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如璀璨,迷离双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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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指着鼻子骂我勾引她儿子。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教育,这话真不假,嘉平那麽聪明的头脑那麽平和的性子,跟良好的家庭教育脱不了一点儿关系。
老太太着装简洁却十分得体,言谈举止都透着知性范儿,她笑着跟我寒暄了些有的没的就转入正题:“我跟他爸都是教师,他舅舅在西藏部队里呆了些年份。嘉平从小就喜欢跟他舅舅在部队里混,这孩子天资聪颖,学啥都拿前几名。可现在他却为了你这麽个小姑娘放弃部队放弃工作。”
我不由得心里一紧。得!先前那番客气准是糖衣炮弹,老太太不会在兜里揣了罐儿硫酸吧!她抿了口茶又说:“现在的女孩儿不如当年的人能吃苦,捱不了多长时间就跟有钱人走了,感情在现实跟前总是一文不值。嘉平现在脱离部队又放弃安排好的工作,跟普通毕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能为你做到这份儿上定是真的爱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对他不离不弃一直跟他在一块儿。”
我觉得自己特幸运,出生在和睦的家庭还遇上这麽好一对象和未来婆婆。我当即向老太太保证自个儿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孩儿,即使嘉平他再穷再平凡我也绝不可能跟别的男人。
现在回想当初的保证,真是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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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宋嘉平决定经商的第一步是去大型进出口贸易公司见习,以他优秀的表现出众的外形能被录用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只是那会儿他的老板是陈万钧。
第一次去那公司找宋嘉平,是因为我忘带钥匙。大公司的管理制度都比较死板,人前台死活不准我上楼,我只好拨宋嘉平电话让他把钥匙给我送下来。正搁柱子前等着呢,就听见一阵窸窣,前台五美女“唰”地站起,齐声吼道:“总经理好!”
我知道惊鸿一瞥是形容女人的词儿,可那会儿真想不出别的来形容他。一众人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陈万钧站在最中央,个头最高,穿的西服跟那伙儿男人都一样,可那气势那派头儿,人要跟我说他就一黑老大我也信。
老大自有老大的范儿,他嘴角微抿目不斜视,眼神十分冷冽。后来我想,冷冽啥呀,其实说白了就双眼无神,永远都那一副表情。以前也多多少少见过些老总,可尽是跟“地中海”八九不离十的中年货色,突然见到个这麽鲜活帅气的高地位人物,我那贪慕虚荣的心花儿就自然而然地怒放了。
回去后我就缠着宋嘉平跟我讲他的发家史,宋嘉平拿了锅铲正准备炒土豆丝儿,油倒入锅里顿时“滋滋”作响,他熟练的簸了簸锅子说:“哪儿有啥发家史啊,他就一官二代。”
顿时我的心就跌入了海底,还没缓过来呢,他又说:“不过人这公司可是自个儿一手做起的,听说当初他爸不同意他开公司,他硬是抵押了自己两套房产向银行贷款才做起来。结果两年不到,人就把一上市小公司做成国际大公司了。”
说完他将我往后撵了撵,“往后退点儿,小心油贱脸上。怎么,中意他啊?告你可别傻啊,再等两年你老公我也是一总经理的主儿!”他十分自信地看着我说,“重点是我还比他年轻。”
我想了想又问:“那他结婚了吗?有对象了麽?”他“啪”地将一铲子土豆丝儿扣盘子里,拿锅铲儿跟我挥了挥:“警告你啊,有家室的女人不准这麽八卦别家男人的私事儿。人老婆可是一金发碧眼儿的进口姑娘,长的比你美,身材比你好,样样儿比你强。”
这小子活腻了吧,敢这麽损我!我当即用脚连踹他的小腿肚子,他拿着锅儿左右躲闪,乐得呵呵直笑:“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除了我谁能受得了啊!”我狠狠刮他一眼,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字儿:“贱!”他优哉游哉地说:“可不是贱麽,只跟老婆你贱哈。”
他那会儿对我可好了,一般不让我下厨,说是女人沾了油烟对皮肤不好。开始我还负责洗碗,后来有次手打滑摔了一盘子,清理碎片儿时又扎破了手指,当即他就皱眉一脸严肃地拿创可贴给我包好。打那儿后他连碗也不让我洗了,我就这麽被他惯得越来越懒,啥也不会做。
每回我窝沙发里看电视见他忙出忙进时就忍不住说:“以后我要离了你可怎麽办啊!”他转头笑盈盈地盯着我:“知道不能抛弃我了吧?我这儿跟你敲警钟呢明白不,以后你万一有艳遇了就会拿他跟我比较,这一比较你就知道他肯定没我对你好。这样一来你不就乖乖儿地回我身边跟我不离不弃了麽!”
