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爱情备忘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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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比较特别,你和他们不一样吗!〃何盈浅浅一笑,说。
〃他妈的!我算明白了:在你们面前好话连篇就是可造之才,像我这种看见不合理现象敢与之斗争的就要受到压制和打击!〃我霍然站起,拍着桌子吼。
〃啪〃的一声响,陈玉听完,拍案而起,她还跟江姐似的一脸大义凛然,〃不准你这样肆意污蔑我们学生干部!我们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到这里主考,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帮助学校社团筛选合适的接班人吗!看看我旁边的何盈会长。〃说完指着旁边的何盈,眼中泪水婆娑,〃她妈妈病在床上,她也没有陪。这是什么样的品质?我告诉你,任何别有居心的小人,都休想损害我们学生干部的威信一丝一毫。不信你问问你身后的同学对我们的评价,我们相信大家都是公正的!〃
顿时谴责之声从四面八方向我蜂拥而至。
〃那小子大几的啊?怎么就这么狂!〃
〃多好的学生组织!多好的学生干部!被他泼脏水说成那样,打这小子!〃
〃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了!〃
〃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办了?〃陈玉笑着引导我。
〃知道个屁!〃我眉头不皱一下的予以坚决还击,〃你们把奴才当人才,站在你们面前的真正人才,你们却想把他驯化成奴才,告诉你们,休想!〃骂完,骤然回首,看见李巨熊正盯着陈玉流连忘返,越加激愤,猛的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们走!〃
哪知道李巨熊甩脱我的手臂,殷勤的跑上前去,递上自己的简历,温柔的对两人摆摆手,〃我叫李巨熊,陈玉知道我的。〃奇怪的是陈玉竟然对他还以嫣然一笑。
〃靠!早知道你小子中了陈玉的丑人计。〃走到门口,我觉得余怒未平,又转身挥拳,表明心迹,〃陈玉,还有你何盈,这辈子…我算记住你们两个了!〃
走至楼下,阵阵凉风迎面而来。我抬头仰望夜空,几颗小星遥不可及的点缀在深蓝色的苍穹中,我恍然觉得这次被录取的希望,就像伸手要摸到这天上的几颗小星一样渺茫。想起李巨熊刚才的媚态,十分恼恨。一路上李巨熊这小子对我牢骚不断,说自己一腔报校之心无处发挥,硬要我请他到学校门口名闻遐迩的〃好运来〃大酒店鲸吞了四份锅贴,于是报校之心总算找到一个释放之处。
二日后傍晚。残阳如血。学校笼罩在一片酡红中。
到食堂吃饭时我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路过布告栏,看见〃网络协会〃的录用结果已经贴出,我明知自己肯定会名落孙山,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在录用名单里徜徉一番。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意外的惊喜,所以先找何字,再找言字,承蒙其他学生的无私帮助,里面的很多名字都给我了一半希望,不幸我再搜寻另一半希望的过程中,因一个名字而彻底变成绝望:李巨熊的大名醒目地盘踞在那红榜的中间地带,仿佛他就是里面的中心人物。再细看,后面还加了个括弧,注明副会长。喜报的末尾祝贺李巨熊等人在激烈的竞争中,不畏群雄,因为上佳表现而在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如此云云。李巨熊看完欢呼雀跃,大叫苍天有眼,他的努力没有白废,我则是感慨万千,无奈的对着夕阳哑然失笑,胸中自然萌英雄晚景,美人迟暮的苍凉。
