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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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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左剑洛崖就是一钩先生,如果这样的话,他不正好可以把人放了吗?
  不会的,左剑洛崖只杀那些该杀的人。而这些江湖人都是不该杀的。
  那这么说,一钩先生也该杀了。
  是的。
  喝酒的人似乎一天到晚都是闲着的人,所以他们总会谈论着一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我和丁棘杀黎甸的情形,但他们却讲得这么清楚。他们甚至还可以说那个晚上我和丁棘已经闹翻了。但他们却因此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笑了,丁棘终于按他的方式成名了。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带他去杀黎甸就是为了帮他成名,我把剑扔掉也正是希望那一剑能由他刺下去。如果当时我的剑不扔掉,在我跳起来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取下黎甸的头。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名声会少很多。可是现在他却被名声所累,在别人眼里太猖狂的剑客总会惹怒官府,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被抓了。我当时只是在帮他,可现在我却害了他。也许他当时并不明白名声有时候也能杀人。
  我抱着酒坛回到了沙漠的住所,鹰在屋顶盘旋不落。我往酒袋灌满了酒,三年来我已经离不开酒,所以即使要去救人我也要带上酒。天暗了下来,今天晚上没有星辰。我看着我的剑,那是一把很久没有杀人的剑了。然后我的剑出鞘,指向了门口的人。 
 
 
 
