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根-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勾起一遍。
铁天音的神情疑惑,我叹了一声:“有许多事,难以用常理去解释。”
铁天音道:“若是没有自天而降的金甲神相助,十二天官只怕也奈何不了家父。”
我呆了一呆,他所说的“金甲神”三个字,我听得很清楚。但是金甲神和他正在说
的事,无论如何,发生不了关系,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扯在一起,自然叫人一下子思绪
转不过来。
铁天音道:“金甲神。”
他像是在问我是不是知道甚么叫金甲神。
我自然知道,小时候看《封神榜》就知道了。所谓金甲神,是天神之一,但是地位
不高,专供诸神或会仙法的人召来服役,姜太公一道符,就可以把六个金甲神召来,那
是中国传统神话系统中的角色。
我反问了一句:“甚么意思,他们在使异术之际,召来了金甲神?”
铁天音点头:“是的。”
我不禁叹了一声 我相信此时,铁天音所言是实,我只是可惜他毁去了记录。因
为有那么怪异的事发生,从原记录中获悉,一定比听他的叙述精采。
铁天音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格外打点精神来述说:“他们设了坛 并没有说明
‘坛’是甚么形制的,开始施术,三日三夜之后,忽然听到半空之中有异声,接著,抬
头向上,就看到了金甲神。”
他略停了一停,道:“原文是:‘云空之中,金光闪耀,赫然巨神,声若雷鸣’,
并没有那位天神的详细描述,很是笼统,我推测他们根本看不真切。”
听到这里,我陡然心动,作了一个手势,要他暂停,然后我问他:“你看这天神是
甚么?”
铁天音吸了一口气,显然他早有设想,他的回答来得很快:“当然是身上穿著会发
光的飞行衣的外星来客 也就是红绫口中的‘神仙’、‘会发光的神仙’,也就是当
年把白老大、铁头娘子、大满老九、陈大小姐一起引到了那个山绝头去的那类外星人,
更就是把陈大小姐带到山绝顶去的那一类 他们一直在苗疆活动,经常出现,十二天
官见到的“金甲神”,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铁天音所说的那些经过,见于《探险》、《继续探险》及《烈火女》诸故事之中
。)
铁天音一口气说下来,我用力一拍桌子:“就是他们。这外星人,似乎与许多不了
解的谜,都有关连。”铁天音点头道:“至少,他们都夹在中间凑热闹。”
我对那种外星人不是很有好感,因为若不是他们在苗疆上空飞来飞去,许多事都不
会发生,所以我道:“岂止凑热闹而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海话叫‘轧闹猛’,
北方话叫‘瞎起哄’,而且,他们始终没有露面。”
铁天音道:“不过,他们至今还有一件会发光的背心留在苗疆,而且,据报导,他
们的飞船,最近还在四川叙水县的上空被发现过,总有机会再见到他们的。”
我点了点头:“他们的‘声音洪亮’,难道还和十二天官进行了交谈?”
那种外星人,在许多复杂的变故中都曾出现,而且很重要,白素的妈妈,陈大小姐
的下落究竟如何,也只有他们才能回答。
所以,我知道了在十二天官的记录之中,他们也曾出现过,自然难免紧张。而且,
很有可能,陈大小姐也经过了他们的改造,变成了他们的同类,那更是白素极想弄清楚
的事。
而这一部分的原始记录,居然也不再存在,那实在是很令人恼怒的事。一想到了这
些,我的面色,自然难看之至,铁天音也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我全说出来,一
点也没有损失。但如果卫叔你总觉得像少了甚么,我一定会设法在日后做些甚么来补足
。”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人的思想很奇怪,忽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到
芬兰去转了一转,为了甚么?”铁天音料不到我忽然有此一问,呆了一呆,才道:“想
去找地下网络的联络人,找到了,但是他说自己不够资格,要我去找有力量的人。”
这额外的一问一答,倒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把刚才僵硬不快和尴尬的气氛,冲淡了
不少。铁天音继续他的叙述:“据记录说,金甲神才出现时,他们都很是惊呆,因为他
们料不到他们施异术,竟能召来了天神 天神确然是他们所‘召’来的 ”他作了
一个手势,“情形有点复杂,我在叙述的时候,还加了我自己的意见 当时金甲神一
出现,所发出的是如同雷鸣一样的声响,过了一会,才有洪亮的语声,自天上传下来。
我想,那是外星人有一个短暂的过程,在找寻和十二天官沟通的语言。”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这个分析。
他再道:“金甲神一开口就问:‘有何深仇大恨,要咒人如此。’”
铁天音向我望来,我也不禁耸然动容 外星人一开始就这样问,可知是接收到了
十二天官的思想。外星人本来可能只是经过,不曾现身。但是接收到了异乎寻常强大的
人类脑部活动所产生的能量,内容涉及要害另一个人。这种外星人不但性格好奇,而且
,也很好管闲事,所以才现身出来,问上一问。
也有可能,他们对地球人有相当程度的了解,觉得地球人的脑能量不应如此强大,
所以要来看个究竟。不论是哪一种情形,都可以算作外星人是十二天官“召来的”
情形倒真如烧一道符箓,把讯息传出去,令六丁六甲接收到,奉召而来相类似。而且,
人类脑部活动所产生的能量,可以被天神接收到,是一定的事,不然,耶和华如何聆听
信徒的祷告呢?
