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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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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策划搞掉希特勒的行动吗?这时在战壕里流血送死的小兵们不是还在兴高彩烈地为领袖流血送死吗?
  此时的蒋家王朝也正是如此,这是一般道理。
  第二,从具体的情况来看。
  东北战败后,军方的情况不去说,只从军统这方面说,冯贤年和李英管辖的两个重要机构说撤消就撤消了。下层人遣散也好,派调到别处也好,总是好安置的,而上层领导将如何安置?这大概对毛人凤这个局长来讲也确是一个难题,如果国民党一路前进,扩大地盘,人是好安置的,人员需求量大,下面的人不断得到提升,个个仕途得意,当然是好办的事。可是现在不是战败了吗?不是失地了吗?不是人员富余了吗?怎么办呢?毛人凤没有解决好这个矛盾,少将军阶不变,给个什么员的虚职,简单说养起来了,这不是办法,如果人真的老了,干不动了,养起来就养起来,出不了什么乱子,可是冯、李二人正当壮年,大概也满心壮志呢!正想在仕途上步步升迁呢,你只给他一个虚职,怎么使他心理平衡?
  人生不过是一个过程,活一天就要有的干,不干这个干那个,不干好事干坏事,不勤政则扰民、害民、坑民,总之是非折腾不可,闲不住。
  你不用我,看看有别人用没有?
  这也是冯、李此时的心态之一。
  第三,军统内部的派系和倾轧,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戴笠坐飞机摔死之后,毛人凤竟得军统第一把手位子,他要用自己人,要用他放心的人,有些人不一定像戴老板生前那样卖他的账,戴老板亲手提拨重用的人,如果没有机会巴结上新主人,位子也就岌岌可危了。
  这是冯、李二人的另一种感觉。
  有了这三条原因,冯贤年、李英的异动就不难解释。
  世上没有铁板一块。
  其实,王蒲臣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鬼话骗不了人?什么“特殊任务”?他心里比谁不清楚,军统从建立的那一天,从来不跟共产党做什么交易。从军统的前身蓝衣社,直到军统局、保密局,他们的组织一向以反共为宗旨,跟共产党的关系,就是四个字:你死我活。那么冯贤年、李英跟共产党秘密接触还能有第二种解释吗?
  来士成走了之后,王蒲臣脑子里开始考虑如何对付这件事,如果冯贤年、李英是他的属下,那当然好办,他敢立刻把他们抓起来“家法伺候”,可是冯、李二人是直属保密局管辖的。那么马上电报毛人凤?不妥,万一情报泄漏,岂不是授人以柄?何况冯贤年在军统的资历和影响都不在他王蒲臣之下,连老蒋对他也颇有好感,老蒋亲自召见他的次数,比同级的自己要多得多,闹不好人家会怎么看他?嫉贤妒能?再者说,现在不是戴老板那时候了,毛人凤这个人虽然和自己是同乡,论起来还沾亲带故的,可是王蒲臣觉得他比戴笠更难打交道。戴笠多疑这是尽人皆知的,可是只要你赢得了他的信任,他还是满讲信义的,有时工作中出了岔子,只要你不瞒他,老老实实对他讲清楚,他虽然会急雷暴跳骂人,可是临到动真格的,他往往心肠软下来,他甚至会冒着风险替你担待,替你在老蒋面前说话。而毛人凤,似乎永远那么四平八稳,永远面带微笑,永远和霭可亲,可你就是号不准他的脉!
  谁知道这小子肚子里装的什么杂碎!他要是笑呵呵地宰你一刀岂不是更可怕?
  王蒲臣终于决定先不向上报告,只是对这两个人严加监视就得了,待抓到什么真凭实据再说。这样想着,他动荡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下,但这种平静,却如一阵巨浪后面的浪谷一样,很快又被另一排巨浪推动起来,他的心跳荡地又爬上了另一个浪峰。
  傅作义!
  他又想到傅作义,这几天不断接到情报,傅作义府上现在是门庭若市。傅作义的几个“狗头军师”什么周北峰、王克俊,还有傅作义主办的《平明日报》主编崔载之,再加上民盟的张东荪,这班人全是有通共嫌疑的,现在他们频繁出入于傅作义的密室之中,要干什么?他知道城工部的一个头头崔月犁似乎在通过这几个人和傅作义建立“热线”,可是手下人的情报都是捕风捉影,他虽然相信傅作义向共产党那边靠拢目前是再明显不过了,可是事情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一到这样一个必须落实的问题上,他就拿不住实实在在的东西了。
  前两天,王蒲臣曾经亲自去拜访傅作义,想探探口风,没想到一见面,傅作义还没容他开口,就说:
  “最近有人说我准备跟共产党谈判,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呀,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我傅某与共产党不共戴天,你是搞谍报工作的,你老兄可要为我作证哟。”
  他倒来个先发制人。王蒲臣只好随声附和道:
  “当然当然,将军忠勇,天日可鉴。王某佩服,佩服呀。”“哼,谁今后敢在狗头里下蛆,拿我傅某嚼牙根,老子敲碎他的脑袋。”傅作义说。
  闹得王蒲臣当时脸上一阵发白,往下还说什么?这个傅作义!
  哼,让我姓王的抓到实的,咱们委员长面前说话,看你老傅能跳腾出什么花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接到南京保密局一封急电:
  速来南京见我毛人凤
  怎么?北平的事这么紧急,单单在此时调我去南京?有什么事?

