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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034.江山美色-第9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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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景珍皱了下眉头,吩咐道:“勿要多伤人命,

    是朝廷命官,我们只能抓,不能杀。”

    张绣点点头,和董景珍兵合一起,静悄悄地向郑府摸去。

    月明星稀,长街静寂,董景珍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不安之意。

    众人悄然夜行,路上也遇到几波巡逻的兵士。可这些人见到是董、张做事,并不多。二人带兵到了郑府前,董景珍这才通知手下此行的用意。

    众手下虽惊,但都是董景珍的亲信,还是遵循将军所令。董景珍让兵士分散,扼住了郑府四处地要道,以防郑文秀逃脱,这才望向张竹,征询他地主意。

    张绣道:“开门见山的去捉,他若逃命,必定有鬼。去他卧房有两条路……”简单的说明了地形,和董景珍包抄而行。

    董景珍点点头,命人一脚踹开了大门,还有兵士翻墙而过,董、张带着数十手下,一拥而入,有门房揉着睡眼喝问,早被人击倒在地。

    董景珍按路而行,很快的摸到了郑文秀的卧房前,这里他也来过,还算熟悉。未到卧房前,就见到灯火忽亮,郑文秀喝道:“是谁?”

    脚步声繁沓,却无一人发声,这种压力,让人一颗心砰砰大跳。

    董景珍方到门前,只听到‘砰’地一声响,一只椅子已从窗口飞了出来。这招叫做声东击西,只想转移视线。可对着一两个人还管用,眼下数十人涌过来,有洞的地方都被盯地真切,又如何会让郑文秀得逞?

    董景珍知道郑文秀功夫不差,静候他出来,不想过多损伤。

    可等了片刻,房间内竟然还没有动静。董景珍扬声道:“郑郎将,你且出来,我有要事和你说。”

    又等片刻,还不闻声息,董景珍心中一凛,吩咐道:“冲进去。”

    众亲兵有地踹开大门,有地从窗子望过去,均是严阵以待。房后陡然‘乒乒乓乓’一阵响,有人惨叫,有人闷哼。亲兵道:“董将军,有后门。”

    董景珍心中一动,疾走几步,踩着墙壁竟然上了屋顶,径直向对面奔去,只见到后面是个花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似乎有几人围着一人在打斗,高喝道:“郑文秀,你若是问心无愧,跟我去见窦大人。”

    他纵身跃下,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一兵士地棍子正中中间那人的头顶,那人闷声一声,单刀脱手,摇摇晃晃还要逃走,张绣趁他迷糊之际一伸脚,那人摔倒在地。周围数人一扑而上,已将他牢牢地按住。

    董景珍这才稍放心事,暗想事未明了,张绣只要不杀郑文秀就好说。

    疾步走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兵士已将郑文秀五花大绑起来。郑文秀倒还健硕,并没有昏过去,地上挣扎道:“张绣,你要造反吗?”他愤怒非常,嗓子都已厮杀,发出的声音有如狼嚎般。

    董景珍微升恻隐之心,沉声道:“郑郎将,有人告你私通李唐。你若问心无愧,就和我去见窦大人,我保你无事。张郎将,你意下如何?”

    张绣道:“一切听董大人地吩咐。”

    这时候有兵士急匆匆赶到,带来了几封书信道:“董将军,这是从郑府搜出来的几封信。”有兵士拿火把上前,董景珍借火光看了眼,发现均是和李唐有关的书信,冷冷一扬书信道:“郑文秀,你还有何话可说?”方才他一直担心,只凭一封书信,会错怪郑文秀,现在是自己亲兵搜出来的书信,哪里还会有假?

    郑文秀嘶声道:“你们陷害我!张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是你陷害我!我要见窦大人!”他被一棍击在面门,血流满面,直如恶鬼。

    张绣冷笑道:“我还怕和你对质不成?董将军,眼下已抓到元凶,不如这就去见窦大人,你看如何?”

