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寻欢作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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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时间,洋洋和econ的歌唱了很久,我才讲完我的故事,那女人也已经喝完了她的酒,她转头,冲我笑,可是那个笑容却已经不是那个性感女神的笑容,她说:“小朋友,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是,很无聊。”
我分明看见她眼睛里的不耐烦。我突然笑了起来,在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你看,你的悲伤那么的深刻都入骨,其实,在别人眼睛里,你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好笑不好笑,你还沉浸在你的自以为是的忧郁了,痛苦并且自以为骄傲,说白了,一文不值没有市场,算什么。一切什么都不算。我他妈的没有忧伤的资格,
那女人点起一支烟,烟的滤嘴上是一个红心,她的手指夹着那烟,眼神迷离的看着那烟雾。她说:“等我吸玩这支烟,我的爱情就死了一次。”
我耸肩,小口小口的喝着我的白开水。那个时候,身后,音乐震天,群魔乱舞,那是一群在疯狂中忘却烦恼的人,也许,走出这里,她们要作为她们自己,或是虚假或是伪装或是痛苦或是卑微,但是在这里,每一个都有快乐在资格。
吧台边,我喝着我的白开水,听那女人说话。她的故事比我精彩多了,什么小时候爱上老师长大了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可是被她背叛从此就在女人和男人中游走早忘记了真心这回事。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女人,想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带着一丝的嘲笑。是她让我明白了我的爱情其实就跟那被退回来的没有市场的小说一样,连听的人都懒得去听,要装深沉都没有深沉的资本。也是她让我明白,我一直都还是个小朋友,大人不会把那些小小的爱情当回事,她们看的是大风大浪,跌宕起伏,刻骨铭心。也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纠结了那么久,其实说白了只是一个笑话。
以后,我也懒得跟别人说我的那个笑话般的爱情之路,太无趣了。那些要看猴戏要看黑色伤口的看客多半会失望的离开,说,无聊。
渐渐的淡忘,那曾经为自己的爱情认真的悲伤和开心的自己,变的漫不经心,对什么都随意了。
洋洋和econ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下了台,econ的嗓子都哑了,背着她的吉他,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果酒,坐到我身边。那女人早走了,看我太嫩,不适合出来玩,就找别的目标去了,洋洋说:“真的没有下去玩,你也太乖了。”
我撇撇嘴,说:“懒得下去,被她们的香水熏死了我找谁负责。”
洋洋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抗议说:“喂,你懂不懂欣赏。”
我呵呵大笑起来。
出了酒吧,已经到了半夜,走到外面才知道有多冷。我深呼吸,身体里的烟味酒味太多,我都快晕死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看来娃娃是睡着了,她不计较我在外面留到几点,我心里觉得隐约的失落,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不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告别了她们,我一个人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上,寂静的路上,偶尔来往的车子驰过我的身边,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觉得这一幕很适合去拍一场电影,镜头就一直在我的背后跟着,一路跟下去,跟到终点。
哼着歌,数着难得一见的满天的星星,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冲动发短信给叶子,写了一句删一句,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去说,我想说,做个好梦,却觉得真是一句最废话的废话,索性删了,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撒开了步子快速的朝着我和娃娃的家跑。
到了家,我轻轻的打开门,怕惊动了娃娃,连灯都没有打开,凭着月色找到床,爬上床,隐约觉得娃娃缩成一团睡着了。我躺在她的身边,她没有惊醒过来。
我转了一个身,想帮娃娃盖被子,她总是不肯安分的睡觉,被子总被她踢开,我就慢慢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当我摸到被子的时候,被满手的粘湿的感觉吓了一跳,我知道这不是水,是血,还没有凝固被被子吸收的血。我站起身,在墙上摸索着寻找开关,可是那个该死的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却消失不见了,我的手害怕的颤抖,那是血,如果是平时,我只会以为是月经来了,最多倒霉的是被子,可是娃娃不该有血了,她不能有血的。
我一边叫着娃娃,摸到她的身体推着她,我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墙上继续寻找开关。
啪的一声,开关打开的瞬间,我只看见墙上那血红色的手印,自己的手上沾上的血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个的手印,娃娃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被子里,所以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只看见她的下身,那被子上还是新鲜的血红的一片!
