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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作者: 海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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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业员:“附近没有,最近的邮局要到三公里外呢,不过现在恐怕早关门了。”
        刘川全身每个骨节都酸胀难耐,他只好步履蹒跚一步一摇地回到了房间。身体刚刚倒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大概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光景,他就不知不觉沉入到黑暗的梦中。
        街头夜
        景科长坐着巡警的车还在街头搜寻,街上已经夜深人静。
        大富豪夜
        景科长手下的一位便衣跟随秦水巡警沿街查看酒吧餐厅,他们走进大富豪夜总会。此时这里早已恢复平静,大厅散座没什么客人,服务生上去点头哈腰地招呼他们:“哟,里边坐,里边坐,你们是找人还是喝点饮料?”
        巡警们没有搭腔,转了一圈又出去了。
        第七集(4)
        旅社清晨
        刘川醒来时天仍然黑着,但窗户上已经依稀有了些清晨的薄雾,他明知自己醒了但全身仍被梦魇镇压,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活动。恍惚中他看到一个高大宽阔的人影,阴阴沉沉立于床头,他断定这不是做梦但又不敢断定,他挣扎良久感觉喉咙开始嚅动,他听到自己艰难地发出细小而又惊恐的呼声:“……谁?”
        黑影的声音也有些朦胧,但刘川的听觉已渐渐清醒,他听到那个朦胧的声音在缓缓应答,平静中甚至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冰冷:“你找我吗?”
        “……你是谁?”
        “老范!”
        煤厂白天
        一个巨大的铲车翻斗将一铲乌黑的原煤倾入一辆十轮卡车的车斗内。
        满载原煤的十轮大卡驶出煤厂。
        爱博医院黄昏
        小珂拎着一摞饭盒走进刘川奶奶的病房。奶奶说:“哟,小珂今天下班这么早?”
        小珂:“没有,刘川他们科的钟科长让我早点下班过来看看您,我两点就下班了,先回家给您包了点饺子。”
        奶奶:“还是小珂好,我昨天是跟你闲聊,说想吃饺子了,你今天就送过来,你一定觉得这奶奶怎么这么馋呀。”
        小珂笑道:“没有,我还带了蒜泥和醋呢。”
        奶奶:“刘川也该回来了吧,钟科长说他到外地去给监狱拉货去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珂脸色难过,遮掩地说:“不知道,快回来了吧。”
        奶奶:“他是坐飞机回来还是坐火车回来?”
        小珂:“应该坐飞机吧,也可能坐火车,您放心,刘川不会委屈自己的,总不至于坐拉货的大卡车回来吧。”
        老范家黄昏
        老范家的大铁门隆隆打开,那辆满载的十轮大卡缓缓驶出范家大院。老范亲自驾车,他身边的驾驶副座上,坐着他的儿子小康。
        卡车刚一驶出院子,几个范家的打手便把铁门重新关上。
        刘川和单成功的女儿单鹃坐在驾驶舱的后座,单鹃就是在夜总会搭救刘川的那个女孩。
        在卡车驶出这条街衢的时候,刘川透过车窗,看到老范家的周围,公安的便衣密布,车子拐弯时,他看到街边一个书报摊前,景科长的脸从一张当天的报纸后面露了出来。景科长不动声色的目光,注视着这辆低速驶过的煤车,煤车上刘川伤痕触目的面孔,也从他的视线中缓缓划过。
        省际公路夜
        拉煤的十轮大卡昼夜兼程,驶向北京。
        依然是老范开车,仪表板上的微光把老范的面孔映衬得有如鬼魅。
        范小康回头,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单鹃,单鹃转手给了刘川,然后拍拍小康,又索要一瓶。小康有些不情愿地,又往后递了一瓶。
        省际公路清晨
        清晨的道路平坦无人,刘川代替范家父子驾驶卡车,这种加长大货让他开得战战兢兢,非常吃力。
        季文竹家白天
        季文竹草草吃着早饭,一杯牛奶一个苹果,吃到一半又给刘川拨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的仍然是:“您拨叫的电话已关机。”
        季文竹心绪茫然。
        省际公路白天
        途中大多数时间,刘川还是和单成功的女儿单鹃坐在驾驶舱的后座上闲聊,谈论彼此的经历和亲人。
        单鹃说:“我一生中最相信的一个东西,就是缘分。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见你,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就觉得我应该救你。”
        刘川:“看我挨打你觉得可怜?”
        单鹃:“挨打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才不可怜他们呢,可看你挨打……感觉不太一样。其实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救过我爸,但我就是觉得你好像跟我有点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灵机一动。我想你可能真的认识范大伯,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跟范大伯说了你。我的感觉一直特别准,所以我从小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
        第七集(5)
        坐在这辆拉煤的大货车里,刘川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女孩的神态面容。单鹃是个美人,衣着朴实,素面朝天,那种美与季文竹是不一样的。季文竹小巧、艳丽、苍白而又纤柔;而单鹃则轮廓鲜明,浓眉大眼,头发和皮肤看上去从不保养,全凭着青春的天资丽质。她平时说话不多,一旦有话便是直来直去,无处不见北方女子的豪爽与沉着。
        刘川:“你只相信自己吗?从不相信别人?”
        单鹃:“对,我很少相信别人。不过我相信我爸。”
        刘川:“不相信你妈?”
