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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清宫.红尘尽处-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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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说,“你们两个,其实都打在阿玛心上啊!”
  太子本就窝着委屈,他从小就跟在康熙身边,又因为自幼没了母亲,满腔孺慕之思都挂在康熙身上,哪听得父亲这样的温言宽慰?膝行两步,抱着康熙的膝盖大哭起来:“阿玛……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人非圣贤,阿玛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要教你做个好太子,对兄弟们要宽宏大量,保成啊!阿玛也有老、也会死,怕的就是你们手足相残。朕这天下,总归是要你来坐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不能学唐太宗、要学唐玄宗,玄宗待他的兄弟好,兄弟能同盖一条被,有事,最先支援的也是兄弟,去拿《新唐书》读一读,回头写篇文章,朕看。”
  康熙拍着胤礽的肩头,胤礽的头伏在他膝上,碰触到康熙膝头的一块旧伤。康熙想起,那个伤是当年为了除去鳌拜,跟着侍卫练布库摔出来的,康熙深沉的目光凝视着胤礽剃得趣青的前额,这孩子实在是太柔弱了些……康熙想着自己那块伤,除鳌拜,是他十三岁的决定,而太子,已经十五岁了,还抱着父亲哭,康熙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
  太子收了泪,康熙才细问起他的学业,问了两刻钟左右,康熙不经意转头,才看见四阿哥还站在书案下的青石地,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连忙说:“来人,给四阿哥搬座儿。”
  “谢阿玛。”
  四阿哥兴许是跪得太久,踉跄一步,太子赶紧过去扶住,康熙看四阿哥脸色不太好,便问:“胤禛,你吃过加餐了吗?”
  “回阿玛的话,还没。”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父亲和哥哥一眼,抱着肚子,“瑕姨早上让儿子多吃点,儿子没听,随便吃了点就去毓庆宫,师傅今儿板着个脸,儿子们都不敢说要加餐……”
  “是啊!兄弟们都还在毓庆宫饿着,只五弟中午能回宁寿宫陪皇妈妈吃饭,儿子也是饿得受不了,恰巧阿玛传儿子来,儿子心想,老四素来胃不好、饿不得,所以顺便带着他过来,想着阿玛这儿肯定有加餐,能讨点馒头垫垫心也好。”太子赔笑说。
  “那你想得不错,师傅们管教,这朕不能管,偷给你们哥儿俩塞点东西还行。”康熙笑了,招手叫过人来,“来人,按着朕今日的加餐,赏太子与四阿哥在偏殿用。”
  太子与四阿哥谢了恩,两兄弟辞了出去,梁九功这才进来:“皇上,慧娘娘说她没事儿,请皇上不必挂心,奴才去的时候,娘娘正跟十三格格玩呢!”
  “你想哄朕?她到底怎么了?”康熙冷笑,梁九功吓得一缩,康熙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留瑕给了你多少赏银,让你瞒着朕?”
  “皇上圣明,奴才该死。”
  “说!”康熙说,冷淡的语气,像是吐掉一个果核。
  “回皇上的话,奴才过去,听宫女说,娘娘是哭着回承乾宫的,回宫装作没事,屏退了众人才自个儿在内寝哭,奴才去的时候,娘娘看起来很不好,眼睛红得兔儿似的,神色之间很沮丧,奴才把皇上的信递上去,娘娘看了,只淡淡一笑,把信折到匣里去,赏了奴才二十两银子,让奴才瞒着皇上……”
  梁九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他看见一双明黄靴子迅速地走下来,之后,听见康熙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欺君之罪,朕这会子懒得问,你去宁寿宫禀告太后,朕想着后宫没个主心骨不成,四妃中立了哪个都要引起阿哥们乱权的,朕有意册慧妃为贵妃,问老佛爷觉得如何!”
