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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寂寞江湖无归春-第40章

小说: 寂寞江湖无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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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源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后悔不该逞强追的太急落单遭擒,此时被点了穴道,手脚不能动弹,只好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冲耿云翔身上剜去。
  耿云翔讥道:“好亮的大眼睛,可惜不能把眼珠子练成飞蝗石打出来,不要急,陪我们在洞内待一会儿,等官兵攻上山来,自会让你出去。”陆雪源气的险些哭出声来,口中大骂二人卑鄙无耻暗箭伤人。却不防蕊宁走上来抬脚把她踹得翻了个身,掀起她的衣襟,把狮子玉坠夺了下来,嘻嘻笑道:“一个村野丫头,把这宝贝戴了两三天,便是死也值了,现在该还我了吧。”
  陆雪源羞气交加,索性把脸颊埋在地上,不肯抬头。忽然黑暗中一个女子声音幽幽道:“那来的鹰爪子,到圣教总坛来撒野,很容易便能得手吗。”蕊宁公主听这洞里除了她和陆雪源两个,竟另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话,不由骇得全身僵直,手一软,把那玉坠扔在了地上。
  耿云翔内功精纯,当那人走近自己身后时已经察觉,他艺高人胆大,知道来者不是妖怪而是魔教中的高手,当下运气掌心,蓦的转身使出飞云掌法悄没声的拍出,黑暗中正听得那人开口说话,不由心中一怔,这女子声音好熟?竟象是……,耿云翔略一分神,这一掌便没使出全力。
  这时前方阴风扑面,那人也是个行家,同时出掌拍向耿云翔。二人“砰”的双掌相交,那女子沉哼一声向后退去,耿云翔只觉得掌心一阵剧痛,原来对方掌中夹着锐利暗器,他心神恍惚间,竟没能从掌风中辨出异声,这时疼得大叫一声缩掌后退,剧痛只是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被刺处麻痒痒的,颇有舒适的感觉,不用说这刺上有毒,而且毒性剧烈!
  那人听得他一声大叫,“咦”的并不趁机进招,只看火光一闪,她摇亮了火摺,把插在石壁上的松油火把点燃,洞内顿时明朗,两个人四目相对,均是惊的呆了。耿云翔左手握着右腕,惊愕的望着那女子。
  陆雪源惊喜的喊起来:“燕姐姐,是你?”
  借着摇摆不定的火把光亮,只见那女子一身白衣,容貌俊美,此时一脸惊讶窘迫之色,不是别人,竟是燕残菱,自己日思夜想的菱儿!
  燕残菱见被自己暗算受伤的敌人竟然就是耿云翔,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情郎哥哥!不由心头一片空白,“叮铛”暗器掉在地上,茫然道:“你,怎么会是你。你,你没有……”
  耿云翔的脸色在火把照映下显得惨绿,他神情愤怒,但说话的声调却出奇的冷静,沉声道:“我早该想到了,菱儿,那一日在公主府与我交手的蒙面人是不是你?”燕残菱涨红了脸,脑子里乱烘烘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语,耿云翔点点头接着说道:“不错,那人就是你!嘿嘿,好个弱女子,那天雨夜逃难,你扑上来护我,梅心寒那么高的武功,又是心狠手辣之辈,居然没有杀你,又是为了何故?”
  燕残菱听他问话语气越来越严厉,早吓的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辩起,急道:“我,我,”耿云翔一摆手打断她的话:“不必说了!我全明白了!如果那天我不说藏金图已毁了,寻宝路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恐怕你不会让我活到今天吧?你让我离城到乡村中去等你,不过是怕我碍手碍脚,坏了你们的好事,那里是怕道上会遇见贼人?哼,你就是魔教的贼人!你存心哄骗我,全是为了要得到那笔藏金,哈哈,我真傻啊,竟真的相信了你,还想带你去找金藏,你你,实说了吧,你到底是魔教中的什么人物!”
