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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是我的棉花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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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抱住她的脚,细细的把碎片挑出来。临江咬住牙,血丝从齿间渗出。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这样做的男子都是好人。     
    临江心动一动,便跟了他两年。     
          
    


第四部分隔岸花分一脉香(2)

    两年后,功德圆满,携了一笔巨款出门。 那男子仍然不放弃,拉住她的手说,我会一直等你的。 爱情到这个地步,也可算是伟大了。     
    她冷笑,我是不合适你的。     
    他神色凄然道,我希望有一天,你痛的时候,能够张口告诉我。看来我不是那个人。     
    她依然笑,笑得眼泪都涌出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放过我。     
    因为我还有着幻觉。     
    这时,汽笛拉起,她只匆匆的和他的手碰一碰,就松开了。正如水面的浮萍,碰一碰,就分别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人不合适她呢。如果晚一年知道,或者就跟了他一辈子。一些真相人越晚知道越安全。    
    临江按住胸口,两年了。两年前,因为她一无所有,而今日,她已经有钱,应该可以看他了吧。可是他怎知道,她的翻来覆去。     
    车上卖着新鲜水果,临江拿出钱包买一盒猕猴桃,露出密密的钱。一男子借故和她说话。说了三句话,拐走了两万元。     
    临江下车的时候,神情黯然。社会里多陷阱,女人还是结婚为妙。     
          
    千援告之有妊娠反映后,楚生便带她去医院检查。转了两次车,公车上人挤着人,谁都疲惫不堪。     
    楚生坐在凳子上等着结果。一个无人陪伴的女子哀伤的呆滞地看着空气。他突然明白,来这里的人,不管怎样有人陪伴都是好事。正如爱情路上,必须要人来陪伴。     
    爱情路上,需两人相陪相伴,互相搀扶。因为荆棘如许的多。    
    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恭喜恭喜。千援也笑得合不拢嘴。     
    楚生有一丝恍然,呆在那里没反应。     
    千援疑惑的拉拉他的手。     
    医生看出蹊跷,连忙道,准爸爸的反应大多如此。千援立刻打消疑问。     
    她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她的一生也这样平淡。可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楚生在心里勾勒这个孩子的相貌,如果她是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头长长的头发。摸过来柔软舒服。 她长大后,可以将头发打卷。卷得铺天盖地都是。卷得让一个男人永远都忘记不了。    
          
    楚生再见临江时,临江正缩在候车室的一张凳子上。一张小脸扭得变形,头发垂到地面上。     
    楚生拉起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她马上展开笑容,似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时间的隔膜。     
    楚生拥她入怀,心里的激动一如两年前。他在站台上看到她,心里期望要接的人就是她。     
    临江把东西甩进他房间里,在此安下了心。     
    可是楚生总觉得有疑惑。为什么临江日日都呆在阳台上发呆呢。他直觉的知道这样不好,便私自把阳台锁上。     
    临江却和他吵,吵的时候扔东西。一个杯子砸向电视,啪的一声,显示管碎了,碎片飞溅到她脸上。脸上簌簌的有血流下来。     
    楚生连忙拿毛巾,临江不领情,随手一个玻璃烟灰缸砸到他额头上。楚生退后几步,心里嚷着,罢了罢了,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转身开了门,就要走。听到临江在背后呜咽着,楚生,楚生,最好我们在彼此的婚礼上见面才能摆脱暧昧。     
    他一软,反手抱住临江。临江,你又何必如此呢。     
    两人就这样抱住靠一夜。第二日,楚生整理衣服,刷牙洗脸,上班。     
    看到临江沉沉地睡去,缩成一团,被子捂着头,看不清脸。     
    楚生觉得愉快,以为就此没事了。     
    然后这一别,就是在他的婚礼上见面。     
    楚生也知道他是无法忘怀临江的。可是知道又这样,并不是相亲相爱的人都可以在一起的。     
          
    又过了两个月,临江发了请贴请梁楚生夫妇参加婚礼。新郎是那扬州男子。     
    千援高兴得只开口说话。楚生觉得呱嗒,不顾千援还在说话,开了门走了。剩下千援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在扬州结婚呢。这么小的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这么苦苦相逼他呢。     
    他拨电话找临江。临江正在试婚纱,一件件天鹅绒的衣服,衬得临江美不胜收。     
    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新娘。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想象了这样的场景。     
    临江走过来跪下,握住他的手。     
    楚生把头埋到她手中,临江,你这又是做什么。     
    她半晌不说话,楚生抬头时,才见得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楚生,我只是想多见你啊。声音凄厉无比,犹如那受怨的魂灵。     
    楚生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临江。多么想,就这样,抱着过一生一世啊。     
          
