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名人论读书苦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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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藏书中有七册书,五册是上面所提到的,两册是增补:《谈
话和演讲》和《皇夫传》。我的书上也有女王的签字。但请注意,在《谈
话和演讲》一册中的题词最为热切:
致尊敬的陆军少将戈登,追忆他伟大的好主人
亲爱的亲王的心已碎裂的寡妇
维多利亚R。
于奥斯本,一八六三年一月十二日
《皇夫传》的题词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少将亚历山大?戈登,追忆他亲爱的主人
伟大的亲王亲爱的、悲伤的寡妇
维多利亚R。
一八六七年四月
《皇夫传》的第一册的题词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戈登爵士,追忆他亲爱的主人
维多利亚R。
一八七五年一月
第二册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戈登
维多利亚R。
一八七六年十二月
第三册如下:
致尊敬的将军亚历山大?汉?戈登爵士维多利亚R。
一八七七年十二月
除了日期外,最后三册的题献都已经过鉴定。所有的字都是大号字,
笔触流利,是我们所熟悉的。它表明女王悲伤的程度正在递减。时间治
愈了创伤。当这些书陆续出版时,悲哀最终平息了,陛下顽强地表现了
她自己。
(赵台安 赵振尧 译)
书海猎趣(美国篇)
在上一章里,我描述了在伦敦收集书籍之谐趣,描述了在朋街和皮
卡迪利大街,在霍尔本和滨海区书店里的奇遇——就好像这一书籍收集
者的天堂是一块仅有的快乐围场似的。但并非所有的好围猎均在伦敦:
纽约有许多吸引人的书店,费城至少有两家。芝加哥有好几家,而在西
部,则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天地。
在全世界你到哪儿去找像乔治?D。史密斯这样大手大脚的买主?他
随时准备将书投机取利。史密斯迄今保持着一本书最高拍卖价格的纪
录:在霍拍卖行的拍卖中,他向亨利?H。亨丁顿先生买了一本谷登堡的
《圣经》,值五万美元。在那次拍卖中,他不仅付了最高的价格,而且
还买了比其他任何一个买主都多的好书。
我听史密斯的对手们抱怨他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书商。他买书,却没
有判断力、没有这一方面适当的知识。我把这样的批评只不过看作是妒
嫉的自然结果。乔治?D。史密斯也许售出了比他任何两个对手加在一起
还要多的好书。
他不在地位或知识上矫揉造作,妄自尊大,这是值得称道的。没有
人知道书的一切。有人,甚至很多人,可能知道得比他多,但缺乏他的
那种品质。正是由于这种品质,使他能够获得并保持赞助人对他的信任
和委托。实际上,他是美国拍卖行的主要支柱。我常常看到他离开某家
正在减价出售的书店时买去了所有重要的书。他有充分的知识和把握干
这一行。我不认为他的直率和毫不矫揉造作会对他不利。这些品质使各
种各样类型的人创造了一个世界,而乔治本身就是几种类型的人。
二十五年前,还在我收集书籍生涯的早期,在伦敦滨海区的一家旧
书店里我看到了一大堆积满灰尘的书。这家书店和滨海区的这一部分在
最后消失之前已存在很久了。我记得我花了两畿尼买了很多书。后来,
