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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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他一定是在鄙视我了!”姚兰痛苦地想,“他一定是不再爱我了,当我给他说了那些话后,他对我的爱肯定就死亡了。”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是我害了他。像他那么自傲的人怎么能忍受我给他这种压力,他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我的恩惠。”姚兰最后决定回寓所好好想一想,她心里乱得无法理清头绪,她想躺在自己床上把整个事情想个明白,此时在她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救自己的爱人。
第五部分第二十五章 爱与恨(1)
内蒙来的警官共两人,他们在接到通知后第二天就从呼和浩特出发赶往这里了。中午的时候,他们下了飞机,前来接他们的车马不停蹄前往看守所。在看守所审讯室里,他们对披头的身份进行了鉴别,结果完全符合他们已通缉五年的嫌疑犯的所有特征。至此,挂了五年的悬疑案件终于告破,案犯的逃跑方向与他们判断的完全一致。
对披头的就地审讯持续了一个下午,主要核对案发当时的细节,尤其让他们满意的是案犯完全配合,不做任何狡辩,案犯坦然承认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承认自己曾持斧劈伤三名保安,后来的审讯集中在作案工具的去向上。披头回忆说自己当时砍伤保安后拿着斧头跑了很远,直到离开了矿区后才把斧头扔到山涧里了,具体在什么位置现在根本就没有了印象。
当然,对五年前的一段凶杀案要想办成铁案,在很多案件的关键证据和证人没有获得以前,案犯的供认则是让案犯伏法的最有效手段了。还好,内蒙来的警方对案犯的初步审讯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后来,他们开始问询案件的其他方面,这时主要集中在犯罪动机上。这次,他们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案犯的供述与他们原先调查的情况大相径庭。
“王谦,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承认自己杀了人,干吗非要给自己杀人找个漂亮借口呢?”主审警官不解地问。
“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既然你们要我说实话,我就给你们实话,除非你们非要让我瞎编。”披头用平静的口气说。
“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你一个黑社会混混,从小就是打家劫舍,能想到去救人?别再蒙人了,还是把事情痛快交代完,我们大家都轻松,对不对?”
“我给你说了,铜窑煤矿当时是黑社会老大把持的地盘。透水事故以后,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有以暴制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我多说了也没用,反正人我已经杀了,什么动机很重要吗?我已经给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还要怎样?”
“王谦,我可告诉你。你别给我摆黑社会混混的泼皮样!你虽然自首,也认罪了。但你还必须老老实实把所有的问题交代清楚,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同伙,叫刘新亮的那个,我们在五年前就已经把他抓了,他也交代是你指使他阻止矿上救援的。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黑社会抓你们掩盖事故的事情。你要编故事起码也编得像一些,别拿这些小伎俩蒙我们这些天天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的人。”
“哦——刘新亮被抓了,他还交代是我指使他?”披头不屑地看了警官一眼,“如果他这样说只有两个理由,一个是他脑子有问题,另一个就是他被你们吓坏了,顺着你们说。其他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这么说的了。”
“王谦,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怎么就犯糊涂?你想,我们办案岂能是一个人随便说说就行的吗?告诉你,你们阻止矿上救援的事很多人目睹了,我们有很多证人可以证明。如果像你说得那样那这些人脑子不都有问题了吗?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脑子正常,其他人脑子都进水了。”
“警官,我累了。我不想和你争辩,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吧,报告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好了我签字。总之我的案子是什么结果我心里很清楚,争这些闲事没用。”
“好!你够硬。”警官点点头冷冷地看着他说,“等回去后,我们拿出证据让你服输,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行啊!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悉听尊便。”
第二天早晨,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王谦乘坐一架波音737客机返回内蒙。之后,他又换乘汽车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后被关进某某县看守所内等待再次审讯。
姚兰第二天凌晨就醒了,她爬起来到浴室洗澡,洗了一半又开始哭起来。泪水如喷头喷出的水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她蹲在地上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要去见爱人,她决定上班以后就联系此事。
整个上午姚兰就像疯子一样打听披头的下落,她给公安局打电话,找熟人,问询情况。当她了解到披头被关押在看守所后就起身前往,但她晚了一步,押送披头的警车已经开走,去了机场。姚兰立刻赶到机场,但依然是晚了一步,飞机在她到达机场十分钟前就起飞了。
姚兰看着机场上空的蓝天,感觉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的精神要崩溃了,胸部像是被塞子堵住一样喘不过气来。她扒着机场外天桥的柱子,寸步不能移动。就这样,她足足在柱子旁站立了半个小时,引得路过的人都对她侧眼观望,甚至一度有一个保安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姚兰最后觉得有必要找个人商量一下,于是她想到了彭伟。她给彭伟打了电话,要他快来,一点儿也不要耽误。
彭伟接到姚兰的电话是下午两点钟,他从电话里听出姚兰不同寻常的声音,尤其是哽咽哭泣的声音让彭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姚兰从来没有用这样急切恳求的语气与他说话。彭伟向单位请假,然后立刻坐火车前来。他在车站口见到姚兰,在他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他过去印象中的女人,而是一个神态倦怠、情绪低落到极点,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姑娘了。
“怎么了?姚兰,出什么事了?”彭伟问。
姚兰没有正面回答,她说:“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于是两人坐出租来到公园,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在石头长椅上。
“我该怎么办?彭伟,我该怎么办?”姚兰强忍住泪水对彭伟说。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兰看着天空,悲戚的脸上带着绝望和神伤,她思忖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啊!姚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彭伟急切地问,他从来没见过姚兰这么难过。
“他找到了!”姚兰终于开始讲述她这几天所发生的变故。“我找到他了,他原来就在这座城市。”
“谁?王谦吗?”彭伟没等姚兰说出名字他就猜到姚兰指的是谁了。
姚兰点点头。
“你怎样找到他的?”
