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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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说着,她从衣兜里掏出500块钱,扔到了服务台上。一旁的邱茂林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着乐了。
宋家慧虽然交了钱,心里却憋屈得很。下班后,她没有直接回家,想把一肚子委屈倒给好朋友,就去了马翎子家。马翎子家门没有上锁,可屋里没有人。她有点沮丧,推开门朝里面瞅着,忽然看见她家阳台上晾着一条领带,很眼熟,便眯着眼睛辨认起来。
“怎么不进屋?”马翎子拎着水壶出现在她身后。
宋家慧心里藏不住话,问:“那是谁的领带呀?我们家茂林也有一条,跟这一模一样。”
马翎子看看,回答说:“你的眼睛够尖的。那就是邱茂林的,我给他洗了。”
宋家慧心里“咯噔”一沉:“他的领带……怎么在你家啊?”
“哎呀,我怎么闻到东北酸菜味儿啦。”马翎子听出她话中有话,抿着嘴笑了一下,“要知详情,进屋里听我说。”
宋家慧进了屋里,一把将领带拽下来,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我为他吃醋?没这必要。”
马翎子把水灌满暖水瓶,挨着她坐在旁边,说:“好了,你是我的大媒人,我可不敢惹你。”
宋家慧这才乐了:“你这小蹄子,我没白疼你。你们俩到什么程度了?”
马翎子说:“就那样呗。”
宋家慧调笑她:“别那么含糊。王动可是我们宾馆有名的大好人,他爱人去世多年,他一直一个人生活,膝下也没有什么拖累。哎,他对闪闪好吧?”
“还行。”
“闪闪呢?肯接受他吗?”
“闪闪不排斥他,相处得也不错。”
宋家慧暂时忘记了领带的不快,热情地搂住她:“哪天约到一起坐坐吧,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就定在颂颂生日那天吧。去我家,随意一些,免得一本正经的,让王动和你都感到尴尬。”
很少认真在家里做饭了,宋家慧也非常想借着这个日子露一下自己不俗的厨艺,所以,她下午没有去上班,一直关在邱安家的厨房里操练。邱茂林也很知趣,站在旁边打下手,见她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赶紧给她擦去。不到一个小时,七八盘菜的料已经配好,只等着客人来了。
宋家慧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邱茂林,皱起眉头:“你今天就穿这个夹克?赶快回咱们家换套西装。那套绛紫色的,穿着精神,对客人也是尊重。”
邱茂林本来不想搞得那么隆重,又不想扫她的兴,就答应着回去了。等他返回来,儿子邱颂也前后脚到了。
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马翎子和王动了。宋家慧抬头看看挂钟,已经快七点了,不由急起来,抱怨道:“这个翎子,我最早通知她的,她就是最后一个也该亮相了吧?”
邱茂林怕她冲了好事,小心翼翼地猜测:“她那个人挺有时间观念的,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宋家慧白了他一眼:“你对她真了解啊!”
邱安一看宋家慧的情绪又有些不对,赶快指着写字台上的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对邱颂说:“小寿星,你肚子不饿吧?咱们等等客人,先试试爷爷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一招真灵,屋子里的气氛立刻温馨了许多。
马翎子那里确实还出了点事。她不到五点就去了王动家,只见客厅的书案上铺着一个空白的卷轴,王动正在挥毫,写下一个大大的“寿”字。
马翎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催促王动:“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练字。赶紧换衣服,准备走吧。”
王动摇头晃脑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过了好一阵,又弯下身子写下了台头:与邱颂先生同贺。
马翎子从衣柜里拿出王动的衣服,走到书案前,给他披上。王动无动于衷,只顾欣赏那几个字,头也不回地问:“落款就写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吧?”
马翎子的心不在那里,随口回答:“这墨还是湿的,我看来不及了。你要送,随便什么时候,明天后天都行。”
王动有些不高兴,回头瞥了她一眼:“这是贺寿,明天算怎么回事儿?你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写一幅字呢?字是人的第二张脸!听说家慧的公公国学底子很厚,这样的老前辈不多,我是以字会友。”
马翎子提醒他:“今天是给邱颂过生日,他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你不能给他送个‘寿’字吧?”
王动一听压不住火气了:“你是嫌我字写得不好,拿不出手。是不是?”
马翎子恳求他:“人家在等我们,别磨蹭了。”
“别打岔。你是不是觉得邱茂林豁达,了不起,我不如他,对不对?不就是去邱茂林的父亲家吃顿饭吗?瞧你激动的,又是打扮,又换衣服……”
马翎子见他这么无理,差点和他吵起来。想了想,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劝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俩别吵了行不行?我看墨也干了,咱们给老爷子带上,赶快走吧。”
王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这字写得张牙舞爪,别给你现眼。我不去了!”
“你……”马翎子气得眼圈发红,一赌气冲出了家门。
王动这才慌了神,赶快把写好的字卷起来,又在外面包了一层报纸,匆匆出了门。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马翎子的身影?
马翎子打了辆出租车赶到邱茂林家楼下,才恍然觉得自己不能进去了。本来是说好两个人,怎么自己独自一人来了?依宋家慧的脾气,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呢!
她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了。当然,她不会再去王动那里,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踯躅。
天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她心里充满了委屈,茫然地在一家生意清冷的服装店门口停下,呆呆地看着橱窗里的模特。她突然感觉有人站在身后,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马翎子赌气地快步向前走去,王动也跟在离她十几米的后面。两人拐了几个红绿灯,马翎子突然停住脚,返身迎着王动走过来,目光愤愤地盯着他问:“你要跟我走到天黑吗?”
