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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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披头,似乎对他的话没听懂似的。
“叫出来?要能出来就好了,你自己进来看吧。”说着老者把门开大,示意披头进去。
披头跟在老者身后进了门,这里是披头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味道和颜色依旧那么熟悉。老者到了门口,对披头说,“红兵就在里面,你进去看他吧。”然后对里面大喊,“红兵,你同学来看你了。”披头推门挑帘进去,在房间的床上,披头看到自己过去的伙伴正躺在床上发呆,当披头进去的那一刻,里面的人仅仅用眼角扫视了披头一眼就眼睛圆睁,好像见了鬼一样。
“天——妈的,天——”躺在床上的人想挣扎着爬起来,同时几乎把披头的名字喊出声来,幸亏披头用放在嘴上的手势止住了他的叫喊。
披头身后的老者并没有进来,也许是房间小的缘故,老者站在门外说着客套话,
“爸!你去看电视吧!我和同学说会儿话。”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喊。
老者听儿子不耐烦的口气,知道他是多余的,于是知趣地把门带上进另一个房间去了。
第五部分第二十一章 旧梦重温(2)
“妈的,大哥——,你他妈死哪里去了?怎么成这副打扮?”
“先别说我,冬瓜。”披头把躺在床上的朋友的胳膊抓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死人一样,起不来了?”
冬瓜无奈地摇摇头,“我完了,现在是废人了,我现在整个是下肢瘫痪。”
“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大前年和黑皮在路上放翻了几个小子,后来那几个小子报复,用铁棒打到我脊柱上了,就成这样了。”
“没去医院看看,难道就没办法啦?”
“看了,医生说要动手术,说还能治,可治疗费要七八万,你看我家这样,那有这个钱。所以就拖着,等把钱凑够了就去医院。”
“你没找那几个小子讨要?”
“要什么要,那几个小子也是穷得屁响,事后都抓进号子判了,钱自然也就没了。”
“这样——”披头点点头。“黑皮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老实了,找了个老婆,晚上和老婆一起在夜市上摆摊卖烧鸡呢。”
“哦!看来大家的变化真大啊!老大李实呢?”
“他去年犯案子被抓了,听说被判了无期,现在在劳改农场翻沙子呢。”
“老二怎么样?也被抓了?”
“你不知道啊?他在后来对拖派的扫荡中被人用刀戳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哪里去了。看你这身打扮,好像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披头笑了笑,没有去反驳自己的朋友。他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看自己过去的好兄弟,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还好!你们两个还活着,我还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披头——”冬瓜伸手把门关紧了,然后小声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犯了大案了?”
“什么意思?”
“我可是听人说啊——”冬瓜声音更小了。“你在外面杀人了。”
“屁话!没有的事。”
“真的!公安局大前年找过你,那时候我身体还没废呢。有一次一个公安到我家来专门问你的情况,问我知不知道你哪儿去了。我问什么事,对方支吾半天不说,非要我说你的去向,我哪知道你去哪了。后来我找朋友到公安局一打听,原来公安现在到处抓你,说你杀了人了。”
“怎么会?我没杀人啊!”披头诧异地说。
“你是不是去过内蒙?”
“对!”
“你在一个煤矿上干过?”
“是啊!”
“那就对了,你后来是不是杀了人跑了。”
披头长叹了口起,他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冬瓜说:“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用斧头砍伤过人,但我记得没砍在要害部位,按道理没死人的可能。但如果真是死了,那我也说不清了。”
“你干吗砍人?被人打啦?”
“说来话长。我其实并没想伤谁,那次其实是我去救人。我让一个朋友去外面报信,然后我就想去把矿上的电话线砍断,再把汽车毁了。可没想到我正砸汽车的时候,房子里冲出几个打手,我看见撒腿就跑。他们追我到一个山梁上,我被他们追上了,于是就打了起来。他们没家伙,我手里有斧头,最后我砍翻了三个,另两个被我踹下山了。就这么回事。”
“你好端端地干吗去砍人家电话线,砸人家汽车呢?”
“这事说起来就不简单了,我找时间给你聊吧!我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冬瓜!我们是好兄弟,今天我就不和你说太多了。你大哥我现在已经隐姓埋名,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你替我保密好吧!我,你,还有黑皮,改天找个地方聚聚,好好叙叙旧!另外呢,你这病该治了,你这儿准备一下,看哪家医院好就让你住哪家医院。”
“大哥,你说笑吧!七八万呢,哪儿有钱?”
“你大哥在外面跑小买卖还挣了点,治你的病算是够了。”
“你别,大哥,你挣钱不容易,我的事你别操心了。”
“冬瓜,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来接你。”
披头临走的时候叮嘱冬瓜不要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几乎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放在床上。
“冬瓜,这钱你收起来,自己用,别让家里看到你突然有钱了。不好!”
冬瓜想推辞,但看披头态度坚决,他知道披头的脾气,也就不再推让了。
临走时披头问冬瓜:“我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还空着吗?”
