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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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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马云飞就心软了

    马丽从一个小叫花子手里买回大头,一个棕色长毛的拉萨西施。马丽将她无法投放在马云飞身上的爱都给了大头。有一晚,马丽参加一个藏族女孩的婚礼,一晚上没有回家。据马云飞说,大头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宿。大头还是填补不了马丽的缺口。她爱死这个城市了,可是这个城市没有自己的家,她想回兰州了。马云飞不。“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不走。”“我是你妻子啊,我一个人走算怎么回事。”“你在兰州等着我。”“我不等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买票那天早上,马丽又问马云飞,咱俩一起走吧。马云飞还是闷声的一个“不”字。马丽说,那好,你陪我去买票,总行吧。在汽车站,马丽哭成了泪人,她隐隐地预感到,如果她一个人回了兰州,他和马云飞很可能就散了。马云飞看着马丽哭成肿泡的红眼睛说,好吧,一块走。    
    马云飞最受不了女人流眼泪。那是他的软肋。后来,这点被马丽一再证明,就是三番五次闹到嚷嚷着要离婚的地步,只要马丽一哭,马云飞就心软了。马云飞是个离不了婚的人,只要这个女人跟定他,他就绝对一门心思地跟她过到底。9个月的拉萨生活结束了。返程的路上,二马比来时多了3样东西:大头;一包用他们在拉萨卖画的2000多元买的西藏手饰;马丽两颊上被太阳晒出来的蝴蝶斑。对马丽来说,让她念念不忘的一段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学校员工的宿舍拆了,建起了楼房,二马从租住的城郊平房里搬进了宽敞的新房。学校给马云飞分了一间画室。马丽也没在家闲着,在六1姐的经济支持下,兰州第一家专售西藏手饰的小店在她手里开张了。从租的一个小柜台到3家分店的扩张,不到一年,马丽自己来往西藏两次进货。一时间,赶时髦的兰州小姑娘都学着马丽的样子戴着宽大的藏银手镯,脖子上是漂亮的彩色松石项链。生意出奇地好。虽是小本生意,收入还是比马云飞当时仅有500元的工资可观得多,除了轻松交齐学校分房的一万多块钱房款,一家四口的生活也过得很丰裕。马云飞的父母来兰州了。马丽终于用行动让她的婆婆对她刮目相看。手饰店的生意日渐萧条,马丽收缩地盘,关闭了两家店,改从广州进货,将剩下的一间铺位改开了个服装店。马丽和婆婆相处融洽,婆婆不止一次对马云飞说,我们家马丽除了懒,什么都好。马丽绝对不是一个勤于收拾家务的女人。她的理论是,天天擦啊洗啊,干净是干净,干净得让人紧张。日子还是放松过比较好,可干可不干的,可以不干嘛!这种性格也让马丽不可能成为一个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商人。她太没有专注于一件事情的耐心了。因为疏于经营,时装店不再兴旺如初。但小店收入将一家人的日常生活还是打理得无忧无虑。    
    马丽懒是懒,并不贪,说到底,她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因为懒,她很知足。在兰州的安乐窝里,马云飞却无法心平气顺,焦躁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北京北京。不断有先行北京的朋友在鼓动马云飞,寄来画册和许多私印的艺术小册子。去还是不去成了马云飞最大的难题。关键是,马丽没有在马云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帮助他肯定内心的真实    