  燕残菱慌急之中,见耿云翔手上黑血长流,忙掏出解药来,柔声道:“耿大哥,你别生气,先把伤口敷好再听小妹慢慢和你说来。”耿云翔看也不看,挥袖将解药拂在地上,蕊宁忙抢过去俯身拾起解药,硬摁住他手为其敷上,耿云翔本欲不从,看了一眼燕残菱,微微冷笑又任从了蕊宁帮他涂药。燕残菱见他如此,不由的惭愧万分,咬着唇强忍住欲滴的泪水,定了定神缓缓道:“也罢,我全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村女,我,我实在是明教教主燕月仙的嫡亲孙女,那一日我去城内探营被官军纠缠,正好你出手相救,这一切纯系巧合,后来你又执意要送我回客栈,耿大哥,你为人侠骨柔肠,我真的是很喜欢的,只是后来你上街被我圣教中的眼线盯上,菱儿这才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手中有大辽国的藏金图,马皓远正带人去截杀你,我闻讯后怕你吃亏,一路追赶至潞州残城处,不想你手段高强,反将马右使逼到绝境,他毕竟是我圣教中的首脑人物,小妹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便抛砖把你引开了,后来,后来我与本教左右二使会合,力劝他们不要杀你,他们固执不肯,并抬出我爷爷来压菱儿,菱儿自幼父母双亡,全凭爷爷养我疼我,教我武艺,如今圣教有难,这笔金藏对我教存亡至关重要,我又怎能不放在心上,一时犹豫,竟任由他们安排了。
  那天雨夜追杀,见你伤重难支还拼命维护与我,我真的好后悔,不该和他们合伙骗你啊,明教刑罚的厉害,你是想象不出的,若被他们抓住,定会严刑逼供,我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感动,终于不顾诸般后果出手救你,梅、马二使这才不得不罢手,其实,其实自从你潞州城内仗义救我时,我已对你暗暗倾心,不可自拨了……“
  燕残菱红着脸喃喃诉说着,耿云翔在一旁冷笑不语,陆雪源躺在地上忍不住道:“姐姐,你,你竟然……”燕残菱看了她一眼,面露伤感的苦笑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圣教,也对不起翔哥你,我本来想把这一切都做好的,没料到却会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燕残菱将目光投向耿云翔道:“耿大哥,我是真心要和你好的,反正你也不看重那些钱,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领我找到金藏,把它交给我爷爷,也算赎了我叛教的罪过,咱们便可无牵无挂的去过好日子了,再说,咱们是一家人了,金藏也不算是落在外人手中,耿大哥,我的确是真心对你,否则,那日树洞中,也不会……”燕残菱说到这里,声音渐低已是红着脸说不下去。
  耿云翔怒极反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事到如今还想骗我,我是决不会告诉你藏金的地点,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若真的爱我,就不该骗得我好苦,你知道吗,我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一直心爱着的女人却把他当猴子一样的戏耍,把他对你的信任看做是愚蠢,这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你还有何脸面与我狡辩!”
  这时听的白云洞外厮杀声渐起,伴随着号炮的轰隆声,耿云翔冷冷道:“官军就要攻上山了,你快动手吧,不然就没机会了,咱们今日决一死战,不要暗地里使那些阴谋伎俩!”
  燕残菱听着他的斥责,又是委屈又是惭愧,不由得泪溅罗衫,失声痛哭,听着山下的炮响,女孩儿绝望的哀求道:“耿大哥,你不要丢下我不管,洞尽头石室内有暗道直通山外,你带我走吧,我,都是我不好,做错了事,你不要怪菱儿啊。”
  耿云翔面色铁青,将刀横在胸前一言不发。燕残菱见状心中悲苦万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耿大哥,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要你丢下我不管,你,你若恨我,便一刀杀了我吧!”说完这话见耿云翔举刀半天不发,燕残菱心底重又生出几分指望,忙跪行几步,来到耿云翔跟前,大着胆子双手抱住了他腿,柔声道:“哥啊,我是你的女人了,菱儿自小父母就不在了,你对我的体贴呵护,我永远都记得,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是吗,菱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蕊宁在旁失声惊呼:“怎么,你们,你们已做了夫妻了?”陆雪源也是惊得如醉如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耿云翔听见蕊宁公主惊呼,不由脸上一红,用力把腿挣出将燕残菱甩倒在一边,“呸”的道:“贱人,说这话当真羞死人,你也配吗,当初你既然有心骗我,那么那天树洞之中,想来也不过是你一时动了淫心,用色相勾引我,好让我日后老老实实向你吐露藏金图的秘密,你倒说说,那天我可曾威逼过你,强迫过你,哼,看你虽有些姿色,却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谁会与你做夫妻!”
