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江山美色-第5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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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当上皇帝后,其实也和布衣你过的仿佛……”
萧布衣苦笑道:“大哥。杨坚开国之主,我又如何能比呢?”
虬髯客摇头道:“虽有相差,其实不远。杨坚此人刑罚虽重,但乱世应用重罚本来不错,但是后来他猜忌心日重,诛杀朝臣就是过犹不及了。其实……人谁无错呢?只是越是君王奇才犯错,对百姓影响越是巨大。日后若布衣你……这些其实都是前车之鉴。杨坚立国之后,天下安定百姓渐渐稳定,丰衣足食,但是道中有人始终有争强好胜之心。还是想独自尊崇,是以又准备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萧布衣苦笑道:“这道倒是好战,却不知道那设计杀死斛律明月的道人是何名字?”
虬髯客半晌才道:“伊始之时,道意太平。可自从创建以来,真的从未有过太平之时。那道人……叫做天涯……”
“天涯?”萧布衣皱起眉头,沉声问道,“天涯……天涯和天涯明月有什么关系呢?”
虬髯客不答,半晌继续道:“天涯算是道中少有的奇才,见到杨坚道佛并重,却并不知足,只想策反东宫太子杨勇造反……”
萧布衣苦笑道:“他倒是无所不在。”
虬髯客轻叹一声。“有些人实在是过于执着。可是……”他顿了下,终于又道:“眼看大隋初定。转瞬又要大乱,僧粲终于约天涯一见,想以佛心来劝天涯放下心中执着,以天下百姓为重。”
萧布衣应道:“禅宗高人,名不虚传。”
虬髯客点头道:“布衣说地不错,对于僧粲大师,我亦佩服。”
萧布衣心中却想,虬髯客说及了太多的人物,可天涯、斛律明月、僧粲等人都是文帝之前或在文帝即位之时出没,斛律明月、僧粲已死,却不知道这个天涯是否还活着,虬髯客和太平道密切相关不言而喻,可虬髯客在这其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那个符平居呢,又到底是谁?
一切的谜团只等虬髯客说出,萧布衣屏气凝神,半晌才道:“当初在鄱阳湖……”
虬髯客摇摇头,“鄱阳湖一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也莫要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
萧布衣苦笑,“那后来僧粲说服天涯了吗?”
虬髯客轻叹声,“想天涯雄才伟略,如何会轻易被僧粲说服?最终一切,却是以武来决定胜负。”
萧布衣苦笑,“这两人都是绝世高人,没想到也用这么俗套的比试。”
虬髯客哑然失笑,“越是俗套的方法,越是被世人百试不爽。纵是口灿莲花,若无实力制衡也是百无一用。想纵是苏秦之口,却难逃刺客一刀,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萧布衣轻叹道:“那这次比武,却是谁输谁赢?”相距已经和天涯般遥远。
她饶是聪颖非常,这刻脑海中剩下的只有空白,她不知道从今往后,她还能够做些什么。杨广的江山倒了,李玄霸离她而去了,到现在姨娘让她照看的杨广也去了……
实际上,杨广比她要大了很多,比姨娘也要大上很多,但是在姨娘的眼中,杨广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需要别人指引。但是、姨娘死后。再也没有人指引杨广,也没有人敢指引他!
感觉到杨广地尸身一分分的冰冷,裴茗翠的一颗心也慢慢地沉下去……
突然想着就这样过个一辈子。也不用理什么江山、太平道……
御医终于赶到,见到杨广的样子,脸上失色,不敢多言,裴蕴、虞世基都是如丧考妣般,实际上,他们是杨广的影子,裴茗翠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众人乱做一团,裴蕴终于还是忍住了惊骇,喝令禁卫莫要随处走动,莫要胡言乱语,不然杀无赦。杨广现在虽是权利不如往昔,可毕竟还是一国之君,他的死在天下人看来已经引发不了什么惊涛骇浪,大伙都在忙着抢地盘,又有谁会关心偏安一隅杨广的死活?可毕竟还有关心杨广之死的人,那就是身在江淮的群盗!久在江都地十数万骁果军!
