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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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什么力量使你进去,也不知道什么力量使你出来。”
巴图在那时,可能打著寒战,因为有一阵奇异的“得得”声,听来像是上下两
排牙齿相叩时所发。
巴图自然有理由感到恐惧,他的经历如此奇特,全然不知道是由一种什么力量
在主宰,要是真的永远在画中出不来……那真令人不寒而栗。
他声音僵硬:“我总算出来了,我要……赶快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去。”
老狐狸说:“那容易,可是……你任务没有完成,怎么报告?”
巴图苦笑:“三年了……这三年之中,他们对我怎么样?可能以为我已经变节
了。”
老狐狸声音迟疑:“很奇怪,好像根本没有你这个人存在一样,我们的人用尽
了方法,也无法探出你上司对你失踪的态度。”
巴图吸了一口气:“难道他们仍然一直 ”
他讲了半句,就没有再讲下去,他本来是想说:“难道他们仍然一直可以接收
到我的声音,和我看看到的一切?”
他没有讲下去的原因,自然是他不想在老狐狸面前,暴露他“半机械人”的身
份。
不过,他想到了这一点,心中一定相当高兴,因为如果真是那样,这三年来的
怪异遭遇,说出来就比较容易取信于人。
巴图顿了顿:“是啊,任务没有完成,说起来真丢人,其实我大有……希望…
…也真难说,在画里,就算见到了他,又怎能把他带出来?”
老狐狸也大为感慨:“说得也是,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来,这草原真热闹之极,
成了世界上最热门的特务间谍活动中心。他堕机未死的消息,知道的人愈来愈多,
各方面都把他找出来,他们自己那方面,派出了三个女特务,个个如花似玉,都用
花朵的名称做代号。”
巴图“嗯”了一声:“我听说过……他们也知道他进了图画中?”
老狐狸的声音有点恼怒:“这是我发现的一个巨大秘密,不是老朋友,怎会逢
人就说”
巴图又长长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请你安排一下,我想立刻离去。”
老狐狸迟疑了片刻:“巴图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你一定不达目的,誓不干休。”
巴图提高了声音:“事情太怪异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暂时放弃。”
老狐狸试探著问:“我还是要等下去。你何不与我一起等?等有朝一日,他会
从画中出来,像你一样。”
巴图的声音大是恐惧:“不,不,你有兴趣,你一个人等好了。唉,真难想像,
这样兜圈子,也兜了三年去。”
老狐狸回答:“三年,不过一千多天,算不了什么。”
在这一段录音完结之后,所有的录音带,都已经听完了,而且也理出了一个头
绪来。巴图当然离开了蒙古,他在蒙古三年,“三画中三年”而了无音讯却达十年
之久,那么,余下来的七年,他在干什么?
我和白素商讨著。巴图在离开蒙古之后,然后,特务系统会和他立即联络,他
也会把他的遭遇报告,他的上司可能相信,也可能不相信,他上司的态度,决定了
他以后七年的处境,若是认定了他在胡言乱语,说不定会请他在精神病院长期居住。
凭空猜测,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白素看了我一副搔耳挠腮,心痒难熬的情状,
笑著:“有时候,你也别说温宝裕,看你现在,就和他一样。”
我冲著她瞪眼:“我们自然有性格相近之处,所以才会成为好朋友。”
白素笑得更欢:“你在这里发狠有什么用,巴图和良辰美景在芬兰,你要去找
他们,再容易也没有,何必在这里焦急?”
我吁了一口气:“真是,你去不去?”
白素侧著头,想了一会,摇头:“有什么特别发展,我随传随到,如何?”
我们都习惯于单独行动,白素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我随口道:“巴图竟然
成了`半机械人'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想来十分可怕。”
白素蹩著眉,像是另有所思,过了片刻,她才道:“我总觉得事情十分……不
知有什么地方,十分不合情理。”
我挥手:“人不知被什么力量,摄进了一幅画中,这种怪异的事,根本就不合
情理。”
白素也挥著手,像是想把绫乱的思绪挥开:“我不是这意思,只是……现在说
不上来,总之,事情有不合情理之处。”
我望向她:“试举例以说明之。”
白素苦笑:“要是能找到一个丝头,整个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我点头:“这个头,就在巴图身上。”
白素忽然又道:“巴图对于那女教师和小学生的失踪,为什么那么有兴趣?”
我不禁一怔:“遇上了那么怪异的事,任何有好奇心的人,都会追查下去。”
白素的怪问题真多,我的回答,显然未能令她的满意,可是她却已跳了过去,
另外又问:“不知道那个老狐狸一直在等,结果如何?”
我道:“一直未曾听闻这个元帅再出现,老狐狸等待,自然没有结果。”
白素又换了话题:“常有文学家使用`人生图画中'这样的句子,仍难想像真
会有这样的事。”
我苦笑:“这种事,真发生了,只怕滋味不是很好,所有的画,全是平面的,
真难起像人在平面之中,如何可以生活。”
白素抿著唇:“太难想像了……这或许就是我觉得事情不合情理的原因 连
想像的余地都没有,我倒真想去做一件事。”
我不经意的问:“想去做什么?”
白素的问答,却吓了我老大一跳:“想去见见那个`老狐狸',看看他葫芦里
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双手乱摇:“千万别去惹这种人,这种人也撩拨得的?”
