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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茧傲(女变男+父子)殘花敗柳-第4章

小说: 茧傲(女变男+父子)殘花敗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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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黑风高,忽然有个黑色人影从窗外闪过。
南宫茧无声无息睁开眼,披上衣服轻手轻脚推开门,隐隐可闻空气中不安的骚动。
思然与木然被派出去任务,今夜都不在他身旁。他闭上眼,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府里暗夜影卫的气息。
一阵劲风轻拂他的发丝,回过神来已经被来人夹在怀里,脖子上架了把匕首。
〃你是谁?〃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茧仔细嗅了嗅身后的血腥味,微微眯起眼,〃你又是何人?〃
来人闻言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睁大黑色面罩背后的双眸上下打量怀中挟持之人。镇定的神色不若一个7、8岁小儿所有,右脸上形状怪异的银质面具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忆起坊间传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就是南宫茧?〃
南宫茧不意外的轻挑眉,不置可否。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带我去找南宫笑傲。〃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南宫茧一副淡然模样,丝毫不在意他脖子上那把匕首已划破一层皮。
〃传言南宫笑傲最为疼宠南宫家四少,不惜为其砸下重金打了个纯金白银质面具。面具上还刻有四少的名讳。难道你要告诉我传言是假吗,四少?〃来人的语气尽显怀疑。
南宫茧愉悦的扬起微笑,〃传言是真没错。可惜,是你找错人了。〃

来人正欲细问,眼前突然闪现一批如死神般泛着诡异气息的蒙面黑衣人。
看那为首之人,可不就是南宫笑傲。
〃你要对我儿做甚?〃南宫笑傲冷眼扫视南宫茧脖子上流下一条血迹,冰冷的语气里隐约可闻一丝焦急。
〃爹爹,疼。救我。〃南宫茧一反常态适时表现出一个小孩儿该有的恐惧模样。
〃哈哈哈。。。南宫笑傲,没料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吧?我要让你亲眼见识见识,失去所爱的滋味。〃来人夹紧怀中开始挣扎的小儿,只当他仍然是个平常小孩,根本不及细想他突然的转变。
〃慢着。〃南宫笑傲微皱眉,颇讶异对方突然的歇斯底里。〃冤有头债有主。放了我儿,我任凭你处置。〃
〃那么,我要你在我面前自废武功。〃来人眯起狠烈的双眼。
〃好。你先放下我儿。〃南宫笑傲依然面无表情,仿佛答应的是件多么无谓的要求。
来人闻言仰天狂笑一阵后才道,〃传言果然不假。只不过实在让人费解,这样一个丑八怪为何会是你南宫笑傲所生?你又为何,愿意为他如此?〃
话刚说完,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小人儿。

南宫茧轻松闪身从来人怀里挣脱而出,潇洒立在一旁。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扬唇轻笑,〃你可以,去找阎罗王为你解惑。〃
来人眼神一暗,轰然倒地。
谁都没有发现,南宫茧是如何,夺过那人的匕首并把它刺入他的胸口,导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立即气绝身亡。
两个暗影上前动作迅速的把尸体拖下,其余的影卫也瞬间闪身不见。
徒留南宫笑傲与南宫茧站在院子里两两相望,空气里,血腥的味道渐渐散去。

〃为何动手?〃对峙了一阵,南宫笑傲率先开口,他的眼里充满不赞同的神色。顿了下,他继续道,〃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第九。〃
〃我不喜欢,太贪心的人。〃南宫茧满不在乎道。他不动手,难道还要乖乖等着被杀?就算是江湖排名第一也一样。
〃而且,你以为,我会平白让人伤我分毫?〃他直视南宫笑傲,意有所指道。
望着对方一双无波无澜的眼里闪现熟悉的妖异红光,南宫笑傲微微一震,〃杀孽太重。你不怕死后下地狱?〃
果然就见南宫茧露出嘲讽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身进屋,留下轻飘飘仿佛叹息般的一句话,〃但愿,这世间,真的存在地狱。〃
南宫笑傲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瘦小的背影消失许久,眸中思绪转了又转。
忽然想到什么狠狠眯起眼,他一定会在,对方彻底构成他的威胁前,除掉他。

