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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465-菊与刀-第24章

小说: 1465-菊与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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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新的力量的源泉。日本人坚信,虽然他们自己个人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不能摆脱精神上的压抑,但日本这个民族在对外发动战争时却是无往而不胜的。    
    现在,战争的结果宣告了日本人上述的想法是错误的,因而日本人再次陷入了心理上的消沉之中。不论当时他们的动机如何,日本人仍然很难接受目前的现实。这种向外扩张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一位东京的日本人说:“解放了也好,我们再不用担心炸弹了。但一下子没有仗打了,我们也好像没有了目标。每个人都恍恍惚惚,干起活来也打不起精神。我自己是这样,我老婆也是这样,所有的日本人都像病号一样,干什么事都慢腾腾、无精打采的。人们都纷纷抱怨政府无能,没有对战后的清理及救济工作进行妥善的解决。我个人认为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官员的心情也和我们一样。”这种危险的麻木状态与解放后的法国是差不多的。这个问题在德国投降后最初的六至八个月里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在日本这种情况则成了问题。美国人是可以充分理解日本人的这种心情的,但同时,日本人却又对战胜国如此友好,这是让美国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几乎战争一结束,情况就十分明朗:日本人以非常善意的态度接受了战败及其一切后果。他们以鞠躬致意,微笑招手,甚至欢呼来欢迎美国人。这些人的表情既不抑郁,也没有怨声载道。用天皇在宣读投降令时的话来说,日本人是已经接受了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为什么这些人在接受现实后又不全力重建家园呢?在战胜国联合占领时期,日本人重建家园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占领军并没有对每个村庄都进行占领,行政事务的管理权仍掌握在日本人自己的手中。但当时的日本民族似乎对自己的事情漠然置之,全都在欢笑、都在致敬,都在欢迎占领军的到来。然而,正是这个民族,在明治初年完成了复兴的奇迹。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正是这样一个国家的军队在整个太平洋地区所向披靡,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岛屿。    
    但是这并不是说日本这个民族变了,它的确丝毫未变。日本人还是按他们的性子来办事的。他们可能有时特别努力,而有时却又极度懒散,消磨时光,日本人在这两种情绪中不断摇摆是很自然的。当前,日本人的主要精力是希望在战败后还能够保全荣誉,而且他们认为采取友好态度能够达到这一目的。因而,许多日本人认为依赖美国是达到此目的的最安全办法。既然要倚赖美国,很努力、很积极反而会招人疑忌,还不如消磨时光。于是,在日本国内当时的消沉情绪蔓延成风。    
    但是,日本人绝不会沉浸于消沉。“自己从消沉中站起来”,“把别人从消沉中唤起来”,这既是与当前日本提高改善人民生活的目标相一致的,也是和战争期间广播的宣传辞令相吻合的。日本人以自己的方式与消极无为作着斗争。1946年春天,一面是日本报纸仍在大肆地宣扬:“全世界的目光正在注视着我们”,而另一面却到处都是狂轰乱炸后废墟的瓦砾以及处于瘫痪状态的公共事业。这对日本的名誉该是何等玷污啊!日本人还对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大加责难,说他们意志消沉,居然选择夜宿车站,让美国人看他们的可怜相!日本人知道这些呼声都是为了保全日本人的名誉。而且每个日本人都希望能倾注自身最大的努力,将日本建成一个在国际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的国家。那固然也是为了名誉,但方向却全然一新了。如果未来大国间能够保持和平,日本是能够走上这条自尊自重的道路的。    
    日本人持久不变的目标是保全名誉,这是获得他人尊敬的前提条件。至于采取何种手段来实现这一目标则要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决定。情况变了,日本人就依据变了的环境来采取相应的新的方式。与西方人不同,在日本人看来改变并不涉及到一个人的品德问题。而美国人却热衷于“主义”,热衷于意识形态上的东西。即使失败了,我们的信念也不变。在欧洲,到处是战败的人仍在进行一系列的地下活动。而在日本,除了极少数的顽固分子外,根本没有什么抵抗组织或地下组织还在和美军的占领部队较量。从道德角度上讲,日本人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还要继续坚持旧的阵地。在占领后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美国人即使是单身一人乘坐拥挤不堪的火车前往日本的穷乡僻壤,他也不必为自己的安全问题担心。到达目的地后,他还会受到当地官员的热情接待。至今在日本还未发生任何一件反对美国人的报复事件。当美军的吉普车穿过村子时,孩子们会站在道旁高喊“Hello”(你好)、“Good-bye”(再见)。婴儿自己不会招手,母亲就抱着他用他的小手向美国士兵挥舞致敬。    
    


第五部分第45节:洗刷罪名(8)

