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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倾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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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楼所面对的虎视耽耽也有耳闻。宋夏连日开战,辽人趁机而劫,蔡京有可能重登朝堂,禁军却严握在宦官手中,六分半堂死咬不放,有桥集团伺机而动,而所谓的白道中人,不知何时,便有可能突然倒戈,暗箭难防。

  顾惜朝看着平日里总闪着亮光的那双大眼,此时紧闭着,而那浓黑的剑眉,在睡眠中仍蹙成一个小小的包,聚在眉心。他便想伸出手去,按下去,看能不能按得平。

  突然,吵杂的叫嚷声越来越近,戚少商立刻睁开眼睛,与近在咫尺和顾惜朝几乎撞上,顾惜朝向后微仰,侧身避开。两人眼睛对上,戚少商仍莫名其妙,顾惜朝则立持镇定。两人同时避开对方的眼神,望向门外。

  这时,有人用力敲门,门外有弟子通报:“楼主,孙青霞受伏重伤。”

  戚少商一惊,开门疾步而去,顾惜朝看着桌上将灭的灯,那一闪一闪,仍努力燃烧的小小火苗,不甘心地跳动着。顾惜朝便想伸手去掐灭他,却有人在此时送上一盏新灯,年轻的弟子向这位不知来历却倍受楼主重视的客人一笑,道:“楼主请公子早点休息,莫忘吃药。”说罢,微躬身,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顾惜朝坐在桌前,对着重新亮起来的房间,快至秋未,有些凉,他便觉得那凉让他胸口上压了一块石,有些气短。他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推开门,向人声喧闹的地方走去。他走得本就慢,似乎若有所思,而越靠近,他便走得越慢,房间外的人已只几位,大约已被遗散。他便站在门口,靠在门柱向内看着。

  戚少仍请的是“名利圈”的“小鸟”高飞。

  顾惜朝看他行针,施药,时而低声与旁人说些什么,而后摇摇头。他站得远,有些看不清;站了少许,又觉得有些凉,索性走了进去。屋里除了几名弟子和杨无邪外,还有另一位青年,不时焦急地凑上前问着,顾惜朝想了一会儿,记起这是风雨楼里另一位大将,与孙青霞同出于“山东神枪会”的的孙鱼。

  戚少商转头,看到他,一时惊诧,张口欲问,方说了一个:“你……”却又按下不说。听到戚少商说话,几人同时转过头来看他。杨无邪眼神微动,暗猜他的来意;高飞与他见过一面,不由向他点头,些莫名其妙,不知这些人何以神色古怪;而孙鱼见状便心中揣测楼主最近神色古怪,多半与这人有关。

  顾惜朝看着长榻上已半昏迷的孙青霞:左肩上一道剑伤,虽深,倒不伤及要害,血已止住。右臂却不自然地弯屈,衣袖全用剪子剪开,上面有一些极其细小的点,向外渗着血丝,高飞手中持针,显是想一点点挑出。顾惜朝弯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是火药。”

  高飞点头,慢声说:“是一种极其小的火药,但比较奇怪的是,它随血而动,里面显然还有别的毒,我却从未见过。怕是找不到原凶,拿不到解药,会有危险。”

  顾惜朝点点头,突然出手拿过金针,行如闪电,几只金针,已顺着右手向肩头依次拍入中冲、关冲、液门、内关、神门、曲池、天泉、秉风,曲垣等几处。几人一惊,却来不及阻止,不由看向戚少商,后者则看着面露喜色的高飞,微微苦笑,他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心。

  顾惜朝收回手,慢慢地问:“你用针挑得挑到什么时候,等你把火药全挑出来,人也该死了。”高飞闻言一怔,却听顾惜朝向一旁风雨楼中的弟子吩咐:“去取一块磁石。”

  高飞听到也不恼,只是微笑点头,细声细气地说:“我怎么没想到。真是好主意。”

  一旁的弟子听了飞身前去,高飞拿过一把小刀,用火烤了,待弟子取了磁石,又用酒将烧红的刀洗过,挑了一声细孔集中的地方划开,将磁石放上,少半刻半吸出许多级细小的火药残渣,又用干净的麻布清理后,再次选地方,如此重复。

  顾惜朝让开,慢慢说:“江南霹雳堂与温家施毒的死字号合制了一种火药,状如拇指肚大小的珍珠,触体及暴,散成许多细小的颗粒,打入体内,里面的毒便在体内游走,若极细的颗粒打的深,会与毒一起向心脉涌去,积得多时,不待毒发,便会让人窒息。”

  戚少商走近几步问:“你知道是什么毒?”

  顾惜朝看他良久,终于说:“他们订的药材,我知道,但用得量是多少,混得是什么药,我便不清楚了。”

  戚少商无奈拱手:“你人都看了,还能不知道用得多少量?”

  顾惜朝转头看高飞换了块磁石仍吸不出什么东西,转头说:“如果他不能尽快清醒,自己将深一些的火药逼出体内,便是我告诉你解药,日后也会留下什么不方便之举。”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意思。

  戚少商面露焦色,孙青霞与他几次共创重敌,言浅交深,他自是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顾惜朝看他这个样子,却不肯动手,只是淡淡地。他们二人交谈声音极轻,旁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商量着什么。
  
  戚少商终是深吸口气,又叹出,而后低语:“算我欠你,你救他。”

  顾惜朝冷笑,神情不屑:“他日惜朝即使再做什么不入你戚大侠大义之道的事,你放我性命?不予追纠?是吗?”