    董景珍放下心事,“如此最好。想是否冤屈,窦大人自有定论!”二人当机立断,带着亲兵押着郑文秀直奔郡守府。

    一路上,郑文秀默然无语,董景珍、张绣看起来都是心事重重。

    到了郡守府,竟发现府中灯火通明。董景珍不解想到,窦轶已年迈,虽是公务繁忙,但以往这时候,早就安歇,不知今晚为何还没有休息?

    张竹诧异道:“窦大人这晚还没有睡吗?”他问出这话合情合理,董景珍不知为何,一阵心悸,不明白自己担忧什么。

    二人到了府前,早有兵卫拦挡,郡守府和旁地地方不同,亦是戒备森然。董景珍说明来意,请见窦,兵士回转通禀,不一会的功夫,领众人入内。众兵士到庭院时都止步,只有董、张各带一名亲兵押着郑文秀入内。

    到厅堂内,见灯火明暗,窦坐在桌案后紧锁眉头,下手分坐两人,一个是雷世猛,另外一人却是孔邵安!

    这一下,厅堂中几乎聚齐了襄阳中的管事之人。

    见众人前来,窦问,“董将军,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孔御史说见你带着兵士去抓郑郎将,原来真有此事?”

    董景珍这才明白为何窦轶如此深夜还不安歇,原来是也知道襄阳城的内变。孔邵安多半已知道了些事情,这才通知窦,窦轶见襄阳有变,这才召集人手应对。立即将事情说了遍,董景珍又呈上书信。

    郑文秀垂头不语,可衣袂无风自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他一番鏖战被擒,到如今蓬头垢面,鲜血凝结,凄厉中带着凄凉,董景珍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也觉得有些惨。

    窦轶接过看了几眼,脸色大变,一拍桌案,怒声道:“郑文秀,你真的勾结唐军想要献襄阳?”

    郑文秀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窦道:“眼下你还有辩解的机会!”

    郑文秀嘶声道:“天之所命,就在李唐。你等逆天行事,祸不远矣。”他哑着声音喊,竟不辩解,实在出乎董景珍地意料。因为方才被擒地时候,郑文秀一个劲喊着冤枉,可到郡守府竟然这般说法,难道是真觉得证据确凿,无从辩解?

    窦轶冷然一笑,“郑文秀,你未免嚣张过头了吧。供出同党,我可饶你不死。”

    雷世猛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窦大人,那些不明地骑兵……”

    孔邵安心中一寒,已知道不妥,原来他和雷世猛到此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最近军情紧急,他一个文弱书生做

    多,可感谢萧布衣地知遇之恩,竭尽心力。晚上睡到董景珍、张绣带兵去捉郑文秀。孔邵安感觉不好,马上来见窦轶,没想到窦轶也没有睡,雷世猛最近负责巡查襄阳周边的动静,得到军情,说有三队骑兵,均是千余众,欺淅阳、南阳两地守将不敢出城之际,从北方南下,行踪难测,如今已到襄阳附近。雷世猛知道此事后,马上通知窦,孔邵安赶到,也知道此事。

    骑兵虽猛,但想破城当然不能。可若有内应,当然另当别论?

    窦轶脸色微变道:“那些不明地骑兵?郑文秀,你勾结唐兵,准备什么时候献城?”

    郑文秀冷笑不语,旁边有一人淡淡道:“就是现在!”

    厅中陡静,寒意遽升。

    声音颇为陌生,冷漠中带有强烈的自信。声音是从张绣的身边传来,张竹没有丝毫诧异,一脸漠然。

    话地却是押着郑文秀进来的那个兵士。

    本来没有谁注意到此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郑文秀吸引,没有谁想到一个兵士,会在这种时候发话。

    雷世猛怒然站起,“这里议事,怎么有你说话的余地?”

