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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凤于飞 by李写意-第13章

小说: 凤于飞 by李写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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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就好的不得了,现在明明是中午,偏偏夜昙开花,应情应景。众人果然纷纷附和起来,周大公子却摇头说,“只恐怕后力不继。” 

陈大学士看了他一眼,又慢吞吞的写了一句,“遥叹浮生残梦短,挟剑放歌酬清秋。” 

在众人的称赞中,周大公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两句,陈大学士写得极快,一挥而就,“堪笑世人多长恨,假醉花间一壶酒。 
只身应往江湖去,笑煞富贵化白头。”句中讥讽之意,也不知道周大公子看出来没有,就算他看出来,估计也不敢怎么样。 

一诗即成,众人皆呼,纷纷传阅,称赞不已,于是重新调整诗榜如下: 


第一名 陈继平《照夜》 

偷来月色照花羞,身死魂在余香留。 
遥叹浮生残梦短,挟剑放歌酬清秋。 
堪笑世人多长恨,假醉花间一壶酒。 
只身应往江湖去,笑煞富贵化白头。 

第二名 叶素桐《咏菊》 

东风一夜裁花开,满眼芳菲尽红白。 
唯有眼前欺霜客,洗尽铅华濯尘埃。 

第三名 周正 《百花朝牡丹》 

百花向春报,轻风动柳腰。 
瑶池传御旨,牡丹降九霄。 
举瓣称绝色,绿叶护来娇。 
因昔富贵意,万艳皆来朝。 

我咧开嘴笑,哈哈,这才对嘛。既然名次一定,就要放榜了。但见司仪刚念道:“本次赏花大会的花国之王乃——。” 

就听见一人高声叫道:“且慢,此事还需再定!”


19 

我在心中暗暗想,小王爷啊小王爷,您终于出现了。 

这场戏就像是安排的好的剧本一样,人物轮流上场,均按自己的角色卖力演出,一丝不苟。这样的时候,一定有一个人来打断节目,再推气氛高潮才对。 

我的嘴边微微挑起一个笑容,不知道小侯爷会做什么样的诗,才能抢了陈大学士花国状元的头衔去。略一侧头,就看见小王爷正微笑的站在诗榜后面,呃,他旁边的人,好像是我的主子,黑脸侯爷……。 

我想了想,似乎我也没有惹什么祸,除了一直自己玩乐没有尽一个忠心仆人的义务;顺便踹了周相爷的大公子一脚;跟着陈大学士喝了几声倒彩;趁人不备把“金缕世家”的一朵大花偷偷摘了一朵放在怀中……之外,我没有惹什么祸啊!他为什么又沉了一张判官脸?!! 

哼,我还没生气呢。你算什么主子,一大早就把人扔上马背;然后又那么那么咬我;然后还把我一人丢下让恶霸欺负;然后还神出鬼没的不见人影;现在居然还黑着脸瞪我!我在心中继续着我血泪的控诉,就听见小王爷说:“此次百花盛会,以文会友,力求推出新的花国状元来。可是,年年都是一人得奖未免美中不足,小王保举一人,才气不让惜君兄的,定是一个让大家心服口服的花国新状元!” 

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本能的就往陈大学士身后躲去,然后我就看见小王爷直直的指向这边,“就是你!” 

我连忙转头冲我右侧的人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你看南安小王爷推荐您呢,快请吧!” 

那人见我对他笑,居然目瞪口呆一副傻傻的模样,我在肚子中咬牙,你呆什么呆,还不快点上去啊。 

然后小王爷轻轻点着我的胸膛说:“丰废,小王说的是你!”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情呆滞,小王爷,你还想害死我吗? 

不等我这里反对,那边已经有人说:“南安世子,恐怕此事欠妥。” 

我回头一看,原来却是周公子,这次他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南安小王爷冷笑着反问:“原来是周兄,不知道此事如何欠妥?” 

周公子,继续啊继续,坚持你的反对,我在心中暗暗鼓励他。耳畔就听见他说:“第一,三支梦甜香早己经点完,超时不算;第二,这个人的身份卑贱,怎配和我们一起吟诗,简直有辱斯文。” 

哼,我在心底轻轻哼了一声,就是有这种人,总把当仆人的看成猪狗不如的东西,需知道,您家老爷公子的优渥舒适的生活,也都是靠我们这下卑贱的下人打理的。 

南安小王爷的脸色似乎变得好难看,就听他问:“此人乃雁安侯爷府上之伴读,请问怎么个身份卑贱了?” 

周大公子嚣张的打了个哈哈,“一个小小的男宠而已,难道身份很高贵么?” 

他,他,他这个王八蛋说谁是男宠?!!我虽然不才,可好歹也是凭劳动力吃饭的大好青年!他,他在说谁。周猪头果然是死心不改混蛋加三级的反面典型。 

我努力的瞪着他,希望从眼睛里放出几把飞刀来钉死他。 

小王爷怒道:“你!你!!”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驳斥他才好。我心中着急,放心大胆的驳斥他,小王爷加油,最好顺手揍他几巴掌,我赌你打得又快又好。 

可是小王爷直气得满脸通红,却没有动手揍这个混蛋,那周公子居然神色轻佻的说:“在下久闻南安世子艳冠京华,今日看来,果然丽俦无双,让人怜爱。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王爷受到这种调戏,几乎气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我虽然也生气,但毕竟已经吃亏吃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在小王爷,恐怕尚是第一次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公子的长笑尚语音袅袅,一个更狂放的笑声居然把他压了下去,陈大学士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天长笑。 

周公子脸上红白数变,咬牙问:“不知道,陈兄有何见教?” 

