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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情出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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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处餐厅,车停了下来。章斯雨不明就里,问:怎么上这儿来了?幺娘说:杜局在这儿,当面谈,要好些。    
    杜局在第三间包房。一个高瘦白净的男人。章斯雨好像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男人:谈不上潇洒,也谈不上丑陋。你说他有点丑吧,看上去又有点潇洒;你说他潇洒吧,又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亏。反正,身上有股味儿,有某种吸引人之处。章斯雨看见幺娘把他喊出去,过道上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不一会,两人走进包房,都笑眯眯的,只相互敬酒,只字不提与章斯雨父亲有关的半点东西。幺娘的神态和胸有成竹让章斯雨明白:这事有戏了。于是,把嘴巴附在幺娘耳朵旁,轻声问:怎么样?幺娘夹了一根西芹,一口白牙就那么把它衔着,也不咬,让人看了心里隐隐产生某种冲动。她淡淡地说:马上到家,他们正在派车,杜局刚通了电话。在章斯雨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在幺叔不在家的前提下就这么被幺娘搞定了。章斯雨从心底里佩服幺娘,以前对幺娘不好的印象此时也都冰释消融了。不管她曾经说过些什么,只要她做过并且做成了这件事,那就行了。其它的章斯雨管不着,也不想去管它了。这么重大的事只不过是与幺娘吃一顿饭就解决了,章斯雨有点云里雾里。在桌上,章斯雨给杜局敬了好几杯酒,她是诚心的。    
    从餐厅出来时,外面亮得如同白昼,光洁的飘着蛋糕面包香味的街道被华灯装点令人目眩。章斯雨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人的身子也轻飘飘的。红酒的热度已渐渐在面颊上显现出来。幺娘说:我们先把你送回家,今天让你爸好好静一静,就不打扰他了。杜局已经派车把他送回去了。    
    车,在章斯雨家所在的门栋边停了下来。这世上的事就这样巧,韩静波正倚在窗边看夜景。看小区那端驶来一辆轿车,也没在意。再一看,竟无声地停在了自己门栋边,就好奇了。看那车停稳后走下一个男人,然后穿过车前车灯,拉开轿车的右门。从车里先出来一只脚,穿着高靴,然后是大衣,看那短发,韩静波怎么看都像章斯雨。随后,那辆轿车消失在韩静波的视线里。不到两分钟,韩静波就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此时,韩静波就完完全全地肯定了她就是章斯雨。章斯雨进了门,看韩静波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很是奇怪。想起几个小时前对韩静波说的去冰男家的事,自己心想这谎没扯好,露破绽了。说是明天回的,今天就回了。刚才在车上还没想到这事,说直话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章斯雨走过去,坐在韩静波旁边,说:还没睡?    
    是,想想心思!韩静波说。    
    刚一说完,他就闻到了一丝丝酒气,那是从章斯雨嘴里发出来的。再看章斯雨的脸颊,像抹了一层胭脂,有百态的娇媚。她的情绪与出门时判若两人。韩静波心里翻江倒海:只有爱情的力量才能如此改变一个女人,别无它因。然后,韩静波站起身,走进卧室,灯也不开,闷闷地就睡了。章斯雨叹了口气。她知道韩静波误会了,可章斯雨觉得心累,懒得解释,匆忙洗过后,也睡下了。    
    36    
    第二天一大早,章斯雨上班路过章先勤门卫房门口,看他在扫地,袖子卷得老高,章斯雨的心里踏实了些。从学校出来,章斯雨在章先勤那里坐了一会。章先勤的眼神在章斯雨面前躲闪着,他不敢直视章斯雨。    
    爸,抬起头,别背包袱!章斯雨说。    
    唉,小雨,都怪我。那天我去剃头,有个小姐就问我是干洗还是湿洗,我也不太懂。看天气冷,就说干洗……章先勤喃喃的。    
    干洗湿洗有什么关系?章斯雨莫名其妙。    
    她在我身上瞎按一气,说了很多话来……章斯雨信。父亲是个实在人,坚守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就这样失守了。    
    爸,别背包袱,又没有怪你!章斯雨说。    
    唉!不是怪不怪的问题。我在这城里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只会给你们丢脸。    
    怎么这么说?爸!章斯雨一时觉得事情很严重,因为章先勤背上了思想包袱。有了心结,那就要解开。    
    我还是回老家去。过几天就走!    
    爸,我们都在城里,你一个人回老家干嘛?    
    唉!章先勤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起身拿着扫帚去扫院子。章斯雨一时不知该说啥好,和章先勤打了个招呼,推着车,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小区路口,她习惯地停下来,买一个烤红薯。    
    拿好,章老师!烤红薯的老人直呼其名,你叫小雨吧?    
    啊,您是?    
    哦,同乡同乡,我是您老家山后的。我看你很面熟的,一直不敢叫。没想到你还真是的呢!其实说他是老人还不太合适,只有五十多岁的光景。只是章斯雨以前从没细细打量路口这个普通人而已。    
    清早,走到章先勤那里,已不见了那台黑白电视机。那新去的门卫说:老章昨个儿回老家了,他说人上了年纪,干不了这份差事了!章斯雨想: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呀!还嫌不够乱呀!偏偏这个时候回去?章斯雨也没多功夫想,一跨进办公室的门,就埋头改起了作业。第三四节都是她的课。    
    37    
    章先勤回到老家时,还是上午九点多钟。村子里看不到人影,只有几条狗偶尔从草垛边一闪。见来了一辆车,也懒得叫。还是老样子。章先勤掏出钥匙。钥匙孔不很光滑,章先勤努力地把钥匙伸进去,打了半天才开。一推门,一个瘦鼠在眼前一窜,跑了。章先勤给了司机四十元车费,然后把他的那堆东西一件件搬下来。    
    远远的,田那边回来一个人。章先勤认识的,是小丫她妈:红红。    
    先闻其声。哟,这不是先勤吗?你回了?    
