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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作者:万一-第16章

小说: 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作者:万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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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击率低的不看,群众都不爱看可见没啥意思;
  点击率高的不看,就不爱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斑竹推荐的不看,肯定是一伙的;
  斑竹讨厌的不看,因为被删掉了。


  非自由撰稿人和独立音乐人
  为了提高我的QQ点击率,我的自我介绍栏写着:自由撰稿人、音乐制作人。按照网络无真话的原则,你肯定猜出来我根本不是以上两种人,事实上,我是非自由撰稿人、独立音乐人。
  如果我是一个自由撰稿人,我会选择在秋天的下午写作,地点暂定在三里屯的街边,我支开笔记本电脑,就着一杯咖啡,一边看来往的美女,一边运指如飞地编着和她们的香艳故事。自由对我来说必须包括时间、空间和个人情趣。
  这种待遇自我号称撰稿人开始就从没有享受过,编辑在约我稿子的时候一般都快火上房了:提高,明天务必早上九点之前给我,否则我就被开除了,我们一家老小的生死存亡可都握在你手里了。你看,这种情况下,我好意思跟人家提自由吗。到目前为止,在行业里我的口碑都很好:从不拖欠,再着急的活都能按时完成。所以,但凡时间来得及,编辑都不约我的稿子。久而久之,我养成了一个习惯,甭管提前多久约的稿,都要等到截稿前一天的晚上十点以后才开始动手写。
  其次内容上是不可能自由的,稍微懒一点的编辑这样说,你写关于一篇三级片发展历史的,要搞笑的,不许提器官,不许细节描写,不许讽刺罗圈腿,因为我们主编是罗圈腿。稍微认真负责一点的主儿就费了劲了,把着电话能布置两个小时,恨不得连书写格式都告诉你:断句一定要正确,不该分段的时候千万别瞎分段,搞得跟古龙似的,这可是上中央台的,面向全国播出,出一点问题影响可就大了。末了,问:“你什么时候交稿?”我说:“半小时以后收信吧。”“这么快?”“你刚才说的我都整理完了,断句标点白送。”
  自由这玩意儿没有的时候挺想要,冷不丁给你了还真有点不适应,上个月有个哥儿们约我写一篇,撒了欢的、可着劲儿的、低级趣味不限的文章。我立马起了戒心,是不是稿费比较低呀,按照我多年的经验,稿酬是和自由度成反比的,要么就是没谱的事,肯定80%会被主编毙掉。你知道什么叫“人之初,性本贱”了吧。
  我有一份正经工作是做音乐,别人给面子都叫我制作人,在老百姓心目中,音乐制作人就是那个坐在一堆音响器材中间,留半长头发、风光八面、吆五喝六、再牛比的歌手在他面前都要称老师的那个人。可是我一直都没得机会正经当上制作人,老板不信任你,歌手嫌你没名气,实在憋得不行了,我立下志愿要自己做一张唱片,给所有人看看。于是终于沦落为独立音乐人。
  随着科技进步,社会分工越来越细,音乐制作现在是一个大投资、需要很多人一起完成的系统工程,各司其职,一个萝卜一个坑,理论上来说,一张唱片从头到尾完成应该涉及到30人次,词、曲、编曲、制作人及助理、录音师及助理、乐手、歌手及助理、企划、文案、宣传等等。而在这张伟大的唱片《拉链门事件》里,我一个人包揽了以上90%的工作,为了保持精神上的独立,我们被迫选择在物质上的独立,没有投资,没有设备,没有工作人员,吃喝拉撒睡都要自己操持,本来三个月能完成的工作要拖两年。
  我有一个朋友叫胡吗个,也算是著名的独立音乐人了,他出第二张专辑的时候几乎成了北京最小的唱片零售商,恨不能天天骑着三轮给人送货。还有那些不著名的独立音乐人就更惨了,知道为什么北京的地下室入住率这么高,方便面为什么卖那么好吗,都是独立音乐人惹的祸啊。
  有一个段子怎么说来着,天底下最倒霉的人就是炮兵连的炊事员,打炮轮不上,黑锅总是他背。想一想我的处境基本和他一样。但是在我的生活水平没有得到保障之前,我不准备有什么改变,因为至少非自由撰稿人可以给你稳定的收入,独立音乐人可以让你享受有限的自由。