〃李巨熊跟陈玉有戏!〃晚上回到宿舍,我把那天的应聘遭遇,如实告诉正在泡方便面的老k。老k听完这样论定。
〃真的啊?〃李巨熊忙侧上身来,臊眉搭眼地围着老k,〃其实吧,我觉得她还是不错的。〃
〃这能理解。〃老k用叉子挑口泡面,〃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你给点恋爱指导啊。〃我对老k说。
〃其实吗?这个也很简单。〃老k把泡面放在桌子上,悉心指点李巨熊,〃听何言的介绍,她好像对你也有意思,这就够了。你现在马上打个电话给陈玉,感谢她对你这次能够当上会长的帮助,然后吗?请她和你一起吃吃饭,在学校里转转,慢慢的就套上了。〃
〃这么简单?〃李巨熊一脸愕然,〃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泡个MM跟泡袋方便面一样啊?〃
〃真笨啊!〃老k一手搭住李巨熊的肩膀,一手指着桌子上的方便面,语重心长的教导,〃你现在跟她条件这么成熟,泡她肯定比泡袋方便面还快,机不可失啊!〃
〃我懂了!〃李巨熊眉开眼笑,回头跳到墙角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拨号,〃喂,请问陈玉在吗?〃
第一部分第11节:听上去很美,看上去…
自那晚李巨熊打电话感谢陈玉帮助自己荣升会长后,晚上熄灯后电话便成了李巨熊的专用品。电话里李巨熊情话绵绵,陈玉的欢声笑语不断地从电话里斜逸横出。几日下来,我们都觉得苦不堪言,睡意袭来,好不容易渐入梦境,突然又被李巨熊一阵哈哈大笑吵醒。李巨熊一次对陈玉祝愿说〃希望这根长长的电话线成为连接我们情谊的纽带〃,我们忙相应暗暗祈祷〃那根电话线变成绞死他们爱情的绳索〃。白日我们从听众摇身一变做观众,上课看两人鸿雁传书,李巨熊才力有限,频频向诗人董良约关于爱情方面的诗稿,董良不肯献宝,说要日后留给自己的angel观赏。李巨熊只好自力更生,勉强混个温饱,靠篡改流行歌曲过日子。不过支撑数日,他作诗的本事远远跟不上两人爱情形势的发展,所以只好抄诗。抽屉下放着《徐之摩诗选》、《新月诗选》、《唐诗选》,每日精挑细选几首关乎爱情的诗歌,认真誊写,然后发送给陈玉。陈玉看后立即回信,夸他诗才无敌,体格强壮,堪称文武双全。李巨熊看后有次当众激动得跳起来,忙找我们分享快乐。我们婉言谢绝,因为根据规律:一个好朋友有了异性后都会相应的没了人性。董良看到同行的作品,忍不住脱口揭发:〃这是抄的!〃李巨熊忙按着他的嘴巴,乞求他不要泄露机密。我们乘机上前敲诈,让他今晚晚自习下请我们吃夜宵。李巨熊一口答应,说自己早就有这意思了,他和陈玉的爱情之所以能够跟中国的改革开放之路一样,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亏的就是当初老k帮他出谋划策,另外,他自己连日来费心劳神想出来…不,是抄出来的佳言妙语可以帮助精卫把东海填满,早就想顺便再慰劳自己一番了。所以今晚他要请我们到〃好运来酒家〃潇洒走一回。
〃好运来〃酒家听上去很美,看上去奇丑〃一间黑脏的门面房永远敞开着门,仿佛耄耄老人张大的嘴巴,凭空的多出许多突兀和空洞;其内放上几张桌椅,门口一个大半个人高的铁炉日夜工作,黑烟不断从铁炉里滚滚而出。〃好运来酒家〃被周围几所气势不凡的饭店所包围,仿佛一个寂然潜伏的特务,猥琐不堪。不过因为它价格超级便宜,故还能财源广进,学生客人甚多。
