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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是我的棉花糖-第3章

小说: 你是我的棉花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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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她转校,她从来不回我的信,她对我的惟一要说的话,只是命令我爱上另外一个人。可是我终于无法伪装无法欺骗。蔚蓝是这样丧失安全感的小孩,她要的那么多的爱,我给不起。他的哽咽终于破碎连绵,双手捂上下雨的眼。微白,为何你变的这样残忍。我这样爱你,已经再也无法爱上别的人。    
    


第一部分你是爱情的原因(2)

    四    
    1991年,父母终于将我接回身边。这因为相爱而被双双逐出家门的年轻人,多年来艰辛生活,划上句点。改革开放让许多孤注一掷行为,获得丰厚回报的利润。他们终于买下一处固定房产,终于余的出空间和时间,来照料我容纳我。    
    我这样爱他们。欢喜地不敢掉眼泪,自小小书包里捧出大袋的金银花茶,站在装修一新的房子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惟恐是一幕美丽幻象。    
    我趴在桌子上给向寒写回信,幸福那样凶猛那样长,写了十几页的纸都未能写完。可是我的幸福,原来亦就是那未曾写完的十几页纸,黯黄而褶皱地,在时光的深处发霉。    
    他们开始争吵,无休无止。原来不是熬的过贫寒的夫妻,就可以终于苦尽甘来白头偕老的走下去。爸爸有了别的女人,谋生的重担一旦卸落,外界应接不暇的美丽新奇,反衬出他结发之妻的粗糙和苍老。也是这样乍暖还寒的三月,我在放学路上,看到她人生仅有一次的飞翔。她穿黑色外套,头发在下坠的风里如海藻散开,决绝残忍,没有给我们任何暗示和挽留的机会。整个世界突然失了声,像电影院里按下快进键的默剧。人群鸦黑聚集,救护车顶闪烁的红灯,医院惨白灯光,福尔马林扑鼻气味,大团大团黑暗。当年小城的报纸上有一条小小新闻,许多人啧啧称奇。一妇女跳楼自尽,连带压死一名路人。    
    如此短短一行字,便含概了两个家庭的悲剧。被压死的那个人,是蔚蓝的母亲。蔚蓝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是在1991年呼啸奔驰的救护车上。两名死者,一名轻伤。她被母亲拉着手自学校往家中走。喋喋说学校趣事,丝毫不知厄运降临。在下一瞬,她被母亲重重地推出去,身体撞上一边的墙。瑟缩的苍白的蔚蓝,她应该扑上来一块块咬下我的肉,她应该尖叫着让我还给她母亲。可是她只是如一只小兽瑟缩,看周遭忙碌的医生。眼泪是无声无息的河流。当年,她伤心欲绝的父亲带她搬去北京。    
    1996年,我站在她的身旁,对她微笑,你好,我叫林微白,以后就是你的新同桌。    
    五    
    2003年4月,我迅速办妥签证,独自飞往英国。租下一间小屋,是每日素淡缄默的中国女生,喜欢着黑衣,抱着书本在校园里安静地走。    
    我的信箱里塞满了来自蔚蓝和向寒的信。但是我从不阅读,只怔怔看一会他们的名字,然后微笑着将窗口关闭。    
    新闻里开始铺天盖地报告那场前所未遇的疾病。父亲偶尔的电话,说药物之类的脱销。在每次挂断以前,会开口向他询问,蔚蓝和向寒还好不好。    
    他已经和这两个三番四次朝他打探消息的年轻人日渐熟稔。他说,微白,你为何不和他们联络,他们都很想念你。    
    我微笑。沉默。防若乱世的患难,他们会不会彼此扶持关怀,终于相爱。只有我的离开,才可以给蔚蓝幸福的机会。那样绝望的向寒,他必定还是将我憎恨,如果他每多恨我一分,便会多爱蔚蓝一分,那又有什么不好。    
    不,我没有遗憾,不会抱怨。这个人生起初遇见的男孩子,这个这样多年始终坚持着爱我的男孩子,他是第一个全心全意关爱我的人,给过我人生惟一一段无忧无虑的天真时光。他找到了一份那样好的工作,有锦绣的前途和足够承担的胸怀。他一定会给蔚蓝幸福。在他终于可以爱上她以后。    
    可是我的眼眶为什么突然酸涩刺痛,我笑着抬起头,看窗外谢菲尔德永恒明媚灿烂的天,没有什么,夏天快到,我只是连眼睛也变得很爱出汗。    
    六    
    2003年10月。警报消除。我关切着那些人,终于度尽劫波,安然无恙。    
    蔚蓝和向寒已经不再写信来。他们是终于相爱了吧。忙于热恋弥补被封闭压抑的时光。我给自己裹上毛毯,看着电脑微笑。谢菲尔德的日光已经成为海市蜃楼的梦想。多日来阴雨连绵,寒意浸透骨骼。一边揉搓手指,一边自嘲。你看我终究未曾学会无私。蔚蓝的幸福,是我最想看到的事。自千方百计打听到她搬家后的住址,她念的学校和班级。转校过去,以陌生人身份出现,一起陪伴度过这样多年。为何现在她终于幸福,我却内心枯涩怅然。    
    手机铃声响起。揪回我失神的魂魄。惟有爸爸知晓的号码,我深呼吸,顺手按下接听键,语调欢快。然后我愣住。    
    这曾在梦里温习过千万次的嗓音,沉郁而沙哑的,终于在我耳边响起。他说,微白,我是向寒。我在你对面的旅馆。    
    七    