陈大学士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只是陈某以为周兄此番言论,其实不在于丰废的身份,而是——,咳。” 

周猪头果然继续追问着:“在于什么?” 

陈大学士冷冷的看着他:“陈某以为,还是就此罢休好了。周公子也不要继续追问,否则让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在辞赋上压过相爷公子,这——,还是算了吧。来来来,大伙赏花,赏花……。” 

我在心中暗叹,还是陈大学士聪明,请将不如激将。周猪头果然上当:“就凭他!要没有你陈大学士暗中帮忙,他能不能认字都成疑问,本公子会怕他?!” 

你是不怕,你是猪头你怕谁! 

陈大学士轻轻的对我说:“丰废,不要怕,你也去咏牡丹,你不是喜欢牡丹吗?”说完冲我挟挟眼睛,不会吧?连我偷花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周公子却说:“牡丹?他怎么配吟诵花中之王。他要吟诗也可以,不过只能以这个为题,才配他的身份!!”说完,从地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无比轻浮的用草尖点着我的鼻头。 

南安小王爷一把抢过狗尾草,质问他:“你不同意就算了,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辱人,又算什么!” 

不想周大猪头居然用手抬起小王爷的下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物伤其类?” 

小王爷听到这几句话,好像受到很大打击一眼,居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我身边的陈大学士忽然走了过去,轻轻拉起他的手,笑着接过那根狗尾草,扔向我:“狗尾草就狗尾草吧,小丰,我限你七步成诗,否则就算输了。” 

说来也奇怪,自打陈大学士在小王爷身边一站,小王爷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鼓励的看着我。 

此时的我心中动荡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涨破胸膛一样,这才是真名士,真潇洒,七步就七步,我回头也对小王爷笑笑,走出第一步,曼声说:“狗尾伏风慕天高,凄风楚雨任飘摇。” 

“嗤”周大公子捂着鼻子笑。 

我不理他,走出第二步,“待到野火化魂去,焉知不能齐云霄。” 

周大公子又是几声冷哼。 

我走出第三步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那朵从“金缕世家”上偷摘的牡丹花,冲他晃了晃。在走第四步的时候,才念道:“可笑豪堂富贵花,自比落地凤凰毛。” 

众人哄笑,周公子的脸色在笑声中显然黑了一层。 

我往小王爷那里走了两步,在迈第七步的时候,刚好走到小王爷面前,把牡丹花一上一下的地抛着,念出最后一句:“假做人间真名士,不过厅前尽折腰”。然后拿那根狗尾草轻轻的挠挠小王爷的耳朵,他歪歪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丰废 《赞狗尾》 

狗尾伏风慕天高,凄风楚雨任飘摇。 
待到野火化魂去,焉知不能齐云霄。 
可笑豪堂富贵花,自比落地凤凰毛。 
假做人间真名士,不过厅前尽折腰。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有叫好的,有嘻笑的,更有高呼过瘾的。我转过身去,斜斜的看着周公子,神态轻浮。 

周公子脸色数变,咬着牙说:“你,你,你竟然敢取笑本公子,你这个下贱的——”。说完就向我打来。 

我早都发现了,周猪头不怕我,也不怕小王爷,对陈大学士倒似有几分忌惮。于是一猫腰,就钻到陈大学士身后。 

再一探头,却见我们侯爷架住周大公子的猪爪淡淡的说:“周兄何必把游戏之作认真呢,打狗也要看主人。” 

周公子犹豫片刻,终于愤愤的夺回手去,狠狠“呸”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后诗榜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终于放榜了。 

结果如下—— 

花国之王:陈继平《照夜》 

花国之魁:丰废 《赞狗尾》 

我和陈大学士并列第一,新科状元叶素桐得了第三名去,周大猪头已经被挤出三家之外,连名次都没有。小王爷眉开眼笑,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可是,可是,人家得第一的不是状元就是花王,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花魁了呢?!!我,不,要!!!
 
 
20 

侯爷打发其他的人先走一步,所以我只好抱着诺大的“八宝茉莉”——花会冠军的奖品,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走着。 

他面似锅底,一直没有说话,可我隐隐的能感觉出他压抑的怒气。此时地处郊外,两旁无人,如果侯爷一旦火起,连个求救的对象都没有,我尽量默不做声的跟在他身后,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忽然,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一紧张,连忙说,“是”。 

他又冷冷的哼了两声,于是我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侯爷奇怪的问,“什么是,是?” 

我充分发挥自己职业的狗腿天赋,“回侯爷话,您说什么是,什么就是。您说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 

他停下脚步,回头思量的打量我,用手慢慢地摸挲着下巴,然后他冲我勾勾手指头,意示我过去。理论上,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立刻过去为好,可是我方欲挪动脚步,却发现他眼睛中竟然燃烧着一小簇跳动的火焰。我警觉的停下,莫非他又要用“那种”手段惩罚我? 

他见我不肯过来,有些不耐烦,放开马缰绳,快走几步来到我面前,面色更加不善。我心慌,扔了花转身就跑,没跑上两步路就被侯爷从后面抓住,他利索的把我转向他,并且成功的把我的手在身后攥紧了,我心中着急,连忙大喊:“不准你这样对我!” 

他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我会这样说,问道:“你说什么?” 

我心中害怕,可是更加害怕他接下来的行为,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侯爷,我又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他望着我,沉声问:“怎么惩罚你?” 

我把心一横,反正怎么也是个死,不如说个清楚:“是,侯爷。丰废自认没有做错事,你不应该这样咬我。”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此对待。 

他似乎很错愕,继而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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