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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银狐之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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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钱,有时对自命清高的书呆子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些来历不明的纸。”他口气坚定地回敬说。    
    他想,北京人的口气是大,听林浩那话音似乎他什么人都认识似的。他还未及细想林浩那话的真真假假,潘晓虹娉娉婷婷地过来敬酒:“殷哥,我从不喝白酒,这酒我先干为敬。”她仿佛女中豪杰似的仰起粉颈喝干了杯中的酒。    
    他也喝完了杯中的酒。几杯酒下肚,他感到腹中一股湿热的暖流从丹田升上口腔,使他的话有点控制不住了,他开始拍胸脯了:“老林兄,我看你爽快是可交的朋友,我这个人为朋友也是两肋插刀的,你只要手续齐全,去外市展销的事,进省手续由我办,怎么样?来,我敬你一杯。”    
    “好,殷哥,痛快。另外我们中央电视台专题部的崔导,是国家一级导演,他拍过很多有影响的大片,你以后在宣传上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崔导放下手中正在切割烤乳猪的刀叉,谦虚地笑笑:“林哥过奖,拍过几个片子,殷总需要帮忙,兄弟一定全力以赴,争取在黄金时段播出。我们可以联合摄制,听说殷哥你也是搞文学的,我们准备搞一个‘企业家风采’的专题片,搞一些大企业的总经理、董事长的事迹宣传宣传。你可以搞你们老板的本子,我们组织力量摄制,这也是宣传企业形象的需要嘛,这和纯广告片不同,可以拍得精致一些,艺术一些。至于如何投入我们再商量,比如你们搞企业集团化改制题材就很新颖,我看就叫《制胜战略》吧。你打个三十万到我们摄制组账号,我可以返十五万给你们老板,你看如何?”    
    他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这个主意好呀,但他觉得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谈这事太像是搞交易了。况且这个崔铁牛导演从外形到口气都有点江湖气,不太像是央视的人,不会是骗子吧?他心中有点疑惑。再说赵总、常杜鹃还在场呢,大约不会有假吧。这样想着,于是他含糊地说:“这事我们以后再谈,这事要老板拍板,我做不了主,投资我们还是实事求是吧,这返还合适不合适,合法不合法?”    
    “这是惯例,你打入的是我专题片摄制组的账户,没有什么不合法的。”崔铁牛拍着胸脯说合法,口角渗漏着酒水。    
    “拍片的事以后再说,来,我们喝酒。”他微笑着举杯敬披头散发留着一把大胡子的崔铁牛导演。    
    “步子可以迈得再快一点,胆子可以放得可以再大一点,殷哥我看你观念还不够开放。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你的发展就不是在南方那个小小的省城,而应当是北京。我和林哥已为你的仕途作了策划,你放心,我会来操作的,你需要宣传包装,你不能老是躲在你们老板的阴影中,你要脱颖而出。你们老板是背了气的政治明星,像刘晓庆那样是很难出彩了,这一点崔铁牛先生绝对是能帮上忙的。这片子拍得好,没准能弄一个什么奖的,你就又有名来,又有利了。你妹子我也是能帮忙的。”潘晓虹微熏的脸上放着光,她星眸半闭,眼含温馨的目光,很有点眉目传情的味道。    
    他有点情不自禁地又和她干了一杯:“潘小姐你有情,我有义,你……和林兄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不知怎的,说话有点不连贯了,他感觉舌头有点大了,不过他还没有醉,只是有点不能控制自己。    
    常杜鹃狠狠瞪了一眼潘晓虹,拉了拉他的衣襟,轻轻对他说:“蝈蝈,你喝多了,酒可乱性呀。”    
    这时小姐端上了最后一道汤菜,说是皇家醒酒汤。名曰“八珍银狸羹”。    
    他恍恍惚惚听小姐道:“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果子狸精制而成。这果子狸俗称银狐狸。”    
    怕他听不懂,赵玉龙仔细解释道:“这汤是用活物宰杀的新鲜果子狸肉加黑木耳、鸡丝、陈皮丝、冬笋丝、香菇丝、香椒丝、姜丝、海参丝精制而成的,是皇宫酒楼的特色菜,因其香味儿浓郁,鲜美可口,祛风除湿,补中益气,解酒去乏,提神健脑,深受食家欢迎。”    
    他用调匙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尝了尝,果然肉嫩香滑,味儿鲜特异。禁不住将自己面前的一盅端起来倒进了嘴里。    
    


第二部分人与人相交没有多少真感情

    常杜鹃看他吃得开心,声称自己不吃这东西,将她面前那一盅推让到他面前,他也不客气,喝了个精光。潘晓虹将她那一盅也让给了他。他一连喝了三盅,感觉头脑确实比刚才要清醒得多了,仿佛立竿见影似的舌头也不打滑了,说话也连惯了,像是吃了一副清凉剂似的。他脑中疑惑起来,这汤中莫非放了什么解酒药,功效竟如此神奇?    
