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 作者:潇湘碧影(晋江vip2013.8.18正文完结,布衣生活)-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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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焦头烂额了,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唯有自己过好了,才有心情去搞点别的副业。有些人做慈善、有些人找*好,都是如此。周幸就是最近日子过的太舒服,又想办法折腾起‘新’花样来。
新花样就是羽绒服和羽绒被。这玩意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不算新鲜,据人形百度燕绥同志说,羽绒制品最早的记录出现在唐朝,与丝绵一起为宫廷专享。这个没有什么等级要求,就是造价太高了!如今民间有钱人不是巨富的也没见过,也没想到。搞到最后羽绒制品就这么被历史淘汰掉,再之后才被人捡起来。现代的羽绒制品,周幸倒是挺熟。进厂打工妹么,能干的也就那么几种活计。要么电子厂,要么服装厂,要么日化厂。反正周幸前世都做过,羽绒服的制作还略记得一些。还知道后世的高档羽绒所采的绒毛多半是外国的鹅,本土的鹅毛产绒量很少很少。鸭绒就更少了,品质还不如鹅绒,她便直接PASS掉了。实际上比起鹅绒来,丝绵更好搞到,但是价格接受不起,又不能自家养蝉,只好打目前很少有人要的鹅绒的主意。
常言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唐代宫廷就开始使用的羽绒制品的原料,为什么会没有人要呢?其实真相很简单,绒毛纤细,弄在被子里或者衣服里,总是飞出来,运气差点还会被呛着,这个严重的问题一直到改革开放三十年,整个世界的布料届鸟枪换炮之后才彻底解决。宫廷的人多娇贵啊?人家又不是用不起蚕丝被,稀罕的被你的绒毛调戏啊?普通人家呢,棉絮都有困难,想要绒毛也没那么容易收拾——采集有困难不说,清洗不当还容易有气味,晾的不够干更是会腐烂,因此大部分时候鹅毛是被舍弃不要的。
在北宋的冬天,充绒至少三百克才能够保证保暖。一只鹅的绒至多50克,一件羽绒服至少6只鹅!而一条羽绒被的重量则至少要3000克,即一件羽绒服的十倍。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被子比衣服要重要。因为冬天再冷,以她家的条件,取暖设施都不会少。可是到了夜晚睡觉时,房里生炭火容易闷气,不生火则比较寒冷。盖房子时几个人又严重没经验,直至居住一年后,燕绥才想起隔热材这个问题。因此比起有火墙地热设施的教坊司,好又多的居住环境可以说是恶劣了。前几年都忙着讨生计,燕绥的身体也还不错。没想到今年初病了一场,不知是伤了元气还是怎地,入秋以来就开始喊冷。燕绥对周幸说再造之恩都不算过,因此周幸也想力所能及的报答她一番,才有了想做羽绒被这一出。
羽绒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收集,此时的物资相对匮乏,等闲人家都不怎么吃肉,更别提这样单独的家禽了。民间对坐月子等事,又更加迷信老母鸡,鹅并没有太大的市场。唯有各个酒楼常常买来做菜招待客人。当然豪门贵族自然日日杀鸡宰鹅,可她也摸不着边呀!只能跟酒楼的厨下打好关系,用低廉的价格买他们剩下的鹅绒。从入秋到现在,收集带整理,弄出来的合格鹅绒才一千多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看样子燕绥今年是盖不上鹅绒被了|||。
盖不上也得做,免的明年继续盖不上就郁闷了。周大嫂来的第二日,就被周幸拖到菜市场去了。
周大嫂疑惑的问:“你不是说去酒楼收么?怎底又跑市场?”
周幸笑道:“大嫂有所不知,东京人最是懒散。略有条件的人家,等闲不下厨干活的,嫌弃腌臜。内城许多人家,连早起洗脸的水都是买的。外城略好些,但很多人也不耐烦干杀鹅拔毛这等琐事。都在卖鹅处叫店家杀了破开,连内脏都一并清洗干净,只回家烧便是了。所以店家那头总有些许鹅毛,我跟他们打了招呼,每日的鹅毛都与我留着。或是告诉我,谁家酒楼买了鹅去,我便顺着他们给的单子寻毛便是。”
周大嫂目瞪口呆:“那卖鹅那样收拾干净,要不要收钱?”
