你拿我信印去招几个死士,互相之间不许他们见面,约以时日刺杀匈奴右贤王。另外派人给我盯着谋士,等卢生往咸阳而去,趁夜杀他全家,不许留一个活口!”
“是!”侍卫躬身一拜,面无表情的离开忠信候府。
“今天是四月二十四,还有十来天便可以回乡了!黑夫家在咸阳城外的芷阳县,先去看看他的妹妹究竟有没有他说的那么漂亮。要是真有天仙一样的姿色,我才不管什么奴隶身份,先弄到手跟黑夫成了亲家再说,有了这层关系黑夫将来必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干。”李信躺在榻上翘着二朗腿想着美事,孙弘(便是那个长得异常俊美,曾为李斯娈童的少年)来到榻前道:“李伍长,千人长有请!”
孙弘现在已是有五级爵位的大夫,并且成为千人长亲兵卫队中的一员。孙弘的爵位来的不明不白,好像是李斯通过什么手段给他搞到了这个爵位,不过这对李信来说没什么关系,管他呢,谁叫人家有关系呢。
但,千人长把他调到亲兵卫队中,这一点李信有些不理解,深深的怀疑千人长跟这个孙弘可能也有一腿。
“千人长叫我去干什么?难不成想在我临走之前把我也变成他的娈童?不行,死也不要做他的娈童,大不了一拍两散!”李信乱七八糟的想着,出了门跟在孙弘的后边向千人长的居室而去。
一只喜鹊冲着他直叫,可惜他的心情糟透了,误以为那是一只乌鸦,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之力对着喜鹊甩了过去。
千人长拉着李信的手走到榻上跪膝而坐,然后对孙弘点了一下头,孙弘自带着门出去了。
“你叫李信,如今是个伍长,对不对?”千人长含笑而道,左手托着李信的右手,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李信的手背。
“不知二五百主叫属下前来何事?”李信心中的恐惧越来越重,把手抽出。来到秦朝已近一年之久,还是不习惯古人的跪膝而坐,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一来与千人长保持一定的距离,二来把屁股放在榻上也舒服许多。
千人长并未发现李信对他的提防,一扫平时的严肃,笑道:“现在有一场大富贵放在李兄弟面前,不知兄弟想要不想要?”
“什么富贵?”李信道,心中一个劲的摇头:“你个老变态,胆敢把让我陪你睡觉的话说出来,我立马回房拿箭射杀你。大不了从此逃亡,等到始皇死、天下分的那天到来!”
“哦,是这样的!”从里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将领,对千人长道:“你出去吧,其他的我跟李兄弟谈!”
千人长脸上的笑意立马全收了起来,表情异常的恭顺,起身施了一个礼,退到屋外。李信看了看这个中年将领铠甲上系的绳结,是个十一级右庶长军爵的将领,看千人长恭敬的程度,应该是他们这支千人队的顶头上司——曲长董军候。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李信长跪起身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我叫董翳!李伍长的神射之名早在全军传遍,大将军想让你办一件事。这件事极其简单,只需杀一个人,便会得到金百斤,赐八级公乘爵位!”
“八级公乘,可是年俸四百石,食邑三百户,领兵千人的那个爵位?”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李信听罢,脸红脖子粗的问道。
“不错,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个任务你接还是不接?”
马上,李信又想到,杀一个人能够连升五级的好事,那这件事绝对的不简单,肯定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而且是大将军亲自派人来找他,莫非是大将军想借他之手铲除异己?“我接还是不接?”他暗道一声,抬头一看,董翳已把手按在剑上,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自己,知道若是吐出半个不字,肯定会挨上一剑小命归天。
“管他呢,富贵险中求!有了一千人的军队,也算是在大秦挖到第一桶金!有了自己的势力,将来一定好办事!”想到此,李信从榻上站起,走到董翳的面前道:“接,我接!什么任务,请将军详告于我。”
董翳紧绷的脸松弛下来,笑道:“好!真英雄也!任务是这样的……”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四章 暗箭行动 二
任务的名字叫‘暗箭’,任务的地点在高阙,任务的目标是匈奴右贤王须仆尤提。
黄河九曲十八弯,在中上游形成一个马蹄形的大弯曲,弯曲的里边为河南地,连带着弯曲的外边统称为河套地区。
高阙在弯曲的上方往北,阴山脚下。本是赵武灵王北破林胡、楼烦时筑下的一处军事要塞,由赵将李牧镇守。后经秦赵开战,赵军后撤而荒废。始皇展开统一全国之战后,匈奴借机占领高阙,右贤王将王府设于此处,并依此为跳板渡过黄河尽占河南之地。历经数十年的发展,高阙已成为一个商业集散地,与周边的大秦、月氏、乌孙、楼兰、羌等国互通有无。
李信接受任务后的第三天,化装成一个走私商人,带着一百斤铁与四捆粗布,由一匹老马驼负。于四月二十六日晨从安崖底出发,通过榆林关进入河南地,前往高阙城。当时天大晴,启明星悬在天际久久不落。