        单鹃:“我妈?我妈脾气不好,她比我爸可差远了。我爸表面挺和气的,其实胆子可大呢。我爸脑子也聪明,他想干的事,一般都能干成功。”
        刘川:“所以你爸叫单成功。”
        单鹃:“对呀,他善于成功!”
        刘川:“你跟你爸多久没有见面了?”
        单鹃:“一年多了吧,从前年年底我爸把我和我妈从我们东照老家带到秦水,交给范大伯以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开始还给我们打过电话,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了。后来有一天,范大伯拿来一张报纸给我看,报上说我爸参加了一起金库大劫案,成了让警察都害怕的通天要犯,我这才知道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露面。那张报纸我妈也看了,可她不信,要不是范大伯不给她钱,她肯定要闹到北京申冤去了。”
        刘川:“那你信吗?”
        单鹃:“我信!我知道我爸这个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都能干出来的。”
        刘川:“你爸爸干了这种犯罪的事,你能原谅他吗?”
        单鹃:“能!”
        山路边黄昏
        卡车停在山路一侧,范氏父子在山崖边解手,刘川和单鹃站在另一侧路沿,眺望着山下夕阳普照的广阔田野。
        刘川:“你父亲犯的,是一项重罪,他抢劫了银行,还杀死了警卫。他犯了这种罪你也能理解吗,你也能原谅吗,你还像过去那样爱他吗?”
        单鹃依然没有片刻犹豫,坚定不移地答道:“我能理解他,我能原谅他,我还会像过去一样,一样爱他。我知道他做了错事,可他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永远都是他的女儿。”
        刘川:“我们每个人,都会做错事的,可你不觉得抢银行这种事,玩得太大吗?他们抢了一千二百多万巨款,他们五个人当中,有四个被打死了。你父亲因为没有直接参与现场抢劫现场杀人,才幸免死罪。你最初听到你爸做了这件事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从来没有恨过他吗,从来没有感到害怕吗?”
        老范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了他们身后,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为了一千二百块钱杀人,也许她会恨她老爸,可那是一千二百万。能搞到一千二百万,那是很了不起的一件大事。拿到这一千二百万的人,不光他的老婆孩子,连我们当哥们儿弟兄的人,都会跟着沾光享福的,怎么会恨他呢。”
        刘川:“可惜那笔钱已经找不到了,他们死了四个人,可是什么都没得到。”
        老范慢条斯理地笑笑:“也许吧。不过我那单老弟是个有头脑的人,我想他总不会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吧。说不定他已经把那笔钱藏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就等见到老婆孩子以后,就可以过去拿了。”
        刘川和单鹃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再说话。
        公路夜
        煤车继续行进,小康驾车,他身边的老范睡得正香,刘川与单鹃在后面继续低声交谈。
        单鹃说:“我第一次从报纸上看到我爸出了事,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我爸在一家餐厅里当杂工,他常常从单位里拿好吃的东西带回来给我吃。后来有一次他拿东西被餐厅里的人发现了,他们打他,打得很重,我爸一脸是血回家的时候,我伤心地哭了很久。可我不恨我爸偷公家的东西,我对他只有心疼。”
        单鹃说完这话便沉默下来,刘川则陷入了另一种的沉默。
        公路白天
        老范驾车,小康睡觉。煤车加速前进。后座上的刘川也睡着了,但单鹃面容刚毅,目光坚定,始终注视着前方。
        北京郊区傍晚
        从秦水出发后的第三天傍晚,这辆煤车终于驶入了北京边界。刘川在他们停车吃饭的时候,用车前的反光镜检查了自己的面孔,除了两块大的青痕尚未退去,五官轮廓已恢复端正。
        第七集(6)
        这是他们进入城区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饭,相对来讲吃得比较正规。这一路上无论停车吃饭还是打尖休息,小康对单鹃全都极尽关怀。单从小康的举止上能看出他们是一对恋人,而单鹃对小康则不苟言笑。
        吃完这顿晚饭,刘川和单鹃没再回到车上,按照行前确定的方案,他们就在这里与范氏父子分手,搭乘一辆公共汽车进城。他们分手后老范就留在拉煤的车上,小康则自愿把他们送到半里地外的公共汽车站去,在那里看着单鹃随刘川上了车子,看着那辆公共汽车向着夕阳坠落的方向,慢悠悠地开走。
        城市街路晚上
        刘川带着单鹃从公共汽车上下来,在城乡结合部位的一个路口,打上一辆往城里开的出租汽车。他们到达城区时天已经黑了,到达丰台那个小旅馆的门口时,整条巷子早已寂静无人。
        小旅馆夜
        在刘川给出租车司机结账交钱时,单鹃已经急匆匆地走进旅馆大门,她甚至没按老范嘱咐的那样,先瞻前顾后观察清楚再小心进入,而是目不斜视直奔里走,径直走到父亲的房间。单成功的房门反锁着,单鹃一边敲门一边叫道:“爸,爸,是我,我是小鹃!”
        房内立即有了回应,一阵脚步声后,门打开。这间小屋不过十来平米,站在门口足以一览无余,单鹃看到,屋里除了过来开门的那位陌生男子之外,床上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年纪尚幼的孩子。
        单鹃愣了。
        刘川很冷静,他挤上来问:“哎,这屋原来住的人呢?”
        陌生男人说:“不知道,我们今天刚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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