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的归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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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微笑着向他打招呼道：你好；还认识吧？
　　他点了点鸡窝似的头；样子十分滑稽。并问米兰：你一个人？米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幽他一默道：一个人怎么了；你还嫌少啊；男人可真是不知足。
　　说得他大窘特窘；结结巴巴地崩不出一句话；真是憨态可掬。
　　米兰敛起戏谑的笑；问道：你回不回；天都不早了。
　　他愁容满面。米兰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一些字：因不慎丢失928元7毛钱；希望拾到的人能够归还；这份恩情楚大宝永生永世不会忘记；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米兰问道：你卖驴卖粮食的钱丢了？
　　他沮丧地点了点头。
　　米兰再次注视着木板上的字；楚大宝？。。。。。。。楚月？米兰联想到了那个被人贩子拐骗的女孩。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米兰装作无意地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肯定遇到困难了吧；要不然你怎么卖驴呢。楚大宝神色黯然；说道：我还有个妹妹；可是。。。。。。。她出去打工了；可是人丢了；我得去找她。
　　这真的是毋庸置疑了。
　　米兰安慰他说；你就放心吧；你妹妹会回来的；你也先回家；说不定你妹妹这个月就回来了。如果你真要去；我借给你钱；这总行了吧。
　　楚大宝已经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了。他随米兰回去。
　　路上就是话家常。果然；他有个妹妹叫楚月。他以前结过婚；因为穷；又要照顾妹妹；所以他是入赘到了女方家里。生活本来过得也可以；他吃苦耐劳；勤快本分。可总有不如意的事；结婚几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人女方就给他离了。他现在也没干什么工作；就是开垦了几亩地；修理地球；以此弄点微薄的收入。日子紧紧巴巴地还基本算过的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的妹妹；如果不是随同去的几个人农忙回来对他说了；他还以为妹妹在外打工挣大钱啊。好不容易熬到农忙结束打了粮食；现在却把钱给丢了。这。。。。。。。
　　为了让他安心；米兰对他说：真的没事；我见过你妹妹楚月。她已经被警察给找到了；这个月她肯定能回来。
　　楚大宝惊诧不已；向米兰问长问短。米兰也不厌其烦地有问有答。
　　这男人也真实诚。。。。。。。
　　米兰眼前一亮；他与欣姐不是刚好可以配成一对吗？回去得对欣姐说道说道。
　　想着村口已经在了眼前。
　　楚大宝对米兰说不尽的感激。米兰让他尽管放心地回去了。
　　怀着兴高采烈地心情米兰进了村子里。可是有一股压抑；哀伤的气息笼罩着村子。
　　那惨淡灰蒙的苍穹似乎都要掉下来。
　　米兰隐约听到了哭声。慢慢地清晰；哭声来自村长的家里。她向迎面而来的几个人问道：村长家什么人在哭啊；怎么了？
　　男人们似乎都不便讲闲话；纷纷摇头；没有回答米兰。
　　米兰回去；她问问赵欣。
　　赵欣正在家里做饭；见米兰进来；忙询问道：从早上到现在你去干什么了；我以为你跑丢了；可担心死我了。米兰回答；我去县城联系了一下砖瓦水泥；学校的教室我们大家一起把盖起来。说完米兰又问：村长家怎么了；我听到他家好象谁在哭啊；我问几个人；他们都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赵欣拉米兰进里头屋；低言说道：村长不是对你说他儿子出去打工了；可早上那会儿咱们村来了辆警车；出来几个警察；他们对村长说；他儿子拐骗人；被人杀死了。
　　米兰懵了。。。。。。。
　　难道。。。。。。
　　赵欣问米兰怎么了；米兰没有回过神；那血腥的一幕又在她眼前重现。
《
第　22　章　
　　米兰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灯尽油干的地步；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病情在逐步地恶化。
　　狂澜欲倒；大厦将倾；既无力回天；那就处之泰然；静待最后结果的到来。