一直到我仔细地读了书目,我才发现自己显然是发了一笔小财。下面是
书目:
《莎士比亚故事集》:鲍尔温和克拉多克版,一八三一年第五
版。
兰姆《散文集》:三卷本,莫克松版,一八三六年。
《查尔斯?兰姆书信集》:二卷本,莫克松版,一八三七年;
内有题献词:“赠科利尔先生,你的朋友H。C。罗宾逊。”
塔尔福德《查尔斯?兰姆最后编年史》:二卷本,莫克松版,
一八四八年。
顺便说一下,最后这二卷本原来是属于华兹华斯的,每册书的扉页
都有他的签名;我第一次就注意到这本书是献给他的。有几册书里宽松
地插着报纸的剪报、许多张约翰?佩恩?科利尔的手迹原稿、一封玛丽?兰
姆写给约翰的母亲简?科利尔信的一部分:有几册书中有科利尔关于书
本内容的评论的手迹。在兰姆的《烤猪随笔》一文中,在参考文献上科
利尔用铅笔写道:“我的母亲将这只猪送给兰姆。”塔尔福德提到了与
兰姆一起度过的一个夜晚,说:“我们登上顶楼,迅速坐在火热的炉火
边。很快,眼前就是热水和完好的设施了。”针对此说法,科利尔写道:
“兰姆和塔尔福德处于‘完好的设施中’。”
有许多用铅笔写的这样的便条。科利尔笨拙的(用他的话来说)、
笔触“很软”的原稿是这样开头的:
关于查?兰姆和骚塞,科森斯先生如我所知的那样掌握了一份
有趣的手稿。它订成小四开本那么大,有兰姆的笔记,但主要是骚
塞的笔迹,邮寄时折成八开本大小。看来这是他们投给布里斯托尔
的科特尔出版社所出版的《年鉴》的手稿。
原稿一开始是骚塞手书的“广告”,紧接着是兰姆写的一首题
为“烟草块的能量”的诗。在第一节,诗韵换成:
路旁潮湿的牧草地,
一片老烟草块在我眼前:
是按无声的劝告那样
不加思索地穿过吗?上帝不准!①
第二天,科利尔誊写了这首诗的其它几节。因为在另一页上他写道:
“今天,我的手不颤抖了,我誊完了余下的各节。”
依然在这一页上,在提到科森斯的原稿时,科利尔写道:
全部原稿共六十页,主要是骚塞的笔迹,包括? 。兰姆的作品,
一篇讲述教会学院的十二位年轻人理发的妙趣横生的故事,题目叫
《里戴西尼安理发师》,还有一篇《给咎由自取者的悼歌》。没有
签名,但全部是兰姆的笔迹,字迹清楚,但笔触尚嫩。文章不仅明
白无误地表明作者具有诗歌方面的感染力,而且表现了他当时的政
治感情。
签字五花八门:厄瑟里奥的,赖亚尔托的,沃尔特的, 等等,
最后是四首爱的挽歌和一组查尔斯?兰姆写的诗,题目是《活在没
有上帝的世界上》。
我不知道这些作品中有多少篇曾在科特尔《年鉴》上或在别处
刊登过。只要我的手能写的话,我乐于再誊一些。
J。P。科利尔
二十年之后,一天,在纽约,乔治?史密斯问我是否愿意买一部有
趣的骚塞的原稿。使我深感吃惊的是,他递给我一本相同的四开本。很
多年以前,科利尔发现这些文章是这样的有趣,就将它们抄录下来了。
当然,如果本子里没有夹着便条的话,它就不会对我在伦敦所购的那些
文件所引起的回忆有那么直接的感染力了。那些便条与我那本兰姆书中
宽松地夹着的那些纸条完全一样,显然出自科利尔笔触“很软”的手,
简短地重复我家里那些文件的散装纸上他所说的话。
这些手稿以前的主人科森斯先生附了一张条子:“在一七九八年或
者一七九九年,查尔斯?兰姆将此件投寄给《年鉴》,这是布里斯托尔
的书商科特尔先生和柯尔律治与骚塞联合出版的一本刊物。这一手稿部
分是骚塞的笔迹。此稿以前是布里斯托尔的科特尔的财产。”
经过调查查明,这一小本诗的手稿原先是科森斯先生的财产,后归
奥古斯丁?戴利所有,在出售目录里列为骚塞的原稿,并部分考虑了兰
姆的贡献。虽然价格很高,但想要购得此书的诱惑仍太强,使我无法抗
拒。这样,在许多年之后兰姆、骚塞和其他人的原诗的四开本,与科利
尔对它的说明,并排地放在我的图书馆里。对我来说,对兰姆所写的三
首诗在兴趣和价值上远胜过其他的文件。那册手稿有这样一张标签:“骚