    日本人则为他们的侵略活动寻找另外堂而皇之的理由:日本迫切需要得到世界的尊重。所有的大国都是靠军事实力赢得尊敬的,再加上日本资源缺乏、技术落后,为了能够和这些大国平起平坐,他们必须采用比希律王更加毒辣的手段。当他们为实现这个目标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时候,这只能说明武力侵略不是赢得名誉的最好方法。而一般来说,要保全“对名誉的情义”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武力侵略,另一种就是遵守现有的互敬关系。在战败之后,日本人便从第一种方法转到了第二种方法,而且他们在心理上没有任何压力,因为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了名誉。    
    在历史上,日本也有过类似的举动,这同样使西方人迷惑不解。1862年,日本国内实行封建的闭关锁国的政策。一位名叫理查森(Richardson)的英国人在萨摩惨遭杀害,于是英国派了远征军对萨摩进行惩罚。萨摩是日本的一个藩,也是排夷运动的策源地。萨摩武士的傲慢、好战在整个日本都是闻名的。英军来后立即炮轰了萨摩藩的重要港口鹿儿岛。由于日本在整个德川时代所有的武器都是仿造旧式的葡萄牙枪制造的,因而从装备上讲鹿儿岛的日军当然不是英国军舰的对手。然而,这次炮击的结果却是出人意外之外的。在战败后,萨摩藩并没有要誓死寻求报复,反而是希望能够与英国建立某种友谊。萨摩藩的日本人也亲身体会到了敌人的强大,并希望能够向敌人学习。随即,他们就与英国建立了通商关系,并于次年在萨摩建立了学校。据当时一位日本人回忆道:从此以后萨摩的日本人就开始认真学习西方科学的奥秘,……日英关系也因生麦事件而持续发展”⑤。所谓生麦事件就是指英国为惩罚萨摩而炮轰鹿儿岛港的事件。    
    这并不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事件。在日本,另外一个可以与萨摩藩相媲美、也同样彪勇好战的藩是长州藩。这两个藩都是培养“王政复古”势力的温床。1863年(阴历)5月11日,当时已经没有实权的天皇曾发布一道敕令,命令将军把日本国内所有蛮夷赶出日本国土。当时的幕府没有理睬这道命令,而长州藩则决定履行天皇的命令。在要塞,向每艘通过下关海峡的西方商船开炮。由于日本的火炮和炮药质量低劣,外国船只并未受太大损失。西方国家为了惩罚长州藩,迅速组建了一支联合舰队并击毁了长州藩的要塞,最后还向日本索取三百万美元的战争赔偿。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这次炮击却带来了与萨摩藩同样奇妙的后果。诺曼在谈到萨摩事件和长州事件时曾这样写道:“不管他们背后的动机多么复杂,这些曾经是排夷急先锋的藩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无论如何,这种决定证明了他们处事的现实和冷静的态度。对此,我们表示敬意。”⑥    
    这种识实务的现实主义正是日本人“对名誉情义”光明的一面。像月亮一样,“情义”也有其光明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它的黑暗面在于它使日本人对“美国限制移民法”和“伦敦海军裁军条约”极端仇视,认为这是国际社会对日本民族的极大侮辱,从而将日本卷入了这场不幸的战争之中。它的光明面则在于它使日本能够以善意平和的心态来看待1945年的投降及其后果。其实,所有的这些都是与日本人的性格不谋而合的。    
    近代日本的著作家及评论家在向西方读者介绍日本的“情义”时,往往是对“情义”的内容有所选择并进行加工,最后称之为“武士道”,或“武士之道”。有理由说,正是这种介绍才引起了人们的误解。武士道这个正式名称是近代才有的。它不像“迫于情义”、“完全出于情义”、“为情义而竭尽全力”等格言那样能够激起人们深厚的民族感情,也不像“情义”的具体内容那样复杂多样。它是评论家们灵感的杰作。而且,由于武士道与国家主义、军国主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现在军国主义领导人都已名誉扫地,于是人们对武士道的内涵也产生了很多疑虑。当然,这不是说日本人今后就不再“懂情义”了。而是说,现在对西方人来说理解“情义”的真正内涵比以前显得更加重要了。把武士道和武士阶级等同起来也是造成误解的原因之一。“情义”是所有阶级都必须遵从的道德规范。在日本,与其他的义务一样,人的身份越高,他所承担的“情义”就越重。比如,日本人认为对武士“情义”的要求就要比对平民的“情义”要求高。外国观察者则认为,似乎“情义”对普通百姓要求最高,因为社会对他们的回报最少。在日本人看来,“回报”多少的关键在于自己在他那个圈子里是否受到尊敬。只要受到了充分的尊敬,那他得到的回报就是巨大的;否则的话,那些“不懂情义”、“无情无义”的人只能得到同伴的藐视和厌恶。    
    美国人对战败后日本人态度的这种大转变实在无法理解,因为对美国人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要理解全体日本人的这种行为要比理解俘虏营中日本俘虏态度的转变还要难。因为俘虏们知道,对于日本来说他们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人”,那他们无论干什么我们都不会感到意外的。对那些了解日本的西方人士来说,他们中间几乎没有一个人会预测到,在日本战俘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会在战后的日本公众身上出现。这些西方人士都认为:日本人“只知道胜利或失败”;并且在日本人眼里,失败就是耻辱,必须要以疯狂的暴力活动来进行报复。还有一些西方人士则认为,日本的民族特性注定了日本人不可能接受任何媾和的条款。其实,这些研究日本的学者们并没有真正理解“情义”的涵义。在众多的日本人为保持名誉而采取的各种方式中,只挑出了复仇和侵犯这两种最显著的传统方式。他们没有考虑到日本人还会习惯性地采取第三种方式。他们把日本人这种关于侵犯的伦理道德观与欧洲人的处世方式混淆了起来。欧洲的任何民族或个人,如果要进行战斗的话,首先必须保证战争目的永恒的正义性,而这种战斗的力量正是来源于胸中沉积已久的憎恨和义愤。    
    


第五部分第46节:人情世故(1)

    ⊙日本人喜欢肉体享乐,但又不严肃对待。他们把属于妻子和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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