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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扬州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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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绰笑道:“斐豹,你难道不必对范家效忠?”    
    斐豹哂道:“我只是六年多前被范宣子俘获来的郑国奴隶,又不是跟他宣过誓的家将,有什么好对他效忠的?我只想立点功,好让他销我奴籍,放我回郑国去。”    
    州绰道:“我可不想在明天他们全城搜拿乱党余孽的时候再来提心吊胆,你将我送至栾家,他们逃命,必然带有家眷,我跟栾家的妇人孺子一起坐马车逃命便是。”    
    “可是你的腿伤需要静养,否则很可能会落下残疾。”    
    “少废话,快点送我过去。奶奶的,残疾也比没命好。”    
    斐豹背了州绰出门往栾府而行,行至半路,忽见栾府方向火光冲天,知道范鞅包围停当,已经开始动手放火。他背着州绰,绕道走到栾府后门外的一条小街中,见栾府家将,护着哭哭啼啼的栾家妇孺,大约有三四百口人,四五十辆车,正夺路而逃。    
    州绰忽然叫道:“督戎!”    
    正忙着断后的督戎回过头来,看到斐豹,不由得满眼怒火,冲过来便要打要杀。    
    虽然通常来说,断后是件很麻烦的活儿,可是督戎面对的只是把他当成阎王爷一样的普通兵卒,简直轻松得过了份,根本就不必打杀,只需瞪两下眼,吼两声,挥挥拳头,晃晃手中长剑,那帮士卒就只敢远远跟着,不敢迫近了。    
    督戎正在疑惑这范家是不是故意要放栾家一条生路,看到斐豹,马上就新仇旧恨一起来了。他大叫道:“臭小子,真后悔昨天晚上没一剑刺死你!”说罢便一剑砍来。    
    那剑带起一阵罡风,斐豹远远的便连呼吸也滞住了,心道这个第一高手,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随手一剑的力道,就比昨天州绰的旋风十八斩还要强劲。不过这时并不是比武的好时候,斐豹侧身跳过,身子一抖,将背上州绰稳稳抛向督戎,自己趁机跑得远了,绕往栾府正门,去见范鞅。    
    栾府正门前,范鞅带着兵卒,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士卒们强弓劲箭,一排排的直指栾府,门口倒卧了几具尸首,身上插满利箭。斐豹看了这里的架势,想起刚才看到的后门那些只喊不打,远远坠在栾家人后头的兵卒,不由得暗暗好笑:这个逼他们从后门逃走的意图未免也表现得太清楚了!    
    范鞅见到斐豹从栾府后门那边过来,忙问:“怎么样?他们都逃走了么?”    
    斐豹说:“应该都从府里出来了,我见督戎在街上断后来着。”    
    范鞅笑道:“好了,可以进去搜了。”转头对士卒们下令,“泼水灭火,然后大家进去搜查栾贼的罪证!”    
    士卒们领命而去,范鞅又对斐豹说:“咱们不能这么白白让他们走了,得削弱他们的人力,省得他们将来还有余力反扑。我已命人在城东门布了一批箭手,在绛都城十五里外的杏林谷中也埋伏了一批箭手。东门是他们出城最近的路,他们逃出栾府的时候没遇到多少阻拦,一定以为出城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会从最近的东门走,在那里折损一批家兵家将。他们从东门仓皇逃窜之后,杏林谷又是他们逃去栾府封地的必经之地,在那里伏一批箭手,他们必受重创。”他拍拍斐豹的肩膀,“你去杏林谷跟那批箭手会合。栾府高手很多,杏林谷是他们第二次遇伏,只怕恼恨之下,会大肆反扑,有你这个高手去那里压住阵脚,我就放心了。”    
    斐豹听了,暗自心惊,心道在这重重布置之下,身受重伤的州绰也不知还能逃得性命否。


天之骄奴七.风雷起(2)

    斐豹先赶去东门,看到那里散落着十来辆马车残骸,三四十具尸体,其中虽有几个青壮家将,大部分死者却是妇人小孩。他见此情景,心下恻然,心道:呆会去杏林谷,只怕射死也多半还是老弱妇孺,我何苦为范家做这等帮凶?    