一挺腼腆的小伙儿打跟我混一块儿后就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不过,耍得好。
后来再见到陈万钧是在饭局上。宋嘉平带我去参加他们公司的尾牙大宴,咱俩因大堵车去得晚,反被分到跟总经理一个桌儿吃饭。看来气场果然是让人产生距离的东西,我估计陈总因为气场太足,导致想跟他坐一桌儿的人并不多。我跟宋嘉平都是最后到场的人了,这桌儿还空下一位,原以为服务生会把那空椅子挪走,却没想到临上菜时又来了个摇曳生姿的俏姑娘。
那姑娘踩着双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贴身的裙子露出大半个后背,十分显身材。她手里拎着个小手包,径直走陈万钧身边儿坐下,贴着他的耳朵用大伙儿能听见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来晚
了。”人陈总正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只低低嗯了一声算做回应,压根儿没瞧她一眼。她倒很聪明地现学现用,当即昂着下巴也压根儿不瞧我们大伙儿一眼。
这唱的是哪儿一出?陈万钧不是有老婆麽!我杵在宋嘉平耳朵边问他怎么回事儿,他悄悄甩给我俩字:“离了。”然后就一本正经地盯着餐桌,我随即跟桌子底下狠狠赏了他一脚,他立即讨饶地朝我苦笑。恰好被旁边的男同事看见,他就对咱俩打趣:“嘉平,你俩口子也忒甜蜜了吧!到哪儿也能这麽腻歪!”
我俩只羞涩地笑笑不做声儿。那会儿陈总挑女人的水平可不行,那些个庸脂俗粉跟现在的蒋舒薇比可差远了。当然我不在内,我是死皮赖脸缠上他,连庸脂俗粉也算不上。
再后来我一闲着没事儿就老提他,看偶像剧的时候、做白日梦的时候,都不放过,就连去他们公司找嘉平的次数也多了。宋嘉平对此十分不屑,他说:“你们这些丫头片子都揣着啥心思啊,人是一离婚的二手货就不说了,他没事儿还喜欢往脂粉堆里瞎混。就这德行,你们怎麽还像飞蛾扑火样一个比一个痴迷呢?公司那些小姑娘们对他现殷勤的阵势整个儿一前仆后继在所不惜啊!”
我得意洋洋地教育他:“不知道了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他随即作势掐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问:“谁爱谁呢?言言,你可要跟我说清楚了。”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他:“我爱你的人,也爱你们陈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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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张茜茜捧着俩画报到我跟前时,我正盯着桌上的日历发呆。“让你开开眼。”她眉开眼笑的,十分得意,“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美女!”
那摊开的画报上,蒋舒薇穿着珍珠色配青花纹儿的短旗袍,正侧身倚着贵妃椅。齐大腿的料子,将好露出她细长的腿。人皓腕还上戴着一剔透玉镯子,正朱唇微启,眼神里几分无辜几分无助,身后的书桌上还摆着一台留声机。俨然一上世纪上流社会的名媛。
“这倒挺美的。”我由衷发表我的感慨。张茜茜又摊开另一张说:“你再看看这张,忒像一妖女!”
