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寻欢作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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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把满桶的鸡肉往旁边一放,闷头睡了起来。
第二天,全校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生,眼神涣散,行为怪异,有精神病倾向。
几天后,我从娃娃的朋友那里知道,娃娃的妈妈已经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我守在我和娃娃的房子里,等娃娃出现,这里还有她的东西,她总有一天会来的。我每天晚上都回去,打开门,里面黑乎乎的,我就觉得怕,立刻打开灯,把房间照的通亮,墙上,我的染血的手印被我用小刀子一刀刀的刮下来了。上面交错的白色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些凝固的已经变黑的血,眼睛就是不愿意看到那里。那床被子被我烧了,在一个晚上,拿了一个脸盆,在门口的小平台上,准备了些香,还有水果,元宝,扔进火里看着那些血被吞噬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她走了,还来不及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妈妈,看看我这个每天隔着她妈妈的肚子和她将黄色笑话的干妈,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我明白,一直是我太自私了,就因为自己觉得喜欢,就可以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不是玩具,不是那些女孩子手中的芭比娃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来,也许是觉得我们不够好,没有能力给她太多的东西,所以她走了,这样也好,省的以后,要跟着我们这两个白痴女生吃苦。
可是还是觉得害怕,一个生命就死在自己面前,也许是因为自己,这样的痛苦,第一次承受也永远不想去承受。
我曾经自私的想,我要比老妈早死,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悲伤,死的人不会有感觉了,她们成了一缕烟,一堆灰,快乐悲伤都消失了,活着的人却要一直一直带着伤口活下去。
晚上的时候不想关灯,黑暗里总会想很多的东西,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要等娃娃,也许娃娃会在一天的下午回来,说:“一切都没有事了,遥子,我还是娃娃,你认识的那个娃娃!”
一个星期六的午后,宣伯母来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长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起,看起来像是那种做领导的人。伯母站在那男人身边,瘦弱的身体有些伛偻,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加的憔悴,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嘶嘶的声音,是那种声嘶力竭之后对嗓子的巨大伤害造成的,他们的手臂上用别针别着一块黑布。我站起身,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伯母看见墙上的那些娃娃的笑脸的时候,眼睛里溢出泪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触摸那墙上的照片,那位大伯扶住她,他的眼睛落到墙上的时候,有一种隐忍的悲伤。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想问,也不需要问了,一切都明明白白了。我看着伯母走到外面掩面哭泣,看着伯父将墙上的照片一张张拿下来,用手绢擦干净,然后放进箱子里,他的眼睛里始终有眼泪,但是一直都没有掉下来。那些娃娃的物品包括衣服生活用品都全部放进了箱子,一个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个房间,原本堆满了东西,现在却一点一点的空虚起来,我知道,他们在抹去娃娃存在的痕迹,这里将没有这个人,没有那段故事,这只是一间房子,承载不起那么多的东西,它客观的存在着,看着悲喜,在时光中静默。
当那一箱箱的属于娃娃的记忆都被带走以后,这个房间就剩下我了,我孤零零的站在一片废墟中,哭不出来,想要像狼一样哀嚎却被压抑着,我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的气体冲撞着要出来,可是偏偏被堵上了瓶塞,我难受的不行,闷的要死。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的时候,伯母似乎才看见我,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叫伯父去车子里拿一样东西给我。
伯母拉着我的手说:“遥遥,小萍一直在说你,说你对她多好多好,而这几个月,都是你在帮忙,苦了你了孩子。都是我们家小萍不争气,怎么就……”
我咬着下唇,摇头,伯母把一本巨大的相册交给我,说:“小萍说要给你的,谢谢你的照顾,她说,有一件事情拜托你,求你一定要答应。她就是这样任性就是死了也不肯安分……我当初干嘛拼死拼活要生下她,就为了气死我么?这个虐债啊。”
伯父抱住伯母,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哭。我记得娃娃说她没有爸爸,那男人也许是娃娃的生父,也许是一个爱伯母的男人,背后,有着无数的故事,而我,无权去窥探。
伯母在走前,说了娃娃的遗言,却叫我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伯父告诉我,娃娃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将几天来偷偷藏起来的安眠药一口吞下。当伯母回来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那天那个时刻,伯父和伯母在城市的另外一边,伯父刚刚和前妻办理好离婚手续,在民政处和伯母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我站着看着那辆车开走,把娃娃都带走了,除了我手中的相册,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遥遥,当我还活着,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别告诉他们。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就再让我任性一回,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任何人了。】