塞原稿,很久以前是布里斯托尔一位科利尔先生的财产。”
今天,美国最博学的书商是罗森巴克博士。我们这批熟悉他的人都
① 这首诗录自查尔斯?兰姆的原稿,1799 年发表在通常称作科特尔《年鉴》中。一般都认为,这首诗是骚
塞所作。但这诗像是兰姆的,他喜欢烟草,而骚塞却不喜欢。诗的第十节的原稿无疑是兰姆的笔迹。——
原作者注
叫他“罗齐”。经营孤本书并非他原来的志愿,他想成为一个英语教授。
很少有人比他更赏识这个职业了。但是纯粹的学者太多了。他想必是感
到需要有一个人来指导藏书家的鉴赏力并耗尽我们银行里的存款。在这
两方面他都是无可匹敌的。
在华尔纳特街某号二楼他的宽敞的房间里堆满了珍本书。“订书—
—寄书”,月底是一份帐单。在这里度过一个雨天的早晨是很使人愉快
的,如果你是一个比较浅薄的人的话,在离开此地时一定会聪明一点。
有一次我同这位博士以及我的朋友廷克在一起度过了几个小时,这个廷
克不是那个银行行长雇用的赫赫有名的职业球手,而是耶鲁大学一个不
大出名的英语教授。我们和罗齐在一起读莎士比亚的对开和四开的小本
子,斯宾塞、赫里克和弥尔顿的那些十六和十七世纪时候的价值连城的
文件。罗齐看着窗外说:“约翰?G。约翰生在街上走。”“啊!”我的
朋友廷克说:“我想你是想说约翰?屈莱顿吧。我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在罗森巴克家里除了“发现”自己是如何的无知外,什么也休想得
到。罗齐本人发现了一切。许多年以前,他发现一本旧的小册子,约翰
生博士著名的《在德鲁里巷剧院开幕式上的发言》的第一版。应当记住
这一发言包括了博士最著名的几段话——他对戏剧的评论。这些话在今
天仍和当时同样正确。他说,
戏剧的规则,戏剧的看客定,
我们,活着为欢乐,须欢乐地活下去。
博士还提到了莎士比亚。他说:“时代喘着气徒劳地跟着莎士比亚
跋涉。”在加里克批评了这些话之后,约翰生评论说:“先生,加里克
是一个无聊的无赖。下一次我一定让时代与空间一起喘气。”
罗森巴克所发现的这份材料,表明书籍收集罗曼蒂克的岁月尚未结
束。大英博物馆没有收藏这一文件,就我们所知,这是现存的仅有孤本。
虽然有人出了极有诱惑力的大价钱,但罗齐还是拒绝出售,因为他既是
书商又是书籍爱好者。
他是一位杰出的人性鉴别专家,这可以从挂在他写字台上方的一张
小卡片得到证明,卡片上印着这样一段引文:
“这不值一钱,买主说,这不值一钱。但当他达到目的时,他就吹
牛”——格言第二十节,第十四条。
当我从他那里弄到我的那本《鲁滨逊漂流记》时,我所做的正如格
言所云。那是第一版的两卷本。还有第三卷,但这本书可能不是笛福的。
这本书或许有“一点”不同:前言第一页最后一个词apply 拼写正确,
而我以前见过的一些书则拼写为apyly。事情究属如何,尚未最后弄清。
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铅字是排得正确的,而在印刷的过程中给磨损了;
或者,铅字原来就排错了,在被改正之前,已印刷了不少的书,以后才
被发现了。第一卷第三百零四页以后的纸比以前各页的纸要薄,也更差
些。这三本书仍十分干净,装订的小牛皮是原来的,折叠的地图完整无
损。前二卷书曾属于“威廉?康格里夫先生”。总之,这是一本收藏者
值得“吹牛”的书。
由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我从未能从芝加哥的沃尔特?希尔那里
买到如我希望的那么多的书。他是干这一行的人中间最和蔼可亲、最可
信赖的。他不时出版令人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