另一张上她背对着镜头,正前倾身体照镜子。那黑色V字领旗袍上开着大朵红玫瑰,正对面儿的明镜里映出姣好容颜及深深乳*沟。她背脊上袍子的拉链一直开到齐腰,露出瘦削柔美的玉背。
虽然只近距离跟她处过一次,不过我确实觉得这风格不适合她。咱这儿也算不上知名大公司,她一各方面儿条件都好的靓女实在没必要为这麽个小宣传牺牲这麽大尺度啊。但话又说回来,人不一定也觉得这尺度大,更或许人骨子里还真有这一面儿呢。这样儿一想,我又觉得她不是那么完美了,看来完美这个词儿还真的只能靠臆想。
“自卑了吧!”张茜茜收起画报对我说,“瞧你那样儿,典型的自信心受创。”说着又贼笑贼笑地靠近我,“是不是担心你家爷看上人家啊?要我说,还真有这可能!要不姐姐给你推荐一医生,那整容手法可厉害了!保管把你这要死不活的小样儿整得生龙活虎!”
我拿手轻轻推开她的头“我看那医生的手艺也不咋地,瞧你这惨不忍睹的样儿就知道了。”
她气得朝我扑过来:“我这倾城倾国的美丽可不是刀子刻来的,是妈生的,妈生的你懂吗!”说完又捏我的下巴感叹,“小妮子最近越发消瘦了啊,为谁消得人憔悴呢?”
我随即楚楚可怜地看着她说:“钱!”她果然猛地甩开我的脑袋:“长得一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怎么就一财奴命呢!”
以前一提到钱我就会乐得充满向往,现在每次提那玩意儿我都有种近似自虐地疼感。果真是钱能载舟,亦能覆舟!
陈万钧消失了半月再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去了日本。小日本儿最近灾难四溢,若是核辐射那东西也赐了点儿给陈万钧,不知他会用啥办法自救呢。想到这儿我又觉得很不着边儿,一是一点儿辐射并没多大危害,二是核辐射见了那人的气场估计也得溜边儿走。
此刻我正跟陈爷一块儿用膳,今儿个的主要菜品是墨脱石锅鸡。黑色锅子里“咕嘟嘟”冒着白泡子,我夹了筷儿香菇放嘴里细细咀嚼。他今天难得有味口,也不紧不慢吃着东西。陈万钧话很少,我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活跃活跃气氛,门口忽然有人咋呼:“万钧!真的是你!”
那人穿着衬衣仔裤,看起年纪也不轻,他边往我们跟前走边说,“陈爷今儿个兴致高啊,专程体验咱小老百姓的生活来了?”陈万钧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摸出只烟靠椅背里点燃:“你怎么在这儿。”
他搂着身后的姑娘,嬉皮笑脸地说:“咱前几天刚去墨脱玩儿了一圈,她一直念叨那里的石锅鸡,我今天不专程带她过这儿来了麽!”
陈万钧吐了口烟扬眉看着他:“又换了。”他摸后脑勺盯着我笑了笑:“你不也是!”说完他向我伸手,“你好,我叫丁傲。”我礼貌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说:“我叫筱言西,你好。”
“咱言西妹子长得可真叫一个水灵呐!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跟你特有缘!”他说完就把胳膊横我椅子上,拿手搭我的肩。这人也忒“见人熟”了,我还不知该如何响应,陈万钧又说:“别乱攀关系,她又不认识你。”
“啧啧!爷您别瞎紧张,我这儿不跟嫂子热络热络关系嘛!又没把她怎么地!”说完又跟我解释,“我跟万钧那可是真铁!咱俩都还一小屁孩儿的时候就一块儿混了!嫂子您今后可得多关照关照我啊!”
瞧他这话说的,要关照也轮不到我啊!陈万钧有些不耐烦地打发他走,没一会儿就带我出去了。
想着他陈老爷一向爱脸面,我今天特意穿出新买的高跟鞋来见他,刚往车里钻着,站地上的那只脚就忽然重心不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