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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舞红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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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沐夏客气地说,双手递过那管紫箫,“情急之中借用它,还给 
你罢。”           
                 
  “不客气!如若不是姑娘相救,季某今日定然命丧于此,区区一物,何足挂齿!”季允接过紫箫 
,再抬眼看沐夏时,面色已经如常了。                                 
                 
  “别这么说——”沐夏边客气边想叹气。本来是他想救她,结果又变成了她救他,如果像这么样 
一直客气来客气去,什么时候才有完?所以,她决然地转过身,抛下一句话,“今天多谢了!不过先 
生以后见着蛇还是礼让为先吧!”                                 
                 
  然后,施施然走开,走远,走出季允的视线……                              
                 
  而留在后面的季允呢,他收回良久凝视那纤秀背影的目光,在打算离开之前弯下腰去,捡起一方 
落在竹叶上的罗帕。                                 
                 
  她——总是这样容易丢东西。                                
                 





第 8  章

  季允坐在“悦来客栈”自己租住的客房的书桌前,不读书,不写文,反复做的事情竟然是——赏 
玩一把折扇。       
                 
  所谓玩物丧志。                                 
                 
  季允苦笑地想:古人说的一点没错。不然,他又怎会对着一把折扇发呆直至消磨完应当发奋用功 
的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以及暮色渐浓的傍晚。                                 
                 
  他手里的折扇由雪白的细绢糊成扇面,扇面上有他以行楷题下的欧阳修一阕《玉楼春》:尊前拟 
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东风容易别。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恋上某个人,也许,真的不必需要理由。他——季允,活到二十一年,平生第一次深深领受到绝 
望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他思念着那个人,那个白绢折扇的主人,那个——有着一股清洌如泉的独特气韵的女子。她如同 
清泉一样清澈、清冷,更如同幽泉一样幽雅、幽静,也如同温泉一样温暖、温和……那个泉一样的女 
子,是他之前未曾期盼遇到了却认定的理想,他坠入了她的潭,瞬间灭顶! 
                 
  他永远忘不了初见她的那一天——                                 
                 
  他在岸的这一边,她在岸的那一边,他在闲适地吹萧,隔着脉脉流水,不经意望见了对岸的她。 
她抱着膝仰首望天,一脸的空灵,一身蓝色的少年装束,蓝的像天空最悠远的一角,清澈可见又难以 
捉摸,可他却在第一眼毫不迟疑地怀疑那是伪装,因此,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和冲动,涉过那条清 
溪,向她走去……   
                 
  他也永远忘不了重见她的那一刻——                                 
                 
  他在护国寺的竹林里,试图在这清静的禅修之地安抚遇见她之后起伏悸动以及横生寂寞的心灵, 
他用萧声来排遣寂寞,以为思念也会如同萧声消去,她却意外地降临在他的眼前,把他的寂寞和思念 
加深加浓……       
                 
  这,是命运安排的宿缘吧?                                 
                 
  当他涉水向她走去,迷惑地分辨她的真实时,当他在空寂的竹林里,因无从寻觅而打算任她从他 
心底消散一切如云烟寂灭时,她反而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一步一步更加深入他的心…… 
                 
  他沉沦了,不可自拔。                                 
                 
  她匆匆离开“西郊别业”时遗落的折扇,他捡了;她不小心在护国寺竹林里丢落的罗帕,他也拾 
了——那方罗帕一角,用深蓝色的丝线绣了一个篆体的夏字。他记得她曾经说自己姓夏,他深信夏是 
她的姓名,但只知道这点远远无法让他觉得足够,于是,忍不住从护国寺僧友那里打听,知道她其实 
不姓夏,也知道了一个当下把他震傻在原地的事实……她,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晋王世子的夫人—— 
尹沐夏。           
                 
  使君未有妇,罗敷已有夫。对痴情人而言,最悲惨的境况莫过于此了吧? 
                 
  可他,仍然没法做到不思念她。                                 
                 
  她不是他可以恋慕的人,他还是无可救药地恋慕上她,即使知道将会万劫不复,也没法子遏止, 
再没法子……       
                 
  季允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条罗帕,痴痴地凝视雪白底子上那格外显眼的深蓝色的“夏”字。不 
论是折扇还是罗帕,都是她随身的物品,他应当还给她的,却私心地占为己有,或者……他此生能够 
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两样了——季允苦涩地想:那么,何妨让他拥有?              
                 