    “感觉怎么样,立竿见影吧?”常杜鹃关切问道。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告诉你没什么神奇的,里面加了少许的罂粟壳,所以我是不吃这玩意儿的,你瞧你吃了还要吃,不过,酒喝多了,解酒镇静特有效。你看你现在头脑清醒得多了。他们什么人,你能玩得过他们?”常杜鹃冷笑着瞟了林浩和潘晓虹一眼。    
    “他们不是你介绍给我们老板认识的吗?”    
    “我介绍的是不错,做生意双方有利可图就可合作,但不要靠得太紧,要有距离感。你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敲。”    
    “林浩说他是部长的秘书。”    
    “你信?”杜鹃斜了一眼反问道。    
    “我信大姐的。”    
    “信我的,我就告诉你,那是没有改制前,林浩是时任副部长的赵玉龙的驾驶员。改制后成立集团总公司二级部的架子,赵玉龙当总经理。他下海了,打着赵总牌子干了不少事,脚踩黑白两道。再早他是大军区副司令的驾驶员,那个潘晓虹是副司令员家的小保姆,和林浩和副司令的儿子都有一腿,未婚先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也搞不清是林浩的还是司令员公子的,反正她一口咬定是司令员公子的。司令员夫妇怕家丑外扬,认他当了干女儿。她就爸爸、妈妈地叫起来。那孩子当然副司令员家认了下来,成了小孙子,林浩复员由副司令介绍分到部里成了赵玉龙的驾驶员。林驾驶下海,晓虹跟了来,两人又走到了一起了。就这么回事,你心中有数就行了,京城里的人就一张嘴,你留神点,听话听一半就行了。到哪儿那口气都比一般人大。”    
    这一席话听得他有点毛骨悚然。酒顿时就醒了。    
    常杜鹃又冷冷地道:“人与人相交没有多少真感情,都是利益的交换,赵玉龙为他们跑龙套,他没好处?我给他们牵线,我当然也有好处,你和你们老板为他们跑腿也同样应当有好处。否则谁干?”常杜鹃点上一支中华烟抽上了。    
    不知不觉中,梁波平主任递上的一盅“八珍银狸羹”又被他一口喝尽了。待他感觉到又喝了一盅羹时不禁歉意地向梁主任笑了笑。梁主任会意地回他一个微笑表示不介意他的享用。并说,他天生不食野味,这汤原就是让给他喝的。这样“八珍银狸羹”他一人喝了一大半。    
    常杜鹃又对他说:“你看这梁主任挺老实的样,小平头,圆脑袋,厚嘴唇,样儿憨憨的,人精明得很,他贷给林浩款,他能得20%回扣,林浩空手套白狼,做生意的本钱全是国库套来的。他是想通过林浩认识我们赵老板。通过赵老板和他们头搭线谋求行长助理呢。那用于跑官的钱至少被林浩套去了一半,他们你黑我,我黑你,是黑道上的铁杆。”    
    “哎,常大姐你别净和小蝈蝈说体己话,来我们喝上一杯。”林浩的酒杯伸了过来。    
    “喝就喝,我们喝三杯。”    
    “三杯就三杯。”林浩喝得有点醉了,而他的头脑反而更加清醒了。    
    没有不散的宴席。酒席散后,他和赵总、杜鹃、崔导、梁主任一一握手道别。赵总与杜鹃一行先走。崔导搭了梁主任的车也走了。林浩送他回宾馆。    
