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慰真情-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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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今天想和你说说。”永琪斟酌着语句。
易可一下子楞住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看了大家一眼,挺爽快地说:“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好!”永琪说道:“我仍是有一些疑问,希望你能给我解开。”
“我只能尽力而为。”
“你们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获罪满门的?”“一首诗,我爹写的一首诗。”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是文字狱。
小燕子“啊”地惊叫了一声,易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却没有人说什么。
“我们曾经有过几面之交,易可。”永琪缓缓说来:“在山东小镇的街头我们一起杀退了南一霸,那一夜还又观赏了你的剑术。在西湖,你给我们大家弹奏吟唱过……”永琪似乎陷人了回忆。在想一件件极美好的往事,遂长叹一声,声音变得柔和“……那些时候,我们还称兄道弟呢……”
易可也一一想了起来,其实这些事何尝不时隐时现地索绕在自己心头,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沉吟良久,易可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轻柔得象一溉寒溪流水:
“不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没想过要刺杀你,我此行的目的——”易可一咬牙说道:“也是了解边疆的情况。”
“我相信你!”永琪说道:“要是你真想刺杀,早巳暗地得手了,我们也不可能还象现在这样交谈了。”
易可向前轻跨一步:“看来你已没有什么疑问了,都预备好了,要动手拿我了。”
众人皆是一愣。
易可却坦荡自如:“是刀山还是油鼎?悉听尊便!”“拿你只是举手之劳。”永琪皱起了眉说道:“你身犯灭族之罪,要真拿你也就不用救你了。”
易可冷笑道:“灭族之罪?!我十多年前就是灭族之罪的漏网之鱼,能苟活这么多年,也是者天怜我,到今日我又哪敢再有什么奢求!”永琪道:“我们见过几面,也算有缘,现在我仍旧把你当易可兄弟在说话儿。我心中一直疑惑,你师父虽是女流之辈,却一定也是才华横溢,武艺过人,做什么不好,几次三番聚众造反搅扰天下太平?图谋什么?”易可冷冷看看永琪,没有回答。
“你不肯回答我的话吗?”“没法回答,回了你也不懂。”
永琪那阿哥的尊严骤然令他有些不舒服:“五经六艺二十四史我都读懂了。你没有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易可笑起来,说道:
“一个人要活命,每天得几文制钱?
大雪封门瓦灶冰冷,烧几斤柴能勉强度寒?
债主上门,驴打滚算利是什么脸色,
听算盘珠儿的人是什么滋昧?恶霸赖债,
穷寡妇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又是怎样的心境?”
易可突然显得有些亢奋,她苍白的脸色竟泛起一阵红晕:“这些事,你懂得多少?!”
“你……”永琪有些话塞。
“我懂!”箫剑打断易可的话,重重回道:
“我妹妹小燕子比我比你更懂!”
易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箫剑走到小燕子的身旁,爱怜地说道:
“小燕子没进宫之前,什么苦没吃过!日子过不去的时候,也去饭馆里做过工,也到戏班里卖过艺。也做个‘奴才’,受过饿挨过打……”
小燕子边听箫剑说边一个劲地点着头。
“唉”箫剑长叹一口气,说:
“易可,我们家也是浙江大户人家,也居杭州。十多年前,也是因文字狱牵连满门获罪探斩。我父亲生怕我和妹妹难逃魔掌,仓淬之中,把我交给义父带到云南去养育。小燕子那时才一岁,交给一位奶娘抱往北京一个世伯家,谁知路途中失散,小燕子被一家尼姑庵收养至七岁,出门看花灯就失去了踪迹。”
“易可,你七岁那年有师父搭救,把你精心抚养成一个知书达礼,文武双全的人,小燕子却从此混迹于江湖民间,吃了上顿为下顿担忧,刚刚那些问题,你说她是不是比你更懂一些呢?”
箫剑说到这里,已是语气缓和,满含深情了。
易可见大家不知不觉中都含了泪,但觉自己眼眶里也一片潮湿,见箫剑问到自己,毫不犹豫点头说:“是!”刚才的那股气焰刹时烟消云散。
“易可,我要把对箫剑说过的话对你再说一次。”
尔康望着易可,一字一句清晰说来:“文字狱是每个朝代都有的事,它是每个帝王对‘思想’的统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你能处在皇帝的位置上去想一想,你就能体会到为君者的无奈和不得不为之了。而且,就算皇上错杀了你们家,他现在也变了,现在的皇上和以前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已经不再残忍。心存仁厚,轻易不用死刑!这一点我不用多说,你自己在江湖上行走这些年,所见所闻也一定能感觉到的。”
尔康见易可若有所思状,就接着说下去:“自秦皇汉武以来,哪朝哪代少了你说的那些事,就是唐太宗贞观之治天下盛平,也仍是有处死贪官盗贼之案。极盛之世,好比大树,树大荫也大,太阳没晒到树荫下的人也是在所难免的呀。”
易可环视众人道:“我知道你们苦口婆心的用意所在了。”
尔康正色道:“你不用揣测我们是什么用意,你只需们心自问自想就行了。至于我们心底也有一股正义感,正因为这股正义感,让我们可以不计较什么救你,也正因为这股正义感,使我们不能抹煞皇上的好和他的英明!”