  
 ~第二十六节我是卡汨~
 
  哥,是我。我是卡汨。
  我把剑收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卡汨。她的脸黯淡无光,就如今晚的夜空。我问,卡汨,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卡汨摇了摇头,她说,我只是最近总是睡不着。
  我笑了。我说,你怎么又来到人界了?
  哥,你的母亲让我来叫你回去。
  我的母亲,她出了什么事吗?
  卡汨又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吗,魔界与天界的战争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天界的士兵已经打到了魔界。
  我叹了口气说,格拉呢?他怎么没有抵抗。
  卡汨说,格拉走了。在你去了人界六年以后,格拉就离开了。母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的魔界没有王,士兵溃不成军。母亲希望你能回去。
  我看着手中的剑,想了很久。我说,卡汨,哥在人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十天之后才能回去。
  可是,哥,魔界坚持不了十天了。
  你现在到灵界去,找到什那将军。然后你告诉他我要他带着部队回去保护魔界。十天以后我就会回去。
  卡汨看着我,说,哥,你这次真的不能骗我了,整个魔界都需要你。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在我救出丁棘之后我就离开。因为昭茵和丁棘会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
  卡汨走了,她去了灵界。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顽皮,在她的脸上满是憔悴,也许她真的长大了。
  时间还是秋末,干燥的风中开始带有一丝寒气和萧杀。暗黄的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对着深远的天空。每年这个时候老百姓都开始歇下来了,因为这一年的事基本上忙完了。很多地方也安静了,像是等待冬日的洗礼,等待下一个春天。但有一个地方例外,那个地方就是刑场。因为很多重大的犯人都是留在秋后来处决。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着去发泄自己的情感,仇恨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秋后的处决一般会引起很多人关注。今年有一个很奇特的犯人,他的名字叫丁棘,右剑丁棘。
  还是狂风快马,还是长剑烈酒,我离开是因为逃避。而现在我必须匆忙的赶路,三天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我必须在行刑之前赶到那里,所以我只有连夜的骑马。酒依然在往口中倒,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抵得住午夜的寒风,但我知道更多的寒意是来自心中。我将又一次离昭茵那么近,但我却不能去见她。那天可能有一场恶战,但我却不是在想那个一钩先生,而是在担心昭茵,她会不会比我先去救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我用力的扬了一下马鞭,马疯了一样疾奔而去。
  行刑的时间定在午时,秋末的太阳还是出奇的猛烈,这个时候行刑本来看的人应该很少的,但这次是个例外。有些人是来看英雄末路的,有些人是来看神秘刽子手的,但我知道更多的人在等待着看一场恶战。刑场的圈子也比平时要占地得多,大量的护卫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半径足有二十丈。行刑台设在圈的中央,一个方格铁网撑出了一柄大伞,挡住了射向行刑台的烈日。台上有官府的行刑官员,还有他们的贴身护卫,但我没有看到一钩先生。
  丁棘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他的整个人被粗大的绳索绑着,一动都不能动。行刑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但一钩先生还没有来,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要判令一下,一钩先生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飞出去取丁棘的项上人头,这样救人的难度无疑加大了很多,而且风险也更大了。我不能拿丁棘的生命去赌,所以我动了。我两手撑向守在圈边护卫的肩膀,一跃而起。在整个身子飞起来的时候,我的剑也出鞘了。
  我听到围观的人在喊,快看,左剑。立时场面混乱起来,四周密密麻麻的箭朝我射去,我连忙侧身,用剑在身外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所过之处的地下落满了箭。然后我的身子开始下降,在我触地的一刹那,脚下的地板忽然陷了下去,接着整个地板都落下去了,原来下面已经被人挖好了陷阱。然后我转身将剑刺到旁边的地面斜飞了出去。横飞出去以后我再落地再跃起,这一次我的目标是行刑台。我知道我这一跳可以到达行刑台,但一钩先生还没有出现。箭还是像夏天的暴雨一样急速的朝我飞过来,周围的人开始将观察圈扩大了,以免伤了自己。但没有人离开,没有人愿意错过惊心动魄的后戏。
  这次我落到行刑台的脚步很轻,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也有陷阱,但我却不得不去,要不然就没有办法救人。果然,行刑台下的地面也开始往下陷了,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跪在行刑台上的只是个稻草人,刚才由于在外面太远看不清楚所以上了当。丁棘不在这,一钩先生自然也不会来。但我已经来不及多想,又是凌空朝旁边刺去。这一次我没有成功,因为不但地在往下陷,铁网搭起的大伞也落了下来。不论我朝哪个方向跳起来都会被铁网压上。
  但我还是跃了起来,我非常精确的跃到铁网碰到自己的时候开始下降,接着铁网压在了地下,人不见了,声音也没有了。我没有死,我跳起来就是为了随着铁网下落,然后到没入陷阱的时候抓住铁网,免得掉到下面的通道里去。我听到官府的人搬来一块大石板压住铁网,然后有人喊,咱们到地下押人领赏去。
  我倒伏在铁网的背面,发现身子下面不仅仅是个通道,而且方形四周都是铁栏杆围起来的,再加上上面的铁网,整个就像是关进了监狱。我用一只手攀住铁网,然后用另一只手取下了酒袋。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喝酒,就像一个剑客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出名一样。我突然想起了昭茵,如果丁棘死了,她会怎么样去生活,她会有多痛苦。然后我苦笑了,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活着出去。
  头顶上有人在移动石板,我赶紧将身子侧到一边。石板在一点一点朝一个方向移动,显然移石板的人费了很大的劲,但石板太重了,只有靠一次一次的瞬间力量才能让它移动一点。朋友?敌人?我无从猜测,但我的剑依然在手。只有我的剑在手,就没有人可以占到便宜。一个时辰过去了,移石板的声音没有了,然后我听到一个人的喘气声。
  洛崖,你试着撑开铁网,石板已经移开了。
  谁的声音?我愣了愣,她是昭茵。虽然三年没有听到她说话,但她的声音每天都好像在我的耳边响起,还是那么熟悉。我突然翻身,用脚猛蹬墙的侧面,两手掌向铁网击去。铁网砰的一声从一边掀起,然后我借这个机会侧背飞了出来。接着铁网又砰的一声落了下去。
  昭茵站在一边,全身都让汗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她的头发散乱的粘在脸上,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了她的欣喜。然后我看到了昭茵的手,那本是一双纤细的手,但此刻却变成了一双血手,血还在往下滴。血滴在地上,同样也滴在我的心里,我的心一阵撕痛。一个时辰的太阳暴晒,加上近乎折磨的用力让她晕倒了。我已经来不及多想,抱起昭茵朝客栈飞奔而去。
  我把昭茵的手洗净,然后细心的为她包扎好伤口。店主送来了散热汤,我用勺子将汤从她的口角渗了进去。
  任何一个出色的剑客都有一颗很细的心,尽管他平时表现得多么放荡不羁。但只要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使剑的那份细心就会使出来。这是昭茵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对我说过的话。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会心的笑了。
  昭茵在入夜的时候醒了,我坐在床边。昭茵看到我露出了一丝凄美的笑,她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救丁棘的。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这三年你每一年的秋天都会来和丁棘比剑,你为什么不见我?
  我又伸手去拿自己腰间的酒袋。每次我想起昭茵的时候我就会喝酒,而现在我已经不知道酒的味道了。
  昭茵接着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以为我会快乐吗?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每个人都开始往家走了。我的家在哪里?我到底是谁?然后我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屋外有马的嘶鸣,我忽然想起了森林里狼的叫声,孤独而苍凉。
  我苦笑着说,我一定会救出丁棘的。
  然后呢?你又要走,对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如果真的去了魔界,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朝昭茵笑了,我说,等把丁棘救出来再说吧。
  昭茵点了点头,她说,如果今天不是你先出手,恐怕掉下去的就会是我。我哥哥也教过我剑术的。
  我笑了。我说,不会的,因为他们想找的人不是你。 
 
 
 
  
 ~第二十七节一钩先生~
 
  昭茵愣住了。不是我,难道他们故意在找你?
  是的。那个陷阱是为我设计的,因为要杀我的人对我很熟悉。他了解我跳的高度和落脚的地点,所以如果是你去的话,就不一定能踩到陷阱。
  可是谁要杀你?
  一钩先生。
  他为什么要杀你?你认识他吗?
  他是一个剑客,所以他不希望我和丁棘的存在,而且他认为自己该死,觉得我迟早会去杀他。现在他还是官府的人,帮官府杀了两个杀手对自己当然有利。
  昭茵痛苦的看着我,说,他把丁棘抓走就是为了要等你来,然后将你们都除去。
  我点了点头。夜更黑了,已经没有了声音。我站了起来,朝昭茵微笑,我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去哪?
  我去找一钩先生。
  一个一年只做几次刽子手的人是不会住在官府的,所以一钩先生一定住在客栈。住在客栈是剑客的习惯,而一钩先生本就是个剑客。我知道既然一钩先生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他一定会减少被人发觉的机会,所以他应该住在离刑场最近的客栈。
  我赶到了离刑场最近的客栈。客栈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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