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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034.江山美色-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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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该恭喜吗?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推动历史,可也被历史推动。或许只有到了终局,回首望过去的时候,才会有定论?
    听到裴茗翠地喃喃自语,萧布衣皱眉道:“按照正常地约定计划,段达的大军和裴仁基地兵力是在后天清晨才能汇合在洛口仓南,共击瓦岗?”
    裴茗翠望着远方的天空。沉声道:“段达志大才疏,好功贪财,自视极高,不知道眼前是陷阱,只以为是诺大的功劳,怎么会和别人分享?据我猜测,他多半会急急的行军去攻李密。然后抢占洛口仓后向越王炫耀。只可惜,他的行动肯定已被李密知道,李密多半已经布下陷阱,就等段达钻进去。很多时候,计划是好的,可欠缺的就是执行力度。”
    萧布衣皱眉道:“你方才说渡河未济,击其中流,难道是认为李密会在段达过河地时候出击?”
    裴茗翠这次却想了半晌。缓缓摇头。“应该不会。”
    “李密既然早有准备,如何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取胜良机?李密素来没有妇人之仁!”萧布衣微笑道。
    裴茗翠咳嗽几声,“若是翟让单雄信之流,多半会趁隋兵过河之际攻打,李密则不然。这人素有大才,这次不是求击溃隋军,而是求全胜!我若是他,绝对不会满足击败来犯隋军,多半会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给隋军以重创!所以按照我的猜想。主战场应该是在石子河东的平地,横岭以西才对!”
    萧布衣点头道:“李密应该和你一样的想法!”
    隋军此刻的大半骑兵已经过了石子河。
    石子河流动的河水都被投入的大军所凝涩,段达催马踏入河水地那一刻,见到场面壮阔,不由有了当年苻坚地豪情。苻坚投鞭断流,他段达亦是如此,可他兴冲冲的到了河岸对面的时候。却忘记了去想。苻坚就是此役败北,一蹶不振!
    隋军骑兵到了河对岸后。分散两翼,却只是守住河畔,并不急于出击,护卫步兵过河。
    段达虽然志大才疏,但指挥作战的副将、偏将还是按照规矩行事。这次出征的将领中虽无人有杰出的军事才能,可循旧法行事,还是颇有攻击力。
    盗匪从远处快步逼近,却亦是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弓箭手压住两翼的阵脚,呈半弧行冲来。
    无论从装备,从阵型,从执行力度而言,盗匪的攻击力也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以往的盗匪,闹哄哄地没有章法,只知道有便宜就占,有困难就躲,有危险就逃,可如今风水轮流转,盗匪地战斗力也是绝对不容小窥!更何况他们连克周围的郡县,从官府中抢来的兵甲装备也不逊于大隋的精兵。隋军不急于进攻,静候对方的到来,段达也终于到了河这面,皱眉道:“为什么还不攻打?”
    刘长恭沉声道:“总管,还请稍等片刻,我等兵力稍弱,等全部过河后可一举击溃盗匪!”
    “怕什么?”段达不满道:“这些泥腿子前来,难道还让我全军应对?击鼓下令出兵!”
    刘长恭无奈,只能吩咐隋军出击,这时候隋军过河的不到半数,却也有万余人。听到鼓声,快速的整集队形,成小方阵前行。号令之下,小方阵前行地过程中迅疾地汇成大方阵,由缓步到疾步的前行,在前行过程中不断有人涌入进来,方阵变幻渐大,终于汇成洪流向前方冲过去。
    隋军两翼骑兵亦是慢慢汇聚,却是隐在方阵两侧,马蹄沓沓,不急不缓。隋军是骑兵步兵夹杂,盗匪却是清一色步兵,战鼓陡然急剧响起,两军不约而同地由疾步转成急奔,对撞过来,两股洪流终于汇聚到一起,掀起了滔天波浪!