杨广一死。骁果军若无人约束,当即就会溃散,眼下地江都郡丞赵元楷并无大用,怎么能挡住杜伏威、辅公、李子通之流?
扬州一失去,这些人端是死无葬身之地,裴、虞越想越是心惊,只是一道道命令传下去,让众人莫要走漏风声,可谁都知道,杨广之死太多人见到。这消息又能隐瞒多久?
彷徨无计之时,裴蕴瞥见了裴茗翠,慌忙上前道:“茗翠,圣上身死。我等如何是好?”
他自乱阵脚,只觉得裴茗翠计谋过人,忍不住的求救,裴茗翠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并不多言,裴蕴暗自皱眉,虞世基却是灵机一动,“茗翠地父亲裴侍郎足智多谋。说不定可应对此事。”
二人见杨广身死。悲痛惶恐只是在闪念之间,转瞬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宇文化及悠悠的醒转。见到杨广已然身死,连滚带爬的到了裴茗翠的身边,哀声叫道:“裴小姐,圣上之死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你方才在场,请你为我做主。”他本来就是全无主见之人,遇到萧布衣之时,飞扬跋扈不过是因为父亲宇文述的缘故。被萧布衣收拾打击后,事事小心谨慎,等到宇文述死后,陈宣华还阳的事情就落在了他地身上,更是熬一天算一天。可就算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杨广,不然淑妃来找,他也不会胆颤心惊,可杨广看起来好像是他杀地,宇文化及虽知道绝对不是,但他实在担心被扣上这个罪名。这些隋臣告他个弑君之罪,若是东都找他麻烦,他可如何是好?
他感觉现在地救命稻草只有裴茗翠,慌忙哀声求饶。
裴茗翠却如石雕木刻一样,只是跪在那里,裴蕴见到裴茗翠不语,厉声道:“将弑君逆臣宇文化及拿下。”
宇文化及骇的软倒在地,哀声道:“裴……御史……大人,在下没有弑君。”
司马德戡早命禁卫上前,将宇文化及擒住。宇文化及不敢反抗,只是哀声道:“裴小姐……两位大人,圣上之死,真地与我无关,还请你们明察。”
虞世基冷笑道:“若非你妖言惑众,怎么能有今日的结局?司马郎将,还请派人严加看守这个逆臣,我等先去找裴侍郎商议后事。”
司马德戡也是惶惶无主,只是连连点头。大殿中纷杂一片,只有裴茗翠面无表情的望着杨广脸上的笑容,泪水已干!
裴蕴、虞世基只想拜访裴矩,求解日后之道,不等出了行宫,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萧皇后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向这个方向奔来。
裴、虞二人互望一眼,慌忙闪开。
萧皇后却是在二人身边站住,哽咽道:“两位大人……圣上他真的……”
裴蕴挤出悲痛,“皇后,圣上他被奸臣所害,还请你节哀顺变。”
萧皇后摇摇晃晃地要倒下去,身边的宫女赶快的扶住,裴蕴却是顾不上安慰萧皇后,实际上,眼下这个萧皇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们只顾得自己,哪有时间考虑别人萧皇后只是晃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忍着悲痛道:“带我去见圣上。”
裴蕴使个眼色,“带皇后去见圣上……皇后,我等还有要事商议。暂不奉陪。”
二人匆匆忙忙地前行,也算是人走茶凉的代表,只是没走两步,突然止住了脚步,齐声道:“裴侍郎!你怎么来了?”
裴矩脸带病容,幽灵般的出现,轻轻地咳嗽几声,“这几日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今日想禀告圣上迁都一事,宫中何事如此慌乱?”
裴蕴急声道:“圣上遇刺身亡,裴侍郎来的正好。”
裴矩耸然道:“圣上他遇刺了,快带我前去。”
他和裴、虞二人到了大殿内,只见到萧皇后哭的晕了过去,裴矩脸色大变道:“茗翠,到底怎么回事?”