“要的,三文或五文的手工钱。”
周大嫂一撇嘴:“城里的新妇真不会当家。”
“也别这么说。有这样的懒人,生出多少营生来?卖鹅的还可以提携一个亲戚专管拔毛破鹅,也赚个家用来。大家都能赚,花钱便爽快,彼此又更好赚。所以东京才如此繁荣。”
周大嫂被绕的有些晕,只得道:“怪道上次我卖鹅卖的这样艰难哩!还当东京人不吃鹅,下回来卖鹅岂不是还要带口锅?”
周幸摇头:“你也没他们手法快,下回只管来找我,叫阿威卖与有钱能请的起女使厨娘的人家去。横竖你喂的鹅也不多,仔细喂肥了,保管他们都*。”
周大嫂便叹道:“家里几只鹅也不知怎样了!哎哟!我家小甲吃得饱不!他嫲嫲惯常是个笨的!也不知有没有耐烦好好喂饭。”说着焦急起来:“哭也哭过了,气也气过了,我还是回去吧。”
周幸也叹,做娘的有几个舍的下孩儿?她是一片好心,也得顾忌人家的感受。周大嫂如此说来,也不好强留。只道:“那你今日便回去吧,带几个好花馍与孩子吃。年下只管带着侄儿来,没有挂心事,好好歇两天。”
周大嫂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白辜负了里一片心。”
“这有什么?我们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只把家里的鹅毛给我留下吧!”
周大嫂笑道:“可惜我们这不比南边,养不得蚕虫,不然我替你把你说的蚕丝被给养出来。”
“那可划不来,蚕丝可值钱拉。南边不知多少人光靠着收生丝发的家呢。”周幸笑道:“我还有事找你帮忙,本不想这个时候说,只是你预备要走,便直说吧。”
“什么事?”
周幸道:“你看,我打一床被子就要五六十只鹅,光靠这么收,得收到猴年马月去?横竖如今自家也有山,也有塘,何不自己养了来?鹅还看家呢!我出本钱,你出力气,明年就在自家果子林里养它几百只鹅如何?这只是我一个想法,横竖离春天抓鹅崽的时间还早,我先寻了下家再与你细细商议。只一条,家贼难防!”
周大嫂黑着脸道:“他们哥仨敢做,我就打断他们的腿!”对半开啊!死也要守住!
周幸笑道:“我只这么一说,真要养了,我这边把阿狗派去,又有小四看着,他们不敢那么放肆。也劳烦大嫂掌个眼了。”
周大嫂松了口气道:“这主意好!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索性便说是陈娘子派来的,他们也有个惧怕。”
周幸点头:“实话与你说,姑姑是真没跟他们计较。她跟陈留县令都能说上话的,往常在教坊里,县令还未必够格见她呢。官家都不知见过多少遭了。恼起来……”
小民对官员的惧怕,是几千年来渗入骨髓深处的基因,听周幸这么一说,周大嫂惊的冷汗都下来了!见过官家的人啊!灭门的县令……那官家是什么?
周幸见周大嫂脸色发白,也一脑门汗,是羞的!她是扯虎皮张大旗,纯属忽悠。当然燕绥的面子,也不是使不动县令帮她出头。但要绕N个弯子欠巨大的人情,女伎……呵呵。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一帮人胖揍他们一顿,那已经算亡羊补牢了。所以周幸干脆搬个大人物来吓一吓那帮脑残。养鹅真不比养大型兽类,偷了一只两只,只管报一句养死了,她没办法追究。周大嫂也不可能为了一只两只鹅去跟夫家翻脸,她毕竟是周家人!说一番话,若能防范于未然,最好不过。姑嫂两个,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又约定了年下来玩的时间,便把周大嫂送走了。
☆、主意
这日燕绥休沐;廖云掐着时间过来串门。一进后院就见周幸在坐在院里;满头大汗的踩一个奇怪的踏板。忙问:“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周幸先跳下来福了一福;笑道:“洗衣机。”
“恩?”
