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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样的月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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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面前说吗?毕竟是6年的感情,若不是痛彻心扉,一个女南霸天能顷刻变秦香莲吗?    
    “没关系,其实我就随便这么一问,你不说我也知道。”应歌双眼水汪汪的,不知是天生水灵还是泪光闪烁。“我连你的情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包括你和那个韩放好上的事。”    
    “你调查过邱雪,连带着把我们的情况也掌握了?”    
    “没错。其实自打高中毕业,我就在你们C大安插下眼线了,就在中文系里。当时是邱雪主动向我大邦哥示的好,还是你帮着递的条子对吧?”    
    “连这个你都知道?其实我们……”    
    “你不必解释了,其实我也不想旧事重提,提一次,就痛一次,本来我都快好了……”应歌垂下眼帘隐到了一盆翠竹之后,只透出一团模糊的身影。一瞬间,我觉得她裙角华丽的蕾丝里都织满了化也化不开的哀愁,一个把办公室都布置得如此柳暗花明的人,心底里一定蕴藏着一个巨大的伤口,需要在一个曲径通幽的角落里和着岁月一点点淡开去,就像我在松峰山上那件被泥浆染黑,又被雨水洇开的白T恤。只是那件T恤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透亮了。    
    “假如有一天,你和韩放分开了,就会明白。”又一句话从角落里传来。我的胸口一阵剧痛,应歌的哀怨披天盖地压了下来,统统变成了我的。“假如有一天……真会有这一天吗?”    
    整个下午,我满脑子回旋的都是这个问题。松峰山上关于温冰和韩放的议论,关于家庭背景门当户对的议论,统统出土了,纹清釉亮,谜底昭然若揭。    
    我倚在路灯杆旁望整条大街,秋意浓浓,分外妖娆。可我突然间有点儿不适应了,换了多少个角度,拍出来的感觉仍然如出一辙,就觉着自己像个粉饰太平的御用文人,用臭墨糟蹋着纯白的绢丝,在天子脚下卖弄着辞藻华丽的《某某赋》,人生价值还不如阡陌间锄禾的农夫。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灌溉车,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园林工人站在车顶端着喷管,悉心浇灌着道路两旁的灌木,花丛里的水柱在夕阳映照下呈现粼粼金光。我心中忽为所动,立刻爬上车顶拍下了这幅剪影。我知道,这幅片子里有一种东西,是那些姹紫嫣红永远无法表达的。    
    终于找回了一点儿灵感,夕阳已沉到了楼群背后。我拆卸着零件,心想,韩放要是在身边该有多好,我会把一天的经历讲给他听,然后讨论着照片构图,一同踏着暮色回家……从没有这样强烈地想念过他,甚至包括那两个悠长的假期。我无比清晰地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回复当初的那个恋爱盲张卓然了。韩放,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绝不能缺少的部分,像这水泥森林上空高悬的一轮满月,照亮一条回家的小径。    
    不知什么时候,韩放站在马路对面冲我安静地微笑,柔软的头发在车水马龙的间隙里被晚风吹起,好像这辈子一直站在那里,像座王子的雕像。我连想都没想,一头奔了过去。    
    韩放脸上呈现出惊异,但立刻张开了双臂,送上一个胸膛,直被我撞得“空空”响。我抱着韩放,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韩放,我们这辈子能不能不分开?”    
    “能,生生世世都不分开。”韩放平静地回答,平静得甚至不像一句回答。    
    我向夕阳落脚的方向微笑着,眼前光芒万道,当空飞舞,却在韩放肩上洇出一片水迹。这天的夕阳,好耀眼哦……


第三部分第34节 父母的反对

    韩放每天都带着不变的笑容来接我下班,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不愿放开我的手。每一个月色如雪的夜晚,我披着他的外套,从最后一季丁香林中走过,都会想,这件衣服上的味道会不会就这样永远地存留在身边,直到地老天荒。    
    直到一天熄灯后,路晓滨打来一个电话。他问:“张卓然,你旁边有没有人?”    
    “都洗漱去了,屋里就我自己,怎么了?”    
    “有件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才能说。”    
    这阵仗让我想起了小康老师找我谈话那次,而这次十有八九跟我和韩放有关。我痛苦地想,能不能选择不听?我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也能感觉到吧,我是说韩放这阵子……瘦了。”    
    “嗯,老往家折腾,快赶上走读了,也不太爱吃东西。”    
    “刚才他爸司机又把他接走了,唉……虽然我知道韩放不想让你知道,可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所以我还是做一次坏人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记得放暑假前,你生日那天咱们到虎园的事吧,我妈在电视里看见了你俩接受采访的镜头,问我韩放身边的女孩是谁,我顺口说是他女朋友。回头我妈跟伯母聊天的时候就说起这事儿来了,伯母很吃惊,让韩放把你领到家里坐坐,还问你是谁家的孩子。韩放说是谁家的孩子并不重要,等开学再领回家见两位老人。结果伯母就说,如果这女孩的家人是……是在哈尔滨没头没脸的,就不用领回来了。为这个,韩放整个暑假都在和他妈冷战。”    
    我终于闹明白了暑假里韩放为什么要伴着老年迪斯科的鼓点给我打电话,也明白了他开学后的反常。    
    “前几天,韩伯伯也知道这事了,说现在不管是谁家的孩子也不能再和韩放继续下去了,他正在给韩放联系学校,明年一毕业就去英国留学,不管是什么感情都必须马上结束,免得耽误人家女孩子。”    
    “英国……”一面鲜艳的米字旗在我眼前“呼喇喇”地飘动着,我忘了自己想问什么,又或者只是觉得应该发出点儿声音来。    
    “韩放平时见他爸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这回却像吃了豹子胆,梗着脖子说他死也不去英国,把韩伯伯气坏了,差点儿抽他。那天我陪韩放一起回的家,亲眼见了这一幕。本来那次回去是想求韩伯伯托熟人弄一个实习名额的,结果连提也没提就……”    
    “韩放到现在还没找到实习单位就是因为这个?”    
