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作者:万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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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成了肉感美男。
随之我发现自己的性格也在慢慢地转变,比如不那么容易激动了、凡事不太较真、待人和蔼可亲、几乎不当面顶撞领导。上网以后我给自己取的ID叫共同提高,透着一派毫无原则的和气,在历次险恶的网络江湖大掐架中,我都把自己择得很干净,不参与、不旁观。一方面我特没主见,看谁都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另一方面,我总跟不上掐架的进程,形势变化太快,掐到后来,大家都忘了一开始要争论的话题是什么。要搁在革命战争年代,我肯定是那个拉革命后腿、增加前进道路曲折性的不稳定分子。现在我做的音乐从容、唯美、沉得住气、完全没有以前的浮躁和歇斯底里,我女朋友经常会忍不住夸我:越来越像大师了。
也许你会说是生活教育了我,而不是体态改变了我,这一点我不太同意,我的朋友麦田以经常掐架而闻名,他受的教育和我类似,上大学我们一起鬼混,人生观、审美情趣都差不多,他年纪比我大,受生活的教育照理比我多,也比我聪明,可是他的性格和我完全不一样。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长得比较高,而且瘦,就像古龙的小说里写的:他伫立在风中,像一杆出鞘的标枪。(sorry,标枪也有带鞘的吧?)如果按照这种格式形容我就不太合适:他伫立在风中,像一杆出鞘的高度为一米六八的很有肉感的标枪。
总之,体态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什么知识改变命运,投资高、周期长、风险大,还不够累的,试试体态改变命运吧,嗯,这句话可以卖给塑身美体中心做广告语。
下辈子做猫
有一头小耗子和我的女朋友几乎同时住进我家,它和我女朋友有点像,多动、上窜下跳、可是拿它没办法。当然它大多数时候还比较乖,经常帮助清理厨房的剩菜,我在家的时候它就很少出现,在我的惊鸿几瞥中,它矫健而秀气、孤独而理想坚定。
一开始我以为它只是在这里打尖儿,因为我家从来养不起动物,即使有,过两天就饿跑了。相安无事一个多月以后,我逐渐开始相信,它是决定要安家落户了。
后来我才听说,它经常去后院的邻居家窜门,那家住了两个善良的姑娘,她们经常给它喂吃的。于是我天真地以为,她们或许会收留它,把它从野生动物提升为家畜,甚至宠物。事实证明,它可能只是把那里当成了厨房,而我家的住房条件比较宽敞,适合做卧室和书房,我家有很多老古董的书柜,多啃几口,有利于提高文化素养。
很长时间,它都没有太出格的举动,顶多是在夜半时分磨磨牙,我们偶尔会提起是否要将之处理掉,可是都没有下文,人类的善良天性在这里体现无遗,只要没有触及根本利益大家还是很好相处的。只是女友好几次以此为借口不肯进厨房做饭,即使进了也要求武装护送,让我有些恼火。
而最让我担心的是,危险的春天会令它产生爱情和欲望,婚姻和哺育将给我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幸运的是,这件事没有发生,也许它经常在旁边默默关注我和女朋友的争吵,这让它领悟到爱情的沉重和无常。希望这一切没有在它纯洁的心灵中产生永远的阴影和伤害。
夏天来临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提高,它对土建工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在我的厨房大兴土木,足足挖出了半个立方的土,在角落里堆出了一个小山头。这让我有一点恐惧,因为当一个男人(姑且认为它是雄性)开始筹划置办固定资产的时候,表示它准备成家立业。而且我家是租的老屋,本来就不太结实,实在经不起折腾。
于是,除害计划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该计划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主要原则。
1. 首先说服教育
2. 其次威逼利诱
3. 再次武力威慑
4. 不排除使用武力解决的可能性
第一步骤:发挥强大的宣传攻势,天天在家反复播放朋克、迪曲和胡吗个。以达到瓦解腐化敌人的目的。
第二步骤: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给厨房进行了大扫除,用砖头牢牢堵住了它家的门。希望它可以幡然悔悟、转投明主。
可是,没过几天,在厨房里又多出了一堆土,它成功地在墙的上方打出了一个门,隐蔽而美观。我只好又堵了一块砖头。如此拉锯了好几次,在它上房揭瓦之前,我停止了第一阶段的战役。
看来毛主席老人家说得很对:枪杆子里出政权。对于一些顽固不化的敌人,武装斗争是唯一解决的办法。
秋天转眼就到了,我们的院子充满了收获的喜悦,一株枣树和一株核桃树天天往下掉果实,它的物质生活极大丰富,如果它是一个诗人,一定会写出“日啖大枣三百颗,不妨长做徐家人”的不朽诗篇。
期间我们一直在思考下一步的战略和战术,比如,找胡不三借猫,不过听说现在的猫吃东西都挑牌子,我总不能欺骗猫说:“宝贝,快去抓它,它是GUCCI牌的。”再比如,买一只夹子,可是我认为用这种原始的机械装置无疑是藐视它的智力,而且我有点晕血。还有一种比较流行的方式是使用药物,这有点类似安乐死,不太好的就是,一旦它死得很顽皮,没有死在它该死的地方,就会污染环境,而且会吓到小朋友。
经过反复均衡,人道主义最终占了上风,于是我们决定还是去买药。
在菜市场里,我问卖杂货的老太太有没有药,她很不屑,说,现在谁还用药哇,到处乱死,又臭又脏。我很惭愧,连忙问,那应该怎么办。她抽出一张A4大的明星卡,远看以为上面画着换猪格格,她把明星卡打开,原来是粘胶,这个是现在最流行的高科技产品,特别粘,只要往上面一过肯定走不了,上次王老太太,一次就粘了五只。我怀疑王老太太卑鄙地利用了动物的家庭观念,要不然怎么把一家子都逮着了。
