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红尘-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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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陪伴她们,或者说——保护她们。
她就那么柔弱吗?沐夏摇头失笑,男人啊,心里根本不晓得在想些什么?虽说夜里无他在侧,呆
在后院确实空寂得令人感到些微心悸,但怎么说毕竟是自家的地方,他,也太小心翼翼了吧?几时变
得如此心细如发了?可是啊……当他如此细细呵护的时候,某种被珍爱的甜蜜还是抑止不住悄悄盈满
心窝。
他,非常在意她,她清楚地知道。他如此的在意……他的爱,大概会把她也拖到无力自拔的深渊
,彼此都万劫不复,终至……同生共死!
……会吧?
同生共死!多么浓,多么烈的爱情!是她曾经淡泊的心以为一生也不会去品尝的情感……
又一轮划拳结束,侍剑又大笑出声。
“哈哈!浣纱姑娘,你又输了!再唱个小曲儿吧……”
“哼!有啥好得意的!猜拳原本是你们男人常做的事儿,多羸几局也不希奇!”浣纱不屑地嘀咕
,说着突然竖起耳朵,嘘声道,“侍从官,你听听——楼下是不是有人敲门?是不是世子回来了?你
先去开门罢,回头我再唱!”
“哪有什么敲门声?在下不曾听到!浣纱姑娘——唱小曲儿吧!快些呀……”侍剑开心地催促,
当浣纱在推托耍赖。
“是真的!你别呱呱叫了!安静点儿,听啊——”浣纱敲一下侍剑的头,要他停止聒噪。
哇!野蛮少女!
侍剑委屈地捂住额头,不得不安静聆听。
叩、叩、叩……
真的耶!叩门声从楼下传来,清晰入耳。
“也许是世子回来了,我去开门——”侍剑赶忙飞身而出,下楼。
今夜主子夫人独自留在后院,主子自然万万放心不下,派了他来守护,世子回来,他侍剑的任务
就可以圆满完成,又可以回前院同众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划真正有酒的拳,一醉方休了。哈!
侍剑蹬蹬下楼了,随后大门“咿呀”一声被打开。
“少……唔……”紧接着传来侍剑一声闷呼,之后,沉寂许久,不再有声息。
“这厮怪叫什么哪?古怪!”浣纱皱起眉毛咕哝,“开个门也惊惊乍乍的,活似见了鬼……啊!
呸呸!晦气!掌嘴——”
都说夜里不可胡乱提及某物,浣纱懊悔失言地连抽自己两巴掌。
“是世子回来了吗?怎么没有动静了?”
沐夏看着丫头的举止,又可叹又可笑,只是侍剑下楼开门后良久不见声息,情况有些——诡异,
所以,也就顾不上这丫头的颠狂举止了。
“我……我去看看!”浣纱壮了壮胆,提气步出房门。
“啊……你……你们……想做什么……”才走出房门的浣纱惊叫一声,一步一步退了回来,声音
颤抖,惊恐地质问。
沐夏闻声警觉地看过去,门外,缓缓步入两个人——两个男人:皇帝和他那个须臾不离身的声音
尖利的随从。
皇帝?
皇帝突然上门,为何而来?
“朕听闻你薄染微恙,因退席得早,寝亦略早,既然闲暇无事,故此便来探病。你——好些了罢
?”皇帝走近沐夏,从容看着她,含笑解释。
他此刻自称朕——不再忌讳掩饰身份了……
沐夏心里暗忖,下了长榻,道个万福,神情平静地回答,“赵尹氏多谢皇上关心!皇上如此体恤
下臣之妇,足见爱民如子,是百姓的福泽!居处局促,赵尹氏亦仓皇不能行待客之礼,怠慢之罪恳请
皇上见谅!皇上请移步前厅,容赵尹氏整齐妇容,再以礼相见!浣纱,带路——”
“不必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皇帝挥手制止,微笑道,“朕坐坐便走,你也坐下罢!”
说着,踱到长榻边,坐下,看着站立一旁的沐夏,又道,“坐!”
“是!皇上!”沐夏应道,微微垂下头在餐桌另一边坐下。
“菜色还算丰盛,晚膳吃饱了么?”皇帝扫视小餐桌上的食物,关切地问,活似长辈关心晚辈的
口气。
“是的!皇上!”