    他大步出城,奔行了数里地,看见栾府一群人,正在大道上急急驱车逃窜,挤不上马车又跟不上速度的老弱妇孺,便被弃置在道旁,哀泣不休。    
    斐豹见这三百多逃难的人中,家将兵卒只占了一小半,心想素闻栾府猛将如云,怎么看起来不像?又见这批人只有督戎和另几个家将服色的人在照管,栾盈那样的栾家首脑人物却不见踪影,心下这才恍然:栾家的首脑和大部分的精英,一定已经先行逃走,这些老弱,不过是用来掩范家耳目的牺牲品。    
    斐豹见他们正向杏林谷方向赶去,忙现身出来,叫住督戎:“督戎,你不是想跟我比试的么?”    
    督戎哇哇大叫:“你这小子,又捣什么鬼?”说罢张弓搭箭,向斐豹射来。    
    斐豹往后便倒。    
    那些家将一阵喝彩,督戎却纳闷:这小子怎么如此不济?看看斐豹离得不太远,便吩咐那几个家将继续赶路,自己飞身过来察看。    
    斐豹躺在地上,见督戎过来了,便轻声叫道:“督戎,我有话跟你说。”    
    督戎一剑搁在他脖子上:“讲!”    
    “你们栾家的老巢已经被我们派兵连窝端了,别往你们封地那边赶了。还有我们已经在杏林谷设了伏,那是要对付你们的栾率领的那批精兵良将的,现在肯定已经打上了,你们带的这批老弱,就别赶过去送死了。”    
    “呸!”督戎听着“老弱”、“送死”这些话,只觉得刺耳,不过这确是实情,心中不爽,也只有认了。“兔崽子,害得我们栾家好惨!”    
    斐豹叹道:“谁叫你们要谋反呢?我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你们晋国人。范家正当权,当然要搞掉你们免除后患。你还是带着这些老弱妇孺逃到别国去吧!”    
    督戎怒道:“呸,我们真要谋反,会这么不堪一击么?早把逃生地道、精良武器之类的准备好了。”    
    “谋反这事可是你们自家人说出来的。”    
    “哼,肯定是州宾这小子,他跟栾盈老妈私通,前不久被人发现了,大概是怕栾盈处罚他,所以来了这么一手。”    
    斐豹神色黯然:“对不住,我才知道你们是被陷害的。”    
    督戎嘿然笑道:“州绰现在虽然不能行走,坐在车上弯弓射箭,倒也百发百中,神威凛凛。”    
    斐豹心中一宽,督戎却拖起剑来,往下一划:“我替州绰给你这个赖小子留点记认。”斐豹大腿上立时出现一道六七寸长的伤口。    
    督戎收了剑,转身离去,赶上栾家逃命的车队。不多时,那支车队便折向而行,不再往杏林谷方向去。    
    斐豹放了心,拿出走前范约递给自己的医药包,裹好腿伤。这一剑并没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就是血流满腿,看起来煞是吓人。    
    他站起来试了试,发现走路并无问题,便疾步赶到杏林谷。    
    杏林谷中,激战已然结束,谷中倒卧着数十具被箭射死的尸体,尽是青壮家将,也有几个栾家子弟。斐豹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对这些弃下老弱自己先逃的人倒也并不同情。    
    一名卒长带着一大队士卒跑过来叫道:“斐先生,栾盈他们已经带人冲出包围了。”斐豹在昨日比武中当众传授鞭法,这些将卒们是绛都守军,虽然没亲眼看到,也都听说了。虽然斐豹是个奴隶,他们也心下佩服,不肯直呼其名,便以“先生”称之,以示敬意。    
    斐豹说:“那就不用管他们了,彭光已经带着人马在栾氏封地恭候他们大驾了。倒是你们,没遭到他们反扑吧?”    