娃娃的确是个任性的人,自私自利,她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走了,把一大堆的事情扔给活着的人,她把什么都看的那么简单,却不知道,活着的人要用怎么样的心态去恢复已经支离破碎的生活。走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还有继续活着,等待时光治愈那伤口。而我,要背负着她的名字,活下去。
我也回学校了,那房子已经空白了,成了没有记忆没有感情的物体,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带着我的一个大的编织袋,带着我的手提电脑,现在,我回去的时候,如数,可是,却觉得我自己似乎已经失落了很多,一个巨大的缺口在我看不见的背后,安静的时候可以听见自己的身体在漏风,那个缺口一直都存在。
严烨有问起娃娃,用那么凶狠的语气质问我,他知道了娃娃退学的事情,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娃娃,伯母搬家了,他傻傻的在门口坐了一天一夜。娃娃似乎从人间消失,而我是唯一的知情者。现在,我是她的爱人,她肚子里的照顾者。我跟他打架,无数次的挑衅和被他挑衅,我的话永远都是那句:“她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不要你们管,你照顾不了她,我照顾她。“
严烨发红的眼睛像恶狼的眼睛,我看着爽快,看着心痛。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从当初走到这一步,短短的一年多一点,就一切都变了色了,一场狂风席卷,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我们都是一群白痴,在为了一个已经走了的任性的女人相互争斗。
那时候是我在校队练的最勤快的一年,我发疯的练就是为了打倒严烨,我看他看的恶心我想杀了他,用我自己的拳头和脚,狠狠的踢死他。我羡慕他,他什么都不用知道,无知的人幸福。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注定背负着包袱。这,都是娃娃给的。
娃娃的遗物就是那些照片,一年中我们拍下的四个人的照片,零零碎碎的记忆,有些是我们记得的,有些已经遗忘的片段,我一个人翻开来看,看着我们已经过去不复存在的回忆。
开始的时候,我和叶子,我们靠的很近,我搂着叶子的腰,有时候还会亲她,做出暧昧的动作,叶子的眼睛是透明的光芒,她笑的很灿烂和轻松,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很快乐,肆无忌惮,疯狂的挥霍着。我们四个人并排在学校的池塘边,拍下了那张照片,娃娃在我身边,斜着头,笑容傻傻的,天使般的无暇,那时候严烨很干净,没有胡须,没有留长发,身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他搂着娃娃的肩膀,至始至终看着娃娃。那时候的叶子牵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她对着镜头笑,自然美丽,她的头发有些披散在我的肩上,我记得那时候,她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时候的我,无知白痴,把洁白的牙齿都露出来,大大咧咧的笑着,留着刺猬一样的小平头,跟男生一样。那时候,叶子总在抱怨我让人误会害得她找不到男朋友,那时候的我总说叶子叶子你真好你做我老婆吧,那时候娃娃总说石头做宠我石头什么都听我的,那时候严烨总说,遥子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想起来,那时候我们都很干净,年轻,无知,快乐。
慢慢的,叶子和我的距离在拉大,我们中间总会隔着很多东西,有时候是那些人,有时候是那些景物,有时候甚至是空气,她的眼睛再也不看我,她的笑容变的勉强,她也许不知道,可是照片却记录下了一切,我的笑容只是淡了,却依旧没心没肺。严烨拉住娃娃的手把她拉的很远,他防我怕我偷走他的宝贝。
有一张照片,每次看到都会想哭,那是大一结束前,我们的关系闹翻了,最后一次聚在湖边,我和她坐在长椅上,看着近夏浓翠的柳枝,绿色的湖面,偶尔开口说几句没有意义的话,气氛很尴尬。微风轻轻的吹,不知不觉她慢慢的睡着了,靠在椅子上,我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上,让她靠着我的肩。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要是这一刻,世界毁灭了多好,再也没有以后,这样算不算我们已经到了天长地久。可是等她醒了还是走了,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到我身边,腿在空中晃着,怜悯的看着我,我说,这就是爱情,知道么?小朋友。
娃娃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我来当叶子。”
“我笑着说,你当叶子说你爱我,那就更加完美了。”
娃娃说:“我是叶子,我爱方遥。”
“哈哈哈……”
她什么时候拍下我和叶子的照片,我却不知道,那一刻两个人靠着一起的背影,美的像一场梦,总觉得是虚幻的,一次次的看,一次次的想起那一幕,心里就觉得惆怅,起先,我不知道惆怅是怎么样子的滋味,我的生平,小打小闹不断,大的波折就是我老爸走的那次,别的,不算是运气好,但是也是一帆风顺,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在别人为爱情为事业为生计为名誉惆怅的时候,我却跟着我的兄弟们,玩闹嬉笑。
而今,懂了这滋味,却觉得多余,苦的叫人心里不爽。
第二十六章
娃娃走了到别的世界去了,叶子走了她的世界去了,严烨忙着交女朋友和听他老爸的意思搞好学习,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还留着,一样睡觉吃饭,一样和寝室里的人打打闹闹,她们偶尔会问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可爱女生,问起那一段时间的忙碌和神出鬼没,但是我都笑着闪过了,她们也没有多问。寝室里的女生都不错,善解人意,体贴可爱,看着她们一个个的嫁出去,心里就是惆怅啊,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的女人心就向着外面的了,到最后,寝室里剩下的最无聊的人就剩下我了。也好,有电脑配着我也就够了。电脑是我的老婆,我无数次的说。可以一天不吃饭,饿不死的,但是不能一天没电脑,我会死的。
这个时候也已经和那个言情小说的编辑混熟了,写点小说给她,赚点钱,我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会在哪个热闹的街市的地摊上放着,在一堆黄色小说和色情读物中俗媚的笑着,都是生出的女儿,看着被别人这样的践踏,心里也是不甘心的,但是卖女求钱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继续生,一个月或是两个月写一本,继续卖,换点钱,偶尔出去玩下,手头宽裕了,也就有了闲工夫去玩乐。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