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by 乱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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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哪里肯听,将他抵在廊柱上,便要撞进去,顾九却猛地拉住裤子,拼命摇头,宋春见他双眉微拧,知道他是真不愿意光天化日下行房,便轻声一笑,抱了他起来道:“你怎麽这麽害臊了?这里便是我们的地盘,要害臊也是别人啊。”
顾九闭了眼偎在他怀中,宋春抱了他,大步走入房中。
这一日天将明时,宋春醒了过来,这几年他勤於公务,起早贪黑,早已经成了习惯。他短短数年爬到如此高位,凭的可不单单是他父亲的势力,刻苦隐忍,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这些日子虽然天天和九郎厮混在一起,这早醒的习惯却仍是没有改得了。
这时候一早醒了,身边顾九郎还在熟睡,他张开眼,借著晨光看著九郎,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想要伸手摸他一摸,却又害怕惊醒了他,他们久别重逢,这些日子的恩爱可不比从前,颠来倒去,几近疯狂,数年不前,顾九和从前没什麽两样,情到浓处,早已经把他在乱坟岗上对他说的话抛到九宵云外。管它是不是人呢,有花堪折直须折,他不想去管顾九是人是鬼,而且顾九身体温软,衣裳有缝,日光下有影,说什麽也不像是鬼。
虽然他明知道这是说不通的,李默被打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分辩顾九不是他弄死的,顾九自己也说得很清楚,他是鬼。可是,宋春呆呆地瞧著顾九的睡颜想,就算是鬼,也没什麽不好。
正在胡思乱想,顾九翻了一个身,慢慢张开了眼,正对上宋春的眼,便笑道:“你在看什麽?”
宋春道:“看你。”
顾九自被内伸手出来挡住自己的脸道:“有什麽好看的。”
宋春拉开他的手,认真地道:“你好看,所以要看。”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数年前,这话也曾说过,如今再说出来,却已是山重水复。
这时候听得院门的门环被人轻轻叩了叩。
顾九一惊,转脸看去,低声道:“是叫你的吗?”
宋春皱眉道:“不理它。”
顾九又听了一阵道:“是跟你的杏儿的声音。别是你有什麽要紧公事吧?”
宋春扑到他身上去亲他,一面道:“什麽要紧公事,你才是要紧公事。”
说著手脚乱动,顾九啪地一声敲开他手道:“那日在山中见到你还像个正经人,原来还是这个毛病不改。”
宋春道:“我哪有病,我见了你,便百病不生。”
正和顾九纠缠著,却听见杏儿大声地嚷道:“公子,公子,府衙的刘大人来了,说有要紧事啊。”这次声音高了许多,宋春自失了顾九,性子变得怪僻不近人情,身边人从不敢大声说话,就连杏儿也不敢,这时候却在外大嚷,想来是有要紧公事,沈吟未答。
顾九便伸手推开他道:“你快去吧,办你的正经事。你缠得我一夜不曾睡好,快些去,让我好好歇歇。”
宋春听得杏儿语气惊惶,便恋恋不舍地起身道:“那我去了,你快快睡吧,等我回来,要你加倍补偿。”
顾九又推他,宋春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开了院门,果然见杏儿侯在门外,宋春冷著脸道:“你越大越没规矩了,嚷什麽呢?”
杏儿垂了手道:“刘大人急得要跳河了,说是出了大事,要你快些到衙门去呢。”
宋春皱了皱眉,自顾九回来,他几番想要辞官,顾虑著父母一时没下决心,这时候觉得公事真是厌烦之极,心想早晚要辞了这官才是。
他板著脸进了花厅,果然见刘大人在厅上走来走去,不时地伸手擦汗,便道:“今儿这天也不热啊,大人这是怎麽了?”
刘昕听了他声音,连忙转过身来,先念了一声佛,然後道:“宋大人啊,你还真是稳得住啊,出事了。。。。。。。。”
宋春个性极高傲,平时和同僚也不大往来,刘昕是他同榜进士,为人幽默率直,他是刘氏的远房亲戚,为人却比刘氏好得多,所以两家也算有些亲缘,两人平时还算能说上几句话,宋春对他不像对别人那般冷漠,这时候便笑了一笑道:“你一辈子沈不住气,能出什麽大事?”