    那人微笑道:“现在没有,可若这城池落在唐王之手,岂不就有了?”他话音未落,董景珍危机遽升,大喝声中,一个倒翻出去。

    血光飞溅,众人皆惊。

    等董景珍落地后,衣襟尽开,鲜血淋漓,胸膛已有道血痕。他若是慢了一步,只怕就要被开膛破肚。

    刀是张绣的刀!

    在众人目视兵士地时候,张绣毫无征兆的出刀,一刀砍向董景珍,看起来和他似有深仇大恨。张竹一刀无功,兵士霍然窜起,已向窦轶冲去。

    雷世猛已知不好,大喝声中,斜斜插到窦轶之前,叫道:“保护窦大人。”他霍然冲出,已拔刀而出,连砍三刀,这三刀狠辣刁钻,实乃雷世猛倾力之作。

    刀光寒映兵士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刀尖堪堪到了兵士地面前。兵士出手,一出手,就重重的击在了雷世猛的胸前。

    雷世猛单刀还在半空,人已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雷世猛还想不明白对手如何出手,但已知晓,这不是亲兵,这绝对是个高手!高手出招,一线就已决定生死,他和此人地功夫,实在相差太远!

    此人是谁?

    雷世猛没有拦下亲兵,但终于挡了一挡。亲兵脚步一顿,再次腾空而起,目标仍是窦轶。

    襄阳城重要人物都在这里,他为求稳妥,当要一网打尽,然后引兵入城,雷世猛已伤,不足为惧,董景珍有张绣拦住,自己擒住窦轶,就可发号施令,开城让唐兵入城!

    他一纵之下,胜似苍鹰,可望见窦轶地表情,那人心中微凛。

    窦轶是文臣,孔邵安是文臣,这些人不会功夫,当手到擒来。可他为何冲过去,却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蓦地发现有什么不对,孔邵安很是慌张,窦轶却表现的太过冷静。

    这么冷静的人,通常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那人想到这里,双眸一霎不霎,只留意窦轶的一举一动。他自恃武功,绝对有信心制服窦轶。

    窦轶手没有动,可双脚却隐在案下。桌案有厚重的帘子,掩盖了他地双腿!他好似身子震了下,或者不过是脚尖一点,兵士已知不对,蓦地伸手取出两块半圆板子样一拼,已扣成一面盾牌。身子一缩,已竭力躲在盾牌之后。

    那人实在警觉非常,在他取出盾牌之际,桌案前地帘子无风自动,然后‘嗡’地一声响,不知道有多少弩箭射了出来。

    弩箭或直打,或斜飞,方向迥异,已笼罩那人的四面八方。

    兵士若是没有盾牌,必死无。他就算有盾牌,也是无力再进,铁矢破空,犀利强劲,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打在了盾牌之上,那人空中受挫,竟然借力倒飞了出去。他不敢再上前,因为他知道这是连环弩,绝非一轮了事!

    李靖地连环弩!

    可李靖的连环弩,为何会安在窦轶地桌案下,李靖来了?

    他后退遽急,空中陡然转折,已向董景珍窜去。方才他扑向窦轶之时,孔邵安惊呆当场,雷世猛重伤,张绣和董景珍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他这一刻已下了决定,先杀董景珍,再宰雷世猛,然后伺机控制窦。

    董景珍退。

    他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雷世猛和他不相上下,竟然不过一招就被击飞,他想要活命,只能退。

    他退的快,兵士来地更快,手上盾牌弹出锋刃一抹,直划董景珍的脖颈。董景珍单刀一拦,单刀折断,心中大寒,就要闭目等死之际,一股寒风从他脖颈后吹过。

    ‘当’的一声大响,火花四溅。

    长枪一点,刺在盾牌正中!盾牌四分五裂!

    兵士大凛,只感觉一股浑厚的大力从枪尖传来,震裂盾牌,震麻他地手臂,震伤他的心肺肝脾。

    这一枪浑厚为威猛,竟至如斯!

    兵士借力倒退,却退不过那柄混铁长枪,长枪再展,已刺中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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