　　她看到镜子里一张苍白的脸孔。记得以前曾是那样的娇美。
　　米兰露出透彻的笑。
　　
　　现在米兰也清楚地知道；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对村子的发展起不了实质性的推动作用。
　　那该怎么办？
　　整整思量了一个晚上；米兰想到了那个导演。
　　米兰记得那导演是给赵欣留有联系方式。
　　于是；米兰放下碗筷就向赵欣家跑去。
　　喘了几口气之后；米兰问正在给菜施肥的赵欣：欣姐；那个导演给你留过联系地址或者电话什么的吗？赵欣愣了愣；明白米兰在说什么了。
　　放下手上的活儿；赵欣进到家里麻利地翻腾出一张纸；给了米兰说：他给我的就是这个；让我交给你的；我也忘了。
　　米兰看看；上面留了几个电话号码。
　　赵欣又问米兰：你想通了？你要去找那个男人？
　　米兰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是去找那个男人；我是想跟他合作；我想让他在我们这个村拍一部电影。
　　米兰一时也说不清楚；现在她得赶往县城一趟联系一下。她要与死神赛跑。
　　赵欣拉着孩子也一块去了。
　　
　　真是巧合；到村口竟遇到了楚大宝。米兰还看到了楚大宝旁边的楚月。
　　楚月惊奇地注视着米兰说：真的是你？
　　米兰笑着拉楚月到一边说：那件事你不要乱说；我杀人也是逼不得已；何况我救过你。
　　楚月谨慎地点点头。
　　米兰又指着赵欣说；那就是我给你哥介绍的；可能会是你未来的嫂子哟。
　　说的人有眉有眼；听是人却都没头没脑。赵欣与楚大宝更是面面相觑；云里雾里。
　　米兰提醒道：别看了；小心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赵欣轻嗔米兰：说什么呢你；乱七八糟的。
　　楚大宝是一脸憨厚的笑容。
　　楚月还嫌尴尬不够；指着赵欣旁边的小孩子说：那他不就是我的小侄子了吗？那我可就要当姑姑了。楚大宝呵止道：小月；别说话没大没小的。
　　楚月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楚大宝给赵欣歉声说道：对不起；我妹妹说话没轻重；请见谅。
　　米兰却说；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什么见谅不见谅。不多说了；欣姐；你领着大宝还有小月回家坐坐；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你要去县城？楚大宝问米兰。米兰应声道：对；我去有点事；你们回去聊；我办完事就回来。赵欣说道：那哪能啊；要不我们一块去得了；大家一路上说着话立刻就到了。楚大宝楚月兄妹俩也附和着说；就是啊；反正也是闲着。楚月还说；我还想和你讲点故事呢。
　　米兰也难推脱；就都一块出发了。
　　
　　县城里找个电话厅还真不容易；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一个。
　　米兰的样子都有点虚脱；硬硬挺着身躯才没让自己的倾倒。
　　楚大宝心细；问米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米兰阻止将要说出口的赵欣；回答说；可能今天吃饭没吃饱吧；不要紧。
　　接通了电话；从中传出导演的声音：喂；您好。
　　米兰回答：您好；我是米兰。
　　导演显得激动；意想不到的惊喜；说道：米兰？你想通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米兰简单讲明自己的意思说：是的；我想跟你合作。不过我有几点要求。
　　导演极爽快；没问题。
　　米兰开始讲：第一；我有一个故事；我想让你把拍成电视。导演回答：当然可以；这更真实；我想你会有更深刻的体会。米兰接着讲：第二；我不出演这部电视。导演没料；啊了一声；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演？那我拍什么啊？米兰最后讲：第三；要在我们村子里拍。就这三个条件；你可以答应吗？导演吞吞吐吐地回答：这；这我看；。。。。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提这种问题？我。。。。。
　　米兰也不逼迫；对导演说：没事；我不急；我可以等你回复。
　　导演实言讲道：你。。。。我给你说；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做任何事；每个人都在追求价值；说白了就是商业价值；金钱。拍一部影片并不容易；这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你说的还是电视剧；这个就耗费时间精力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投资；所以问题真的蛮不好解决的。