    嗯。    
    城里呆着不好啊?还回到这破地方来,我们都准备走呢!我家小丫在上海开了家美容院,要我们去呢!    
    哦。    
    来,我帮你搬!红红是个热心快肠的女人,也是这方圆十几里出了名的泼妇。章先勤有点怕她嚼舌头根。    
    章先勤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家平平呢?    
    平平?不是跟着你家老幺么?给先庆开小车呀!    
    哦,章先勤头脑里刹时一片空白:是的,罗平给先庆开小车。怎么忘了?这么说自己进公安局的事罗平有可能知道?罗平知道,红红就肯定知道?红红知道,那就意味这全村的人一定知道了!章先勤的行李已搬进了屋。红红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嗅着地上的霉味,章先勤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也许,真的不该回来。把老屋收拾一番后,已是下午三点钟。章先勤拿出从城里带回的昨晚没有吃完的饭菜,在灶里热了热,囫囵吃了。洗了碗,正到门口倒洗碗水,看见了章先开。    
    先勤,你怎么回了——章先开很吃惊。他的手里提着半斤肉,上面只有星点红色。    
    回了,再也不走了。再走,就是走到后面的山上去。你吃了没有?    
    吃了!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饱!章先开笑起来,胡子颤颤的,露出一口白牙。    
    老哥,坐,坐。以后就是咱哥俩作伴了!章先勤端过来一个小板凳,只有三条小腿。    
    要这玩意儿干嘛?章先开一屁股坐在厨房门口的一个枯树兜上,城里不好啊,回什么?    
    人老了,我体力有点跟不上来!章先勤说这话的时候,脸突然一红,神态很不自然。    
    是是是,也该休息了。再说,你女儿女婿都在赚大钱,你也不缺那个钱花!    
    钱还是自己有放心哪!章先勤说,他们有毕竟是他们的,不给,你还要伸手向他们要。钱在我自己荷包里,我想吃粉蒸肉就吃粉蒸肉,想抽红金龙就抽红金龙,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每年就是靠我那兄弟接济几个。给我,我就接着。我从来不讲客气。一讲客气,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章先开从那个薄一次性塑料袋里拿出那半斤肉,说:看,今天我又买了肉,有人说是米猪肉。管它米猪肉不米猪肉,只要是肉就行!我可是有好几天没见着荤了。你猜,这肉花了我多少?    
    多少?章先勤心里猜最多三块吧。    
    五毛,嘿嘿!我倒希望他们天天卖米猪肉,那我可以天天捡便宜。章先开得意地笑着。    
    章先勤接过肉一看,说:老哥,还真是米猪肉呢!章先勤到底在城里呆的时间长,在集贸市场的宣传栏上看过有关米猪肉鉴别常识。他扬起胳膊,说:丢了,老哥,会吃出病的!    
    别——章先开站起身来,夺过肉,说:你看我吃不吃得出病来?我都七十了,死得着了,还真是怪得很,我想早点死,偏总死不了!先勤,你忙,我过去把鸡放出来。


第五章僵死又复活的鱼(1)

    38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人身上的衣服渐渐的穿少了。    
    章先勤的生活陡地清闲清静起来。    
    早上睡到八点,然后慢慢到集上买点菜,喝二两酒,吃一碗肉丝面。兜里装着的小收音机,从早开到晚。没有谁给他分配任务,也不用担心自己做得好不好。回到家,再把那台黑白电视机打开,就两个台,也是一直放。广告也好,武打片也好,新闻也好,只要自己的耳朵眼睛不闲着就行。    
    每天直到两个电视台都说再见了,章先勤才关掉电视,然后从蜂窝炉上提起水壶,倒一盆热水烫脚。    
    刚开始时,水很烫。章先勤就把脚轻轻放在脸盆的两边,头低着,看那缕缕白烟往上冒。坐几分钟后,再把脚试探着放进热水中,脚心被热得一麻,浑身放松下来。章先勤感觉很舒服,所以,就不想把脚从水里拿出来,这样一直到那盆水有了凉意。    
    村子里很静。    
    此时,章先勤就想到了李英芝。    
    在他们曾经的新房里,在那个旧相框中,还镶嵌着李英芝的照片。李英芝很瘦,很年轻。两条油黑的长长的辫子,一身白运动装,充满朝气。章先勤站在相框前,点燃一支烟,视线久久抚摸着这一张张照片。这些照片是凝固了的岁月,章先勤感觉它们很近,耳畔甚至隐约传来四个女儿的哭闹嬉笑声。而现在,章先勤回顾逝去的岁月,才感觉那时他是幸福的。是谁夺走了自己的幸福呢?章先勤一直不明白。是大李么?好像不是。事实上大李没有与李英芝结合。章先勤从那面蒙满灰尘的锈迹斑斑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对,是他章先勤自己丢掉了自己的幸福。他伤害了李英芝的心。    
    章先勤看到了章婵娟的周岁照片:圆圆的脸,她在笑。章先勤到现在仍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丢掉章婵娟,把瘫痪的她竟遗弃在建筑工地上!想到建筑工地,章先勤此时才后怕起来:章婵娟还在熟睡之中,睡在板车中的被子里,她……章先勤的泪落在桌上,他恨自己所做的事真是禽兽不如!    
    章先勤手中的那支游泳牌香烟变成了一段烟灰,直到手指被烫,才回过神来。    
    于是,叹了口气,拉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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