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江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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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要这么做吗?”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六个小童的小脑袋凑在了一起,其中的一个战战兢兢地说。
“阿武,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被叫做小元的那个嫩嫩的声音不屑地说,“你不是一向都说自己最勇敢的吗?”
“我……我只是怕她追到我们,那我们还能有命啊?”被叫做阿武的那个声音明显的带着颤音。
“别怕,”这是小阮的声音,“我刚才给她敷药的时候在药里面搀和了不少的麻醉药,现在那些药应该已经随着她的血行遍全身了,我看她暂时是不能动弹了。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我们要是不走,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难道你们想一直留在这里给她养蛇啊?”
“当然不要。”小元又说,“那我们怎么不干脆杀了她好了?那就不用怕以后被她找到了啊!”
“不行!”小阮急忙说,“你忘了她随身带着的那些毒蛇啊?虽然她动不了,那些蛇可还是机灵得很呢!”
“可是要是等药力过了她追过来怎么办?”小元问。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阮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能再去冒一次险了。”
“我说的嘛!还是要去杀了她才行的!”小元理所当然地说。
“不用杀她。”小阮说,“她的武功其实不算是一流,只是她的毒术厉害罢了。我们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去,把她那些最得意的毒药全都拿了,再在洞口撒上雄黄让她养的蛇不敢出洞,这样就算是她想要追我们,也不敢冒险独自一人走出这万蛇谷的。没有了毒物的落花夫人不就是一条没有了毒牙的蛇么?”
“你说得对!”一直在发抖的阿武终于不再抖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偷她的毒药。”
当这六个小童偷偷摸摸地溜进李彩韵的房间里的时候,她正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毫无察觉。
月光斜斜地从窗户的缝隙里射进来,照到她的脸上,只看得见那一道仍在闪闪发光的泪痕。
几个小童慌慌忙忙地在她的房间里翻找着,把能看得见找得到的毒药瓶子全部都收到了怀里。
只有小元没有去翻找。他定定地站在床前,皱着眉头看着昏睡之中的李彩韵。
“小元,别想要杀她了,我们快走吧。”小阮把他能找到的最后一瓶毒药收到怀里,转身拉住了小元。
“我不是想杀她。”小元说,“我只是想要她的毒针,一定是藏在她的袖子里。”
小阮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惊,“别冒险啊小元,她身上还有毒蛇呢!”
“没事。”小元抬起右手来,“我在手上涂了雄黄酒,那些蛇不敢碰我。”说完,他已经伸出手去,轻轻地探进了李彩韵的袖子里。
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从李彩韵的袖子里快速窜了出来,避开了小元的右手直奔着他的脚面而去,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的嘴里那两颗尖尖的毒牙在月光下忽闪着诡异的光芒。
“小心!”小阮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开了小元,从腰间的布袋里抓出了一把雄黄就向小蛇撒去,小蛇立刻钻进了床底下不见了。
“我拿到了!”小元激动地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小阮说,“以后我就可以用这毒针做我的独门暗器了,哈哈!”
“你们做什么?”这一阵响动吵醒了李彩韵,她勉强从床上支撑起身子,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阮和小元。
“快走!”小阮大喊一声,屋子里的小童们立刻向门口跑去。
“站住!”李彩韵急忙起身要追,却使不出力气来,一下子跌倒在了床下。
小阮领着其余的小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她的房间,跑出了万蛇谷,跑出了山间的溶洞。
他们发誓,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噩梦般的地方来了。
当然,十年之后,他们就算是想回来也回不来了,因为,他们遇到了蓝潇雨。
第五篇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五)
四
落花夫人所没有想到的是,邢婉菁的日子也没有比她好过到哪里去。
夏长清虽然请来大夫治好了她脸上的伤口,但伤口结痂以后留下来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疤痕却永久的留在了她的脸上。更可怜的是,因为她中毒的时候正好睁着眼睛,李彩韵的毒粉有不少扬进了她的眼里,所以,她的眼睛是再也看不见了。
名扬一时的江湖美女“青龙仙子”邢婉菁,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丑陋的瞎婆子。
“夏大哥!夏大哥,你在哪里?”邢婉菁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看不见,害怕极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夏长清。
“邢姑娘。”一个女声传来,有人适时地伸手扶住了就要从床沿掉下来的邢婉菁。
“你是谁?”邢婉菁一把抓住了扶着她的人的手臂,“夏大哥呢?”
“我是夏公子特意请来服侍姑娘的婢女。”那女声恭恭敬敬地说,“夏公子他已经走了。”
“走了?”邢婉菁一惊,扶着那婢女就要下床来,“走到哪里去了?”
“邢姑娘,你小心啊!”婢女依旧恭恭敬敬地说,“你的伤才刚刚好,别太激动了。”
“我的伤?”邢婉菁这才想了起来,自己被李彩韵的毒粉伤了。她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凹凸不平的痕迹。
“我的脸!”她不敢相信地大叫了起来,紧紧抓住了身旁的婢女,“我的脸变成什么样了?”
“邢姑娘,你先别激动,你应该好好休息。”婢女想要扶她躺下来,却怎么也没办法拿出被她牢牢地抓着的胳膊。
“快告诉我!”邢婉菁几乎是吼了出来,“我的脸到底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很丑?”
