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埋伏-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人而言,他已经够机智勇敢了,然而现在他面对的是黑色间谍,是一群像云雀一样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人。他那孤立无援的机智勇敢被大打折扣。
“等等!李若丹尖叫一声从床上站起来,过来拉着他说:“我看过了,没有可疑的,你去砍谁?别惹事了,我觉得肚子不对劲……”
他忙扶她躺下,她边嗝气边呻吟,双手捂着腹部。他急忙拨打120急求车,十分钟左右急求车来了。那些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护士们将李若丹抬上急求车,挂上吊瓶,戴上氧气。林森守在她身边,用手托着静脉点滴管。急求车鸣着刺耳的警笛,呼啸着向妇幼医院驶去。急求车停在妇幼医院门前,人们抬着李若丹快步如飞走进急求室。
林森挂号交款后来到急求室,这时李若丹又被推了出来,林森去握了一下她的手,他用这种方式给她增加点信心。他马上又被一个医生叫过去,医生开了个单又叫他交款,这时林森看见李若丹被推进了接生室。他交款回来,将单子交给那医生。医生让他在另外一张单上签字。他签了,根本没多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焦急地徘徊在接生室外。过了很入,大概有一小时,又像是一天,一个月,更像是一年。他终于听到李若丹的叫声停止了,只剩一点呻吟声,是无力的呻吟。那个叫他签字的医生走出来告诉他:“是流产,大人没有危险了,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啊——”林森大吼一声,样子变得很恐怖。有人向这边张望。
那医生吓了一跳,忙训斥道:“冷静点,这是医院!”
“啊——”林森又大吼一声,这一声比刚才还要长,还要野蛮,如快要被宰杀死的野兽一般。他没别的方法释放心中的压抑,他只能吼。
医生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看见林森稍稍平静下来,就问:“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的症状很特别。”
发生了什么?直接跟她说,还是提示她一下,林森欲言又止。跟她说有用吗?这种只有间谍才干得出来的事,一般的警察恐怕无力侦破。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恐怕大多数人是不相信这种事的。哎,现在的警察,只相信即有的作案手段,新的秘密的作案手段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别说是地方的警察,就是省厅的警察恐怕也很难相信这种事。
“请您在病历上写明症状就是了。”林森只能这样说。这时李若丹被推了出来,乘电梯上了二楼,转过一个弯,沿着走廊走了很远才进了一个病房。林森跟在后边,觉得走廊太长了,仿佛走过了遥远的地方。护士将李若丹抬到一张床上,将吊瓶挂在一个高高的支架上。林森望着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而且身体受了巨大的伤害,他心如刀搅,痛苦得就要流出泪水。可他要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不让李若丹看见。他给李若丹盖好被子,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弯下腰轻声说:“宝贝儿,你是位坚强的姑娘,能战胜一切困难,是吧?你不必说出来,只要在心里回答是就可以了……”
她的热泪早已涌出,弄湿了被子。她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她被死神叫去了,但她又顽强地逃了回来,一路上满是荆棘,峭壁深渊拦住她的归路。她拼尽全力逃了回来,但她的孩子被死神夺去了,她甚至还不知道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抽出一只手握住林森的手,让自己不要掉进死亡的深渊;她刚从生死线上回来,她要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丢下自己,然后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这样泪水就不会再流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正像《逃亡》里唱的那样:
汽车上肩并肩,
火车上依靠你。
轮船迎着风浪,
飞机缓缓升起。
妹妹与情哥双比翼,
面对死亡也不放弃。
情哥啊,情哥啊,
真叫我放心不下。
如果有一天,
我被黑社会所杀,
请在我的坟墓,
献上一束玫瑰花。
十五天以后,李若丹要出院了。这个病房的另外两张床上,是正常生育的两个女人,李若丹与她们相处得很好。她很喜欢她们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其中一个是男孩,妈妈长得很美;另一个是女孩,妈妈也是白白胖胖的。林森已退完床,提着东西等着李若丹。李若丹又一次来到女婴的床前,问女婴的妈妈:“姐,能让我抱抱吗?”
女婴的妈妈点点头。李若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起女婴。那女婴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看着她要说话,小嘴不停地在蠕动。
“快走吧若丹。”林森催促道。李若丹慢慢将女婴放下,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她踅回到男婴床前,对男婴的妈妈说:“妹妹,能让我抱抱吗?”