    那个卒长答道:“没有,他们急着赶去封地,不敢跟我们多作纠缠。斐先生,你的腿怎么了?”    
    “我在半路上碰到督戎,跟他打了一架,所以来晚了。他们那队人马,除了督戎,没什么重要人物,全是些老弱妇孺。督戎那家伙,靠些暗箭可伤不了他,所以我们可以撤了。”    
    “是!”    
    斐豹跟这队兵马一起,坐车回城。    
    斐豹回到范府,向范宣子汇报战况。    
    范宣子说:“斐豹,你能从督戎剑下逃出,又只受了轻伤,那可着实不易。看来你确有和督戎一拚之力。这个督戎,已经多年没有对手了。本来我还怕督戎逃走后,若是潜回来搞暗杀可没人阻得住他,现在他有你这个对手,我们范家的人就安全多了!”    
    斐豹一听,暗叫不好,这下子除非督戎死了,否则别想范家放自己走。他忙说:“我替你训练几个人出来好了,我还想回郑国呢!”    
    范宣子一听,倒是非常有兴趣,心道家里那些范家子弟若是学了斐豹这么好的功夫,以后保家护族,行军打仗,肯定大有好处,忙说:“那好,我让我范家所有的子弟都来随你学功夫。”    
    斐豹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这门功夫不是谁都能学会的,我师傅当年说,只有有赤子之心的人才能体味其中真意。”    
    “赤子之心?”    
    “赤子就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子,还没有受到尘世的污染,所以心意澄明,能体味天道至理。”    
    “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保有赤子之心?”范宣子冲着斐豹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明白了,你是不是还是童子身?”见斐豹红着脸点了头,范宣子笑道,“怪不得上次我给你美女你脸色大变,原来是怕破了你的童子身,坏了你的功夫。嘿,你这门功夫,可以算做童子功。”    
    后世童子功的说法,好像就是源出于范宣子跟斐豹说的这句玩笑话。


天之骄奴八.余波在(1)

    彭光率领的那支晋军在栾氏封地大败栾盈那队人马,栾盈仓皇南逃至晋国的世敌楚国。    
    州绰所料不错,范宣子和范鞅头夜逐了栾氏之后,次日一早马上开始搜捕栾氏余党,剪除栾氏在朝中的耳目羽翼。包括号称晋国第一美男子的羊舌家的叔虎在内,一共有十名卿大夫以叛乱之名被处死。另有叔向、伯华、籍偃三名大夫暂时被囚在范家地牢里等候处置,他们与栾家并无多大关系,但是与被杀的这十名卿大夫有关。其中叔向便是叔虎的哥哥,是晋国的名臣,机智博学,为晋人所重。    
    斐豹被派去看守地牢大门。    
    范约携了酒菜去看斐豹,见他揪然不乐,笑道:“怎么了?这次没象彭光那样立大功,不高兴了?”    
    斐豹摇摇头,说:“范约,你爷爷下手太狠,栾家其实并没有谋反。”    
    范约笑了:“谋反是个筐,什么都往里装。他们没谋反,这谁不知道?但是他们家跟我们范家争权,这可是真的。历来在斗争中打击政敌,都是以谋反为辞,难道你不知道?”    
    斐豹不高兴的说:“那你们岂不是故意陷害人家?昨天晚上,我见他家的老弱妇孺,死伤不少,很是凄惨!”    
    范约道:“你可知他家既然受冤,何以六大家族,无人肯伸出援手?”    
    斐豹说:“前日你爷爷和大王在帐中密谋时,我在旁边,听他们约略提过,好像是除了魏家,其他五大家族都跟栾家不和。”    
    “不错,他们栾家手段阴狠,可比我们范家毒得多。这几大家族有的跟栾家有旧怨深仇,有的深知栾家手段,都怕栾家一旦掌权,就会下狠手,所以全都支持我爷爷这次的做法。”范约顿了顿,说,“你前日打猎时救下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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