直到感觉那人已经离去后,南宫茧才从门后慢慢滑落在地上。
伸出右手,仍然在微微发着抖。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刺穿那个黑衣刺客的心脏。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和自杀的感觉很不一样。
尽管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浸淫了许多年,那并不代表,他真的彻底融入这里弱肉强食的生活。
他的心里,依然还存在些微的人文主义道德底线。偶尔还要备受内心深处那些忽然冒出头的良心指责煎熬。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皆输。
从他狠心抛弃生命的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将成为一个无血无肉的魔鬼。
没有爱,更没有恨。人负他分毫,他必数倍奉还!

走至窗旁,南宫茧用力吸进夜里冰凉的空气,稳了稳混乱的情绪。
握紧不再颤抖的右手,他抬眼望见院子里凭空出现的一人,难掩惊讶挑眉。
黑暗中,依然可见那人一身白衣胜雪的装扮。相信见过他的人都会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穿白色了。普通人穿上白色,那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印象中,南宫茧并未与此人有过正面接触。当然并不是出自对南宫笑傲的顾忌,是他自己,不想坏了这世间仅剩的一处纯粹。
南宫茧摸上他右脸的面具,把所有惆怅隐在面具下。终于打破沉默,淡然开口,〃有事儿?〃
那人一向极少开口,仿佛天生少了语言神经般。他透明空洞的眼睛对上南宫茧,直接,而冷冽。
〃你想知道什么。不开口,我是不会说的。〃南宫茧轻扬嘴角,愉悦道。
〃你知道?〃那人终于被逼开口,声音是金属质感的冷冽。
〃是的。我知道。〃南宫茧慢悠悠答道。
对方的脸色不见丝毫改变,然望着他的视线里冷意更甚。
南宫茧并未把对方眼里的杀气放在眼里,依然保持唇上的笑痕,道,〃我会当作不知道。〃
对方冷冷望着他,似乎相当不屑他的好意。
〃不要这样看着我。毕竟,说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南宫茧这才觉得对方像个十多岁的少年,继续笑道,〃你所拥有的,其实比你能想象的更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哎哎,才十三岁,剑法与轻功就已经这么好了。南宫茧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不无羡慕的感叹道,他比起人家来,似乎差上不止一截两截的功夫。
有冷风吹来,吹散南宫茧额前的碎发,迷离了双眼。
他想起一首闺怨,不由自吟自乐道:

风潇潇雨霖铃兮易水寒
人间百年不过上天瞬间
常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唯愿偕子之手与子同老
无奈华发早生容颜易老
又谁知自古多情空余恨
空残留此恨绵绵无绝期
人生百态几家欢几家愁
堪不破世事滚不出红尘
寂寞伴凄凉青丝伴长灯
红颜多薄命君子多薄情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恩爱到白头穷徒惹佳话
青春复年少轻狂笑风流 。。。。。。

刺客已死,死在他南宫茧的手上。
至于为何那个刺客会出现在他所住的离主屋如此偏远的小院子里,
为何刺客一出现身上就带有伤口,
又为何今夜他身旁的影卫恰巧都不在?
而南宫笑傲及时带着一批人马出现并上演一场为子求败的感人戏码,
南宫澈在此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总总迹象表明,他一直都是最愚蠢被利用的那个。
就像一部关于两个人的电影,有时候需要三个人来上演。
但故事最后,与他南宫茧无关。
他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总有人会后悔,让他一同来扮演,这出感情闹剧。