由此也可知,十二天官的异术,还真有用 我立即联想到的是,如今在蓝家峒中
的十二天官,是不是还会这种异术?
(三)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
铁大音等了片刻,才道:“十二天官一听天神这样说,自是骇然之极,立刻就向天
神禀告了一切,天神居然很有兴趣,停留在半空之中,一直发出闪闪的光亮,像是听得
很仔细。”
我闷哼了一声:“外星人来地球上研究地球人的行为,自然希望有各种行为的实例
,像十二天官的阴谋,铁大将军使诈,领袖下一代的生死这种惊心动魄的大事,在人类
历史上十分罕见,遇上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就像古生物学家,发现了原始鸟化石时一
样,如获至宝。”
铁天音同意我的看法:“金甲神听了他们的禀告之后,发出了一阵笑声,说他们的
力量,不足达到目的,不过他可以助一臂之力。”
铁天音说到这里,神情大是愤然,我也不免讶然 那和外星人有甚么关系,要他
去帮十二天官小惩铁大将军?
铁天音叹了一声:“后来,这‘天神’对十二天官有解释,说爸当年那样做,其实
反倒是帮了他们,使他们能安享余年。他要做的,也是要把爸从对权位的迷醉之中拉出
来,让他的生命,得以照应循的规律进行。”
我吸了一口气,心头凛然。
确然,铁旦虽然半身不遂,但那是在大疯狂一开始就发生的事,若不是如此,疯狂
越演越甚,铁旦只怕早已死得惨不堪言了。
但是,外星人又做了些甚么,竟然能够达到这一目的呢?看铁天音的神情,他像是
对这个问题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所以我也懒得深一层去想,只是望定了他他这个人的行
事方法,我不是很喜欢,但是他的分析能力极强,这是可以肯定的。
铁天音在我的注视之下,小心地道:“我作了几个假设,觉得最可能的,是外星人
干扰了地球人的思想。”他的这个分析,说得未免简单,但是我想深了一层,却也不免
凛然。
“干扰了地球人思想” 这样的事,可大可小。若是受干扰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
的小人物,那自然不会有甚么大不了的事发生。就算思想受干扰的程度极严重,使人变
成了疯子,那么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疯子而已。
但如果受了思想干扰的是一个大人物,人到了如同“领袖”那样,那就非同小可了
。
领袖的思想,如果脱离了常轨,进入疯狂状态。那么,他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几
万几十万几百万几十万甚至几万万人跟著一起疯狂。
一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大有骇然之色,盯著铁天音。铁天音缓缓点了点头,表示他
知道我想到了甚么,也表示他的想法和我一样。
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那场可以说是人类史上最大的亿万人参与的疯狂,我不由自
主摇头:“这 玩笑开得太大了,为了令铁将军一个人失势,竟然把那么多人拖下水
!那种外星人却竟然这样子对付地球人!”
铁天音吸了一口气:“正如你所说,他们在地球上从事地球人行为的研究,遇到了
这样的机会,就像是古生物学家找到了原始鸟的化石一样,他们就试验一下,看看地球
人的行为,究竟可以愚蠢、疯狂、可怕到甚么的程度,于是,就有了一场人类历史上最
大的反动和疯狂。”
我瞪大了眼睛 铁天音的设想,可以说匪夷所思,至于极点了。
他能有这样的设想,我推测多半是受他看到过的记录中有关资料的启发。
所以我直接地问:“记录中有些甚么资料,使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铁天音神情镇定:“十二天官见到了‘金甲神’,自己以为是感动了天神,于是就
把他们原来的计划如何,以及如何被铁将军破坏的经过,说了出来。他们在记录中,并
不讳言这样做,目的是想天神会帮助他们,使他们还有‘受命于天’的机会。”
我闷哼了一声,铁天音又道:“记录上说,天神思索良久,冲天而去,又盘旋而下
,离开了一阵,这才给了他们答覆 我推测那外星人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料,回他的
飞船去了。”
铁天音虽然只是凭空推测,并无甚么根据,但是推测倒也可以成立。
他又道:“外星人给十二天官的回答是:你们能在苗疆平安度余生,已是最好的结
果,若再生异念,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我想,十二天官终于安份在苗疆住下来,是听
了劝告的结果。”
我又点了点头 十二天官的野心再大,听了“天神”的话,也只好心服。我迟疑
地问:“你的意思是……外星人掌握了这些资料之后,为了试验地球人的行为,就干扰
了……”
铁天音不等我说完,就道:“那只是我的假设,真相如何,只怕再也不曾有人知道
。”
我深吸了一口气:“未必,只要找到了那种外星人,就可以知道了。”
铁天音一摊手:“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事情早已过去,死了的几千万人也不能活
回来。”
我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这样的例子,怎么能开?要是不论甚么外星人,都来
这一下子,地球人的灾难,岂非没完没了?”
铁天音说:“谁知道,或许,地球上永远有没完没了的灾祸,正是由于有外来力量
不断地捣蛋。”
我的思绪十分紊乱 我和铁天音的这一番长谈,是在我告别铁旦之后,他送我到
机场的途中进行的,等讨论到这里的时候,机场已遥遥在望,有一架客机,发出轰然巨
响,在我们的头上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