    在下一瞬间,我捉住电话奔出门外,我知道对面街道左拐一百米处,便是一栋古旧的商务楼。一楼有餐厅茶座,再往上几层,便是一家小旅馆。    
    心脏搏动如一只欢快的鸟,浑身血液躁动尖叫,原来我这样这样想念他。直至傍晚寒风卷起大蓬雪花砸向我的脸,我才突然止住步子。而所有笑容,也如一张纸般剥落。我再次淡漠而冷静地对他说,我不允许你背叛蔚蓝。    
    微白,蔚蓝对我说她已经找到真正爱她的人,她让我来找你,她希望我们幸福。    
    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蔚蓝。她一定是为了成全我们才这样说。    
    微白,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让蔚蓝来亲口对你说好不好。她爱上一名医生。她为她的幼稚道歉。    
    我的声音突然变的短促而锐利,聂向寒,你为何这样自私。她要有多爱你,才肯这样撒谎来成全你。你怎能还要逼迫她让她再来亲口复述她言不由衷的谎言。我只想最后一次的警告你,我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蔚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明白,谁才真正值得你来爱。你别再来骚扰我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不,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最开始的开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为什么我会这样口不择言,像一步踏上失控的列车,已经再也停不下来。皮肤冰凉,大脑却热涨如煮沸。嘴唇上下翻飞,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惶恐地翕动着自己的嘴唇,觉察出电话那头凝固一般的沉默。终于停住嘴。我死死地握住手机,风声肆虐,天色已如铅黑。周身的雪花融化,自我的额头,面颊,汩汩流下。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半晌,我听到他的笑,像所有归家的鸟群都被折断了翅膀。微白,你知道的,至此,我的幸福,已经再也无人能给。    
    通话停止了。声音消失了。我是预备要对他道歉的吧,我怎么能对他说这样违心而残忍的话。可是他不再给我机会了。他亦不准备给他自己机会。    
    在我视线的前方。有黑色衣衫自高楼窗口一跃而下。    
    八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雪花像一床棉被。就这样毫不动弹,是否明日出门的人们,会发现地上两座雪白的坟。周身都已经在寒冷里丧失知觉,惟有眼泪,眼泪始终如潮水一般奔涌。向寒,我低低咀嚼他的名字,还记得我以前最喜欢在地上画画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因为你蹲在我的身边,对我画的全家福指手画脚。后来我们就两个人一起画。从小桥边采完金银花,然后高高兴兴折一根树枝。江南的泥土柔软芬芳,我的全家福里多了一个男孩子。你再添上一个更小的娃娃。然后歪着头苦恼地看我,以后你嫁给我,生一个小孩够不够。    
    过了这样多年,我们终于又能一起画画。没有树枝了,就直接用我们的身体。我突然似如梦初醒般地在地上挣扎,向寒,你等我。我应该在你的身边,像我们小时候,头挨着头,肩并着肩。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呢。我马上就去陪你。    
    可是我的躯体全然不听使唤,风雪这样大,将人胸膛拍透,为什么我总是站起又跌下。    
    一只手掌在我的面前出现,我缓缓地仰起头,看到蹲俯下来的脸,这样瘦削苍白,但仍是叫人窒息的英俊。他朝我笑,满眼都是泪。    
    向寒,我是死了吧。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真好,也许一会我就可以再看到妈妈。    
    我的身体被打横抱起。男子灼热的体温熨烫我青紫的皮肤。小傻瓜微白,世界上最笨的小傻瓜。有温暖的眼泪划入我的颈项,他抱得我这样紧,似乎要把我勒进他的身体里。    
    我兀自呢喃如自言自语,向寒,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后记    
    2004年1月,我和向寒一起回到北京。首都机场,看到奔跑过来的蔚蓝。她朝我又捶又咬,微白,你总算回来了。你是存心想让我内疚一辈子,不回我的信,不给我电话号码。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坏蛋。    
    我与她紧紧拥抱。她的身边走上来一名干净沉稳的男生,朝我点头。我是顾承言。    
    他是蔚蓝自杀住院时的实习医生,这温存宽厚的男子,他才是最适合蔚蓝的人。照顾她,关心她,给她很多很多的爱,教她懂得怎样才是真正去爱一个人。    
    没有再好的结局了。我和向寒,蔚蓝和承言,头发花白的爸爸立在一边。大家一起搀扶着走出大厅,隐约似已听到鞭炮劈啪和烟火绽放的声音。除夕夜,团圆夜。    
    