“朕瞧这桌上菜肴几乎未减,你如何吃饱?”皇帝又说,话里明显带着玩笑口吻。
这个皇帝,心思叵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沐夏没有应他。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不计较她的静默,突兀地问。
“臣妇——赵尹氏。”沐夏眼角未抬,缓缓回答。
“朕问的是你的闺名,抬头说话!”
沐夏抬起眼,直视着皇帝,平缓地说,“为人女从父,为人妻从夫,臣妇出阁前是尹氏之女,出
阁后是世子之妻,如今只记得自己是赵尹氏了。”
“你——”皇帝吐出一个字,顿了顿,撇开这个话题,闲谈起来,“朕方才在月下漫步独酌,觉
得如此良辰美景,实是不该辜负,不期然行到此间,相期不如撞巧,你陪朕斟酌几杯吧!”
什么?
沐夏抬眼看向皇帝,他一双眼睛紧紧攫住她,眼里闪着光——不可理喻的光。
难道当了皇帝便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吗?他可知道自己是谁?她尹沐夏又是谁?
沐夏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拒绝,“皇上,赵尹氏实是不胜酒力,无法相陪,请皇上
恕罪!”
“大胆!皇上有令,你如何敢抗旨——”那个声音尖利的随从立即喝斥。
“安得,不得无礼!”皇帝喝止随从,又向沐夏道,“你是赵隽的妻子,便是朕的侄媳妇,赵隽
在前院与人斗酒痛饮,此刻大概醉了,朕平生最喝不得独酒,赵隽不能尽地主之谊,你代他陪朕浅酌
一两杯,如何?”
“皇上想喝酒——此处却无酒,请皇上移驾前院,赵尹氏奉上美酒,一尽皇上酒兴,皇上意下如
何?”
“不必了!”皇帝一笑,“朕方才月下独酌,带了酒的——安得,拿酒来,杯来。”
皇帝——是有备而来的?沐夏心里格登一声,暗自戒备。
皇帝嘴角含笑,径直倒满两杯酒,将一杯递给沐夏,就势碰了下,“朕须先答谢相待之情,来,
满饮此杯!”
喝完举杯示意,“请——”
“我家大小姐身体不适,奴婢替大小姐喝——”侍立一旁的浣纱急了,伸手要抢大小姐手里的杯
子。大小姐喝不了酒,她和世子一清二楚。
“小小奴婢!放肆!”安得动作更快,挥袖一扫,就把浣纱扫得登登登退开几大步。
“你们想做什么?不要逼我家小姐喝酒——”浣纱也不管对方是什么皇上不皇上了,高声大叫起
来。
“聒噪!闭嘴!”安得尖利地喝叫一声,手臂一长,伸指点住浣纱的昏穴。
浣纱身体一僵,张大嘴巴“扑通”倒地,顿时人事不知。
“安得,你忒莽撞了!”皇帝皱眉瞪着安得,喝道。“还不带去解开穴道。”
“奴才遵旨!”安得躬身行礼,提起躺倒在地的浣纱,退出门去。
第 64 章
安得带浣纱离开,卧房外间,只剩下沐夏和皇帝。
“皇上此举,莫非是赵尹氏犯了罪错么?臣妇犯了何错,敬请皇上明言,不必殃及池鱼。”沐夏
淡淡地问,脸色平静,犹如方才不曾发生过任何意外似的。
“你自然无错……”皇帝的目光流连在沐夏的脸上,有赞许,有迷惑,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东西,悠悠地说道,“昔唐明皇文治武功,风流倜傥,与杨贵妃之韵事更是千古佳话,诗人白居易为
其所作《长恨歌》,赞其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想朕后宫亦几达三千,却遍寻不见一倾
城倾国,如若得此佳人,朕便做那唐明皇,三千宠爱在一身,坚心如一意亦足!”
无耻!
沐夏瞥一眼皇帝,冷冷地说,“皇上似乎忽略了,唐明皇乃是夺子之妻,置伦理纲常于不顾,为
时人及后人不耻,背负千古昏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