“不知道啊!我再没去过。”冬瓜说。
“那钥匙你这里还有吗?”
“不知道,你到我的抽屉看看,我记得扔在里面好久没用了。”
披头拉开桌子抽屉,找到钥匙取出来,放在眼前凝视一阵,似乎在回忆过去。
“我去看看,明天我会来接你。好好躺着吧,我走了,不用起来。”
第五部分第二十一章 旧梦重温(3)
披头离开冬瓜的家后径直穿过钢厂家属院走进厂区,他站在熟悉的厂房面前,这里曾留下他太多的记忆,让他痛苦、欢乐难以忘怀的记忆,这些记忆此时又如海潮一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他穿过熟悉的车间,走到门口。他在门口屏气听了听,感觉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推推门,门锁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轻轻一转,门开了,里面黑乎乎一片,一股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他伸手把灯打开,灯亮了,经过这么多年灯依然能亮,他感觉惊奇。他慢慢走进去,房子里堆满了灰尘,但他惊讶地发现他那些东西还在,竟然都是整整齐齐摆放,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想不明白会是谁来打扫他的房间,按他的推断冬瓜和黑皮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五年了——”披头站在房间里感慨着,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就像昨天一样。他用手抹抹书架上的灰尘,随即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那是他以前买的,现在已经落满了灰尘。后来他的目光停在一本书上,立刻他心中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感觉隐隐作痛,他把书抽出来。
“《大卫•;科波菲尔》——,《大卫•;科波菲尔》——,”披头喃喃地说,“我的老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披头翻开书,在那扉页上,他看到自己曾写的一行字:我要永远珍藏它。但令他惊奇的是在那行字下面又写了几行字:王谦,我要走了,去遥远的南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曾经把这本书保存三年,苦苦等待你三年,好把这本书还给你,然后向你倾诉我对你的思念。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与过去告别,不再爱你,我把我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你,包括我对你的爱和恨都全部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将会是陌路人,也许有一天当你老的时候回到这里,看到我的留言,那就请你记住,你曾冷酷地伤害了一颗爱你的心,那心上的伤口将永不弥合,一直到死。
披头呆呆地看着那让他熟悉不过的字体,那娟秀、柔弱的笔画,在这一刻,他真想放声大哭。姚兰!姚兰!这个名字重新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那过去所发生的一幕幕景象如昨天一样清晰。他与姚兰的初次相见,并肩行走,以及与她在一起听课的点点滴滴的心痛感受都重新翻卷在脑海里。那离别的情景,姚兰对他倾诉爱情时的眼泪,那痛苦忧伤的目光都让他业已沉寂,死水一般的情感世界重新注入了活水。披头自从五年前离开后一直生活在一种单调麻木的生活中,他感觉自己像死人一样没有激情。在这五年中间,他从来未曾对哪个异性动过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似乎在他身上有一个咒,是那离别时刻姚兰的爱给他的咒,让他无论何时当遇到向他示爱的女孩子的时候,他都不能冲动起来的咒,似乎他所有的激情都已经被姚兰的咒带走了。
最近以来,披头有一种思念,那从心底升腾的思念变得越来越强烈,他以前不能确定这是怎么了,这种思念让他不可遏制自己,他一直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钢铁一样冷漠的心如何会如此躁动不安。而此时,在他看到姚兰留言的时刻他突然明白了,彻底明白烦扰他内心的东西是什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欺骗自己,他从来也没有忘却对这个女孩的特殊情感,那如火焰一般热烈,如冰山一般寒冷,如大海一般汹涌的感觉。在他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的特殊情感,对姚兰的感激、报恩甚至是如亲人般的感觉都让他不能忘怀。在此刻,另一种更让他不能止住的情绪,就是对姚兰的感情,穿越一切世俗和教义规则的爱穿透他的身体,打击他的肌肉和骨髓,让他战栗不止。
五年之后,我现在和你平等了吗?披头这样问自己。他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在他心里那个女孩一如以前一样高高在上,让他仰视,无法企及。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提升在这个女孩面前的自信,在他眼里,姚兰尤如一杯清醇的白水一样的净洁,这种净洁让他无法把自认为自己那黑色的爪子伸向那个甜美、高贵沾满果蜜的幸福之中。
她去了南方,披头想,看来姚兰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踌躇顾虑,至少自己能放开手脚好好搞清楚到底谁在追讨我,也许真如冬瓜说得那样公安局在找我,把我当杀人犯。好了,不去想那么多了,还是去找黑皮,也许从他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答案。
披头把《大卫•;科波菲尔》揣在怀里,离开房间,锁好门,然后走到大街上。他拦了辆出租,告诉司机去夜市。
十点的夜市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披头在人群中走着,他挨个找寻。偌大夜市里的摊位各具特色,卖炒面的、米饭小炒的、拉面的、羊杂碎的、烤羊肉的、烧饼的,当然也有披头要找的卖烧鸡的摊位。披头转过几个摊位后,他看到了自己昔日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