  戚少商有些急,神色便严厉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顾惜朝看孙青霞神色忽青忽白,意识已是极其不清,冷哼一声:“不怎样!”说着,提起笔来,想了想,却突然回头,微微一笑:“大当家可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说罢,便动笔在纸上写起来,少顷,他递给戚少商几张纸:“第一张是药方,第二张是去毒之法,你给高飞再看看,第三张是一个活血的方子,有助于他日后排出火药。”他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杨无邪后孙鱼,而后笑笑:“方子,我写了,用不用,在你。”

  戚少商接过方子,递给已清理完伤口的高飞,高飞略看一下,点点头,戚少商便递给弟子,让他们立刻去抓药。

  高飞此时方吁了口气,笑着抚抚头发道:“戚楼主,没想到这位公子还会金匮之术,上次我来时,只道是你的病人呢!”

  戚少商看了顾惜朝一眼,方沉着道:“这位公子是铁二捕头托我照顾的,有些事不便多言,请见谅。”

  高飞闻言点头,表示不用介怀,而后打量顾惜朝道:“真是一表人材啊。”

  戚少商心中一动,回眼去看顾惜朝,却见他只是抿了唇,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便苦笑不止,这位一表人材的公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想想也奇怪,他竟然也不会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高飞虽觉这二人之间诡异,但听是铁手托戚少商照顾的人,便也留了一份心,笑嘻嘻地走过去:“公子即通药理,怎么也不多照看自己呢,几日不见,我再为公子看看吧。”

  戚少商听了,便让身道:“他是通药理,医术上大约还欠些火候,高兄你正好给他看看。”

  顾惜朝却微退了一步,淡然说:“多谢先生挂心,我已没有大碍。”说话间,却觉得气息一滞,心口便又有些闷,戚少商即刻看出,立刻转身握住他的手臂,目露紧张,低问:“你还好吧?”

  顾惜朝抬眼看他,又看向他的手,戚少商只得讪讪收回手。顾惜朝转身向门外走去,冷声道:“不劳费心。 ”

  戚少商想抬脚跟上,但心中又不愤,何况此时孙青霞状况不明,他怎能轻易离去,只得示意弟子跟着,而后低声对高飞道:“高兄请不要介意,你说了他也不肯听的,还是看看孙青霞吧。”

  高飞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十二

  待戚少商走回留白轩时,已过二更,房内灯已灭,他推门的手顿了一下,却犹豫了,回身立于长廊上,对着夜空,月隐星晦,暗云遮辉,他觉得自己心头也如这夜色一样,不能明了。

  他不明白顾惜朝,这个人失去了当年的狠辣,却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他想,是他的错觉吗?顾惜朝真的放下他追求的虚名假利,归隐于市?若不是,他怎肯出手救孙青霞,一个他当年不屑的江湖人?可他为什么又要自己的承诺?即使他戚少商真肯为诺放他一命,又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吗?他要来又有何用?他又为什么在最后突然变色,不肯让高飞诊问?身体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半夜里竟在这如塔的高楼里,月色不明的长廊上,一圈圈地走起步来。走了几圈,仍是不明所以,暗叹一声,最终仍是推门入房。

  慢慢走进内室,却突然在越过屏风后停住,顾惜朝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仍是晶亮,他坐在那里,冷淡地看着他,让戚少商突然开始回想自己做了什么,让顾惜朝露出这种神色。

  戚少商低声问:“你怎么不睡?”见顾惜朝不答,又问:“我吵醒你了?”

  顾惜朝轻哼一声,却一直没有说话。戚少商听他呼吸短促,心中不由停了一拍,走上前,点着灯,转身看到他屈膝坐在床上,蹙着眉,一手搭在膝上,握得极紧;另一手按着心口,像是忍着什么。

  戚少商心急,大步上前,伸手搭他的手腕,顾惜朝却手腕一转,避开他的手,而后淡却明显有些艰难地说:“没什么。”

  “没什么”、“没事”戚少商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心跳得厉害,不知是痛是怒,这两个词是他发现顾惜朝的病情后,听到最多的话。至死不肯示弱!顾惜朝那种莫名的骄傲常让他手足无措。

  他的手停在空中,最终仍是没有收回,反手搭在他的肩上,屈身坐在榻沿上,立起枕头,手微用力,迫使他靠卧下。

  顾惜朝躲避不及,敌他不过,便只得顺他的意,而后说:“天色不早,大当家,是否应该各自安寝?”

  戚少商却反问:“你没忘了吃那帖药吧?”

  顾惜朝点点头,却慢慢说:“其实……”说了一半,却笑了笑,不再说。

  戚少商心中一沉,明白他想说,其实吃不吃都一样。他心微收紧,面上却笑笑:“长夜已过一半,反而没什么睡意了,不如,一同赏月。”

  顾惜朝闻言一笑,半嘲半诧,而后从窗口看看夜色,仍是晦霾不明。戚少商却也不觉得尴尬,开炉煮茶,室内即刻茶香四溢。

  顾惜朝冷哼一声:“你不用因为我出手帮了什么人,便对我客气,我们一命换一命。”

  戚少商看看茶炉,转头笑笑,似是无奈地说:“原来我在你心内竟是这种虚情假意之人?”

  顾惜朝也挑起唇角:“大当家还在意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的人么?”

  戚少商很正经却很自然地点点头,一副当然的样子。顾惜朝一时语塞,两人同时静默。戚少商盯着他,他却偏过头去看茶炉。戚少商也转过头去,看茶炉渐渐沸,便将茶取下,略沉了一会儿,再倒入杯中,这茶里有几味助眠宁神的药,煮好后,茶香和着药香,清苦悠长。

  戚少商将茶杯递给他后笑笑:“怎么,我睡着了你就敢盯着我看?”

  顾惜朝接过茶杯,闻言抬头,震惊后薄怒,戚少商看他手中那杯滚烫的热茶,不由暗怨自己这句打趣的话说得不是时候,不由向后挪挪身子。吱唔着说:“我也清醒后才有点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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