    两军很快陷入刀枪肉搏之中,隋军胜在装备稍精,盗匪却是胜在锐意正劲,如今更是去除了对隋军的恐惧感,一时间战的难解难分。
    兵甲铿锵,大地震撼,厮杀声传出好远,震荡着明亮的河水。初升的太阳还是红彤彤的颜色,撒下柔和的光辉,每人身上都有层淡金之色。可淡金之色下,殷红不停的涌出,长枪戳出,砍刀折断,一批批的人倒了下去,鲜血四溢,后续的无论是兵士抑或盗匪都是杀红了眼睛,踩着同伴或敌人的尸体向前攻过去。石子河西,很快被尸体铺满。鲜血覆盖。
    鼓声更急,盗匪后继越来越多,可以说是漫山遍野,隋军和盗匪人数本是相若,可连夜行军,本已疲惫不堪,又没有吃饭。少了力气,终于呈现不支之势。刘长恭见状不好,令旗高举,又是一阵急鼓,两翼的骑兵终于出击!
    蹄声隆隆,两翼骑兵如同旋风般地杀入到盗匪军中,盗匪坚持不过片刻,很快呈现不支之势。溃败而逃。
    “李密其实还有更多的想法。”裴茗翠突然笑了起来。“李密和萧兄不一样,我想这次诱敌还会是翟让领军,就如在大海寺前一样。”
    萧布衣想了半晌,“多半如此,我只能说,你对李密了解的很透彻。”
    裴茗翠缓步走着,“了解透彻是一回事,能不能击败他又是一回事,我能了解他,但是已经不能击败他。翟让此人虽贪财好利。不过待人向来宽容。又因为起事及早,深得瓦岗人的尊重。李密每次出兵时都喜欢用瓦岗原班人马出头,一来消耗瓦岗的旧实力,二来他在翟让败后取得胜利,借此树立威望。可这种诡异手法一之为甚岂可再乎?一来二去,我想矛盾越发的激化,李密毕竟鸠占鹊巢。瓦岗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只等到势力进一步扩张之际,就要争夺个你死我活!这其实是瓦岗最大的隐患。萧兄为人仁义,绝对不肯用这种方法对付手下,倒不虞这点。”
    萧布衣止住了脚步,沉声道:“今日听裴小姐见解,获益良多,可我有一点不解想要问你。”
    “你说。”
    “这个问题我在襄阳地时候其实已经问过,不过裴小姐并没有给我答案。我知道裴小姐对大隋忠心耿耿,对圣上也是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你对大隋盗匪深恶痛绝,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当然应该知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大隋。”
    萧布衣霍然摊牌,目光灼灼。裴茗翠抿住嘴唇,半晌才道:“我当时也说过,我需要寻求一个答案,只凭我自己,绝对找不出这个答案。”
    “只是这么简单?就凭一个答案就可以让你放弃对圣上的忠诚?”这次萧布衣并没有岔开话题,“我敬重你是我的朋友,不想最后为敌的是你,若是以后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今日说的清楚。”
    他说的认真,裴茗翠反倒笑了起来,那一刻,她竟然恢复了以前的爽朗。
    萧布衣看着一怔,仿佛又见到在马邑时裴茗翠的模样。那时候地裴茗翠,意气风发,心细如发!
    “我只以为萧兄够狠了,没有想到狠地还是不够。其实若到最后,真的是我与你为敌,你杀了我也很正常。”裴茗翠嘴角残留着微笑,阳光升起,撒下万道光芒。在此一刻,她的眉梢眼角看起来都是洋溢着活力,“你方才说错了一句,我只对圣上忠心耿耿,对大隋,我早就不想关心。如今的大隋风雨飘摇,就算萧兄你这等人物来力挽狂澜,也是不行,何况是我?我裴茗翠是执着,可并非不识时务。我也一直在考虑大隋之后是哪个朝代,改朝换代是再正常不过,这如同万物更迭一个道理。这如同天地间的杂草树木般,腐朽的,迟早会被更换,我对此并不抗拒。我现在除了安慰圣上,对争夺天下没有丝毫兴趣,毕竟并非每人都和萧兄所想,可我觉得若是真有个霸主的话,萧兄的仁对天下百姓来讲是个好事!但我一直并不看好你,你知道为什么?”
