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6-评书三国演义:连阔如传本 连丽如口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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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勒马一看，没想到八十三万人马一败涂地。张辽保着曹操在火海中奔走，遍地都是曹军，人撞人，马撞马，自相践踏。张辽着急：“尔等闪开！丞相到了。”这一嗓子倒坏了。曹操的残兵败将谁不找曹操？听说曹操到了，跪倒一大片，都要禀报军情。曹操一勒马：“为何挡住老夫去路？”“启禀丞相，粮台失火！”“启禀丞相，大营起火！” “启禀丞相……”曹操心说：我看见了，到现在还启禀丞相？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张辽，张辽明白了。张辽一举大刀，双眉倒竖，二目圆睁，脸上颜色更变，把大刀一摆：“尔等都给我滚开！再敢靠近丞相者，大刀之下让尔丧命！”张辽这才保着曹操冒烟突火往前跑。什么时辰？不知道。跑出多远？不知道。反正离开火海稍微远点儿了，曹操才勒住战马，缓了缓气，回头再一看，身旁只剩下一百多人。这时，从远处跑来几十匹马，原来是毛玠救了文聘，率兵追来。兵合一处，还不够一百五十多人，惨啊！曹操一挥马鞭，带头跑，大家跟着跑。
跑出没多远，就听后边炮声一响，一员江东大将高声喊嚷：“曹贼休走，俺吕蒙来也！”张辽回头一看：“丞相，您赶紧往前跑，由我断后。”张辽拨转马匹，舞刀直奔吕蒙。大刀力劈华山，吕蒙立刻摆枪招架，两个人冲杀在一起。借这个机会，曹操带着残兵败将往前走。走着走着，曹操突然一愣：“哎呀！火！”曹操也确实让火吓惊了。正在这时，徐晃飞马来到曹操身边：“丞相休得惊慌！”曹操这才稳了稳神。只见山谷中冲出几千人马，手里举着火把。“原来是火把，老夫眼都看花了。”借着火把看得很清楚，这支队伍打着东吴旗号，此时已然列开阵势。为首一员大将，高声喊嚷：“曹操何在？凌统在此！” 徐晃往前一冲：“看斧！”人到斧到，凌统跟徐晃打在一处。兵将往上一冲，曹操一看，我赶紧跑吧。可曹操往哪儿跑，凌统的兵将就往哪儿截。徐晃一看，我不能恋战，得保着丞相走。“丞相随我来！”徐晃在前边开道，这口大斧，扇砍劈剁，十分厉害，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把曹操带出来。凌统指挥兵将追杀了一阵。
徐晃保着曹操刚刚跑了一段路，突然前边炮声又一响，一支人马把阵势列开。曹操一闭眼，心说：这回完了。等他收拢眼神一看，打的是自家旗号，两员大将是马延、张，他们奉命在此驻扎，几千兵没烧着，有心救火，可没有将令，不敢妄动。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曹操了。两员战将来到曹操面前：“丞相，我二人披挂在身，不能下马施礼，马前见过。”“有你们这支生力军好了。你们带着一千人马，阻挡江东兵将。”“遵令！” 马延、张本来三千兵，这回曹操要走两千，二人带着一千兵将列开阵势。曹操带着兵将刚走，东吴人马就杀上来了，炮声一响，人马把队伍列开，打的也是曹营旗号，可为首一员大将是甘宁。甘宁抖丹田一声喝喊：“曹贼兵将听真，在下东吴大将甘宁！”马延刚要催马迎敌，张也过来了。甘宁心说：想俩打一个，瞧我的吧。甘宁把大刀一举，马延、张是一前一后，甘宁马这叫快，往前一冲，这口大刀往上一砍，大斜茬儿，就把马延劈于马下。张一愣，这时二马错镫，甘宁这匹马过去了，反手一刀，把张劈为两半。曹操手下这一千兵吓坏了，撒腿就跑，追赶曹操。