裴茗翠并不言语,只是跪在那里,表情麻木。她看起来如同杨广般,已经变的冰冷僵硬,再不想理会任何尘世之事!
萧布衣现在并不关心杨广如何,却只关心天涯和僧粲的一战。
一想到两个绝世高手地惊天一战,萧布衣也是不禁悠然神往,暗想僧粲乃道信地师父,道信金刚不坏之身,僧粲也绝对不会差了,可天涯助周武帝杀了宇文护,又设计杀了北齐名将斛律明月。将北周、北齐搞的腥风血雨,他既然敢向僧粲提议以武定输赢,想必也是有极大地把握。
虬髯客轻声道:“若论武功,僧粲毕竟高出一筹。可若论机心。却还是天涯胜出一分。”
“那结果呢?”萧布衣忍不住问。
“结果是这二人激战了数个时辰,不分胜负。本来僧粲有几次可以取天涯的性命,最终却还是希望他悔过自新。”虬髯客淡然道:“可有时候,对敌人的仁慈显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要是你我,当求毙敌性命,哪里考虑很多。”
萧布衣微笑道:“我是不用说了,我当然不如那个天涯。若是大哥在那里……”
虬髯客知道他是试探。却并不回答,只是道:“结果是僧粲数次留情。却还是克的天涯无还手之力。禅宗武功高深,僧粲当年的金刚不坏更是炉火纯青,尚胜道信,他武功之高,实在让人叹服。只是天涯诡计多端,二人决战绝顶之上,天涯见不能取胜,突然怒喝道,不能兴复大道,活又何用?他不顾僧粲出招,向外一跃,已经纵身跳入万丈悬崖之下。”
萧布衣一惊,转瞬道:“此人有诈!”
虬髯客目光一闪,“此言何解?”
萧布衣沉声道:“想我虽没有见过此人,可听到大哥所言分析,此人诡计多端,几起几落,却也没有产生过自尽的念头,怎么会一战败北就想自杀?”
虬髯客微笑道:“贤弟正而不愚,聪明如斯,实在让我欣慰。你说没错,天涯就看准僧粲的仁心,这才以死搏胜,他往万丈悬崖下一跳,僧粲果然大惊,慌忙去救,没想到天涯趁僧粲急于救他性命之际,却一掌将僧粲打了下去,他却借机上了悬崖……”
萧布衣大恨道:“难道……不对,僧粲不应该那时候死。”
他听虬髯客讲解前因后果,对僧粲自然起了仰慕之心,关心则乱,心道万丈悬崖摔下去,任凭金刚不坏估计也要变成烂泥一样。可据他所知,僧粲是在长安宣扬佛法圆寂,却不是摔死的。
虬髯客点头,“僧粲的确没有死,因为那时候绝顶又出来一人,挥出绳索将僧粲缠住,救他于危难之际。天涯大怒过来攻击,却被那人数招制住。想天涯虽是恶战良久,气力消耗过甚,但武功依旧不差,那人只凭数招制住天涯,救出僧粲,端是不同凡响。”
虬髯客说到这里之时,脸上也露出尊敬之色,萧布衣听地跌宕起伏,忍不住问,“此人是谁,竟然有如此能耐?”
虬髯客一字字道:“此人叫做昆、仑!”
“昆仑?”萧布衣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差异,“这好像是一座山的名字?”
“不只是一座山那么简单……”虬髯客正色道:“传说中地昆仑。高不可攀,实为天地中央之极,也是连接天地之源。此人自号昆仑。不言而喻,就是自负极高。”
萧布衣苦笑道:“我听起来好像神话一般。不过此人能够击败天涯,救出僧粲,当是顶天立地,他纵然是自负些,也是正常,还不知道他和那个道又有什么关系?”
虬髯客轻叹一声,“其实布衣……很多事情。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徒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