“他还没醒呢。”母亲不想让她抱,忽然想起李若丹失去孩子的不幸遭遇,忙说:“姐,你抱吧,没事儿。”李若丹心疼孩子,没有抱。她俯下身,用脸帖一帖男婴那稚嫩的园脸蛋儿,起身向外走去。
“妹妹保重,以后再生一个。”她听见女婴的妈妈在后面喊。
李若丹已走远,男婴的妈妈追出走廊喊:“姐,开心点儿。”
李若丹边走边自言自语:“开心,开心……”但泪水已摸糊了视线。当她用纸巾揩去泪水后,看见婆婆正拿着件军大衣,走过来披在她肩上。婆婆也流泪了,婆媳俩互相搀扶着,泪流满面地走出医院大门。面对黑色的私家间谍,婆媳俩只有哭泣。她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孩子的流产是人为的。但她们的抗争太微弱了,黑社会比她们强大千万倍……
2
李若丹流产那天,小军和老马将面包车停在医院门前监视,看见李若丹与婆婆互相搀扶哭着走出大门,老马拨通了手机:“老板,李若丹的孩子没了,哭着出了院。”
“知道了,继续用秘密武器折磨他们,让他们慢慢死去。”
当时王积银接完电话,马上给妹妹嘉怡挂了电话,把这一喜讯告诉她。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妹妹听说李若丹快要生孩子了,心情特别烦躁,寝食难安,身体日渐憔悴。她觉得这是上天和她作对,这样一想,反而有了骨气,振奋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看重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蔑视别人。一种好斗的情绪激励着她,她恨不得揍所有的男人,啐他们的脸,把他们碾成齑粉。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怒火中烧,泪眼眺望着寥廓的天边,仿佛陶醉在令她透不过气来的满腔仇恨之中。王积银见不得妹妹受委曲,立刻命老马快速将李若丹的孩子打掉。
王嘉怡是在自己家里接到哥哥电话的,当时她刚刚吃下两片安眠药,准备睡一会儿。因为她昨天又是一夜未眠,只能靠吃点安眠药来找回一点睡眠。接到哥哥电话后,觉得心在震颤,兴奋异常。她在室内来回踱着步,竭力抑制着兴奋,那病态的乖戾使她像一只母狼一样,在室内打着转儿。
她彻底放弃了林森,放弃了所有希望。但是,这种自暴自弃,反而使林森在她心中所占的地位更加不同寻常,既然肉体上得不到他,他的可贵之处就不在肉体方面;林森在她心头扶摇直上,超凡脱俗,冉冉升入仙境,不过,这对她那颗骚动不安的心,简直是一种愚蠢的侮辱。肉体的欲望和可望而不可及的失落,痛苦地折磨着她的身心,使她产生疾病,产生恨,甚至是深仇大恨!
她干脆打开了音响,随着欢快的节奏跳起了迪斯科。她跳了很久,直到累了才停下来。自从林森走后,她从来没这样开心过。她将音响关掉,坐在沙发上想睡一会儿,可是她没有一点睡意,安眠药的作用早被喜讯冲得无影无踪。她来到窗前,阳光将她双目刺痛。她眯起眼睛,凝视着遥远天际,想象着林森失去孩子的反应。是在流泪,还是在愤怒?他现在病成什么样了?她忽然产生一种想见到林森的欲望,并立刻打电话告诉了哥哥。
她买了飞机票飞向沈阳,老马又从沈阳用出租车把她接到山城。
她跟老马住在一个宾馆,当她知道林森家前后楼有人为老马服务时,她决定到林森家前楼去住。她每天都用望远镜观察林森,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每天她都起得很早,等待林森拉开窗帘的一瞬间。那一瞬间她看得很清楚,他的胸肌,他的五官,就像在眼前一样,她几乎想伸手去抱他一下。是的,这个英俊帅气的野蛮小伙子她只是抱过,而且被他挣脱。即使这样,她对他的爱也一发不可收拾,远远胜过与她同过床的人。她认为林森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独一无二,得到他胜过所有财富和名利。
可是她与林森已成了仇人,她已无颜再与他相见。她常常在想,当初要是不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就好了,那样至少还可以相见。她听老马说林森和李若丹这几天可能要出门,她要等他们出门时再回春城。她要最后再看看她的梦中情人,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哥哥对他追杀不舍,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想到林森即将被害死,她的心不免一阵戳痛。但是现在她已无权决定他的命运,他的命运已被哥哥所掌握。因为他写了举报信,不消灭他哥哥自身就有危险。但她也不是非常想放过他,她不能忍受他去爱别的女人。
魏伟得知王嘉怡来到山城,先是惊喜,后又觉得可怕。一连几天他都回避她。他觉得王嘉怡对男人太狠毒,也许是她哥哥的缘故。他怕有一天自己也落到林森那种地步,那是人的生活吗?草木皆兵,心惊胆颤,四面楚歌。在林森家前楼,他曾见到过她一次,他问:“怎么样,最近挺好吧?”
“不好,你可是混得不错,比以前有钱了是吧。”她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
在宾馆老马的房间里他们也见过一次,她像是没看见他,冷冷地坐在一边。他故意找话对她说:“嘉怡,在这住习惯吗?吃的合不合口味?”
她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他只好接着参与研究林森和李若丹的事,不再理她了。她现在恨魏伟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他玩完了女人抬腿就走,不负一点责任;其二是他使自己变成了一个坏女人,使林森对她产生了厌恶。在认识魏伟之前,也就是在她与魏聚宝闹离婚那段时间,她只与印假钞的董威有过一次那种关系。可是魏伟住到他家里后,她一发不可收拾,成了一个真正放荡的女人。
她住在林森家前面四楼那家,一天晚上她正准备睡觉,忽听有人敲门。待房东打开门后,她看见魏伟走了进来。她急忙缩回自己的小卧室,留下一阵香风。魏伟顺着那股香风径直向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对视着。魏伟哪里知道,她用的是法国香水,她时刻都把自己弄得如花般芬芳,即使是在晚上,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嘉怡了。
“有事吗?”她冷冷地问。
“我……我来看看你,想你了。”魏伟吞吞吐吐地说。他真是有点想她了,虽然自己的妻子比她好看许多,但身材可不如她。王嘉怡的身材像十八岁的少女,苗条而性感。另外他也觉得再与她发生那种关系,能消除两人之间的冷漠。他现在只想让她高兴,她有决定是否伤害他的权力,有决定是否给他钱的权力,他不敢惹她生气。
她没有理她,靠在床头休息,微闭双目。他慢慢坐在床边,用手去抚摸她,但他的手立刻被她拿开。他站起身,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