　　米兰还是那句话；没事；我不急；我可以等你回复。
　　导演在踟躇；这真的挺难定度；答应与否实在是两难。
　　米兰又说了句：有空的话；你还是来我们这里一趟；我们详细谈谈。导演想想也行；说道：这段时间正在筹拍一部影片；女主角一直未定。。。。。。米兰打断问：你在等我？导演笑道：知我者；米兰小姐。米兰不好意思地说：但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出演的。说道此；米兰也玩了个手段；转言又道：不过。。。。我倒有个人选。
　　导演心头喜悦；忙问：说来听听；什么人啊？
　　米兰注视着楚月；又调导演胃口：我想你还是亲自上门一趟；这样的话才有诚意。我给你选的人；没有大牌的脾气；没有大牌的身价；但可以给你带来大牌的效果；OK？
　　导演已经怦然心动；说马上就去。
　　楚月出去几个月，也是长了见识的，她问米兰：你要拍电视？
　　米兰拉起她的手说：对呀，我想让你成为一个大明星啊。
　　赵欣还不解，什么是大明星啊？大明星是干什么的啊？
　　米兰笑着回答：大明星就是人间的星星啊。我还想把你捧成大明星呢。赵欣信以为真，欢喜道：那太好了，我也想想发发光啊。
　　米兰止住笑说：看命运如何安排了；等那导演来了再说吧；我是这么想的。。。。。。。
　　
　　回去的路上；米兰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他们。
　　她想这个地方的确风光优美；气候宜人；有旅游资源可挖；实际上可以发展生态旅游。之所以想让那导演在村子里拍；是因为她想把村子作为一个背景通过媒体来让观众认识到这样一个地方；既做了宣传；又省去了一笔广告费。
　　米兰所说的故事；其实是她的一个梦；确切的说是她的一个梦境；在桃花盛开的地方。。。。。。从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到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物质与精神到金钱与感情；最初的承诺到最后的收获；在变与不变之间；在爱与不爱之间；在平淡与奢华之间；那一男一女的爱恨沧桑。
　　那个在桃花盛开的地方。。。。。。。
《
第　23　章　
　　没几天，导演就来到了村子里。找米兰谈拍摄的事。
　　导演听了米兰所言故事的梗概，觉得故事蛮新颖，特别，只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围绕两个人从小到大，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感悟，思想经历，以至对事物的理解判断，追逐求取，两个人何去何从。。。。。就在这个桃花盛开的地方。。。。
　　想像起来，就是一部爱情艺术片，唯美的。
　　导演对米兰说可以考虑。
　　然后，导演就问起了米兰推选女主角的事。米兰也就介绍了楚月。
　　导演见过楚月，也一眼相中楚月，水灵水灵的，柔弱的身上带了几分刚强。
　　可以试试镜。
　　
　　临走时，米兰对导演说了实情：我给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我不想出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得了艾滋病。。。。。。。
　　导演悬疑的目光落在米兰苍白的脸上，这超出了他的思维。
　　米兰料想导演会是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就进一步讲：所以我已经折腾不起了。。。。。。至于那部电视你拍与不拍，我等你回复，你。。。。。。。。我想就是宣传，你不必担心，你可以拿我来炒作新闻，过去我是一只“鸡”，现在我是艾滋病人，你尽可以拿我给媒体爆料，现在你们娱乐界应该很流行这个。
　　可以吗？导演反问。
　　你需要我怎么回答，我就怎么回答。米兰说。
　　行，我会拍的，我回去和工作人员商量商量，定个时间，希望我们可以再次合作愉快。到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们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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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在米兰的资助下，全民动员，学校再次开始建工。
　　日复一日，教学楼渐显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