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第一枪-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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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一听就火了,白歌说,“田震打响震惊全国的文革第一枪案你们不知道?田震家属回百草洼居住你们也不知道?敝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连问都不问?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猫科不慌不忙、不阴不阳、不卑不亢地笑道,“首先知道就是要搞好文化大革命,不断地改造人们的世界观,狠斗私字一闪念,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儿,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把我们百草洼的抓革命、促生产搞好。其次,我们也知道刘少奇、邓小平是党内头号二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知道北京发生过“二月逆流”事件,知道陈毅、贺龙、彭德怀等一大批老家伙们跟林副主席唱对台戏,知道我们县有个小哥农场是中央党校办的,前一段时间听说刘少奇还在这儿劳改过,从北京来小哥农场劳改的大官最次的也是个部长级,有个看瓜的干巴老头每月工资还拿四、五百呢。至于你说得田震,首长你还别生气,我们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对吧。”猫科说完,冲着白歌畅然一笑,面露得意神色。
年轻的副官听出这位县革委会副主任话里有话,知道他不把白歌首长放在眼里,于是火往上撞,恨不得掏出手枪立马毙了他。白歌听了猫科的话倒显得沉稳、冷静和富于耐心,他觉得和一个县级领导发火有失身份,既然这小子不认识田震不认识红叶也就算了,但我白歌得让他认识认识,如果不刹刹他的威风,这趟百草洼之行也就白来了。想到这里,白歌朝屋外招呼了一声,“来人哪,将这位县革委会副主任给我请到北京去,看来在这儿是和他讲不出什么道理的!”话音未落,就从屋外钻进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来,二话没说就把猫科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那根细长细长的尼龙绳儿把猫科勒得噢噢怪叫,越叫唤勒得越狠,猫科就觉得两只手腕子断了似的疼痛难忍。其中一个士兵将冲锋枪抵着他的前胸,口里还骂着,“混帐东西,老实点儿,否则我一梭子穿你个透心凉!”
这个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县革委会副主任,眨眼之间就吓得尿了裤子,浑身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像风中的秋叶,不停地央告说,“首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哪!”猫科用白眼珠子翻了县革委会主任和公安局长几眼,心里说话,你们别看热闹好不好?得替我求情呀,我操!
其实县革委会主任和公安局长也吓得够呛,那个副官提着两把乌亮乌亮的短枪,只要人家二拇指轻轻一动,他俩的脑袋就得搬家。公安局长心想,都是你猫科惹得是非,这回我看你怎么个收场!平时你威风凛凛的,今儿个咋就像出了 的鸡巴蔫啦?县革委会主任也埋怨猫科不知天高地厚,你一个小小的县级干部,怎么能和白歌这么大的首长出言不逊,分庭抗礼呢?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县革委会主任想起猫科平日的为人,不由地心中骂道,这王八操的,活该!一枪凿了你才解恨呢。可又一想,俩人毕竟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阶级感情还是有的,就凭这点,我不能不管。想到这里,他问白歌首长,“我说两句行吗?”白歌也不想把事情弄僵弄大,只是为了教训一下这个大言不惭的狗屁副主任,现在看县革委会主任搭茬儿的面子上,就点头同意了,“可以,讲吧,我听着。”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53)
县革委会主任瞅了一眼呲牙咧嘴的“猫科”,然后侧过脸来对白歌说,“刚才你批评的对,我们在对待田震的家属这个问题上确实失察,你要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敝庄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尽快查清此事,该处理的处理,该法办的法办,你看这样好不好?”公安局长也赶紧拍马屁,“县革委会主任说得对极了,我们公安局负责调查这个案子,查一查到底是那个胆大妄为的王八蛋干的,然后定他个死罪,杀了他,给红叶同志出气。”说着,他又问猫科,“赵主任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猫科狠狠地瞪了公安局长一眼,心里骂道,放你娘的屁,那是我侄子干的,想杀他,你长几个脑袋!嘴上却笑嘻嘻地对白歌说,“当然,当然,一定查一定查,查出来就千刀万剐。”白歌见这几位都表了态,火气才算消了一些,他即刻命令士兵给猫科松了绑,然后说,“好吧,既然你们同意查处迫害红叶的这件案子,我作为中央文革军事领导小组副组长,全力支持你们的行动。不过呢,这件案子我已经调查清楚,罪魁祸首正是公社武装部长赵光头!”这一回证实了,真的是这个小畜生,猫科暗暗地替侄子捏了一把汗。
县革委会主任和公安局长晓得猫科与赵光头的亲属关系,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公安局长装模作样地说,“首长,那赵部长是赵主任的亲侄子,没有事实可不能乱说呀。”
年轻的副官厉声喝道,“放肆,不允许和首长这样讲话。没有事实,没有根据,我们凭空捏造行吗?敝庄的田青和国叔二同志是当事人,也是见证人,下面就让他们详细地说说事件的前后经过。”
猫科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人,噢,那个年轻的叫田青,田震的儿子,上点岁数的叫国叔,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猫科心里恨恨地骂道,“你这个大闺女养的,吃饱了没事儿干点啥不好呢。”
田青和国叔认得猫科,公社开万人大会时他经常来讲话,一张嘴就妈那个×的,两只夜猫子眼瞪得溜圆溜圆,怪吓人的。这会儿还是有些狗改不了吃屎,叽哩咕噜地给国叔施加压力。
国叔想,我才不怕你呢,你甭给我使眼色,我有白将军做后盾,不把你侄子赵光头揪出来誓不罢休。于是国叔和田青就把赵光头、赵稀松等人迫害红叶的经过讲了一遍。田青在讲述时哭成了个泪人。他断断续续地说,“赵……光头这个……畜生,那、那天……晚上,他们把我……我母亲……弄到小白河堤上的……的扬水站里,十……十几个人,把……把我母……母亲脱光了衣服,轮番地……我和国叔找到母亲时,她全身都是、是血,光着身子……在庄稼地里疯跑……呢……”白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简直不敢想像红叶,这个自己心中的恋人,在那个时刻,被那帮土老帽儿狗杂种遭践得会是什么样子,他只感到眼睛在充血,头脑在发涨,一把仇恨无比的大火从心头熊熊烧起,仿佛火山迸发的那一刻,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的眼前刹那间出现了红叶被强奸的悲惨场面,那么雪白的肌肤,那么坚挺硕大的乳房,那么滑腻的臀部和大腿,那么……全被他娘的王八蛋们看见了,他们甚至还用钳子拔她的阴毛……哎哎哎,这手段也太残忍了,奶奶的!白歌觉得这伙儿人强奸的不是红叶,而是他自己。“打了半辈子大雁,竟被大雁啄伤了眼睛,这还了得!”