    12 》想法。甚至于,当马云飞下定决心要去时,马丽开始造反了。她不去,她也不同意马云飞离开半步,哪儿也不许去,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兰州,有房子有画室还有些小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难道一个艺术家非得在北京才能创作吗?马丽怕了,马云飞一提要去北京,她就想起在拉萨那种没有自己的房子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的拮据生活,就又哭又闹又吵。长着一张带有风尘气息的脸,迷恋流浪的波西米亚衣风的马丽,在快要30岁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个只要守着自家热炕头上的汉子就乐得上天堂的农村小妇人。其间,二马在朋友的盛邀下南下海南一个濒海的小镇,每天,马云飞在椰壳上画图案,马丽对外跑业务,收入稳定。日子平淡无奇地让马云飞抓狂。不到两个月,他就拉着马丽逃了。一次,马云飞说,马丽,如果我这辈子不去北京,到老了一定会后悔的。这句话让马丽掂量了好几天。她爱马云飞,她不要离开他,这点毫无置疑,可是,她也不想让她爱的这个男人因为迁就自己的自私而抱憾去向另一个世界。1997年冬,马云飞走了,K44次列车,终点——北京。也只有性情如马云飞这般慢板的人才能如此优柔寡断地在内心承受近3年的拉锯战。送行前一天,马丽就开始放声大哭,谁都劝不住。在马丽滔滔如江河水的眼泪中,马云飞头一次走得不管不顾。这场惊天动地的哭对马丽来说就像一场了结过去的仪式。她必须投入地做完这个仪式,才能脱胎换骨地迎接新的生活。公婆也随马云飞前往北京,然后转车回四平了。马丽重又过起了久违的单身生活。形单影只的马丽在失落的空缺中隐隐地感到兴奋,对即将填补它们的未来想入非非的兴奋,还有不可言说的一丝庆幸。    
    马丽以为她会将一个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也的确为此亢奋了一阵。好景不长,马丽就觉出了单身生活的枯燥。在厨房惊见蟑螂时一个人的尖叫声因为无人回应和安慰而显得那么小题大做;半夜两点接到不说话只喘息的骚扰电话,破口大骂的结果只能令她更加躁郁难忍。来北京之后,马云飞的头发眼睛衣服鞋子停止发言,它们只具有一个正常人的正常生活功能,不再承担张扬自我表达艺术观念的责任。换句话说,离开了兰州那小片将他簇拥到一个小山头上的自家地盘,开始在没有根基不知深浅的北京 路,每迈出一步,马云飞都比之前更懂得“减负”的意义。37岁之后的马云飞越来越像马云飞了,而不是兰州三中那个冠有“艺术”前辍的疯子。后来,马云飞对我说,年轻那会儿真要面子,大夏天啊,穿着高帮靴,其实脚底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又湿又痒,难受得要死。第二年7月,马丽来到了马云飞住在北京四路通的小村子,一间月租200元的民房。简陋得超出马丽的最坏预想。除了一个瓦斯罐,4把椅子,一张床,一个画架几幅画作,什么都没有,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没有,闷热极了,还要穿戴整齐,上厕所得往外跑。马丽哪里受得了这份罪,关键是,这种一穷二白的生活简直让人看不到希望。马丽一腔的不满就像蓄势待发的炸药,一点就着。因为争吵,一个星期的时间已显得足够漫长。马丽嚷嚷着要回兰州,以为会被拦着,结果马云飞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说的马云飞让马丽觉得自己简直可有可无,哭得天翻地覆,马云飞当真对马丽说,把票退了吧,马丽又说不。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看起来无动于衷