“丞相，了不得了，甘宁杀死马延、张！”曹操耳朵还真好使，心说：东吴的战将怎么这么厉害！跑吧！这时张郃带着残兵败将也追上来了。说实话，曹操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觉得好像是往合淝方向跑。曹操希望合淝的救兵来给自己打接应。其实现在救兵已经来不了了，因为孙权在合淝路口看见江中火起，知道周瑜这把火成功了，所以让先锋官陆逊举火为号，太史慈就跟上来了。两支人马兵合一处，切断了通往合淝的道路，迎着曹操冲过来了。曹操听前边金鼓声不绝，喊杀声非常响亮，仔细一听，吓坏了。东吴兵将高声喊嚷：“别让跑了哇，捉拿国贼曹操……”曹操心说：我的天！快跑！众人就往彝陵方向走。
《评书三国演义》中部·《赤壁鏖兵》周瑜纵火赤壁鏖兵（3）
残兵败将跑到五更天，曹操回头一看，离着火光远了，长出一口气，再往四外一看，心说：这是什么地方？树木丛杂，山川险峻。小校赶紧打听，回来禀报：“丞相，这是乌林之西，宜都之北。”曹操再仔细往四外一看，乐了：“诸位将军、列位先生；使我曹操好笑，哈哈哈哈……”曹操这一乐，把大家笑蒙了。“丞相因何发笑？” “列位你们看，这里地势十分险要，我不笑旁人，只笑小小周瑜、村夫诸葛亮不会用兵！”大家心说：人家还不会用兵，这把火快把咱们烧光了。曹操接着说：“赤壁一战虽然打败了我，但看来周瑜、诸葛亮还不如我。如果是我，就在这儿埋伏一支人马，咱们残兵败将至此，他们埋伏人马冲杀出来，哪有你我命在？”曹操越说越高兴，认为自己身离险地。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听四面八方炮声大作，霎时火光冲天。曹操吓坏了。有人高喊：“曹操何在？赵子龙奉军师之命等候多时了！”就这一嗓子，曹操吓得魂飞天外，眼前一发黑，脑袋嗡的一下子，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徐晃在旁边一扶：“丞相，您坐稳着点儿，赵云来了！”这时火光冲天，赵云指挥兵将往前一冲：“曹操哪里走！”曹操急忙让徐晃、张郃去战赵云，自己拨马就跑。众人抬头一看，赵云亮银盔甲素征袍，掌中一杆亮银枪，了得吗？赵云在长坂坡七出七进，七进七出，那时我们曹兵正在强盛之时，现在我们可是败军之将，谁敢跟赵云对敌？兵将们噼哩啪啦就扔，丢盔的、扔甲的、扔大旗的，反正利索了跑得快。赵云指挥兵将往前冲杀，斩将夺旗，但并没有苦苦追赶，因为军师有令，劫杀曹兵后就拣东西，什么盔、甲、刀、马、水壶、干粮袋，什么都要。曹操现在不心疼这些东西了，你爱拿就拿吧，只要不追我就行。
不表赵云指挥兵将收集战利品，再说曹操带着残兵败将一直跑到天色微明，这时乌云压顶，东南风刮得挺厉害，突然空中打了一个霹雳，曹操吓得打了一个冷战：这冬天怎么还打雷？他刚一抬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回曹操残兵败将乐儿大了，刚才在江里一通烧，现在在岸上一通浇，这滋味儿太难受。隆冬季节天色微明，这时最冷，身上无衣，肚内无食，雨水一浇，有的身上都见了薄薄的冰碴儿了，身上伤口这疼。有的人实在走不动了：“丞相，我们弄点儿饭吃吧。”曹操见大家这么狼狈，自己也觉得有点儿饿了，冻得在马上直打哆嗦。吃什么？干粮袋全扔了。“你们快寻些食物。”干脆就抢。本来曹操军纪很严格，二战宛城时曹操割发代首，因为他马踏青苗。现在顾不了这些了，有什么抢什么，好不容易凑了点儿米和油菜，凑了点儿干粮，曹操吩咐：“赶快埋锅造饭！”军士刚一弯腰，还没把锅埋好呢，就听后边一阵大乱，有人高喊：“丞相，不好了，有追兵！”曹操吓坏了。什么人追到此地，下回再说。
《评书三国演义》中部·《赤壁鏖兵》念旧重义华容释曹（1）
