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传-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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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无力道,淡淡地印在李莫愁的肩上,李莫愁却是装样子地飞退,看似是给杨过一掌拍得退开,其实只能骗鬼!公孙止偏偏再是精明,可在这时却真就是个鬼了,居然还叫道:“李姑娘!”
公孙绿萼拦到杨过身前道:“你……你……你们……便是这般来捣乱的么?”杨过叹道:“对不起……可我们有我们的苦衷!”他身向陆无双行去,公孙绿萼挺剑便要刺他,杨过也不避让,这一剑微微一颤,却是刺在了杨过的手臂上,也是公孙绿萼偏剑的快,叫道:“你怎么不让?”杨过摇摇头道:“我对不起你……吃你这一剑又有何防?”当下不再多言,一掌将公孙绿萼推了开去,向陆无双那儿跳去。
杨过跳了过来,程英知他两人在一起更能配合,当即跳开。
公孙止恨他拍了李莫愁一掌,当下便就将那左手金刀挥出,呼的一声,向杨过斜砍过去。杨过提起剑来,还了一招“白鹤亮翅”,乃是全真派正宗剑法。公孙止心想:“看他的武功,可也不比刚才那个少女高到哪里去!”右剑回过,向他肩头直刺,竟是撇开程英与陆无双,刀剑齐向杨过身上招呼。杨过凝神应敌,严守门户,接了三招。
又斗数合,陆无双使一招全真剑法的“横行漠北”,杨过使一招玉女剑法的“彩笔画眉”,两下都是横剑斜削,但陆无双长剑自左而右横扫数尺,杨过这剑却不过微微两颤,两招合成了玉女素心剑法中的一招“月下梳装”。公孙止一惊,举黑剑挡开了杨过长剑,横金刀守住眉心。杨过的剑刃堪堪划到他双目之上,刀剑相交,当的一响,金刀的刀头竟被杨过的剑割去了一截。公孙止吃了一惊,他只见陆无双怪剑的样子想是一口极利的宝剑,可万万是不想这杨过手中的剑也非是凡品,其实这也是正常,想杨过怎么也算是古墓派的大弟子,手上的剑能太寒酸么?
公孙止也是暗暗纳罕:“这小贱人与这臭小子武功都不及我,便是他二人合力,我也是不惧,怎知他双剑合壁,竟然如此厉害,若是今日输在他二人手下……若是今日输在他二人手下……”想到此处,不由心惊到手的美人儿要不保,不由大怒,猛地□左刀右攻,右剑左击,使出他平生绝学“阴阳倒乱刃法”来。黑剑本来阴柔,此时突然硬砍猛斫,变成了阳刚的刀法,而笨重长大的锯齿金刀却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刀成剑,剑变刀,当真是奇幻无方。
陆无双与杨过双剑合壁,本已渐占上风,但对手忽然刀剑错乱,招数奇特,二人不由得手忙脚乱,霎时之间连遇险招。杨过看出黑剑的威力强于金刀,当下将剑上的刀法尽数接了过来,让陆无双去挡锯齿金刀,心想她兵刃比我的还好,自是可以占尽便宜,金刀不敢与她无双剑相碰,当不致有重大危险。但这样一来,二人各自为战,玉女素心剑法分成两截,威力立减。
公孙止大喜,当当当,挥剑砍了三刀,左手刀却同时使了“定阳针”、“虚式分金”、“荆轲刺秦”、“九品莲台”四招。这四手剑招飘逸流转,四剑夹在三刀之中。陆无双尚能勉力抵御,杨过却意乱心慌,想挥剑去削他剑锋,但黑剑势如飞凤,劈削不到。陆无双情知不妙,拚着自身受伤,使一招全真剑法中的“马蹴落花”,平膀出剑,剑锋上指,将对方刀剑一齐接过。杨过当即回剑护住陆无双的顶心。二人一起一合,又回到了玉女素心剑法。
这套剑法的真谛在于使剑的两人心心相印,浑若一人,这一招陆无双舍身相救,正是这剑术的无上心法。杨过见她不守门户,相救自己,怕她受害,忙伸剑代她守护,于是二人皆不守而皆守,双剑之势骤然而长。
数招一过,公孙止额头微微见汗,刀剑左支右绌,败象已呈。杨过与陆无双却越打越是顺手。陆无双左手捏个剑诀,右手剑斜刺敌一左腰,杨过双手持住剑柄,举剑上挑,两人之武功本来是断然不是公孙止这身怀了二十年苦修的人的对手,只是得利于这套玉女素心剑法,这才窥得了胜机。陆无双眼见便要大胜,想着自己竟能击败这样一个一流的高手,不由感到得意,心道:“若是师父知道了,可不定会如何高兴!”