    天空下着小雨,身后的皇宫大酒楼传来一曲《春江花月夜》的轻盈乐曲,他跨进了奔驰车,斜躺在松软的皮靠垫上,他闭上了双眼,他感到有点疲倦了。他感觉今天他酒喝得很到位,那种小酒微熏的感觉真好,头脑轻飘飘的仿佛浮在海浪上,言行却纹丝不乱,既不胡言乱语,也不胡作非为,始终保持了政府官员应有的风度。那御制八珍银狸羹也吃得很是爽,亏得这一盅一盅的羹,使他始终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他心中有数,和商界这些人物打交道要坚持手续程序合法,否则就要失手。他们集团公司下属制服部经理外号人称“鳄鱼”的就是和被称为“二渠道”的私营服装老板合伙生产了一批伪劣中小学生的校服,作为正牌产品由各子公司向学校摊派销售,“大鳄”拿了服装贩子不少回扣。服装贩子被举报,大鳄受牵连也被“号”了起来。那就是没有合法手续,没走程序。当然可怜的“大鳄”还是被老板花了二十万元保释了出来。他去接大鳄出狱时,这鳄鱼像是换了人个似的木呆呆的。见了他,竟像小孩那样哭了起来,说道,蝈蝈哟,你想象不到,那儿简直不是人呆的,我咬着牙挺过来,硬是没把老板咬出来呢。我只要稍稍挺不住,本公司将有一批人被“号”进去。大鳄说这话时,仿佛在表功。他当然理解老板的用心,怕大鳄在号子里挺不住争取宽大处理,把老板也咬了出来。那真正的“大鳄”就可能是老板而不是鳄鱼了。听说抓鳄鱼时白文龙手下的执法办公室也插了一手,参与专案工作,硬是没给老板通一点信息。反正不动用刑法,就难彻底降伏大鳄,大鳄的案子查不明白,老板也就能不明不白地继续在官场混下去。白文龙就是对集团公司行政处罚,也严不到哪儿去,听说省政府的娄副秘书长已来打招呼,对集团公司的问题要批评从严,处理从宽。如今大鳄是彻底萎了。被撤职,只拿生活费,老板又象征性地给了警告处分。这鳄鱼前年嫖娼被捉,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他出来,近几年淡化了,仿佛要东山再起了,又遇到了贩卖假服装的事儿,真他妈倒霉。    
    


第二部分那段灰蒙蒙的人生之路

    他想到鳄鱼的事,偏偏这林浩哪壶不开提哪壶。有点醉意地问他:“听说你们公司鳄鱼出事了,被抓了起来。”他耳畔弥漫着冲天的酒气。“最近放了出来,也没多大事,帮人销了点假服装,取保候审了。那是背着老板干的。”    
    “背着……老板干……干的,不见得吧,外面传说……传说,鳄鱼帮……帮不法之徒洗钱,用假服装和……和广东集团公司人换真制服呢。”林浩鬼不谲谲地一脸坏笑。他装成喝醉的模样闭着眼睛不再搭理林浩。不一会儿他身旁的林浩竟打起鼾来。这家伙是真正地醉了。车外小雨还在下着。    
    奔驰车穿过雨幕,北京的雨夜安谧而宁静,外面的行人很少,车辆比往常少。虽然宁静的雨夜中灯火显得分开阑珊,景色也很迷人,但是毕竟笼罩着“非典”的阴影,使他有点忐忑不安,还是早早归去吧。他想着心事。耳畔传来潘晓虹的声音:“蝈蝈,和平宾馆到了,明天我八点三十分来接你用过早餐我们去机场。”    
    他晕晕乎乎地想,她怎么喊我“蝈蝈”,这蝈蝈是你喊的吗?他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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