第一部分在你的巴黎,你终于把我忘记(1)

    17楼的vv /文    
    一    
    时间是1999年的年末。她并未设想会接受他。    
    入夜后的冰淇淋店。她严肃地说,我是要出国的。    
    他轻轻地扬起眉,那又如何。    
    感情不是瞬间的游戏,它应该是一辈子的事。    
    并没有人说不是。他的应对始终沉稳,唇角挑起淡淡的摺,但眼眸却胶着炙热,如一蓬永不熄灭的火。他终于再次听到她挫败的叹息:你到底预备如何。    
    一只微微惶恐着的小兽,强做镇定同他对视。他突然伸过手去握住她因纠结而泛白的手指,那一刻,他掌心弥漫的温暖灼热,如恢弘庞大宿命,铺天盖地,志在必得。    
    她突然忘记了该如何呼吸。所有抵挡都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他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男孩子。在众目睽睽的阅览室,走到她面前,然后将一张小纸条拍在她的书页上。    
    她讶然地抬头,他已微笑着走远。展开来看,是一笔遒劲飘逸的字,他写,我预备追求你。    
    登徒子。她抱着书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他立在走廊的一边,烟灰色薄毛衣,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他的目光轻易穿透熙攘人群,直接而热烈地打到她的脸上。她低下头,自他身边疾疾走过。走出老远,方敢回头。他并未“呼哧呼哧”地追上来,微笑着立在原地,目光是秋日黄昏投射过来的最后一抹艳阳。    
    她一直以为她的人生是一条毫无悬念的路。背负整个家族的希望,乖巧听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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