  “是,奴才遵命。”梁九功将他的话牢记在心,只听见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迅速远去,他才爬起身来,急急往宁寿宫赶去。
  康熙心急如焚,但是身为皇帝是不能跑的,只能尽量跨大步子。他的身材颀长,腿自然也长,害得后头跟着的太监们迈着小短腿,个个跑得气喘吁吁,看来十分可笑。
  康熙这急匆匆的样子,被刚踏进乾清宫的索额图瞄见,正想去请安,却发现康熙已经走进东六宫地,外臣不能跟,索额图只得进了乾清宫偏殿去处理上书房的几件事。一走进偏殿,就看见太子与四阿哥正在吃饭,桌上放着五菜一汤跟两盘饽饽,两人面前各一碗吃残了的饭,见他进来,两人同声喊:“老亲。”
  索额图甩下马蹄袖,恭敬地说:“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
  “老亲请起,这边稍坐,我们用完就把偏殿还你办公。”太子说,索额图是他母亲的亲叔叔,自然多了几分亲昵。
  索额图笑嘻嘻地坐了,欣慰地看着太子:“太子爷看着越来越像娘娘了,也像皇上,您就是坐着,让老臣多看几眼,心里也是熨帖的。”
  “老亲说什么呢?我是你看顾大的,要不是你那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早让人作践死了。”太子真诚地说。
  那句话是当年康熙立钮祜禄皇后的时候,索额图怕还在盛年的康熙与皇后有了孩子,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趁着有次与康熙谈到山东一名为老父顶罪、自愿流放到宁古塔的孝女时,说了这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意思是,若有了虐待儿女的后娘,就算是亲生的父亲也会被怂恿着疏远了儿女,等到皇后又死了,康熙不再立后,就是因为这句话,怕新皇后虐待太子,直到佟妃病重,为了宽慰她才又册封。
  索额图微笑,出去外头晃了晃,遇见一个相熟的太监,便问:“刚才皇上去哪儿呢?”
  “好像是去了慧娘娘那里。”
  索额图脸色一沉,仰着脸想了想,又问:“不对呀!惠妃不是住在长春宫吗?”
  “索公爷,皇上现下不亲长春宫主子了,这么急忙赶去的,当然是承乾宫主子啦!”那太监笑着说。
  索额图不解,康熙一向不在办公的时辰跑后宫的,他问:“是去做什么呢?”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宁寿宫传来的消息,说是今儿一早,宜妃娘娘撒泼,把承乾宫主子骂得泪如雨下,就是德娘娘、荣娘娘都听不下去,您知道承乾宫主子就是从前的留瑕格格,估摸着皇上应该是去安抚的吧?”太监歪着头,猜测着说。
  太监转身去忙别的事情,索额图看着东六宫的方向,又想起那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与昨日的太子兄弟打架事件、今日的宜妃骂人串起来,他是个极为深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掰碎了、揉开了,才又组在一起,他突然发现,就算没有后娘,没有娘的太子,就是比人吃亏。
  太子与四阿哥从偏殿出来,对索额图说:“老亲,我们用完了,耽误了你办公,失礼得很。”
  “哪里……喔,对了,太子爷!”索额图对抬脚要走的太子唤了一声,太子转头,索额图说,“老臣这里有几件事要请示太子爷,四爷是不是……”
  “四弟,你先回毓庆宫去,我随后就来。”太子吩咐,四阿哥点头就走,索额图看了看四周,拉着太子到二门外空无一人的甬道,太子说,“老亲,这里太阳大……”
  “太子爷与承乾宫慧妃娘娘可熟?”索额图劈头就问。
  太子不解地看着他,照实回答:“当然熟,瑕姨从我九岁就在乾清宫做女官,除了精奇嬷嬷,最熟的就是她了。”
  “慧妃待您如何?”索额图目光一跳,却还是沉住气问。
  太子胸无城府地微笑,上弯的嘴角还像个孩子:“瑕姨待我很好,有时阿玛生气了,发作我,都是她去缓颊的。”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索额图呼出一口气,又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太子困惑地看着这位老谋深算的上书房大臣,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后面,到底转着什么计谋呢?