白歌忿忿地掏出手枪,朝着猫科就勾动了枪机,两颗子弹打着唿哨从猫科的耳边飞过,猫科尖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54)
第十一章助纣为虐林彪选美 怜香惜玉白歌荡情
白歌在百草洼一共呆了四天。这四天的时间里经与当地公安机关调查取证,逮捕了犯有流泯强奸罪的公社武装部长赵光头,并判处有期徒刑20年。县里在敝庄召开了公判大会,赵光头除了迫害红叶这一案件外,敝庄还有一百多大闺女小媳妇被其强奸过,真是恶贯满盈。猫科也因侄子赵光头而受到牵连,地革委请示了省革委主任邓涛之后将猫科削职为民。邓涛早就知道白歌是林彪副主席的红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哪敢说半个不字!
邓涛明确表态,“请转告白将军,处理百草洼的事件,一切按照白将军的指示去做”。
白歌对副官说,“这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我不会亏待他的。”
至于如何处理敝庄村干部赵稀松等人,白歌考虑田青一家还要在敝庄生活下去,不能把人都得罪了,就问田青和国叔怎么办?甭看国叔恨赵稀松恨得牙根儿疼,可毕竟两人都是连襟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老婆的份上,就饶了他吧。又一想不行,赵稀松把田青一家害苦了,这话我不能说,还是叫田青拿主意吧。要说田青恨不恨赵稀松?恨!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活剥了他的皮。可是……田青也为难起来,他知道赵稀松和国叔的亲属关系,想到国叔的许多好处,碍着国叔的面子,咳,算了吧,能饶人时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田青把自个儿的想法向白歌叔叔说了,白歌点点头,说,“这样也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过,”他告诉国叔,“下次再敢欺负田青一家,我的枪可没长眼睛。”
赵稀松做了亏心事,却没丢了乌纱帽,他知道是沾了连襟国叔的光,就和老婆一起到国叔家道谢。国叔说,“这是田青给你说得好话,要不,那位中央来的首长非把你凿了不可。以后呢,缺德事儿少干,多积点德多做点善事就行了。”
这件事处理完之后,白歌带着红叶和田田到北京看病去了,只留下副官与地方协商盖房的事。副官说,“盖房用的建筑材料由我们部队出,你们百草洼出人出技术就行了”。
县革委会主任说,“盖房的事请部队首长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敝庄村革委会主任赵稀松垂手站在旁边等县革委会主任的指示。县革委会主任看了看赵稀松那个土拉巴叽的熊样儿,遂生厌恶之情,他大声地说,“你们敝庄只管垫土打地基,垒砖挂瓦的技术活让县建筑队去干。记住,只准干好,不准干坏,到时候出了问题我找你算帐!”
赵稀松唯唯喏喏地说,“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一个月后,田青家的三大间红砖瓦房盖成了,房子就盖在敝庄村北头,地势较高,靠北是一条土道,土道的另一边是一个挺阔挺深的水坑,形状有点象大王八,村里人管它叫王八坑。据说是民国二十八年百草洼闹洪水时,路过敝庄的十几个锅盖大小的王八在此发情打旋儿,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坑的面积亦有十多亩,常年积水浸泡得满满的。坑的周围全是杨树和柳树,风一吹,发出哗哗和唰唰的响动,有鸟雀在高高的枝叶上欢快地跳跃着,知了在起劲地滋啦滋啦地烦人。再往远处看,就是敝庄的坦荡如砥的田野了。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55)
国叔说这个地方有风水,将来田青一家说不定能撞上大运呢。
田青搬进新房时,妹妹田田从京城回来了。田田告诉哥哥,妈妈的病情大有好转,尽管有时候犯迷糊,可头脑清醒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
“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白歌叔叔和你说了吗?”
田田说,“白叔叔说要把妈妈转到沈阳军区总医院再去治疗一段时间,估计八月里打枣差不多就回来了。”
十几岁的田田自打来农村后啥也不馋,就馋村里的枣树。那个年月农村枣树多,成片成林的。敝庄村南有一千多棵枣树,占地老大老大一片的,像原始森林,像大海,到了秋天都是满眼的令人垂涎欲滴的枣红色。那枣甜如蜜,一到收获季节,田田经常跟国叔的小女儿英子站在枣林外围瞧大人们打枣,有打下的枣蹦到脚边,她俩就捡起来放进小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还嚷,真甜,真甜!那年头儿生产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