一年来他第一次走出安崖底,一路上看什么都觉得稀奇,无论是雄伟壮观的榆林关,还是河南地的大漠风光。匈奴人三三两两在草原上以帐棚居住,大人骑着快马飞奔在草原上照看自己的畜群,小儿骑着大羊学着战士的样子手拿自制小弓在草丛深处嬉戏,射杀鼠兔。
饿了,他随便找个人家要些饭食。困了,便席地而睡,望着头顶绚丽的星空展开无限的睱想。他不懂得匈奴语,匈奴人看起来也不像字面上的那么凶恶,都十分的好客,不用开口便把他让进帐内吃肉喝奶,一点也不拿他当敌人看待。
出了榆林关的第二天,李信发现自己马背上的几捆布并不是普通的商品,而是能当钱使的硬通货。
关于用布当钱使,张忠告诉过他一百年前的秦曾用布当货币来使,原六国也有拿布当货币使的历史,自秦统一全国后,布作为货币单位才从钱币中退出,成为辅帀。当时的布币在货币中属于中币,价值在金之下,钱之上。基本上一布币(宽二尺五寸,长八尺的一块布)相当于十一个原形方孔钱,一捆布为一百尺,也就合大约一百四十一个钱。
李信觉得张忠讲的有误,最少在匈奴人这里,‘布币’似乎并未退出流通领域,仍然是硬通货,其价值也远比张忠讲的高。当日仅仅用了一捆粗布就换了一匹上好的马,没有学过经济学的他也看得出这里边大有赚头。价值一百四十一个钱的粗布竟能换来一匹上好的马来,要知道前几日他才刚刚花了一百七十个钱,不过做了一套冬装一套夏装罢了。
“要是能开个织布厂,招来几千个工人日夜不停的织布,那不是要赚发了?我先用织来的布从匈奴人这里换来马、牛、羊以及各种兽皮,然后拿到大秦去卖。再用卖来的钱扩大生产,接着从匈奴人这里换来更多的家畜再拿到大秦去卖,没几年不就会成为大秦最富有的人了?”李信骑在新换来的马上,开心的想着。满脑子都是布、钱、军队,三件东西由少及多,直到最后的称王称霸。
五月初九进了高阙城,他发现自己马上驼的东西竟是抢手的货物。各色商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争吵着要用高价买走他马背上的东西。百斤铁与剩下的三捆布一共卖了二十八两(秦制一斤为二十两)黄金,李信顿觉自己换马的那捆布有些亏,当时高阙城的一匹良马只不过售价一两黄金,按这样算来那捆布最少可换两匹良马。
高阙的商铺很多,操着各种语言的商人不管别人是否能听得懂,努力的向过往行人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不过他们大多数卖的东西都十分相似,无非是一些牛马家畜以及挖采来的(如玉、药材等)没经过任何加工的物品,只有秦人开的商铺里才有琳琅满目的商品。
在此做生意的秦商有两种:一种是秦国或者原其它六国的商人。秦统一六国之后严历打击私营商业,商人地位急剧下降,被始皇四处迁移到蛮荒之地。他们中的一些人从秦国逃走,流落到西域各国,靠把从这些国家低价贩来的东西做些加工,以高价售出。
另一种是从上郡派来的官商,卖的尽是匈奴人所没有的陶器、青铜器、竹木漆器、金银器、珠玉装饰品、丝绢织品等。这些东西量很少,是专供匈奴贵族或者其它国家的商人采买后供给他们国家贵族使用的。东西卖的很贵,基本上都属于天价,利润极高。这些官商把卖来的钱都转买成马牛,运回国内。唯独有几样东西这些官商们不卖,比如粮食、铁、布等军用物资方面的。
根据安排,李信到‘高阙’后得去‘奇味斋’找接头人,接受下一步的指示。‘奇味斋’是搞什么营生的,他不知道。‘奇味斋’里哪个是接头人,他不知道。就连‘奇味斋’位于何处,他都不知道,只得就近找个秦国人开的商铺打听一下。
别国的商铺都是用羊皮画一些动物的形象挑在门口,告诉行人这里边卖的是什么。秦商的商铺是用白底黑字镶黑边的布做成旗挂在门口,也不管过往的行人是否看得明白里边究竟卖些什么物品,十分的好找。
他走进一家上写‘百珍坊’的店铺,偌大的铺里只摆了四件商品。一件用黄金锤揲而成的金碗,上边阴刻有云纹与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的画像。上边挂着一个小木牌,上边写着:‘重三两八分,售价金一斤零八两。’一件红铜做的大耳酒杯,做工也算精细,上边刻着几行小篆,木牌上写着:‘售价:金六两。’一件青铜做的奔马,马身上的缰绳是用金缕编成,马鞍是用金箔镶嵌。奔马大约一尺见方,做工极其精细,马身上的鬃毛都显的栩栩如生。木牌上写着:‘售价:金两斤零七两。’还有一对包金铜兽头,木牌上写着:‘售价:金九两。’
放东西的格子大约有上百个,却只有这四个格子里放着东西,想必此处的老板是想等东西全部售完之后方从秦国运来物品把格子填满。
“真是暴利啊!”李信暗叹一声。
席坐地上正在打盹的伙计,此时方发觉屋里有人,机灵的睁开眼,道:“这位爷,你想要些什么?”马上,又发现李信一副秦人的打扮知道他必不会买这里的天价商品,正要改口问李信有什么事吗?一个胖子从外边嚷嚷着走了进来,嘴中不干不净的骂道:“也不知把守榆林关的那些兵卒是干什么吃的,今天又有一个人把禁止向匈奴出售的铁与布私带出大秦卖给匈奴人。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三次了!我一定要禀告给‘大啬夫’,拿问驻守榆林关将领的罪。”
来人很激动,忘了‘大啬夫’只是‘上郡’管理经济的普通官员,根本不能插手军政。再说,现在驻守榆林关的是蒙恬的屯军,就算是郡守也没权干涉蒙恬的屯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