  燕残菱头一次被男人这么辱骂,而且是以前一直关心爱护着自已,被自己视为今生依靠的男人,她不由臊得满脸通红,抬不起头来,耿云翔一摆单刀喝道:“燕大小姐,快快起来动手吧,你躺在地上莫不是又在想使什么阴招吧!”燕残菱泪流满面,双肩耸动,耿云翔见她这样子心中一软,但转念间复又刚强起来,站在那里不动。陆雪源和蕊宁公主也都被这气氛骇住了,呆张着小口看着二人,那里说得出话来。
  过了好半晌,只见燕残菱止住悲声,抬袖默默擦拭去脸上泪水,然后爬起身来“呛啷啷”抽出佩剑,盯着耿云翔摇摇头,凄声道:“姓耿的,你把我当成摇尾乞怜的狗了,我是人,我是个女人,我有我做人的尊严,不许你这样羞辱我!你,你太过分了!”闻听此言耿云翔脸色刹时间变得苍白,大声向她道:“好,你好,你没有错,全是我的错!我早已羞辱过你了,你要是个有志气的女子,现在就来杀了我,只要我成了不开口的死人,在别人面前你不又可以成为冰清玉洁的好人儿了吗?很好,你终于拨出剑了,来吧,来吧!”耿云翔心中气苦,他本身也是一个孤儿,当第一次全身心的对异性感情投入,却得知自己是被蒙骗的结局时,此时引发出的不尽的自伤自怜,已无法控制住自已的情绪,说到悲愤处他大喝一声,挺刀刺了出去,燕残菱惨然一笑将牙关紧咬,只见寒光闪烁,手中剑也如风般的刺向了耿云翔!
  陆雪源与蕊宁均是齐声惊呼,不知接下来二人谁死谁生?
  刀挥出,剑亦刺出,情人对杀。这一瞬间的景象,事后无人再能形容出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天地都似乎暗了一暗,二人相对而立一动不动!
  燕残菱的胸腹间已被刀插中,鲜血喷涌而出,耿云翔剧烈喘息着,惊怒的望着对面垂死的女子,见她静静的平视自己,眼中全无痛楚之色,不由的感觉异样。他本能的低头去看她手中长剑,只见燕残菱的剑已抵在自己的肋下,做势欲刺,剑尖已刺破衣衫,微微抖动着,但却并没有继续往里刺去。
  耿云翔猛的一惊抬头道:“你……”
  燕残菱哀怨的望着他惨然一笑:“你,真要杀我?”不等耿云翔明白,忽然一口血沫啐向耿云翔的脸,耿云翔一时怔住,居然没有躲避,燕残菱啐了他一口后,随即痛苦的闭上妙目,软软瘫在地上,“呛啷啷”把手中利剑抛在一旁。
  陆雪源见状厉声哭喊道:“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啊!”耿云翔仿佛犹在梦中,不明白燕残菱何以不杀自己,眼看着她慢慢倒下,自己刚才心中的愤怒已消逝的无影无踪,没有半点痛快淋漓的感觉。
  ……
  燕残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又缓缓睁开了眼,艰难的张着嘴似要说些什么,耿云翔迟疑的跪倒她身边,俯耳细听,这才听清她喃喃在说:“……还我的手帕……”耿云翔闻言一愣,身不由已的从怀中取出那天树洞合欢后自己珍藏下来的手帕,见到上面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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