  像肥皂泡一样飞
  最近,我发现对生活的要求越来越低,只要下班以后能看两集美国肥皂剧,然后洗洗睡就挺满足的。我妈的要求更低,只要两集国产肥皂剧就打发了。我妈其实是一个特别有肥皂剧素养的观众,配备很专业:零食一袋,手帕一条;情绪很到位: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就动真格地哭。
  我小时候还没有电视,我妈经常带我去看肥皂戏,在我印象中京剧像大片,总是表现大场面的历史风云,越剧和黄梅戏就是肥皂剧,老是家常里短的,小两口带一个丫鬟能哼哼唧唧唱一晚上,同样一出戏我妈能看20遍,每看一遍情绪都和第一次看一样饱满。后来经过台湾肥皂剧《星星知我心》系列的历练,我妈的肥皂剧素质基本炉火纯青,往往是哭一会儿,累了小睡一会儿,醒过来接着哭,一晚上用好几条毛巾,活脱脱一个情景悲剧。
  早几年刚有DVD的时候,我陆陆续续买了好几百张片子,后来发现搞笑片、商业片全看完了,剩下的都是艺术片,有几部看了数次都没看完,每次看都跟新的一样,我的女朋友很敬佩地对我说:达令,这部片子你都看好几年了,实在看不懂就不要难为自己了。你看,为了追求进步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前一阵,一口气买了两套著名的美国肥皂剧《老友记》、《欲望城市》,每天看四集,生活从此充满了厚颜无耻的快乐。我想,我妈的遗传最终还是战胜了艺术。
  最近我因为偶然的机会投入了一个国产肥皂剧的创作,通过对比,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为什么美国肥皂剧这么好看。首先它目的单纯,就是娱乐,这一点《老友记》发挥到了极至,让你可以从头笑到尾;其次是真实,没有那么多假模假式的粉饰,他们表达出来的情感很直接朴素,缺点和优点都很鲜明;再次是忌讳少,比如《欲望城市》专门探讨性的问题,《老友记》里也大量涉及这类在中国人看来敏感的问题。而在中国做事情就复杂多了,必须考虑传达什么、反映什么、扶持什么、打倒什么,还有很多“雷”根本不能碰的,比如性。
  当然按照我妈的标准,现在的国产电视剧也挺好看的,人家有《老友记》咱们有《候车室的故事》,人家有《兄弟连》咱们有《激情燃烧的岁月》,人家有《欲望城市》咱们有午夜生理卫生专栏。
  我计划让我父母退休以后来北京住。我爸严肃地跟我探讨,那我找谁打麻将?我说,可以在电脑上给你安一个麻将游戏,天天都能玩。我爸说,那我赢了谁给钱。我又诱惑我妈,到北京天天都能看美国肥皂剧。我妈说,那里面有王秀花吗?
  其实,我们的生活很难得会经历大片,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肥皂剧,而生命就像肥皂泡一样飞。



  著名旅法音乐人
  我的朋友金银财宝拍了一个艺术短片《一样的一样的2》,使用了我专辑里的一首歌《诗一样地射了》做片尾曲,为了自抬身价,他把我包装成了著名旅法音乐人,说这张专辑是在法国做的。于是,招致了他的工作班底的无比敬仰,说,你看人家这音色用的,这编曲,这缩混,不得不承认,咱们国内音乐人还是有很大差距啊。
  这让我心虚了好一阵,当时我顶多算著名旅西音乐人,因为我住在西四,和法国还是有一点差距的,没多久我搬到了马家堡,成了旅马音乐人,和胡吗个齐名,号称双旅马音乐人,不过他住在马甸。
  去年我差点真的去了法国,而且是公费的,因为公司和法国有一个合作项目,邀请我们去考察,但是在办护照的时候我给挂了,按照常规,办加急的护照只需要一周的时间,我估算着日程差不多还有点富余,最终我失算了,因为我的户口在天津,那个地方特别官僚,说办护照的人太多了,取消加急。任我说破了嘴皮子也不理我,等我拿到护照,同事们已经从法国回来了。今年五一,我狠了狠心准备去个法属殖民地啥的度度假,但是非典却不期而至。
  其实很多人和我一样,没有归属感,永远都是“旅”的状态,以前有一部新加坡的电视剧名字特别适合描述我们的处境——“人在旅途”,人的一生就是一次旅行。我17岁离开家去天津上学,那时候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江西人,在天津呆了八年后,我去北京发展,大家都把我当天津人,因为我的户口在天津,在非典的时候,我想回老家躲一躲,我爸告诉我,凡是北京人都不受欢迎,一下车就会被隔离,怎么这么倒霉,我不明不白就成了北京人。
  我的身份就是这样狼狈不堪,毕业以后,我还曾经做过六、七年黑户,因为毕业后户口没地方落,当时年轻,没把户口当回事,心里牛比轰轰地想:只要挣了钱,有没有户口还不都一样,而且没准过两年户口就取消了,或者我早就移民法国了呢。后来等我着急要落户口的时候,发现户口的迁移手续不翼而飞了,从法律上说,我彻底蒸发了。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为此在每个浓黑没有出路的夜晚,我都在反复追问一个哲学问题:我是谁?!
  我给未来设计了几条路线,比如,偷渡、隐居山林(没有居委会的山林)、单方面放弃中国国籍、找黑社会伪造假身份,实在不行我就回老家,找医院办一个出生证,再活一次。幸好,在举家迁往北京的时候,这份要命的材料自己蹦了出来,虽然早就过了期(有效期两个月),但总比没有好嘛。
  我委托一个牛比同学帮我处理户口问题,当时他已经成为我们大学的副处级校领导,号称在方圆几百里平趟,即使这样,还拖拖拉拉、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年多才搞定,一开始,派出机构和接收机构都不承认和自己有关,说底案已经没有了,也不提供任何处理意见,恨不得让我自生自灭,想行贿都无处着手,后来伟大的杨同学四处托人,旁敲侧击、软磨硬泡、请客送礼、曲线救国,甚至惊动了市局的领导,用杨同学的话说,你的案子已经通了天了。这让我受宠若惊,还从来没有上过这么高的级别呢。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关部门给我重新立了一个户口,我终于获得了新生。
  后来,我还碰见好几个情况和我类似的人,坐在我后面的同事就是,和他比较起来,我就算是幸运的了。他曾经是一位人民教师,但抵抗不了金钱的诱惑,决意要去南方淘金,学校不让,他就霸王硬上弓,不辞而别了,他的事迹上了地市级的教育系统通报,搞得单位灰头土脸、很没面子,为此单位黑了他一把,把他的户口整没了。在做了好几年黑户以后,他托人上了一个户口,街道和门牌号全是虚构的,更离谱的是性别、生日、身高全是错的,最后好说歹说,把性别改了回来,想一想挺后怕的,活了二十好几年,突然连性别都变了。
  事实证明,我们年轻的时候想法多么幼稚,若干年过去了,户口没有取消,旅法也未遂,而且居委会盯着我要我办暂住证,尽管我已经在北京买了房。话说回来,我不应该有什么抱怨的,至少我没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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