    苏临江还是嫁给了扬州男子。婚后似乎是幸福的。千援时常邀请他们伉俪喝茶做客,可楚生受不了。     
    不行,他没有临江的演技,不会巧言令色,不会假装恩爱,临江正像那藤本植物,把枝叶一根一根的盘在他脖子里,让他不能呼吸。     
    千援每月去医院检查一次。楚生终于鼓起勇气说,千援,把孩子拿掉吧。     
    千援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一黑一白,十分伶俐。楚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缓缓道。     
    再抬起头时,千援表情坚决,手护住腹部,不行,我要孩子。     
    楚生无话可说。没有理由,他不光明正大。     
    不料,千援却拿了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     
    楚生诧异的问,怎么呢,千援。     
    千援眼泪汪汪地说,楚生,纵然我再笨,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总得给孩子一个好环境吧。你实在不应该是一个父亲。     
    你我实在不合。     
    楚生犹如犯了错的孩子,不说一句话。掏出笔,手指发抖的签名字。这笔有千斤重。     
          
    临江也迅速的离了婚,离婚比结婚还要快。     
    楚生在酒吧里找到临江,海誓山盟的许诺将来如何如何。临江却不耐烦的打断他,楚生,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请你走开。     
    怎么,楚生脚步踉跄。事情又不是他预料的那样。之前他以为临江爱他,之后他又以为她会嫁他。原来他犯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垂头丧气地走掉。     
    临江微微笑,叫酒保再倒一杯酒。     
          
    一个月后,临江出现在西安的精神病专科里。她穿黑色吊带裙子,缓缓坐下。医生眼前一亮,多动人的女郎。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迭照片。医生却想这动作多么的温柔。     
    请看,医生连忙回神,一张一张的看完,其中有楚生,扬州男子的照片。     
    怎么,他放下照片。     
    你难道没有看到其中的相似处。     
    医生又看一次,然后他答,他们的脸形很像,方脸,大眼睛。     
    临江微笑,我10岁那年,邻居的哥哥结婚。娶的不是我。我记得他的相貌,方脸,大眼睛,十分英俊的男子。她的声音恍惚起来,我以为他爱我,他送过我一个戒指。可是他又为什么娶别人呢。     
    医生了然,所以你一直对方脸,大眼睛的男子耿耿于怀。     
    是。临江答,然后双目炯炯地看着医生。     
    医生抚摩着他的脸。不错,他也是方脸,大眼睛。他心一猝,眼睛扫到临江一张含笑的脸,想也没想就往门外逃。     
    这时,临江款款的站起来,高声说,医生,难道你不想治好我吗?     
    原来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伤口。    
    


第四部分树样年华

    '无情'    
    人是会走的,可树不会,因为它有根。    
    ---前言    
    天空暗蓝,有些忧郁。    
    城市上空飞机的轰鸣声像抽水机的流水一样倾泻。我静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三天前,因为工作关系,我搬到这里。朋友说,那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太靠近虹桥机场。每天每夜不同的飞机发出相同的轰鸣从屋顶上空滑翔而过。为了方便工作,我还可以忍受,大不了耳朵受些罪。不过现在看来,受罪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很多很多人体感觉器官。    
    有时实在受不了,就会用workman封上耳朵。不过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一个人坐上阳台看天空。其实天空很奇怪,它会根据人的心情而变化。我的一个朋友说,看天空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一样,我们没有机会看自己的心,只好多看几眼天空。我想也是,所以从来都不放弃,从来也不厌倦。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数天上的星星了,大人们说,每一个人死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每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一直都相信。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我蜷缩在冰冷干枯的水泥阳台,午夜的空气异常的新鲜。阳台不远处一棵枝叶茂盛的櫆树,笔直耸立,在寒风中,略微颤抖,一个女子,裹着大衣,塑像般呆站在树下。    
    三天来,每晚的十点,飞机滑翔而过的时刻,她一直都呆站在那里。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她(他)自己的习惯,想改变并不容易。女子裹着大衣的身体略微显得有些臃肿,漆黑的长发顺着背脊如潮水般倾泻,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其实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是那么明亮,她看着远方,迷茫的,却又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去见她。    
    我:你好。    
     女子:好。    
    我:你……一个人站着不寂寞吗?    
    女子:寂寞?    
    我:是呀。    
    女子:难道两个人就不寂寞了吗?    
    我:……。    
    女子:其实寂寞不是几个人的问题,寂寞是自己的问题。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讲话,她的声音沙哑,颓废而冷漠。她靠着那棵櫆树,闭上眼睛,裹紧大衣,她说她累了,她需要有样东西可以给她依靠。    
    我:你很特别。    
    女子:是吗?    
    我:嗯。    
    女子: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我:是吗?    
    女子:嗯。    
    我:……    
    女子:可惜他已经走了,他说我太特别了。    
    我:哦?    
    女子:……飞机是不是已经飞走了?    
    我:是。    
    女子:那我也该走了。    
    她从来不多停留片刻,当飞机轰鸣声远去的时候她就急着离开。她明亮的眼睛望着远方,然后从树旁拿了根枯枝,点击着地面,黑暗中,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移动。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瞎子。    
    女子:听说一个人的眼泪是有限的,如果可以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那么就不会再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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