不!我尖叫起来。逼自己冷静下来。我在跳下床,拿过电话,颤抖的手要按下急救的号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居然一片空白,想起来啊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我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脑子,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恨不得让自己的脑子现在就开窍。
是112,对是112。我的手指被我强迫的按下那数字,焦急的等待着电话接通。
等到电话挂断,我还是觉得不确定,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忘记说地址了,还是我说错地址了,是不是我没有交代清楚……
我跑到娃娃身边,跪在地上,摇着娃娃的身体,想把她叫醒,叫她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娃娃已经睡着,我看见她的牙齿用力的咬着被子,她很痛苦,一定疼的受不了,那时候一定已经绝望了,可她为什么没有叫我。我摸着她的脸,她还有温度,还有心跳,可是我还是怕,她是不是就这样一睡就醒不来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在她身边就不会这样了。
我突然看见她的手中拿着手机,手指紧紧的按着拨号键,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石头的号码,她一直在打这个号码,可是,那里传出对方已经关机的机械化的声音。
我看向娃娃,瘫痪在地上,我觉得好可怕,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变了样子。我焦急的等着救护车来,可是时间被无形的放大,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拉的就好像是沧海桑田一样似乎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抓着娃娃的手,在她的耳边说:“娃娃,没事的,没事的,医生快来了,你坚持住。别走,求求你,别吓我。我被你吓坏了,娃娃,你醒醒!”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立刻冲下去,跑到下面,等车还来不急停下来我就站在路中间拦住它。然后,在强光中,我似乎在瞬间失去了记忆,我隐约记得那些凌乱的画面,白衣,架子,娃娃,血。我像是在做一个梦,很长很乱的梦,梦里杂乱的声音和不时变换的视角叫我接受不过来。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光,直直的刺着我的眼睛。
第二十四章
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愣愣的看着那关上的门,和那亮着的灯,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娃娃和她的孩子在挣扎,我在外面,无能为力。我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这个时候只能承认,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哭够了就开始祈祷,她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害怕,无比的害怕。娃娃她太脆弱,那些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被子,也染红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任何的色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来承受,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我接受不了,我想退缩,把一切都忘记,从这里逃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回到开学的那一刻,我没有抽中那个寝室,我和叶子形同陌路,只是偶尔看见,我遇见了严烨,但是没有去理睬他,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我不会爱上叶子,那个女人,我不会认识娃娃,也不会去混入这件事情中。是不是生命就会不一样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让他妈的爱情见鬼去吧,老子不稀罕
我想着,眼泪就滴了下来,我甚至眼泪滑落的感觉都没有,我的眼睛自己在发疯。
娃娃怎么办,她现在怎么样?我看向那关起来的门,想那个可爱的女生,天真的像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小女生,她善良天真,却倔强任性,她连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却硬要去生下她自己的孩子。我一直都在责怪自己,如果早点回来就会发现她的不对劲,只要再早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我陪在娃娃的身边,娃娃就不用那么痛苦,她的手机在我手上,屏幕上留着她的血,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绝望的按着这个号码,那人却没有接,她在痛苦和绝望中昏迷过去。
娃娃,如果你死了,一定是我杀死你的。我抱住自己,哭的全身都颤抖起来。走过的医生看我哭,面无表情,也许他们看惯了生离死别,在这个门内和门外就是生和死的距离,他们习以为常了。但是我却知道,在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她的腹中是将来许诺给我的孩子。我每天对着娃娃平坦的肚子将故事,新闻,读书,将黄色笑话,我想她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她能听见我的话的,她注定会出生的,可是,她来不及降世就要走了,也许,要把娃娃都带走。
娃娃还年轻,才二十二,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她的爱情只剩下一半,她的幸福的梦想都没有实现。她怎么可以走。
我求着老天,让她活下来,只要她活下来,我就什么都愿意听她的,别人不要她我要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我不会离开她。只要她能活下来。
啪啪啪……门打开,护士推着床出来了。
我站起身,看到娃娃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她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平稳的呼吸着,我知道她活着。她们推着她走过我的面前。只让我看她一眼,摸到她身上的温度,我就安心了,她还活着。
医生走到我身边,是个年纪比较大了的阿姨,我抓着她的手问她:“医生,我的朋友她怎么了?”
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这次流产对她的伤害很大,也许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她呢?她没事么?会不会……”
医生说:“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搞的,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年纪轻轻的初中生居然怀孕三个月还不到医院打掉,你们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家长负责。”
我苦笑着说:“我们大学了。她大二。”
“大学了难道不知道怎么处理怀孕的,你们老师怎么教你们的,要是闹出人命来你们对得起谁?真是胡闹,胡闹……”医生连说了几个胡闹,气的手指都开始发抖,医生动刀子的,她的手不能有片刻的失控,而现在,她已经气的无话可说,我想她恨不得打我一个巴掌,就像我老妈对我,总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用一巴掌把我脑子拍的开窍了,我老怪她打我,我现在明白我这人就是欠打欠揍,最好把我往死里揍,才能揍醒我,疼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而我现在懂了,是我,毁了娃娃,我纵容了她,自以为很高尚,其实他妈的是无知。我什么都不懂,就担下了全部的责任,我不是在帮她,我在害她,是我害苦了她。我没有想到她的身体需要检查,我也没有想到她的心情低沉的时候要照顾她,到了出事了,才想起来,根本就没有做过产检。洋洋说的对,我把自己当超人了,太自不量力了。
我不敢在这个时候去看娃娃,怕看见她的苍白的脸就想杀了自己,我坐在医院外面的塑料椅子上,凌晨,没有多少人,灯就开那么几盏,照到这里就那么些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