刘昕道:“你知不知道,吴妃最近病得厉害?”
宋春道:“我恍惚听人说过,不是已经好了吗?”
刘昕道:“前些日子是见好了,可是听人说往城外皇泽寺去了一回,回来便旧病复发了。”宋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我说,後妃病了,自有太医,你急什麽呢。”
刘昕一阵愕然,然後叹了口气道:“宋大人,你我的官位是从何而来,你怎麽一点也不急呢?”
宋春抿了抿唇道:“好啦,你说话从来便找不著要紧的说, 少和我闲扯,太医怎麽说?”
刘昕见他正经起来,这才放下心道:“太医院一夥人都慌了手脚,虽不敢说不治,可也是个个束手无策。若是吴妃有什麽。。。。。。那吴家势力便倒了,咱们这些人。。。。。。。”
宋春年纪轻轻便爬到如此高位,除了他父亲的影响外,跟他善於钻营也很有关。这吴妃的父亲当初只是个五品武官,在京中也无甚势力,宋春偶尔听人说此人的女儿在内务府候选宫女,此女青春美貌,而且多才多,是那一拔候选宫女里拔尖的人物。
当 今皇帝年老昏聩,只对女色上心,宋春便找到这武官,替他上下活动,贿赂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终於让这吴妃被皇帝宠幸,吴妃的父亲对宋春感激涕零,女儿受宠後,跟著平步青云,宋春原本便有很深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宠妃的枕头风,宋春不过几年,便从个小小京官,爬上了顺天府尹的高位。
宋春当初一心一意往上爬,为的不过是扳倒丞相,为九郎雪恨,如今大仇得报,九郎也回到身边,对官场这一套颇有些意兴阑珊,然而刘昕是跟了他数年的下属,这层情面到也不能不顾。他沈呤片时便对刘昕道:“替吴妃诊脉的太医是谁,你去叫他来,我问问他再说。”
刘昕道:“我一早便将他请到我家,然後才来请大人你所,怎奈大人你春宵苦短,叫下官等到此时。”宋春听他说得不堪,想起顾九,心里到真也十分得意,便笑道:“那还不快走,在这里罗索些什麽。”
说著嘱咐了杏儿几句,同了刘昕一道出门。
那太医一部胡子已经花白,看上去是个积年的老郎中了,宋春问了病情,果然是病势沈重,然而太医的药全不风效,症状明明瞧著就是个普通气血虚亏,然而却药石无效。
宋春听了,沈呤未觉,三个人商议一阵,刘昕心里焦灼,冲口说道:“这没个来由的病,难道还是撞邪了不成?”
那太医苦笑道:“吴妃家里人倒也是这麽说的,嚷著要请什麽大神什麽的,可是医者怎能信这一套。”
宋春沈思不语,良久道:“撞邪?皇泽寺是皇家寺院,什麽妖魔鬼怪敢近?”
刘昕道:“宋大人,你不知道,一草一木,年代久远,享了那香火之盛,佛经薰陶著,多有成精成怪的呢。皇泽寺花木繁盛,难说不是呢。”
这话若搁在往常,宋春再也不信,然而经了九郎一事,这时候倒将信将疑起来,便道:“在这里说没用,我明日去那寺里瞧瞧再说。”
晚 间回家时,一直想著这事。鬼怪之说宋春本是不信的,可是顾九的例子摆在眼前,心里不由有几分疑惑,一头想一头跨进那小院,他沈思默默,进屋叫了一声九郎,却没人应他,他又叫了一声,却仍是没人应,叫到第三声,心里便有些作慌,却还是无人应声,一瞬间,急得几乎汗也滴下来了,大声叫道:“九郎。。。,你在哪 儿?”