哪知她方自这样一想,突然之间,胸间犹如被大铁锤猛力一击,右手手指剧痛,险些连剑柄也拿捏不定,不由得脸色大变,跃开三步。公孙止嘿嘿冷笑道:“情花……情花……”杨过又惊又怒,道:“你……你是什么时候……”陆无双面色发白道:“今天上午……”杨过身子一晃,顿时明白,是公孙绿萼带他们看情花时,这陆无双不知何时中了一刺,可这事她也没说,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万万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却是发作了!现下杨过想知道的是,陆无双心中想得是谁!
公孙止乘此良机,刀剑向杨过一阵急攻,陆无双可是好强,疼痛稍减,提剑又上。杨过心中关注,道:“你再休息一下。”岂知他一动柔情,手指上也是疼痛斗作。公孙止一刀猛击杨过的剑面,这一击力道太沉,杨过的剑脱手而出,被公孙止一肘打得飞出,陆无双手上疼痛,尽不得全力,被公孙止刀剑一起卡死她的无双剑,飞足将她踢入渔网阵中,道:“将这里的人等全部都与我拿下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秘局
山风呼呼地刮着,带着寒意,刺人骨髓。只见这山道野径之上,两个人一步步地缓行着,非是她们走不快,只是这两人的力气都已经消耗了不少,是以,都是在省力着。
这条山径本不是径,而是有动物走得多了,反而成径,走这条山道的人,不是本地熟人,便是这山间的猎户,似这两个外地人,可是少之又少,一目望去,由于天气寒冷,山风凛冽,是以,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那先前的一人走得实是累了,忽然坐了下来道:“我不走了,你要走你走,可莫再带上我了,你要是同情我,可怜我,便就赏我一剑,让我死了罢!”她声音清脆,却是好听,只是言语中却是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不是受尽了苦楚,断无这等声音。
她身后之人怔了怔,忽然道:“同情你……却是有谁来同情我?”飞起一足,狠狠踢得面前人一个滚,看她出脚下手,哪有一点客气,偏偏她脚法精妙,踢得疼人,却是踢不死人,也踢不伤人,只是这一足却是让前面女子疼得几欲背过气去。然而她身后之人却是一点同情心也是没有,只道:“你若是再不走,那可也好得很,我有的是法子来对付你,你想不想知道?你说,我找一处蚂蚁窝来安在你身上,这个主意妙不妙?”此女说话,其残忍与狠毒已然到了另人发指的地步,只是偏偏她说来却是一副平常的模样。
却是在此时,她身前的女子忽然一个翻声,爬了起来,让她吃了一惊,只见前一人没了命的发足狂奔,身后人正想冷笑,却是一怔,只见那山腰之上却是多出一只布幡,想来竟是有处店家酒肆!得了这个,那前一人才起得来,跑得动,非是方才逆转了风向,这只由幡子还转不过来,可现下却是见着啦!