白素又道:“可以通过一个人去找老狐狸。”
我无可奈何,看来白素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决定,我问:“通过什么人去找他?”
白素道:“那位老太太,盖雷夫人,她在整个苏联和东欧集团中,有相当的影
响力。”
我摇头:“第一,我反对你去见老狐狸。第二,就算要见,也不必再惊动别人,
一客不烦二主,就叫巴图做介绍人好了。”
白素没有什么反应,我不禁跳脚:“你不是想这就去见老狐狸吧。”
“不。”
我吁了一口气:“等我从芬兰回来,如果要去见他,我们一起去。”
白素望了我片刻:“什么时候起,我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了。”
我说得斩钉断铁:“从现在起。”
白素轻笑著:“你什么时候去?到了赫尔辛基,如何去找巴图?”
我呆了一呆,赫尔辛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三个人,还真不是易事。他
们走的时候,又没有说如何联络,连巴图为什么会在赫尔辛基,也只知道他是在“
追踪一条狗”,到了那里,三五七天,找不到他的踪迹,绝不意外。
白素望著我:“我看,他们到了,不论调查有无收获,总会打电话给我们,到
时再去多好,等一等?”
我吸了一口气,看来除了“等一等”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预算巴图不多久,
就能到赫尔辛基,我也不必等多久。
谁知道,这一等,等了三天,巴图和良辰美景,音讯全无,直等得我金眼火眼,
坐立不安。
在这三天中,白素倒没有闲著,她弄来了很多“元帅堕机”事件的资料,那些
自称“内幕中的内幕”,十分可笑,都说机毁人亡,无一生还 本来就是这样,
真正的机密,永远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要是人人皆知,那还叫“内幕”吗?
三天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颇有点埋怨白素叫我“等一等”,白素叹了一了
声:“好,你先去,一到就打电话回来,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告诉你,你就在那里
找。”
我唉声叹气:“早就该这样,这上下,只怕已见到了,我这就动身。”
一切手续,是早就办好了的,但还是又等了七八小时才上机,长途飞行相当令
人疲倦,我一贯的应付办法就是呼呼大睡,等到到了赫尔辛基,用最快的方法入住
酒店,立刻和白素通电话,白素的声音,听来有点朦胧,可是也十分著急:“两个
小丫头还没来找你?”
她没头没脑说了这样一句,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门上已经擂也似,响起敲
门声来。在这种第一流的酒店之中,竟然会有那样的敲门声,只有两个可能:其一,
酒店大火已不可收拾;其二,“两个小丫头”到了。
我叫白素等一等,过去打开门,两条红影,飞扑过来,一边一个,抓住了我的
手臂,神情惶急之至,我手臂一振,将她们两个摔了起来,她们就势在空中,翻了
一个筋斗,翻过了床,才一落地,又立时弹起,再跃过了床,落在我的面前,动作
之快捷灵巧,简直匪夷所思。
她们才一站定,就齐声道:“巴图叔叔到画里面去了,卫叔叔,怎么办?”
我怔了一怔,先拿起电话来,向白素道:“你听到她们说什么?”
白素道:“你走了不多久,他们就来了电话,我全知道了,我不和你复述,你
可以听她们讲。我告诉她们你预订的酒店,预计她们立刻会找到你。”
我闷哼一声:“果然是立刻,我还没有洗脸。”
放下电话,向良辰美景望去,看到她们圆嘟嘟的脸上,仍然极其惶急,我作了
一个手势,要她们坐下来:“别急,巴图进过一次图画,三年才出来,这次再进去,
熟门熟路,不打紧的。”
她们没有听过录音带,自然不知道蒙古草原上发生的奇事,睁大眼睛望著我,
一时民不知说什么才好。我道:“从头详细说。”
良辰美景道:“你……不要先去看看他?一路上,我们可以详细说。”
我问:“去看一幅画?画在什么地方?”
良辰美景齐齐长叹,神情犹豫,大有难言之隐,我看得又好笑,大喝一声:
“快说。”
她们两人再叹了一声:“画,在一个私人博物馆里,驾车去,一小时余。”
我和她们一直下了电梯,经过酒店大堂,在所有人惊讶的神色中,这才注意到
良辰美景如何吸引人。
一色鲜红的一口钟,鲜红的靴子和紧身裤,衬著白里泛红的脸夹,两个人又全
然一模一样,饶是北欧之地,多有美女俊男,但是像这样可爱的人物,并不多见,
引来了那么多欣赏的目光,自是意料中事。
她们一阵风似卷出酒店,外面风大,把她们的一口钟吹得扬了起来,里面是雪
白的狐皮,更增艳丽。
一出酒店,略等一会,自然有人替她们开了车子来,我看了车子,就闷哼了一
声,良辰美景吐了吐舌头,知道我是在责怪她们奢侈,那种马寒拉蒂的重型房车,
最高时速可以过到三百二十公里,售价约莫是四十万美元,她们下山的时候,手中
有的是祖宗传下来的珍宝,自然没有想到过这样一辆车子,是许多人劳累一生的代
价。
【第九部:真有那样一幅画】
良辰驾车(事实上我根本分不清谁驾车),美景坐在她旁边,我坐在后面,车
子一开始行驶,我就道:“驾车的最好少说话。”
她们说话,一人半句,我怕影响驾驶,所以才这样吩咐。
美景在座位上,半转过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