王动诚惶诚恐地赔着笑脸:“刚才是我失言,翎子,其实,我内心很软弱,总怕不如别人对你好,我……”
马翎子见他那紧张的样子,顿时气消了不少。王动看着路边的椅子,趁着她犹豫的时候将她拉着坐下,气喘吁吁地道着歉:“翎子,都是我没涵养,惹你生气。要不,咱去家慧那边吧,也许还来得及。你瞧,我把写好的字都带上了……哦,听你的,你说送咱就送,你说不送咱就不送。”
马翎子故意赌气地说:“算了,省得你又扯到邱茂林。”
王动抓起马翎子的手扇自己嘴巴:“我这张臭嘴,真该打!”
马翎子被逗得“扑哧”笑了,说:“以后别尽使嘴上的功夫好不好?宋家慧家咱们是去不成了,前面有家小吃店,你饿了吧?”
邱家等不来马翎子和王动,就自家人给邱颂过生日了。邱颂惦记着爷爷给他买的新电脑,巴不得如此,吃完生日蛋糕又胡乱扒拉了几口菜就把爷爷拉到了电脑前,指导着邱安操作。
邱安虽然七十多岁,接受新事物却很快,不一会儿就调出了一组图片。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最后一张竟是漫画,画面上的宋家慧怒发冲冠,唾液四溅,邱茂林、邱颂和铁蛋们胆战心惊地被打翻在地,人仰马翻。
邱安忍不住笑了:“你小子,就知道作贱你妈,可别让她看见。”
“她已经进了厨房。”邱颂回头看看,小声说,“我哪敢,我妈喷出来的口水非常有杀伤力,比SARS还致命。我不找死嘛!”
邱安笑着劝说:“你要多理解你妈。一年有四季,景色各不同,草木如此,人也如此。她哪能和年轻的时候比?毕竟人老了。”
邱颂反问:“爷爷,我妈能老过你吗?”
邱安没有反驳。人老了,听着这话舒服。
宋家慧并不知道儿子在出她的洋相,洗完碗筷,和丈夫一起回了自己的家。进屋后,马上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靠在沙发上夸张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你说我这腰怎么那么疼啊?”
邱茂林赶忙过来:“是不是做饭累着了。你就别在地上走了,坐那儿歇会儿好好睡一觉吧。”
宋家慧一噘嘴,撒娇道:“你来给我敲敲啊。”
邱茂林一副绝对服从的样子,凑到沙发跟前给她捶起背来。宋家慧舒服地哼哼了好一会儿,闭着眼问:“你这两天跟前一段相比,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我真有点不适应。”
邱茂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索性不说话,继续给她按摩。宋家慧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转过身来问:“茂林,我还是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邱茂林心想你这个老婆也太难伺候了。他忍了忍,尽量用玩笑的口吻回答:“我能有什么坏主意?你看,给你又是捶背,又是按摩,服务态度多好啊。”
宋家慧说:“我看你不正常。你干吗那么客气地对我?我是你老婆,不是宾馆的旅客,不需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这不是消极抵抗,又是什么?”
邱茂林终于忍不住反问:“那你说,到底要我怎么着?”
宋家慧蓦地翻了脸,挣开他的手,愤愤地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那条领带,“啪”地摔在邱茂林面前。
邱茂林被她的举动弄懵了,看着领带自言自语:“这不是我的吗,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这天夜里,月光如洗,透过纱帘,斑斑驳驳地照在床上。宋家慧被外面传来的由远而近的救火车的警笛声惊醒,她蓦地坐起来,仿佛看到窗户外面警灯的红光在不断闪烁,映在窗户上,很让人恐惧。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扑到床前,抓起电话。
电话始终没人接,她急了,迅速穿好衣服出了家门。
她蹬着自行车一口气赶到友谊宾馆,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安静得很,哪里有什么消防车的警灯和警笛?保安走上前来拉开门,她二话没说,直奔宾馆的后厨。
厨房里一切井然有序。宋家慧四下检查,偏执地将所有电器的插头一一拔去,觉得隐患已除,才安心地回了家。
保安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打着哈欠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社会上有一种女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宋家慧基本上属于这一类。前天对马翎子一肚子邪火,可过了一个晚上,看见她可怜巴巴地为业务四处奔波的样子,又不忍心了。她特意把马翎子带到友谊宾馆,让她和南方来的厂家代表谈业务,可惜对方不满意,她们磨破嘴皮,说了无数好话还是一事无成。
宋家慧很是过意不去,让服务员把茶水钱记在自己的账上,又要拉着马翎子去餐厅。马翎子执意不肯,两人正在拉扯,张铁桩带着一个富态的商人和一个女人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
宋家慧一眼就看见他们中间还有一位,正是邱茂林,便把头扭到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那富态商人紧贴着邱茂林,边走边聊,声音跟杨洪基差不多:“邱处长,我们水泵厂是国家定点大厂,产品质量你不用担心,省优、部优,我们年年都是。”
邱茂林不卑不亢地笑着:“魏总既然是铁桩介绍的朋友,我当然信得过。招标会你们来投标就是了。”
被称为魏总的男人大喜过望,连声说“谢谢”。
宋家慧心里一动,站起来就堵在他们面前。张铁桩脑子反应快,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