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红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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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可最后……还是原谅了她!咳!他承认,他是孟浪了一点点,谁让当时的她那么迷人,白玉般的
小脸微微泛着红晕,弯弯的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美得出尘,又俏皮无比,如此佳人,怕是任何一
个血性男儿都难以视若无睹,都会情难自禁的吧?更何况,那是他身为丈夫理该享有的权利嘛!
他是曾经不记得她,认不出她,甚至在新婚之夜冷落她,但是……天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曾经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女子是他乍见之下心湖止不住泛起涟漪的女子!
不可思议!
造化弄人至极!
老天故意跟他开的玩笑!
为什么成亲的时候他会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呢?如果他看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许多阴差阳错、
自食其果的困窘、懊恼和不知所措……
意识到赵隽原来早就认出她,并且……很可恶地故意配合她来演一场“对面不相识”的戏码后,
沐夏最初的愕然很快平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戏弄的羞恼。
难怪她一直感觉到他在观察她。
他早就认出了她,却不揭穿,一直看着她演戏,以某种不知名的心态暗暗观察她。他为什么观察
她?在评估她吗?他在评估些什么?看她尹沐夏是不是个足以取悦他增添他人生趣味的女人?
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太多的男人被宠坏,总是随心所欲,把女人当作无足轻重的附属,他——
赵隽,显然是个中翘楚,无心的时候对她不屑一顾,有兴趣了就戏耍上一番,简直恶劣至极。
不过……虽是这样,在他明知她是他妻子,她也明知他是她丈夫的情形下,要他赵隽——一个高
高在上的骄傲的皇族世子吃别人——唔自己妻子一巴掌,于情于理尤其于面子的确是很难交代过去的
。
所以,嗯……
想到这里,沐夏扬起睫毛,正色对赵隽说道:“世子,子曰:人不学礼,无以立;君臣、上下、
父子、兄弟,乃至夫妻,非礼不定;故应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孟子曰:教以
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妻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男女授受不亲,礼也。《礼记》曰: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司马光《涑水家仪》道: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
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你我虽然是夫妻,但夫妻内外有别,世
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举动,分明有违礼法,大大不该!”
言下之意就是,他赵隽身为她尹沐夏的丈夫,在闺房之外情难自禁亲了她——即使只是浮光掠影
,羽毛轻拂似的触碰一下她的脸颊,是自个儿讨没趣!该打!
嗬!她还真是说的一套套!光用听的,足以位列“三从四德”的贞女烈妇之典范。
她会是如此严谨守礼的女子?才怪!
深吸几口气,看着眼前那张正儿八经却又……让人目炫的脸,赵隽压下恼怒,努力心平气和,听
完他的世子夫人那一套堂皇至极的“礼法”之说后,不禁眉毛扬起,问道:“既然你清楚何谓男女授
受不亲,司马光《涑水家仪》不也说道:男治外事,女治内事,妇人无故,不窥中门,妇人有故出中
门,必拥蔽其面,男仆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你现在不但出了中门,更是
出了大门,行走天下,不拥蔽其面,见男子不以袖遮其面,《仪礼》有言:女子出嫁从夫,妇德贞顺
,对此,你作何解释?
嘿!他也声讨起她来!
“世子所说俱是事实,既然我做不到从夫,无妇德,不守家仪,世子大可以请出,我毫无怨言。
”沐夏斜了眼赵隽,淡淡地说。
这世上竟有主动要求丈夫离弃自己的女子?她在威胁他?还是根本不以他为意?
赵隽直直盯了沐夏好一会儿,半晌不说话,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二十多天前第一次在乌家村与
她相逢的情景:他劈断她的长鞭,她没有丝毫犹豫,就那么决然地把长鞭一丢,轻轻易易丢掉自己曾
经拥有的物品……她——真能放得下!现在,竟连他这个丈夫也想随随便便丢开?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斗嘴斗到这个份上,言语稍有差池,结果可就……可就追悔莫及咯!
所以,就在沐夏和赵隽暗暗估量对方,斟酌下一句言辞,风波酝酿,极有可能喷礴而起之际,门
外很适时地跑进一个人来,一路说道:“世子……小姐,马已备好,是否可以上路了?”