婢女被她抓得越来越紧,疼得受不了,只得咬着牙从牙缝里答了出来,“是……”
“可恶!”邢婉菁一把推开了婢女,恨恨地说,“可恶的李彩韵,竟然敢毁我的容!我不杀她誓不为人!”她大喘了一口气,又接着骂道:“还有那个夏长清!见我毁了容就跑了,我才不会让他好过的!”她摸索着下得床来,又一把抓住了吓得缩在了床边的婢女,恶狠狠地问:“夏长清去哪了?快说!”
“我,我不知道啊!”婢女被她的凶相吓得浑身不停地发着抖。
“不知道?”邢婉菁冷哼了一声,伸出手一把就捏住了她的喉咙,“说不说?我要杀你可是容易得很!”
“我说我说,”婢女急忙说,“我只是听说他要找一个叫柳依依的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柳依依?”邢婉菁咀嚼着这个名字,断定这一定是另一个女人,便又恶狠狠地问婢女,“他往那边走的?”
“北边。”婢女急忙回答。
“哼!”邢婉菁丢开了婢女,咬牙切齿地说,“夏长清,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丢下我的!”
邢婉菁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她即刻就买了马,戴上了面纱,让那个婢女带领着,沿着夏长清离开的路向北而去。
只是,她忘记了一句话:人心险恶!
那婢女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地来服侍她的,现在又被她逼着要背井离乡,自是更加的不满意。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夏长清留给邢婉菁的那笔钱。
这夏长清虽然无情无义,出手却甚是大方阔绰,他留给邢婉菁的钱就足够她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这不由得让那婢女眼馋万分。
于是,邢婉菁跟着那婢女刚刚出了城没多久,便遇到了一伙“山贼”。
这一伙“山贼”,自然是婢女找来的,她认为,对付一个已经瞎了眼的女人,这些人就足够了。
不过,她实在是太低估了邢婉菁。这“青龙仙子”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即使是瞎了眼也是一样。
想当年,刚出道的时候,她曾经单人匹马就扫平了一个绿林山寨,一夜间便名扬整个武林。这几个冒充的“山贼”,她还不至于看在眼里。
虽然她已经看不见,不过,她并不需要用眼睛来确定什么目标,她只要挥鞭杀人就行了。
也许正因为这样,没有眼睛的邢婉菁比有着眼睛的邢婉菁更加的恐怖,就连她背后的婢女见势不妙想要逃走,也被她无差别攻击的鞭梢一带,毫无悬念地横死在了路旁。
“哼!小蝼蚁。”邢婉菁冷哼一声,收起了鞭子,忽然发现,经过刚才这一场打斗,她刚刚才买的马匹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更严重的是,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别说去找夏长清,就算是她想要再回到城里,也已经回不去了……
五
一缕甘甜的清水缓缓地流入邢婉菁的口中。她条件反射地用早已干裂了的嘴唇吸住了放到她口里那水袋的水嘴,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你醒了?”一个清脆稚嫩的女声柔柔地在耳边响起,邢婉菁的大脑也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你是谁?”邢婉菁抬手推开了嘴边的水袋,“喂我喝的什么?”
“当然是水啊!”女孩轻轻地笑起来,说,“我叫青蕾。”
“水?”邢婉菁愣了一愣,伸出手来四处摸索,青蕾连忙又把水袋递到了她的手中。
“青蕾?”邢婉菁仰头大大地又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唇边流出的水珠,问道:“这里是哪里?”
“蒙古草原上。”青蕾回答。
“蒙古?”邢婉菁闻言吃了一惊,她凭借着感觉,一直向着寒冷干燥的北风而行,却想不到这一走,竟然走出了关外。
这一路走来,她自然吃了不少的苦头。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以手代眼摸索着前进,走到现在,她那一双曾经细腻白皙的手,早已是伤痕累累,粗糙不堪了。
邢婉菁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盖着暖暖的大袄子,身子下也垫着厚厚的毛皮。
“长清,长清呢?”邢婉菁忽然想到了她此行的目的,“你看见夏长清没?”
青蕾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是吗?”邢婉菁不禁笑自己,他怎么会跑到关外来呢?
“青蕾,是吗?”邢婉菁忽然一把抓住了旁边这小女孩的手腕,“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青蕾被她一把抓得生疼,想要缩回手却又缩不回来,邢婉菁的手就像生铁一样牢牢地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教你武功,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一个叫柳依依的人!”邢婉菁邪邪地笑着,两只早已干瘪了的眼眶死死地“盯”住了青蕾那张稚嫩的小脸。
第六篇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二)
一
雪儿是蒙古马,并不习惯西南山区的山间小道,所以,这一路翻山越岭的走来,青蕾就只是牵着它,慢慢地走。
这里的山,高大巍峨,绵远不断。大山是一重接着一重,刚刚翻过了一座,前面又是一座,似乎永远都翻不到尽头。
大山里有许多西南民族的村寨,要么依山而建,要么就是囤在被群山所包围的山谷里,村寨之间相距甚远,有的甚至要走上一天的山路。
没办法,既然昨天已经打听到了叶秋儿的下落,虽然客栈老板也只是记得她住过店子,根本就不知道她往哪里去了,不过,既然叶秋儿能单身匹马的把重伤了的卓清风带到这西南山区来,就证明她一直没有放弃。她不放弃,青蕾自然也不会放弃。
更何况,她是冲名医去的,只要能打听到这附近所有名医的位置,青蕾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要说名医,前面那个叫石头寨的寨子里面就有一个,而且,还是这一带最出名的一个苗医,青蕾直觉在这里找到叶秋儿的可能性最大。
一阵悠扬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