  第六章  毛人凤大弄玄虚
  毛人凤之所以是毛人凤,就是因为他总保持着一种神秘感。连下属也不能轻易看透他,他在戴笠之后能够成功地接任保密局局长,也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蒲臣不明白毛人凤为什么单单在这个时候打电报叫他上南京,可是军命是不可违抗的,他只好匆匆忙忙把手下几个干将召集在一起,向他们布置了一下在他离开北平之后的工作方略,并且特别要手下人注意傅作义和冯贤年、李英等人的动向,然后才忧心忡忡地放下繁忙的公务,乘飞机赶来南京。
  飞机是将近中午时分飞抵南京的,机场上早有一辆保密局的别克轿车等在那里。汽车驶入市区,路过繁华的中山南路时,王蒲臣向车窗外望去,只见首府南京依旧一派和平景象,街道两旁的银行商场大楼上各种霓虹灯、广告牌依然满目琳琅,商店门口的留声机中传出软绵绵的靡靡之音,人群面无表情地急忙穿梭。
  南京是个好地方,所谓四大古都之一嘛。早在抗战前王蒲臣在南京读书工作了六年之久。建邺史迹,秦淮风情,白下形胜,南朝寺庙,石城巷陌,均在他心目中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特别是当日本人发动“九?一八”事变,占领了中国东北三省的时候,他也正
  是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那时曾经和同学登临赏心亭,赋诗抒怀,也学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的样子,很是慷慨了一回的。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辛弃疾在他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中的词句,至今他也背得出。当年,他何尝没有“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补天西北”的雄心壮志?后来他奉调到西南工作,日军占领南京,听到国都失陷的消息,他也痛哭过,发誓过,特别是听到日军在南京屠城的消息,他和所有中国军人、中国民众一样痛心疾首。抗战胜利后国府迁回南京,从那以后由于公务繁忙,来南京的时候都是有公务,来去匆匆,再没有时间游秦淮,赏古刹。
  今天路过南京最繁华的街区,他一方面惊叹于人们的健忘,这就是曾经日军血洗过的国府首都吗?同时,由于刚刚从兵临城下的北平飞来,北平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南京这边又是如此这般的歌舞升平,这种强烈的反差,也给他心理造成了极大的落差,一时难以平复。
  “商女不知亡国恨。。。。。。”
  王蒲臣心头一阵不是滋味,突然想起这首唐诗来,但马上又觉得这个念头很不吉祥。正在胡思乱想,国防部的大楼到了。
  “你来得正好,我请你上大集成吃板鸭。”毛人凤一见王蒲臣的面,马上从他的大型羊皮椅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说。
  在半日之间从一派战备气象的北平城,来到歌舞升平的首府南京,王蒲臣在感觉上颇有不适,正待见了上司请示工作,却又见局长大人一不问国事,二不问政务,倒是一开口就是酒宴,王蒲臣心下好生纳闷:怎么,让我从北平飞来南京,就是为了吃你一顿板鸭?真是活见鬼!莫非党国要员都已对国事失望到如此地步,一味醉生梦死不成?
  “局座,还是先谈公事吧。”
  “公事着什么急?走,先吃饭去,你风尘仆仆来了,总不能让你饿着吧。啊?哈哈哈哈。”
  王蒲臣心里奇怪,这种时候,他笑个什么?他不由得仔细看了看毛人凤,只见他秃头上修饰得油光水滑,稀稀疏疏的几绺头发,整整齐齐地拢在后脑勺上,丰厚的嘴唇,显然正等待鲜美的板鸭慰劳,丰润的面颊,绽着菩萨般慈祥的微笑。
  国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他哪有一点不惮艰危为国操劳的样子!整个一个养尊处优!王蒲臣心里有些不满,可是他哪敢违背局长的美意,只好说:
  “那我可受宠若惊了。”
  “唉,客气,太客气了,老兄走吧。”
  说着二人乘车来到南京利涉桥附近的大集成酒家。
  “老兄,说起这南京利涉桥,也算是个名胜,你知道原先这地方叫什么?一般的人只知道这里叫利涉桥,却不知远在六朝时,这地方叫桃叶渡,为什么叫桃叶渡呢,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风雅故事。
  原来东晋大书法家王献之有个爱妾叫桃叶,王献之和这个桃叶姑娘一往情深,二人一见倾心,在迎娶之前不免常常幽会,王献之便在此等待桃叶,你不相信?告诉你,此事有诗为证,当年王献之曾写下一首诗曰:’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从此,这个地方就出了名,历代文人骚客慕名而来,饮酒赋诗,清代王士桢曾有诗曰:’桃叶桃根最有情,琅琊风调旧知名,即看渡口花空发,更有何人打桨迎。‘这首诗可写得不错哟,嘻嘻,原来历代所谓文人学士也是专爱在这些桃色旧闻中钻营,颇费苦心呀。”毛人凤说得津津有味,王蒲臣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局长大人八成是神经受了刺激了,把我从北平调来干什么?听他白话这个?可是他不敢打断,而且还得装出副满有兴趣的样子来细心谛听。
  “我这样一说,你就明白抗战前,于冉翁(民国元老于右任)为什么会特别雅好这个地方,这大集成酒家当年也是于冉翁和几个
  文人集会赋诗的地方呢。”
  王蒲臣一听,坏了,从六朝扯到清朝,又从清朝扯到民国,这于右任乃是民国元老,传闻颇多,今天怎么啦?没完了。幸亏这时菜端上了桌子,毛人凤这才打住话头。
  “来来,吃,过一会鲜味全跑了,我告诉你,这儿有一道汤可谓天下奇绝,你猜这汤的名字叫什么?”
  毛人凤一边说着,用考究的牙箸夹了一块板鸭送到嘴里,厚嘴唇立即朵颐地蠕动起来。
  王蒲臣哪里吃得下去?他见毛人凤那种吃兴高致的样子,心里倒生出几分气愤来。他突然想到了东北战场如今成了刀下鬼或者是阶下囚的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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