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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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死亡。骨髓移植中化疗造成的血小板过低是移植失败的危险杀手。
现在医院里无论医生、护士和病人,每个凡是知道情况的人都只有一个字——恨,恨导致可怜的小女孩落入这种地步的无耻的年轻人。如果这个年轻人不是在最后一刻逃跑,如果提前几天走,那么情况也不至于危机到这种地步,至少医生可以立即停止化疗,从而保留小女孩体内还算正常的造血能力。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可避免,小女孩现在危在旦夕,小命要不保了。
披头在那个夜晚凌晨三点终于等到了一辆路过的卡车。他站在路边,向卡车招手,他那褴褛恐怖的样子,使司机十分害怕。当司机试图要冲过去,甩掉拦路的人时,发现那人直直迎着他,丝毫不避让卡车。卡车几乎是在要撞上他时才停住。
披头把车门拉开,用恳求的语气要求司机带他上车。但司机犹豫,他怕可能遇到的变故,于是想关上车门。
披头见他的恳求不起作用,于是凶狠地说:“你必须带我!否则我会整死你。”此时披头已经不在乎司机的态度,他钻进车里。抓住司机的衣领,咆哮着,“你带不带我?你不带我就整死你!”
司机原本就胆小,此时更吓得魂不附体。他颤巍巍地点点头,于是披头把他松开。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是——是吴家堡。”
“吴家堡?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什么省的?”
“是甘——甘肃。”
“我操!我怎么会在这里?”披头吓得呆坐在座位上,脑子空空如也。
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
“现在是几号?”
“十八号!”
“天!已经过了三天了。快送我到离这里最大的城市。”
“去不了啊!我这破车。要几百公里远啊。”
“你信不信我会整死你?你去还能活,你不去就是死定了。”
“好——好吧!可我这车可能开不到啊。”
“那这样,你带我到车多的地方,然后就没你事了。”
“好吧!”
车在黑暗的路面上开动了,颠簸起伏,让披头疲惫不堪的身体几乎要散了架。整整过了有一个小时,终于车停在一个镇子外,司机指着远处的大路说:“那是高级公路,车很多,你要去可以搭乘班车,速度也快。”
披头此时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他拍拍司机的肩膀,用抱歉的语气说:“朋友!今天吓着你了。很对不起,我有急事,人命关天,不得不这样,希望你原谅!再见了。”说着披头跳下车,向大路跑去。
罗太太已委托人四处开始找披头,甚至在报纸电视台打寻人启事,当地的公安也被惊动,开始寻找,但似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年轻人哪里去了。根据罗太太的口述提供的材料,得到了一些线索,但最后都发现找到的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而派到原籍找披头的人回来报告说此人离开当地已经十年了,从来没与家里联系过。
寻找的线索全部断了,小宝此时已经过了计划移植时间三天,小宝的情况正在向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整个医院笼罩在一种愤怒无法发泄的恐怖之中,报纸上开始刊登相关报道,其中一条是:为了孩子,请拿出你的良知来!
披头又拦住了一辆卡车,这次披头吸取了上次教训,温文尔雅地向对方表示了问候,然后提出搭便车的想法。车上有两个人,见他两手空空,衣衫褴褛,以为是个盲流,于是对他说:“上后面车厢去,别在驾驶室挤。”
披头爬上卡车后车厢,卡车开动,他蜷缩在车厢里,在夜晚的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但尽管如此,疲惫的他也渐渐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发现车进了一个大城市,两边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他拍了拍驾驶室的顶棚,从侧面对伸出头的男子说他要下车。男子骂了他一句,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了车,让他下来。披头向司机鞠了躬,算是答谢。
他跑到路边的一个小摊前,问如何才能快点到机场。小摊主看着他愣神,对他到机场的目的很是纳闷儿。
“要快就打的去。” 小摊半天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明白了。谢谢!”披头说完飞奔到路边,向过路的的士招手。终于有一辆停了下来。
“能带我去机场吗?”
“机场?去机场两百!”司机对他吆喝了一声。
“好啊!”说着披头就上了车。
司机看披头这落魄的样子很是奇怪,于是在路上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像是被抢了似的。”
“是啊!我被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我在荒郊野外,问了一个司机才知道已经过了三天,我被人从某某市带出来扔到那里了。”
“别扯淡了!你这话谁信。”的士司机讥讽着说。
“不骗你,真的。”
“说实话我拉的人多了,见的事也多了,没见过你这样胡吹烂侃的。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有钱吗?”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 无奈的恶行(3)
披头脑子转了圈,想该如何应付。
“你是不是没钱?”
“有!有!我怎么能没钱呢。”
“有钱拿出来我看看。”
“看钱干嘛?抢劫啊。”
“我说我拉你到机场,你要是没钱,那我不白拉了。”
“放心,不会少你的。”披头把手一扬自信地说。
“放心?你让我放什么心,你到底有钱没有,有就拿出来看看,否则我不拉。”
“好吧,实话给你说我真没钱。但我一定会给你。”
话刚说完车立刻往路边一拐停住了。
“下去!下去!你这什么人?没钱坐白车啊!天下有这么好事吗?”