易可有些震动地望着坦白而正直的尔康。
箫剑见她有些动心的样子,很认真地说道:“尔康是从国家的大方面给你讲道理,我只想从切身的体验来劝劝你。这世界上有着许多比仇恨更重要的事情,仇恨并不能给你带来解脱,哪怕是报了仇也不见得会绘你带来幸福快乐。”
“那么,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易可仍是有着戒备。
永琪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芒,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们不会勉强你干任何事情。我们只是要把一些话和你谈清楚。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不能够这样,易可一定要和我们待在一起。”一直沉默的晴儿喊起来。
大家都有些出乎意料。
晴儿拉起易可的手温和地说道:
“你的身子还很弱,这—带地形又很复杂,让你一个人回中原是万万不可的。”
紫薇也赞同道:“无论于‘私’于‘公’,我知道你很难下这个决定:永琪说的是我们大家的意思,我们决不会勉强你什么。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我们走着瞧吧,但真的要请你留下来,边疆这一带情况确定非常复杂,你可以和我们巡视完边疆一起回中原去。”
“是啊,是啊!”小燕子忙不选地也劝道:
“你就仍做我们的易可兄弟好了,大家化‘力气为浆糊吧!”
易可愣了一下:“化力气为浆糊?”
大家哄然笑起来,永琪解释道:“是化戾气为祥和!”
易可也笑了,待停住笑,半晌,说道:
“认识你们真是我的福气!和你们相处久了,会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众人见她如此,知道她已答应留下,不由相互一视都欣喜地笑了。
由箫剑带回来的向导引路,五千大军不久就穿出了丛林。向回疆进发。
七个年轻人抛开那些规矩倒也相处得颇为融洽。
这一日又行出了一百多里,大军停驻下来安营扎寨。
小燕子兴致勃勃要亲手为大家做饭菜,易可就来帮她的忙。
没用多久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饭莱就出来了。
小燕子一边一盘一盘搬上桌,一边赞叹道:“易可真不简单,洗菜切菜都好利索,菜也炒得漂亮,这里有一大半菜是她做的呀。”
易可微微一笑说:“从小做惯了,大家尝尝可合胃口?”
“好的,好的!”大家欢呼着,就要动筷子。
永琪笑问道:“你有没有给这些菜取名字呀?”
大家一听都笑的更厉害了,易可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说道:
“这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无需特意取名呀!”
箫剑道:“幸好小燕子没有想要展露才华,否这桌饭菜又要难以下咽了。”
大家笑得东倒西歪,不可抑制,小燕子心里有些恼火:
“你们不要一天到晚笑话我好不好,我又不会再来一篇‘吃饭论’。”
“‘吃饭论’?”易可更觉得奇怪了。
永琪便把以前紫薇表演了一桌子菜,每道菜都取了一个好好听的名字,结果小燕子依葫芦迫瓢让大家大倒胃口不敢下筷的事说了。
易可听了笑道:“真是各人行事自有各人风格。我就不给这些菜取名了,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好好好!”紫薇立即同意:“不过不要太难了!”
小燕子坐了下来,很不服气地说:“好!就行酒令!难点也没关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
永琪一心想让小燕子露露脸,便说道:“乱令者,错令者,男士罚酒,女士罚茶上首人随举四书中的一句话,下首人接上一个古人名,要合着四书的意思。”
于是起句道:“孟子见梁惠子。”
挨身的尔康立刻应声答道:“魏征!”
紧接着晴儿说:“载戢干戈!”
箫剑夹了一口菜,将一杯酒彻底而尽,恬然说道:
“载戢干戈是——毕战。”
紫薇笑着说:“五谷不生。”
永琪喝了一口酒,笑道:
“出得好——田光。”
尔康亢声道:“可使治其赋也。”
“——许由。”易可出句道:“秦伯可谓至德矣!”
“予让!”晴儿应道。
“虽千万人言往矣。”箫剑笑道。
大家静了静,易可想了想说道:“杨雄!”
永琪赞道:“这个令出得好,答得也好!”
突然发觉小燕子坐在那一直没出声,永琪心里有些纳闷,想上次回京她还乐颠颠地和自己说起学四书的事,或许这些出得有些难了,永琪心念一转出道:
“寡人好勇——”
易可几乎张口就要应答,晴儿细心,悄悄在桌下拉了她一下,易可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众人都不约而同等着小燕子回答。
小燕子本就有些慌张,见众人都等着自己来答更是紧张不已,在那里如坐针毡却又无计可施。
紫薇连忙来打圆场:“这是——石秀!”
尔康心知肚明,马上嚷道:“错了,错了!紫薇罚茶一杯!”
“这个也难了些。”晴儿也在一旁帮衬着:“令也行得差不多了,天寒菜易凉,我们还是快点吃吧。”
“对,对,大家好好来尝尝小燕子,易可的手艺!”箫剑哈哈笑着。
这天夜里,小燕子有些闷闷不乐,她突然觉得易可没那么可爱了,易可有些爱抢风头。尤其让她生气的是,永琪竟然故意刁难她,明明知道她的四书读得还不好,偏偏要行一个那样的酒令,那不是存心让她出丑吗。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正好永琪夜深归来。
“你还没睡?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小燕子说的好大声。
永琪一怔。
“辛苦一天了,明天一早还要行军赶路呢,不要坐在这里发呆了……”
小燕子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