这个高新产品在厨房里放了一个礼拜,什么也没有发生,有一次我还看见它从我的墙角优美地划着弧线掠过,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奈。自高自大的人类总是低估动物的知识水平和对新事物的认知程度。
周六我去天津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回来的时候,女朋友告诉我,听见厨房里有异声,怀疑是它落网了,但没敢仔细看。
就这样,我们家最健康、最纯洁、身材最好的成员离我们而去了,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它的个头一直没有长过,这让我羞愧对它的照顾不够。
愿它安息吧。下辈子争取做猫,吃名牌耗子。
大师出山
大师就在你身边,他可能是你的亲戚、朋友、同事、同学,会看手相面相、生辰八字、星座血型、名字风水,大家都叫他大仙、半仙或者大师。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叫李宏江,学建筑,多侠气,习易经,据说很少读清朝以后的书,写文章用的笔名叫XX山人。他们系有一位全国最年轻的教授,据说专业是看风水,学名叫中国古建筑,因此想当然该系的反动会道门风气颇重。关于他的事迹李宏江当笑话讲,我们当笑话听,笑到后来就不笑了,因为总是有美女让李宏江拉着手看手相,让我们很妒忌。早知如此,就学习当大师了。
年轻气盛的时候几乎很少有人信命,到底是长在红旗下的。年纪大一点就慢慢扛不住了,因为生活教育了我们,太多的巧合一再暗示我们命运的玄机。比如高考那年我去庙里玩,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我姐姐,她是一个极端唯物主义者,一路上说了好多大不敬的话,到求签的时候,我姐在那里跪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求出签来(注:当地求签有一个小小的程序,必须连续三次把两个筒状物摔成一正一反),轮到我居然一次成功,而且是一道上上签,那一年我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心理学家会给你一个解释,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大师进一步解释,当心理暗示非常强烈的时候,会在你周围形成一个场。我爸的观点非常朴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工作以后我又碰见过很多大师,每次我都会很事儿妈地挤过去:大师大师,您帮我也看一看。大师是否改变了我的命运不得而知,至少有一位大师改变了我的发型。我们单位有一位大姐是大仙,强项是星座和血型,有一次回老家,她遇见一位超级大仙,之所以称为超级大仙是因为他预测出了在后来一个月里发生的两起灾难,而且非常具体准确,包括摔倒的时候头朝哪个方向。他对我的评语是这样的:以后会大富大贵,但是他现在的发型不好,挡了额头所以挡了财运。
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变迁历史,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们的生命中充满了太多的陷阱,如果不是大师一语点醒梦中人,还不知道要沉沦到何时。在上中学之前,我留的是平头,额头敞亮,所以学习成绩总是第一,数年连任班长;上了中学改留汉奸头(或者叫摇滚头),于是成绩一落千丈,一门心思想做流氓;大学至今,留的是三七分、四六分或者五五分,像落魄的梁朝伟,所以学业无成、事业无望、爱情无着。
当天我就去一家高级发廊理了一个毛寸(比板寸长一点点的发型),花了两百块钱,在此之前我理发还没有超过20元的。具体过程是这样的,一个奇装异服的大工问我要不要上药水。我说上了药水会怎么样。他说会有一点卷,对头发好,而且容易打理。我说那好,上吧。于是过来两个小工把我的头发一撮一撮地卷起来用卡子固定上,耗时约45分钟,然后拿出几瓶药水问上哪一种,价格从100至1000多不等。我立刻有点懵,因为当时只带了两百块钱,但是显然不能让人把好不容易固定上的卡子拆了,经过一番周旋、讨价还价、耍赖皮,最后我用了一种300多的药水,不过打折打到200。因为一开始过分关注于讨价还价,所以忘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我只是想理一个毛寸,那就意味着85%的头发在上完药水以后会被剪掉,相当于我直接损失了170块钱。
其实我算不上唯心主义者也不是唯物主义者,而是实用主义者,如果是对我有利的预测我都相信它是真的,如果不利的话我就当它是反动会道门。最近我发现冒充大师其实是一种强有力的社交手段,于是我买了一本预测的书来学习,大师告诉我们,预测是一门有理论有系统有方法的科学,成为一个合格的预测师要做很多功课,如果很刻苦的话一两年才能稍有所成。而在社会上流传的各种预测其实都被一些神棍严重地庸俗化了,充分迎合了人民群众的低级趣味。这让我有点泄气,其实我只是想冒充大师而已,真的不需要这么复杂。
后来还是高科技救了我,我在网上下载了好多算命的软件,并一举成了单位极受欢迎的人物,经常有好几个同事围着我:大师,您再给算算,我表弟媳妇的外甥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李宏江后来参军成了李参谋,在他们驻地附近的饭馆吃饭只要提李参都会有打折。在揭批法轮功的日子里屡次被领导口误:我们要认清李宏江的真面目,深入揭批以李宏江为首的……。想起来这可能是年轻时候冒充大师的报应吧。
我毁了某些人的一生
我的老板是个理想主义者,她总是教导我们:知道吗?我们在从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