“两层木桶,外头一层装水,底下有排水孔。里头一层是个圆栅栏,连了机关;只要踩踏板便可快速转圈儿。还可以换方向转圈。水流加上旋转的冲击力;不用动手衣裳就洗净了。我还有个手摇的小的,专洗果子。”
廖云抽抽嘴角:“你这样也不轻松啊!”
“可是不冷啊!踩的来还一身汗,多暖和。夏天我都手洗,冬天冷死了。热水太费柴禾,不如这个。就是有时候洗不干净。”这不废话么;后世那么多品种款式的洗衣机,都没谁敢说可以把衣服洗干净的。何况她这个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脚踏式洗衣机加原始的皂荚粉?于是想了想又道:“小的那个好用,只要放一勺水,一点面粉,可以把葡萄李子这样小个的果子洗的干干净净。我这个大的灵感就打小的来的。”
廖云摇摇头:“就你们姑侄能折腾!”
“那是,人生在世,就是要活的滋润。往年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何必受苦?便是阿娟,我也不忍她大冬天的镇日泡在冷水里。小娘子的手最金贵,冻烂了可不好看。”
燕绥早听了动静,走下楼来道:“我可没她那么多花样。要我说,这东西又洗不干净,还不如多烧热水呢。”
周幸道:“我在洗鹅绒,要那么雪白做什么?横竖在里头看不见,没有泥便好了。鹅绒要洗好多回呢,单用手洗到猴年马月去。再说这个可以甩干唉,要想拧干鹅绒费老大劲了!用这个便可以半干,再懒一点直接摊开晾晒岂不省事?”
廖云一头雾水:“好端端的,大冷天洗鹅绒?”
周幸忙点头道:“这天居然可以把鹅绒冻干!太了不起了。”
廖云囧:“我问你洗鹅绒做什么呢”
“不告诉你!”
燕绥捂嘴笑:“待会儿我背地里告诉你!”
“姑姑……”
“我知你好意,只也别太累了。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横竖今年是盖不上了,一整年的时间呢!”
“谁说的?”周幸一面踩着踏板一面道:“过年我就给你弄出来!”
廖云插话道:“倒是跟我解释一声啊!”
燕绥笑道:“她见我喊冷,便要做一床鹅绒被给我盖。满城里收鹅毛。”说着指着屋顶道:“你看那上头的网罩着的鹅绒,几十只鹅才弄出这么一点来。她还想养鹅呢,就为取鹅毛。我说他这是买椟还珠。”
廖云看燕绥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也不揭破,只问:“在哪养呢?”
燕绥惊讶的道:“你不知道?阿威买了山,又买了田。山上是果子林,又有水塘,恰是养鹅的好地方。就是不知养大了往哪里卖呢。”
廖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果真如此?竟有这样的能耐!真是出息了!我还总怕他过的不好,看来是我白操心。”
“他们两口子能干着呢!”燕绥又一语双关的道:“我家的娘子还能差了?”
“不差,不差!各个都是旺夫的招财童子!”
“呸,有胡说八道!”
廖云含笑不答。
周幸又道:“大表哥,你家有密实的绢没有?”唉,时间长了这称呼也改了。问题是还是觉得乱!
“有,你要什么色的?”
“不拘什么色,就是要密密的那种。鹅绒打的絮老跑出毛来。”
“我正想说呢!”廖云扭头对燕绥道:“你嫌冷怎么不与我说?鹅绒虽暖,却容易跑毛。要么硝了皮毛来盖,要么弄一床丝绵的来盖。何苦要这个?”
“我就要!我不靠着你,被子都没得盖不成?”
“你又来说这样生分的话。我家业也攒够了交予了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