正在惊惶,只听得顾九的声音自窗外传了进来:“我在这里。”
原来却是在院子里芭蕉下,宋春如释重负地跑过去道:“你怎麽在这里?吓我一跳。”
顾九道:“我看你从外头进来,便叫你,谁知道你不知在想什麽,理也不理我, 闷著头进了屋。”
宋春便拥了他在廊下坐了道:“你今天在家做什麽来? 有没有想我?”
顾九便摇头,宋春将他抱在膝上坐了,顾九身量甚轻,抱著几乎没什麽重量,宋春皱眉道:“你怎麽这般轻?”
顾九道:“鬼没斤两的,我是肉身没坏,还有些沈,别的魂魄,一点儿分量也没有的。”
宋春心中有些酸,抱住他强笑道:“我要看看你是什麽做的,怎麽能这样轻的。”一面说一面解他衣衫,顾九想要挣扎,宋春便死死搂住他,强解了他衣衫,一手探到他胸前,慢慢摩挲著他的|乳尖,才三两下,便觉得十分情动,便搬过他头颈,与他辗转相吻。
温存一阵,顾九搂著他脖子道:“你才在想什麽呢,失魂落魄的,叫你也不应。”宋春道:“唔,宫里有位娘娘病了,药石无效,有人说是撞邪了,对了,九郎,皇泽寺里。。。。。。会有鬼住著吗?”
顾九怔了一怔道:“鬼阴气重,怎麽敢进寺庙?皇泽寺是皇家寺院,一般的魂魄根本不敢靠近的,更别提住进去了。”
顾九半敞著怀,|乳珠被宋春捏得发红,真如三月樱桃般,鲜豔欲滴,宋春欲念便起,伸舌去吮舔,辗辗转转一阵, 动了情兴,将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隔著亵裤抚摸他的性器,顾九被他弄得气喘吁吁,伏在他身上低声道:“你别弄了,饶过我去。”
宋春咬牙笑道:“不饶,偏不饶。”
说著便真的要去褪他下衣,顾九突然道:“对了,皇泽寺里有一株百年紫桐,你若去的话,给我带些桐花回来。”
宋春道:“你要这个做甚?”
顾九道:“你带回来便可,别管我做甚。”宋春在他肩上轻轻啃了一下道:“你不说用处,我不给你带。”
顾九便伸手推他道:“那你别碰我。”
说著便往他身下跳,宋春一把搂住道:“好好好,给你带就是,你要啥我都给你,要天上星星不?一会儿我找梯子替你摘去。”
顾九噗地一笑,宋春趁势一拉,顾九便倒在他怀里,这一次便休想挣扎得开,片时便给他剥下衣裤,暮春天气也不十分寒冷,在廊下滚作一团,只听得低低的轻笑与调情声,片时後便是一阵阵时高时低的呻吟,那天也慢慢地黑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宋春便带了叶长青;在南门会齐了刘昕,三人一道出了城。 那皇泽寺在南门外,远远便能瞧见寺里黄墙碧瓦,皇泽寺虽是皇家寺院,平时却也有达官显贵前来上香,皇帝体恤民意,逢初一十五也允许平民百姓进寺上香。
皇泽寺自本朝开立便已建庙,至今已经有百来年,庙里古木参天,花木繁盛,这一日恰好是十五,前去进香的人络绎不绝,宋春三人穿了便装,跟著进香的人到了寺门前。
却见寺院门前的空地上,闹闹嚷嚷的不少人,几驾颇为豪奢的车马停在道边,大约是什麽官宦人家的内眷来上香,只见家丁护院和著丫头小厮,围了一大群人。
宋春恐被人看到,便拉著那两人,匆匆从侧门进去,一脚才跨进门槛,突听得叶长青咦了一声,随即欢呼道:“王大哥?当真是你?”
叶 长青向来为人机警,沈稳讷言,喜怒从不形於色,这般大声呼唤,声音里的欢喜之情溢於言表,宋春大是诧异,转头一看,却见叶长青三两步跨下台阶,朝阶下一名玄衣男子奔去,跟到那男子近身处,便一把抱住,那玄衣男子也抱了叶长青,在他背上拍了拍,跟著叶长青便拉著那玄衣男子朝宋春这边过来。
那男子浓眉大眼,身材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