    萧布衣浮出微笑,“我不知道。”
    裴茗翠淡然道:“皇上并非一些人想像的那么美好,先帝可以夺了外孙的权位,圣上可以将同根兄弟斩尽杀绝!皇权之下,并无亲情可言,甚至要抿却良知道德,史上实例,数不胜数。李密可以为了权位去杀翟让,但你能吗?你对朋友仁至义尽是好事,可这也是你最大地弱点,太平道无孔不入,他们为了信仰可无所不为,若有朝一日,你信任地朋友捅了你一刀,你会怎么办?”
    说到这里的裴茗翠叹息一声,“我寻求的答案或许和你有关联。但却和我自身有很大地关系,我查完后,不会再留在东都。以后如何发展,我言尽于此,请萧兄好自为之!”
    萧布衣沉默良久才道:“多谢。”
    裴茗翠微笑起来,“不用客气,天亮了。不知道段达这次能否回来?唉,越王其实不差,只可惜,晚生了十年。萧兄若是……希望能够善待他,我就先代他谢过萧兄。”
    段达此刻不想回来,他内心满是冲动。两翼骑兵一出,瓦岗盗匪如山崩般的溃倒。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想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拿下洛口仓。
    盗匪如蚁般向横岭的方向退却。段达吩咐指挥使喝令隋兵穷追不舍。
    两翼骑兵汇成洪流追击过去,可惜步兵拼死厮杀,连夜行军,再加上肚中饥饿,哪里有什么力气?才冲了几步,就和骑兵离地很远,彼此间呼应不到。
    段达喝令指挥使去催,刘长恭一旁连忙劝道:“总管,穷寇莫追,只怕有埋伏。”段达冷笑道:“方才渡河你也不让。如今追击你也不让。若没有方才地渡河,怎么能打的瓦岗大败,若是不追击,怎么能取得洛口仓?刘长恭,我只怕你太过谨慎了吧。”
    刘长恭无语,董中将却道:“常言说地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总管说的不错,眼下机会千载难逢。切莫错过。”
    段达坚定了信心,长枪一挥,“追,擅自后退者,斩!”
    他长枪一指,骑兵继续追了下去,步兵却是疲惫欲死,拖着两条腿如同灌铅般。段达才追出数里,只听到鼓声大响,从南方冲来一路骑兵,为首一将正是单雄信,骑兵旋风一样,势不可挡!段达大惊,见到对方的骑兵竟然也有数千之众,不由心惊胆颤。
    紧接着北方也是马蹄隆隆,不知道从哪里又是冒出数千骑兵,为首一人却是王伯当!只是转瞬的功夫,段达已经两面受困。
    溃败的瓦岗盗匪见状,不再逃命,趁势掩杀回来。段达的骑兵被瓦岗军三个方向一冲,七零八落,不成队形。单雄信、王伯当下山猛虎一般,指挥骑兵来往厮杀,只是几个回合,隋兵大乱。段达见势不好,也顾不得召集指挥使,拨马就往来路逃命。刘长恭、董中将紧紧跟随,落荒而逃。王伯当、单雄信紧追不舍,大声呼喝道:“抓住段达者,赏银百两。”
    盗匪喊声如雷,漫山遍野的冒出来。段达回头一望,心胆俱寒,看这盗匪的架势,人数竟然比隋军只多不少,这么说方才瓦岗是诱敌之计?
    见到无数盗匪向自己这个方向涌来,段达去了头盔,遮面而走,刘长恭、董中将纷纷效仿。
    骑兵逃回,步兵才正迎上,被自家地队伍一冲,当下大乱,再也无力抵抗,纷纷向西逃窜,瓦岗一路追杀,大获全胜!
    石子河西地一处山丘上,站着两人,正凝望诺大战场的兵匪纵横厮杀。
    其中一人额锐角方,正是李密,另外一人腿脚略微不算利索,拄着双拐,却是房玄藻。
    二人望着隋军和瓦岗军在厮杀,神色都是幽漠淡远,见到段达大军退却,房玄藻钦佩道:“蒲山公算无遗策,知道段达必定贪功冒进,这才设三路伏兵,凭此一战,当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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