    “韩放要找个实习单位简直易如反掌,一个电话的事。他是一直觉得在文艺部长那件事上亏欠你的,想替你弄个电视台实习名额,到时候再通过韩伯伯的关系,直接把你留在那儿。结果韩伯伯一生气,这事又泡汤了。”    
    我又回忆起韩放得知我找到实习单位时那一脸的郁闷。    
    “那天,韩伯伯命令韩放必须马上和你断绝来往,而且每天晚上必须回家住。我很了解伯父伯母的脾气,都是说一不二的,我看这事麻烦大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原来韩放每天温柔地陪我穿过丁香林,目送我上楼,回过头就要被人架回家去,他从来都没对我透露过一个字。    
    “谢谢你路晓滨,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喂,我可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别跟我女朋友似的,你要因为这个跟韩放闹分手什么的,那韩放还能给我留全尸吗?放心,这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大家都会帮你们的,记住,坚持就是胜利!”    
    “谢谢。”我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没听见。    
    ……    
    “哎,我说你被霜打了,半天也不说话,老是我一人在这儿说。”    
    “我烦着呢,让我清静清静行吗?”    
    “切,少年不知愁滋味!”    
    “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    
    “可我都走上社会了,你还在校园里吊着小男朋友的膀子晃荡呢,哪来那么多的忧愁?你就找借口不和我说话吧,这破单位有一个算一个都跟木乃伊似的,好容易来了个活的,还一副行将就木的德行,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    
    应歌这两天确实跟我混熟了,本性也渐渐显露出来,挺单纯也挺跋扈的,比陈子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位姐姐跋扈得那才叫一个彻底,天不怕地不怕,昨儿我亲眼目睹她对一个野蛮伐树的个体户严词控诉,差点儿又动上手,引得一大圈市民围观,百分之八十的群众瞧见她那副女南霸天的架势,都以为是她欺负人家个体户呢。那天梨花带雨怪可怜的样子原来竟是千载难逢的。    
    “说正经的,你到底怎么了?我猜,在这个时候十有八九是因为找工作的事吧?”话唠就是话唠,一刻也闲不住。    
    我望着窗外的雨夹雪不置可否,并不想把真正的烦恼和她说,连子衿和邱雪我都没说呢。不过这么一想也确实挺搞笑的,每天晚上跟邱雪睡上下铺,每天中午又和她的旧情敌坐对面桌,而且相处得居然不错——不过话说回来,邱雪这个面瓜其实一点儿都不面,敢于向应歌这样的女南霸天横刀夺爱,而且大获全胜,这个世界不但小,还挺莫测。    
    “按说也不能啊,以韩放家的势力,什么样的工作不能安排……”应歌开始自言自语了。    
    “谁要他们家帮我安排工作,我又不残废!”    
    “嗨哟,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跟郭安邦一个德行。”    
    “郭学长可是我无比崇敬的一个人,人家又怎么了?”    
    “哼,等着瞧吧,总有他后悔的一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爸很看好的一个有为青年,我们家又没说因为他和我分手了就不帮他,何苦呢?非要装清高,放着人人羡慕的肥缺,死活也不去。你那个朋友邱雪,她爸不就一个做买卖的吗?郭安邦自己的父母也都是老师,有能耐帮他找到省厅那么好的工作吗?堂堂一个学生会主席,非去当什么县长助理,我都替他……”    
    “咱俩认识时间也不短了,还不知道你从哪所大学毕业,学的是什么专业呢。”我打断了她。    
    “美术学院呀,这个你都不知道,看来邱雪平时也不敢跟你提我。”    
    “美院?如雷贯耳啊,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学美术的为啥到机关里当秘书?”    
    “唉,还不是父母之命,从小被他们安排惯了。你问这个干吗?”    
    “哦,我还以为你是学计算机或者法律什么的,完全按照程式和条文分析事物,连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还有大丈夫宁死不受嗟来之食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迂回了半天,你还不如直接骂我文盲哩!你们学中文的都骂人不带脏字!”应歌白了我一眼,“我大邦哥虽然死性,可这恰恰能证明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就不像现在社会上有些男的,为了少奋斗20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我比谁都明白,不用你教。”    
    “明白就好。”    
    “可你不一样啊,你是个女的,依靠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你装什么大头蒜呀?莫不是韩放他家有什么人不同意你俩的事儿吧?”    
    一句话戳到痛处,我还真服了她。    
    “难道真被我猜中了?”应歌叹了口气,“多少人就因为这个跟一生真爱分道扬镳啊……不信你就看那婚外情吧,有多少都是因为和学生时代的恋人旧情复燃。你能说哪个对,哪个错吗?如果当初不被生生拆散,还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吗?就以你和韩放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旦遭遇了高压阻力,到时候还不闹个集体殉情才怪呢!”    
    我恍惚看到了自己和韩放在小旅馆里双双服毒自杀的情景,然后我妈抱着我哭昏过去,另一个老太太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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