    火车快开了。马丽隔着玻璃窗对马云飞笑。马云飞靠在站台的水泥柱子上,看起来无动于衷。突然,马丽见马云飞的嘴角失去控制地抽动起来,T恤衫一下子捂到了脸上。破天荒地,马丽没有掉泪,马云飞却哭了。一个从来不流眼泪的男人突然哭了,哭得那么委屈而无助。马丽也哭,西行的火车节奏将离愁渲染得感伤万分。马丽在火车上整整哭了4个小时。这4个小时让马丽想明白了一点,她和马云飞是不能分开的,就是吃糠咽菜,也要在一起。一个月后,马丽将兰州的家整个打包运到了北京,大到电视机,小到吃饭的碗筷、杯垫。与马丽同行的还有一只藏在皮包里的小狗乐子。接到电话,马云飞背着他的三联画《我和我的一幅画》走了。屋里,马丽,二马的兰州同乡柳以忤、东亮,在等。那时,二马和东亮在双龙小区两室一小厅的居民楼里已开始了他们的合租生活。下午,马云飞的独自归来成了这一天的高潮。画没了,换成了马云飞手里的钞票,2000美金啊!3个人轮流将美金在手里过了一遍,好好沾沾马云飞的财气。署名马云飞的《我和我的一幅画》为西客先生家里收藏总量过千件的中国艺术品名录上又增一笔。西客,前瑞士驻中国大使,在中国艺术家群落里有着颇高的口传频率。马云飞请客,坐车到了东单,说去簋街吃饭。公车还挤个啥意思,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大步一迈,走吧。 马丽的心情简直好透了,走在傍晚的北京大街上,脚步迈得头一次这么理直气壮,那种咱也是有钱人了的感觉真他妈爽,就连北京的天统统都是自己的。《我和我的一幅画》是马云飞来北京后完成的第一组创作,四路通村落的那间小屋子不仅给了马云飞闷热潮湿蚊虫叮咬,也给了他得以长久地与自我对话,不断往内里纵深再纵深探究的一个人的孤独。    
    与之后毕竟越来越舒适的生活环境相较,那时候的皮肉和精神都忍受了一些苦,但生活的道理明摆着,超越痛苦的结晶往往是美丽的。二马和东亮迁到了通州滨河小区。生活重又安静下来。无所事事的马丽的躁好像行将爆发的火山前夜。初来乍到买菜和面揪面片包饺子打理一日三餐的热情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变得忍无可忍。没有学历也谈不上一技之长的马丽成功应聘了一家餐厅的服务员。上班那天早晨,马丽将自己收拾得精神饱满。结果,不到中午,马丽就一脸怒气地回家了——受不了受不了简直受不了!!!马丽以为自己是个能上能下的人,可是,马丽当真跟那些大多从各地农村来北京打工的小姑娘们为伍,看到她们为芝麻大点小事就争风吃醋同行相忌,马丽有种被剥去尊严的耻辱。实在不是劳动可耻,而是自己的献身原来是有底线的。尊称马云飞马师的一位兰州朋友继承了德籍妻子的家族产业,在北京开了一间公司。在朋友的德资公司里,早起晚归的马丽做了薪水不高的白领。不到半年,受不了人事之烦的马丽辞职了。重拾自由又感无聊的马丽,为一念之下失去一份体面的工作忍不住自责。马丽的懊恼让马云飞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急。没有比他更了解马丽的了,这个女人就是太由着自己性子了,凡人凡事必顺其心愿,否则就横生枝杈。可是,除了他马云飞可以无条件地包容马丽身上那些遭人反感的真性情,谁又能够?!这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了1999年的夏天,马云飞卖画的2000美金,也就是一万多元人民币已花得所剩不多。其中包括两个人的生活费,给16 》父母寄的钱,马丽逛街买衣服美容的开支。一向爱美的马丽在33岁的年龄对美的挑剔比任何时候都苛刻。    
    治雀斑、文眉。脸上的皮褪了又长,雀斑灭了又生,文眉,又洗眉。并不是岁月夺去了一个女人的容颜,而是烦恼心。马丽烟酒上瘾。它们就像她的左膀右臂。除了与她的乐子逗乐,更多的时间,马丽都靠在床边,闷头读书,在脸上对镜贴黄瓜。因为酒精的刺激,居家闷闷不乐的马丽在众人聚餐的场合往往变成了大嘴巴。马丽太需要一个抒发自我的渠道了,她的好说完全等同于演戏之于演员,写作之于作家。马丽感兴趣的还不是女人间的家长里短,她参与男人们关于艺术的讨论,并且常常抢了众人的风头,成为话题发言的主角。对于艺术圈的新鲜事,以及各艺术家作品的风格,马丽的点评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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