苗头
时间照着它自己的步调不慌不忙在过去。南宫茧十岁这年,终于再次见到他这一世的生母南宫府二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可怜卑微的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床上病得只剩皮包骨的瘦弱女人微微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他,南宫茧发现,他的五官多数遗传至她。
无疑,这个女人曾经是个美女。瓜子脸,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梁,嫣红的唇。
无奈,岁月催人老。如今这个出气不比进气多的女人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摸摸南宫茧这个从一出生就被她遗弃的苦命孩子。
可惜,女人细瘦的手才伸到半空中就落了下来,再没了动静。
从头至尾,南宫茧都面无表情,就算刚刚有一个生命在他面前消逝。
这个据说疯了整整十年的女人,终于解脱了,在她得到片刻的清醒前。南宫茧伸出手,慢慢合上女人无法瞑目的双眼。她的眼里也许有不甘,有愧疚,有安然。可是,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
出门的时候,南宫茧意外的看见一个人。
〃你可真无情呢。你娘死了,连滴眼泪都没有。〃来人倚在一颗树旁,状似悠闲。
〃今天好大的太阳。二哥竟然有雅兴过问我的事儿?〃南宫茧微微眯起眼,他记得,在他彻底受到南宫笑傲的庇护后,与这位南宫家二公子,似乎都没什么交集来着。 
〃我并无恶意。只是看不惯四弟你一直让人蒙在鼓里。〃南宫霖笑得温文无害,真真一位好大哥模样。
南宫茧微挑眉,〃噢?〃
〃四弟,你一出生就是阴阳脸,还有动不动陷入昏迷的体质。你娘原本好好的突然疯了这么多年。这些是不是巧合,难道你都不曾细想过?〃
南宫茧闻言扬唇轻笑,冷冷的视线看进对方眼里。〃二哥难道不明白?通常知晓太多的人,都不长命。〃
南宫霖气急败坏的瞪大双眼,〃你真是不知好歹!〃
〃二哥若没其他事情,恕我先行离开了。〃南宫茧不冷不热的留下句话,径直甩袖离去。

刚回到自家小院子里屁股还没坐热,另一位不速之客也来临。
南宫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眼瞧着来人态度自然的在他桌旁坐下,思然在一旁相当勤快的给对方泡上杯茶。
静静品了会儿茶,对方终于开口,〃听说,今儿你二哥找你了?〃
南宫茧仅是嗤笑一声当作回应。
南宫笑傲依然沈着一张无表情的脸,〃你有,想要知道的事,可以问我。〃
哟,突然大发慈悲?南宫茧冷笑,〃放心。你那笨儿子还嫩得很,挑不起多少火苗。〃
〃她毕竟还是你娘亲。若果你要追究,我不会干涉。〃南宫笑傲放下类似承诺的话。
南宫茧扩大脸上的笑意,抬眼直视对方深沉的眼眸。〃你以为?你玩得动我?〃一个又一个,自以为可以借着他的手除去那些闲杂人等。可惜,好歹也该先过问过问爷他有没有这份心。
〃你想太多了。〃南宫笑傲尽量缓和了脸色,〃我曾经答应过,给你我能给的。〃
敢情这位大爷嫌他要得太少?南宫茧挑挑眉,〃放心。我要的,你一分也少不了!〃
〃那么,关于你娘,南宫家会好好安葬她。〃
〃人死如灯灭。随便你折腾,与我无关。〃南宫茧起身,站到窗旁。小院里唯一那颗不知年限的大树,最近越来越有年迈的趋势。树上零星几片枝叶,衬着光秃秃的树枝越显萧索。
〃你,恨过她吗?〃静默了好一阵,南宫笑傲忽然开口问。
南宫茧回首,脸上挂着熟悉常见的似笑非笑,还带了点特有的嘲讽意味。〃哟呵。您还真把我当您儿子了?〃
南宫笑傲就知道,他要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些年来,他能一次又一次忍受南宫茧无礼的挑衅?
明明,他曾经那么厌恶过他。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哪儿去,都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南宫笑傲突然又想不起,上一次见到南宫茧的脸时,是什么时候?他似乎,自戴上这个面具,挡住原本完好的半边脸后,就从未摘下?
南宫笑傲立刻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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