  叩、叩、叩——                                 
                 
  几声叩门声惊醒了睹物思人的季允,他迅速收起折扇和罗帕,说声“进来”,一个绿衫书生已推 
门而入。           
                 
  “季生,好消息!好消息!”绿衫书生一进来就扬着一张请柬喜形于色地嚷。 
                 
  “张生,喜从何来?”季允以气定神闲的姿态问。                            
                 
  绿衫书生张子虚与季允同是金陵人,还是同学,也都租住在“悦来客栈”,同来京城应考,许多 
事情上少不得要同进退。                                 
                 
  “内阁大学士顾然之大人的三公子顾哲恺明日在东湖以诗会友,广邀各位才子前往,你我同在受 
邀之列。顾大人乃当朝重臣,素爱提携有才之士,顾三公子风流倜傥,诗文俱佳,皇上也相当赏识, 
若能蒙顾三公子青睐,在顾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你我金榜题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季生你说可喜不 
可喜?”张子虚把请柬递给季允,兴奋地说。                                 
                 
  季允接过请柬,不置可否。                                 
                 
  “季生勤勉,小弟不便多加打扰,小弟先行告退,明日我们一同出发罢?” 
                 
  季允没有想象中兴奋洋溢,张子虚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决定还是去找情投意合的人探讨为是。 
                 
  “好!请慢走——”季允也不挽留,起身把张子虚送出门外。                  
                 
  掩上房门,季允坐回书桌前,丢开请柬,拿出折扇和罗帕,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又入了神……  
                  
                 
  ************************************                                 
                 
  “什么?爹爹把我许人了?我不要嫁人!不要!”临秋冲着向她传达父亲旨意的娘亲江氏嚷,因 
为太意外而震惊得张大嘴巴,眼泛湿气,脑中混乱如麻,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完全没有征兆,把人轰 
傻。               
                 
  爹爹竟然不声不响地把她许了人,许给一个天知道叫顾什么的,而且过几天马上就要纳吉——像 
姐姐一样,在毫不知情也不须自己点头或摇头的情形下将终身委以某个不相识不了解不相爱的男人。  
                  
                 
  不!她不要!   
                 
  她有自己的理想,有中意的对象,她不想遵从这种惟父母之命是从的盲婚哑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秋儿,你已是出阁的年纪,不嫁人难道想陪着爹娘一辈子?”江氏轻轻 
抱住震惊、焦躁得快掉出眼泪来的小女儿,安抚道:“你爹爹不会拿女儿的终身玩笑,他为你择的可 
是内阁大学士顾大人的三公子。顾三公子斯文儒雅,明理知性,会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婿,你还没见 
过他本人,别着急说不嫁,想嫁顾三公子的千金小姐不少呢——”                  
                 
  “顾三公子再好,我也不嫁!”临秋伏在娘亲肩头,带着哭腔撒赖,“娘亲,你快去跟爹爹说, 
我不要嫁顾三公子,我死都不嫁给别人!”                                 
                 
  不嫁给别人?   
                 
  江氏狐疑地推开小女儿,紧紧盯着她目光闪烁的双眼,“秋儿,你是不想嫁给顾三公子还是谁都 
不想嫁?你老实告诉娘亲,你想嫁给谁?你……是不是私下里有意中人了?” 
                 
  父母高堂在,儿女私自订终身,怎么可以?尹家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也不会允许它发 
生——尤其是在她江氏的女儿身上发生。                                 
                 
  “娘……”临秋用力咬咬唇,她再怯懦就没有退路了,只能鼓足勇气陈情,“娘亲,你是秋儿最 
亲最亲的娘,请娘亲为女儿做主,别把秋儿许人好不好?我不喜欢顾三公子,我……我另外有意中人 
……”             
                 
  “那个人是谁?秋儿,你怎能如此放肆,与男人私下定情,我江氏怎会养育出如此胆大妄为不守 
闺训的女儿!”江氏抓住小女儿的手臂,面色刹时冷凝,所有慈爱化成冰雪,几乎冻得临秋瑟瑟发抖 
。                 
                 
  “娘亲,娘亲,我没有——我没有与谁私会,也没有与谁定私情,真的……”临秋急忙声明。 
                 
  娘亲虽然没把她们姐妹拘束在闺阁中不准走出半步,但对她和姐姐的教养其实相当严格,与男子 
私下有往来是不被允许的行为。                                 
                 
  “那么,你的意中人从何而来?”江氏面色和缓了些,但仍然很严厉,“说,那个人是谁?” 
                 
  “我……”临秋在娘亲的目光下呐呐的难以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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