侍剑出现,某人郁积在怀无以倾泄的复杂情绪终于有了个倾泄口。
只见赵隽回头恶狠狠瞪了他的侍从一眼,口气更是相当恶劣:“侍剑,你记好,她是晋王世子夫
人,你的主子,再胡乱称呼,不分尊卑,马鞭侍候!”
然后,转身率先走出茶店。
侍剑觑了眼主子酷酷的背影,悄悄吐了下舌头,转过来面对他的主子夫人,微微躬了躬身子,一
脸恭敬和讨好,“少夫人,侍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少夫人是少夫人,没有尽心侍候,怠慢了少夫人
!少夫人,念在侍剑不曾拜见过少夫人的份上……”
“侍剑,你还没有为世子备马吧?”沐夏看着伶俐的侍从,打断他。
糟糕——
侍剑迅速伸手捣住嘴巴,把惊呼声堵回去,然后迅速瞥一眼世子尚未消失的背影,不及多说一个
字,闪电般飞出门向马棚奔去。
回京城的最后六十里路,沐夏、赵隽、侍剑二主一仆一路无话,驱马直驰,不再有磨蹭、拖延或
其它任何大小状况发生,在日暮之前顺顺当当地进了京城。
终于,回家了。
第 26 章
进了城,沐夏坚持先回娘家——没什么好说,既然她是从娘家这边出走,当然得先回家向父母大
人报个平安,请个安嘛!
赵隽没有反对,差侍剑回晋王府报信,自己则和沐夏一起回丞相府。
回到丞相府,沐夏与亲人团聚的百感交集,尹家对晋王世子的不胜感激、致谢、夸奖场面就不需
细细表述。
之后,为了给平安归来的大女儿洗尘以及犒劳大女婿,尹丞相和夫人江氏特地置下一席家宴,全
家和乐融融地团聚。
家宴上关于那些分别的焦虑和团圆的欢欣琐琐碎碎的叙话也不需细细记录,家宴结束,比较值得
一提的是:日暮前赵隽和他的妻子同进的丞相府,夜深再出来时却不再是同退——只有赵隽一个人回
去晋王府。因为他的妻子要留在娘家,并且有一个极为站得住脚的理由:再过几天,就是妹妹临秋与
顾三公子成亲的好日子,母亲江氏一个人张罗不过来,所以必须留在娘家协助母亲办完妹妹的喜事。
对于自己一个人先回晋王府的安排,赵隽没有表示异议——毕竟,今天在乌家村发生的那场不愉
快硝烟还没有散尽,各自冷静一下也许比较好。
赵隽回去晋王府后,尹家人也各自回房,准备歇息。
直到这时,临秋才算有了单独与姐姐相处的机会,所以,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姐姐回
到她的房里。
“姐姐,你回来我太高兴了!还是姐夫本事大,听说姐姐不在家立刻就南下去找姐姐,并且这么
快就找到了姐姐。姐姐,姐夫对你其实挺好的嘛!啊——这样一来妹妹我也不用担心姐姐和姐夫以后
的日子了!只是,姐姐为什么不同姐夫一道回去晋王府呢?叫姐夫一个人回去,我瞧他像是有些舍不
得哩……姐姐,你和姐夫在路上一定发生些好玩的故事吧?告诉我嘛——”临秋才踏进姐姐房里,脚
都没站稳,已经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和兴奋追问姐姐。
“哪有什么故事?快嫁人的女孩儿了,先多想着自己的亲事吧!”沐夏拉着妹妹一起坐在床榻上
,此时没兴趣讲自己的事情,更关心的是妹妹,“临秋,你那几天不回家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席上碍于人多,她还没机会问清内情呢。
“我掉东湖里去了,昏睡两天才醒。姐姐,我掉进湖里的时候,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一个劲
儿往下沉,要不是有人救我,差点淹死了呢!怪吓人的!”临秋睁大双眼,又笑又说,回忆自己这件
应该后怕的糗事却轻松有趣得很。
“坐船游湖吗?还是……好好的怎么掉湖里去了?”
“没……是我坐在湖边玩……自个儿不小心掉进去的呗!”回想当时,当地,还有……某些人,
临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个小妹妹,这样也能掉下东湖,还昏睡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