上回书说到曹军在乌林中了赵云的埋伏，损失惨重。曹操的残兵败将败得这叫惨。刚要歇息，忽然后边一阵大乱，有兵士禀报：“丞相，大事不好，后边有追兵！”“快跑快跑！” 曹操心里直发慌，嘴里说着快跑，回头再一看，不寒而栗。其实也就几百人，曹操仔细一看，这二百来人七零八落，不像追兵，倒像逃兵。再一看，曹操乐了，前边是李典和许褚，后边是众谋士。曹操一看这些谋士，惨啊！帽子也掉了，衣服也破了，胡子也烧焦了，有的连靴子都没了，有的眉毛都烧没了，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的。别瞧众谋士这么狼狈，见了丞相赶紧上前施礼，给曹操道惊。曹操也用好言安慰：“众位先生，这儿不是安全之地，咱们赶紧往前走。”“丞相，咱们上哪儿？”“我原来打算取道荆州回许昌，现在去不了了，江东兵将把道路都堵死了。南郡离江东很近，去那儿危险，可没办法，非走南郡不可了。咱们奔南郡，到江陵，走哪条道路最近呢？”吕虔说：“丞相，前边两条路可以到江陵，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小路，大路通南彝陵，小路通北彝陵。”“哪条道路最近？”“走北彝陵，通过葫芦谷口，这条路最近。”“好，马上遘奔北彝陵。”这时，雨就小了，大家每往前迈一步，都要咬咬牙发发狠。曹操在马上回头一看，他也明白，这些残兵败将都累坏了，而且这场雨一浇，如果不吃点儿东西，恐怕都熬不下去了。曹操心说：我鼓励两句吧。“众位，前面不远就是葫芦谷口，到那儿咱们再休息，做点儿饭吃。”大家一听，走到前边可以休息，精神一振，赶紧跟着曹操赶路。
等残兵败将到了葫芦谷口，曹操传令：休息吃饭。一声令下，全躺下了，山坡底下、石头上头、草丛里，反正能坐的地方尽量坐，能躺的地方尽量躺。这马也饿坏了，武将们把马刚一放，马就啃荒草、啃树皮，不好吃也啃几口，饿得受不了了。谋士们把衣服脱下来，帽子摘下来，晾晒晾晒。有人扶着曹操，找了一块青条石，让他坐下，再看他身上这件大红袍，净是窟窿，有人就让他把红袍脱下来晾晾。曹操把袍脱下来，往旁边树上一晾。“来呀，埋锅造饭。”众人搜了半天，才搜出几把米，找了点儿树叶和菜叶。没锅，干脆就把盔往下一摘当锅。好容易打着火石、火镰，弄点儿水熬粥。就这几把米，得多少人吃？有人就宰马炖马肉了。曹操一看，没想到八十三万人马败得这么惨。再往四周一看，这里山势险要，曹操用手一捋胡须，曹操愣了。刚捋到一半，往下没捋着，曹操的胡子烧得只剩一半了。曹操一抬头：“众位。”大家不知道曹操有什么指示。“丞相，您有什么命令吗？”“使我曹某好笑！哈哈哈！”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说：丞相，您怎么还乐？刚才在乌林乐出个赵子龙，又伤害了不少兵将，咱们刚踏实坐一会儿，饭还没熟呢，您怎么又乐上了？有人奓着胆子问：“丞相，您笑什么？”“老夫笑那诸葛村夫无谋，周瑜小儿少智。”大家心说：您还笑话他们，都把咱们治成这样了；要是足智多谋，恐怕咱们连个整尸首都落不着。可心里这么想，谁也不敢说，只能问：“丞相，怎见得呢？”“此处山川险要，又是重要隘口。如果曹某用兵，就在这儿事先预备一支精兵，这叫以逸待劳，我们纵然能逃得活命，恐怕也得受重创。可周瑜、诸葛亮就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我说他们用兵徒有虚名。”这些文武官员还给他拍马屁呢：“丞相高见，丞相高见。”
刚说到这儿，就听四外炮声大作，喊杀声四起，可把众人吓坏了。大家顺声音一看，一匹马奔跑如飞，马上一员大将，身高一丈开外，镔铁盔甲皂征袍，胯下马，掌中一条丈八蛇矛枪，正是张飞。张飞心说：军师太高了，果然在这儿等着曹操。张飞抖丹田一声喝喊：“呔！曹操，俺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