  康熙赶到承乾宫,因为正是歇晌的时间,宫里头静悄悄的,有人见他来,连忙要去报留瑕知道,康熙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做声,只进去把里头的宫女叫出来,宫女们退出来后,康熙低声问:“你主子在哪里?”
  “回皇上的话,娘娘在后殿。”
  康熙走进后殿,留瑕靠在一张铺着竹席的凉榻上,手上抓着一本书,已经睡着了。她没有穿袜子,一双白皙的脚隐在水红湘裙下,康熙坐在她身边,大约是天气太热,她并没有在裙下穿裤子,沿着她的足踝往上,康熙轻抚着她的小腿、大腿……留瑕身子一颤,睁开眼睛,却看见康熙的手在她裙里,留瑕马上羞红了脸,屈起腿儿,把康熙的手赶出去。
  康熙微笑了一下,原本就只是跟她玩的,看着她有些浮肿的眼睛,康熙郑重地问:“宜妃跟你说了什么?”
  留瑕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都是些不需要记的话。”
  康熙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总在留瑕跟前含笑的眼睛,此时变得深沉,他突然说:“朕要封你做贵妃,统领六宫。”
  “奴婢不做贵妃。”留瑕没有慌乱,她很快地就直接反应,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后宫本为是非之地,刚听时,奴婢确实难过,不过,奴婢不想把疯话当真,行端坐正,笑骂由人去。”
  “可朕不能容许有人败坏朕的名声。”康熙的声音很低沉,留瑕不自觉地颤抖,她感觉康熙有些异样,但是他并不是看着她说话,“宜妃的话,朕全都一字不露知道了,你确实是朕的心头肉,不过,你不是妲己、妹喜,因为朕不是桀纣之君,朕要让人知道,你不只漂亮,而且贤淑端庄,朕爱你、宠你,是有原因的。”
  “皇上是要奴婢管理后宫,好证明您并没有看走眼、爱错人?”留瑕看着康熙,他点头,然而,留瑕冷笑一声,“奴婢不做!”
  说完,她跳下榻,也不穿鞋,赤着脚就走回内寝去,康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感觉不悦。他追过去,见她坐在妆台前,康熙试图打动她,但是语气还是毫无商量余地:“做贵妃之后,朕升你皇贵妃,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妻,留瑕,听话。”
  “不听!”留瑕也斩钉截铁地说,她转头看着康熙,“既然进宫,就知道奴婢在名分上只能是皇上的妾,奴婢不求多,只想在承乾宫里跟皇上过小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都不想管,就算宜妃要骂,奴婢也认了,就算是买这个安稳日子的价钱。可是,要奴婢放了这日子去做贵妃,奴婢不愿。爬得越高越冷,您不知道吗?一头伺候您、一头伺候太后、一头照料阿哥格格、再一头去管钱、管人、管事,奴婢不做这样的事!”
  “你没心肝!朕满心为你着想,你倒拿乔了!”康熙也动了怒,他看着跟他对视的留瑕,火气冒上来,厉声说,“你做了妃子,不知礼了?你这是跟朕说话?你不知道这是大不敬吗?”
  “别拿大不敬来压人,您若为奴婢着想,就什么都别问,也别想什么升不升,在这里,就是简简单单过有皇上、有留瑕的日子,这样不好?”留瑕一阵气苦,早上被宜妃说的那些不堪话全都涌上来,呛得她险些堕泪,她咬了咬唇,放柔了声音,“为什么要把宫务扯进来?皇上,什么事沾了名、沾了权,都要变脏的呀!”
  康熙高大的身子一震,留瑕那幽怨、依恋却又无奈的话语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只有你、只有朕的日子……”康熙低低地说,他让步了,抱着留瑕,他突然很想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但是他叹息,“‘不得已’三个字,当真是朕这一生的注脚……可你要有准备,这样的日子,再过也没多久了,六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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