姚兰开始叙述她找到披头的经历,以及披头在她的刺激下自首的全过程。
第五部分第二十五章 爱与恨(2)
彭伟听完后颓然倒在靠背上,他知道王谦完了,姚兰也完了。从姚兰此时对王谦疯狂的情绪上看,他与姚兰的事情也完蛋了。他意识到姚兰从来就没有从对王谦的爱的阴影中挣扎出来,而以前看到的姚兰的洒脱都不过是这个女子展现给世人的假面具而已。此时,彭伟倒感觉自己得到解脱,他终于明白姚兰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姚兰,有什么能帮助你的,请说吧!”彭伟说。
姚兰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用期盼的语气说:“彭伟,你比我聪明,你主意多。你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救他,要救他。”
“这——,”彭伟沉吟道,“按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方面的门道,你就是干这个的。我对这种事情完全是个外行。”
“你有能力,我相信你。你是天才,知道如何做!”姚兰恳切地说。
“姚兰,”彭伟抠着脑袋说,“你认为王谦有翻案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
“也许有吧!”彭伟沉吟了一下,“你看过王谦杀人的材料吗?”
“我看过,前年,我曾通过朋友帮助调过他案子的资料。”
“以你检察官办了这么多案子的经验来看,他杀人是真还是假?”
姚兰沉默不语了,她无话可说,彭伟的话戳到她的致命伤口上。
“我们都很清楚王谦杀人的事实不能推翻。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我想我们只能做一些外围的工作,替他减轻一些罪名而已。我想这个你比我清楚得多。”
“如果不能推翻杀人的罪名王谦就没救了。”姚兰开始流泪,她掏出面巾纸擦拭泪痕。
“难道就不能争取判个缓刑吗?”
“缓刑?难啊!彭伟,他杀了一个,重伤两个啊!我该怎么救他啊!”姚兰痛苦地哀号。
“先别想怎么救她了,你应该先给王谦找个律师。还有,既然你在公检法干,最好找熟人托关系吧,现在只能指望这个了。”
张晓凡在北京的日子过得挺不错。她现在已经是北京正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在北京也小有名气了,在北京公检法认识了不少人。她大学的恋情在毕业后并没有持续下去,现在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在法院工作。这天下午她接到姚兰从南方打给她的电话,要求来北京看她。说飞机半个小时后就起飞,让她到机场接她。
张晓凡自从毕业后仅仅和姚兰见过一面,还是她出差到南方的时候专程看了她。张晓凡知道姚兰的个性,任何事情从来都是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另外,她知道姚兰做事的风格总是按部就班,计划周详。但这次她很奇怪姚兰这么急切地想见她,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一样。
张晓凡在机场等了半个钟头终于等到姚兰从出口走了出来,姚兰一身的便装,上身夹克,下身牛仔裤,穿着旅游鞋,头发被胡乱扎成一个马尾,素面朝天,毫无修饰。张晓凡上前拥抱住自己的好朋友,浓烈地表达自己对朋友的欢迎,但她却只从姚兰强装的笑容中得到无数个问号。
“怎么了?姚兰,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王谦被抓了!”姚兰一边走一边给朋友解释。
“什么?王谦被抓了,你怎么知道?在哪里抓的?”
“在某某(地名),他自首的。”
“他干吗呀?怎么这么傻啊!他那罪是要杀头的。”
“这都怪我,是我的过错。”
“怎么了?是你?你遇到他了?你把他告发了?”
“不是,但我激了他,他受不了我对他那样,就去自首了。都是我的错!”姚兰经过这么些天后,眼泪也都流干了,她对张晓凡叙述的时候再没过去悲悲戚戚的样子,而是狂热且镇定,她说话利落,思维清晰,连走路都坚定有力。
“你找我就是为他的事情吧!”张晓凡问。
“是,我想请你给他找北京最好的律师,要那种有门路的,有关系的。还有,我也要你做他的律师,我要把这场官司打到底!”
姚兰住在张晓凡家里,当夜张晓凡就开始着手联系。她给自己律师事务所主任打了电话,简单介绍了案情,问主任在京城谁刑事案件最拿手,让主任做个推荐。张晓凡的主任在京城混了有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