想到这儿,她也跟了上去,她虽是也累,可有功夫在身,却是比身前之人要好得多了。两人行了一住香的时间,终是到了,此时,不说前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便是后一人也是累得乏了,止不住有些嘘喘。
这是一间茶肆,破得不成样的布幡也还算结实,没有化粉而去,上面模糊地是个“茶”字。这小铺肆里面摆着三张桌子,可见这里人也不多,桌上多是尘土,两人也不在意了,寻了只布擦了下,只是却见不到店家。
两人正自起疑,就听内里传来一妇人声道:“求求女侠,我丈夫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
另一女子道:“贱人,你怎么这么下贱?这等禽兽不如的男人,你还为他求情?他拿你妻客,用你招待过路之人,你不是哭过的么?你的哭全是假的么?”
那妇人道:“他拿我招呼路人,我是有怨言,可他对我却是好的,我家夫君没有别的毛病,就是为人好客,我虽有怨,可不怪他……”
那男子也道:“你这恶女人……我既未招你也未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的不是?”
那过路女子冷笑连连道:“我把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你道我什么都是不知么?告诉你,你之一切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本姓杨,名杨鲁胡?是不是?嘿嘿,你是杨门一脉,是不是?可怜你们杨家在中原好大的名头,可你的行为却是让人发指!”
那妇人叫道:“女侠还是错了,我的夫君不姓杨,他姓胡,叫胡鲁!”
外间两女子一并暗笑,心道:“这人叫什么不好,却偏偏叫‘葫芦?’这可不是怪么!可怜那个妇人却是不知的!”那女侠喝道:“我说你姓杨,你认不认?”
那男子叹了一气,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姓杨,不错,我也是杨门之后!”
女侠道:“想你杨门之后,系出名门,何以你这人非要到这山里渡日?”那男子淡淡道:“你若是说你全都知道,何不大方些一并说出来,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那女侠道:“好,我便就说,看你还如何抵赖!你本姓杨名叫杨伟臣!只是你生性痛恨胡人,是以改名叫杨鲁胡,是取了怒胡的谐音,你认不认?”
那杨鲁胡道:“我既然是杨门之后,改这个名字,那也平常得紧,我可不以为耻,而以之为荣呢!”言语中,竟是还有着几分得意!
女侠道:“当年你改了名姓,勾上了这位当年构陷李全的赵善湘之女,对她甜言蜜语,迷得她从了你,随你出奔,是也不是?”杨鲁胡不语。女侠再道:“你三番四次刺杀赵善湘等人,可一次也未果,险些失了自己的性命,后来你便利用你的小白脸勾上了赵小姐,你初时对她还好,只为了迷她,待她已经不能回头之后,你便到了这穷山之中,故意吃苦,便是要让她吃苦!你无法复仇,便让她受罪来报复,你一次又一次逼你的发妻招待客人,就是要羞辱她,折磨她,是也不是?”
那妇人忽然叫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那杨鲁胡却是一叹道:“不错,我娶她之后,她对我百般照顾,我心里很感激她,可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每每从梦中就看见大将军一遍遍向我喊,他死得不甘,兄弟们也是白白死去,四娘子出走,我报仇多次也不成,这多年来,我生活地越是平静,我的心却是不能平静!直到……直到……我逼着她招呼客人……我才感到有那么一点对得起我死去的弟兄,看看,哥哥不是在享受,哥哥让仇人家的女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说着,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就听那女侠喝道:“贱人!”就听“噗”一声!想来那男子死去了。
但那妇人却是惊叫了起来,道:“不不……你……你为何杀了他……”
女侠怒道:“难道方才的话你没听到么?却还来与我说这等的话?”那妇人道:“他的话我都听见了,只是我心里虽然难过,可有一点他却是错了!”女侠道:“什么地方错了?”那妇人凄然道:“他只道我跟着他是在受苦,是在吃罪,却是不知,我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一切都满足了!你现在杀了他……那……那我也不想活了!”
不消一会,一声倒地声传来,却也是死了。只见一个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从中走