披头笑着脸说:“不瞒你说,我这是赶回去救人。”
“救人?你救什么人?我看你就是个骗子。少啰嗦,快下车!”
“真是救人,救一个小女孩,白血病——”
“我说你下不下?你不下我可扁你了。你说你救人,你骗谁啊,你坐飞机回去,你坐得了吗?别的不说,一张机票一千多呢,还有,看你这样身份证肯定没有,坐什么飞机?快下!别给我装蒜了!”
披头几乎要发怒了,他拳头已经捏紧,怒火就在嗓子眼里,这时,他听了对方最后几句话,他立刻蔫了下来。他发现对方说的话的确没错,像他现在这样即便赶到机场也买不起机票,上不了飞机。披头再没与的士司机争辩,他身心疲惫地下车,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的士轰轰地开走了。
在披头绝望无助的时候,小宝的情况进一步恶化,小宝的血尿开始加重,有时是血块,呈胶胨样,一天十几次,小姑娘此时已经头晕、耳鸣、虚弱不堪。她在医生护士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祥,有了在以前不曾有过的绝望和伤心,有时照顾她的护士眼泪会止不住流下来,更让小宝迷惑不解。她天真地问护士为什么这几天没见王叔叔来看她,问护士什么时候给她输入骨髓。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能从护士的脸上看到愤怒和痛恨,甚至是咬牙切齿。
披头在路边绝望地哀号,他此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一定要搞到钱,一定要,他对自己说。可从那里去搞?披头苦苦思索着,他最后下定决心。“没有办法,我只有如此了。不再惧怕什么。”他对自己说。
他沿着一条小食街走下去,然后四处打量他要找的东西,很快他就盯上一个面馆老板摆在外面桌案上的物件。那是一把刀,一把切牛羊肉的锋利细长的刀。
披头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很合适的东西。他走到一边站立,然后像在等人的样子,但眼角却丝毫没离开那面馆的主人。那面馆主人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很是忙碌,披头此时很有耐心,他知道该如何做下面的事。
披头计算了面馆主人进出的时间,当面馆外买肉的人都散尽后,披头在面馆主人转身进屋的当口迅速把刀偷到手,然后揣在怀里急速地走了。
他走了三四十米后,听到身后面馆老板在喊,“我的刀呢?哪个杂坯拿了我的刀?”
披头怀揣刀走了很远,他在街上转悠了几个小时,然后瞄准了一家银行,他在门口溜达了一阵,细心留神察看在自动柜圆机提钱的人,从远处看那些人取钱的多少。他排除了一个,又排除了一个,直到一位中年男子提钱走了出来,他才慢慢地跟在后面。那男子一转过一条街,然后走进一家不大的店铺,于是披头跟了进去,就在那男子把钱掏出来要交款的时候,披头的刀架在男子脖子上,同时让店里的其他三个人、包括两个店员都站住别动,他从男子手里抓过钱来,然后让男子走到对面,他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元。他分开一半,把其中一半扔到柜台上,把另一半往怀里一揣。他对对面几个人说:“老子是死刑犯,今天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如果我出了门听谁在里面喊,我立马回来把你们全捅了,反正我临死前多整死几个也没什么。你们要是不信就试试看。”说完,他把衣服整整,然后把拿刀的手揣在怀里就走了。他出门神态自若地走了几十步,拐过一个街角,立刻飞奔起来,那速度像逃命的野狗一样。
他跑到一条大街,拦住一辆的士,他开门进去。
他气喘吁吁地对的士司机说:“快!我老婆跟别人上了前面那辆车,快追!”
的士司机一听这话,浑身来劲,立刻发动引擎向着披头指的方向飞驰而去。一路上司机没命地打听披头和老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对披头的状况抱有深深的同情,同时还现身说法出了不少收拾老婆的点子。车一辆辆被追过,但就是没有披头指的那辆车的影子,直到披头认为开得已经足够远了,他才要司机停住,说是不追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披头感慨地说完这句,然后递给司机一百元,让司机找钱,司机还给他六十,批头把六十收下,零头则没要。
披头下车的时候唉声叹气,对女人的忘恩负义悲痛难过,司机也一个劲儿安慰他,让他节哀自重。当司机开车走了老远,他还装模作样垂头丧气。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 无奈的恶行(4)
随后他到一家小服装店买了一套廉价夹克装,一套价值三百元的西装和还不错的皮鞋,出来的时候他穿了那件廉价夹克,然后去理发店刮掉胡须,理了头发,之后他又去眼镜店买了个平光眼镜,在一家小店里买了一面镜子。当他出来的时候,人变了个样子,完全是一个漂亮的学生模样。
这之后,他又坐的士,要司机带他到市里人最多的地方,在那里他下了车之后就在人群中开始转悠,他在一家大商场门口眼睛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人,找他认为合适的目标,这个过程持续将近两个小时,终于他看到一个年轻人,个子不高,但相貌俊美。他跟在他后面,看那个年轻人走到公共车站等车,于是他也站在那年轻人不远处。后来,那年轻人上了车,他立刻从另一个门也上了车。在车上,他时刻盯着那个年轻人的举动,看他在哪里下车。直到最后,在过了十几站之后,那年轻人下了车,披头也大模大样,毫无异样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