晚自习下,我们宿舍四人一齐来到〃好运来〃酒家。屁股甫定,李巨熊便高声招呼老板上四份锅贴。须臾锅贴被油光满面的老板送上来。这锅贴的身材到和门口的大铁炉一样肥壮:硕大的盘子里居然只有五个锅贴傲然横尸其间,个个均长相不雅,龇牙咧嘴,粉红色的肥肉酱喷之欲出。外面的面皮用筷子轻轻拨弄一下,顿时白粉滚滚。我们看得食欲索然,迟迟不愿动筷。我用筷子左拨右弄,挑选出一个相貌相对比较俊雅的放在嘴边,想闭眼吞下,不防瞻之在前,忽之在后,一股浓烈的肉腥味直向我的鼻子一路飞奔而来。我随即甩掉它,遮鼻掩口,惊诧地问李巨熊,〃怎么,这个也能吃?〃
李巨熊到是充满革命者的大无畏精神,联系古今教育我们说:〃怎么不能吃,想想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吃的是什么,我保证你们能吃下去?〃说完,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大的,塞到血盆大口里给我们做个师范,鼓着不断跳动得腮帮子,断断续续勉励我们:〃看…像…我…这样。〃吃完嘴边油液横流,李巨熊随即用手一抹,顿时一条鲜活的油亮小溪在他嘴边开掘开来。
〃算了,还是来碗肉丝面吧。〃老k掉过头去,表情厌恶的建议。
〃我也来碗吧。〃我推开面前的锅贴,〃看着都觉得难吃,老板,来三碗肉丝面。〃
〃哎呀,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李巨熊把我们不忍下口的锅贴一一掳到他面前,神奇地变废为宝,〃你们不吃,自然有人吃…我带给陈玉做宵夜。〃
我们惊愕地看着她,遐想着陈玉和他狼吞虎咽这些废物的壮观场面。
但陈玉显然就被这样的废物所俘获,翌日晨第一节课陈玉就和李巨雄坐在了一起。两人上课公然勾肩搭背,头靠头小声不断,不时会心而笑。我们看后,大骂荡妇淫娃不止。
那晚李巨熊为发展宿舍友谊,主动放弃和陈玉厮守的机会,和我们共进晚餐。
一路上,李巨熊想起陈玉对自己的一A一笑,越觉〃秀色可餐〃有理,上课时间仓促无暇享受,现在心情清闲,一边欣赏晚景,一边象牛反刍似的回味,忍不住诗性大发,作《落日…美人颂》供我们鉴赏:
秋风起兮白云飞
草木不黄雁未归
Ohmyangel
myheartwillgoonwithyoufoyever
兰有香兮菊有芳,
怀美人兮不能忘。
我爱你
陈玉
董良诗才不敌,在旁妒忌不已,妒忌的结果就是对他人的成果进行猛烈地攻击:〃什么啊?一文不值!你这大杂烩也配叫诗?〃李巨熊闻后,大笑董良孤陋寡闻,连后现代主义这种最古老的创作手法都不懂。
我们闲看诗人斗法,乐趣无穷。
食堂的玻璃门虚掩着,香气阵阵迎面而来。我们鼻子一阵剧烈抽动,肠胃像刚享受过按摩一样,顿觉舒坦无比。
推门进入,我们立觉热浪打面,抬头一看,原来电扇不知何故罢工。我们这才发现来的不是时候,每个窗口前都人满为患,密不透风的恐怕连个饭盒都塞不进去。每个位子都坐无虚席,偶有几个空位也被人放上书包课本等物,表示此地已有所属。还有很多同学捧着饭盒,在走道间来回穿梭,四下顾望,寻找着落脚之处。
第一部分第12节:怎么着?谁敢打我
我们散开来寻找落脚处。老k独自一人,我跟董良则跟着李巨熊。 李巨熊进食前抛开诗人的矜持,跑到一窗口前,仗着身强力壮,强行把自己塞进去。紧挨其后的一矮个男生甚为不服,伸出一只手臂想把他推出队伍。
李巨熊若泰山磐石岿然不动,回头转身,眼中凶光毕露,嘴巴像冲天的大炮,做好开战的准备。昂首而问:〃你想干嘛?〃
那男生不敢高声象李巨熊一样高声宣扬,只好嗫嚅嘴角,吐出一声〃野猪〃。
〃要是不让弱者发牢骚,强者的生活就会失去很多色彩和乐趣。因为弱者的牢骚有时候比强者之间的互相歌颂还要让人开怀。〃李巨熊笑着对我说,他这次很是大度,对那男生的不恭之词只当未闻。自己打完后,不忘助人为乐,又把久立一旁的董良推进去。
董良刚挺身进入,那男生又把他推出来。李巨熊又像打乒乓球似的把他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